第1337章 落海

　　從女孩子變身為小霸王裏人格，小芹本身就不需要太高的酒精攝入量，在經過BWK免疫之後，她完成變身所需要的酒精量就更少。此時此刻，飛機機艙裏面彌漫的酒霧居然讓她開始想小霸王轉變。
　　“這麽高的飛機上，野驢會犯恐高癥吧？如果把他推下去的話，嘿嘿嘿嘿……”
　　話說到壹半，小芹猛然驚醒，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試圖維持自己的人格穩定。
　　屋漏偏逢連夜雨，此時飛機再次發生了震蕩，克林格手裏的壹只燒杯沒有拿穩，掉在機艙底部摔得粉碎，裏面的酒精很快就蒸發到了空氣中，使得機艙裏酒味更濃。
　　“野驢……阿麟是我壹個人的，”小芹的意識越來越混亂，“我絕不會讓別人把他搶走！誰敢這麽做，我就把她封到水泥桶裏面沈入江底！”
　　站在旁邊監視我們的霍江東忍不住道：“咱們父親的慣用招數，妳倒是學得挺快！”
　　小芹擡起頭來狠狠瞪了霍江東壹眼，跟之前惡意賣萌相比簡直不是同壹個人。
　　“總之，壹有機會就把班長從飛機上推下去！就算她身上有救生衣不會沈底，很快也會被鯊魚吃掉吧？嘿嘿嘿嘿嘿……”
　　正大光明，用很大的聲音在策劃“陰謀”的小芹，讓我和班長都很無語。
　　輪到我想上廁所了，因為男性上廁所跟女性相比比較容易，所以即使手上戴著手銬，我也不需要第二個人幫忙。
　　結果我洗完了手從廁所裏出來以後，卻發現機艙裏出現了大混亂。
　　小芹的裏人格小霸王為了奪取身體的控制權，居然主動找到克林格所在的機艙後部，眼睛滴溜溜地盯著裝酒精的各種瓶瓶罐罐。克林格被她盯得發毛，趕忙叫霍江東把小芹給拽回去。
　　十分不巧，另壹次氣流震蕩在此時發生，小芹利用陰陽散手的平衡技巧沒有受到波及，反而趁這個機會從克林格手裏奪下了壹燒杯的酒精。
　　“灑家……灑家要喝個痛快！”小芹雙手捧著燒杯，就要把酒精往自己的嘴裏灌。
　　找死啊！那些酒精還沒有經過稀釋，直接喝下去絕對會引起酒精中毒的！會雙目失明或者直接掛掉啊！
　　“別喝！會死掉的！”
　　由於距離尚遠，我只能沖著小芹大喊，幸虧霍江東眼疾手快地把酒精燒杯奪了過來。
　　“還給我！讓我喝酒！”
　　小芹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女孩身份，也忘記了自己穿著裙子，她對著霍江東壹腳踢了過去，正中霍江東手腕，酒精燒杯因此脫手。
　　考慮到僅僅是機艙裏的酒精味就已經讓小芹醉成了這樣，我不希望這只燒杯也在艙底打碎，於是我緊跑兩步上前接住了它。
　　“拿來！”小芹暴喝壹聲，身體如離弦之箭，越過了旁邊的霍江東向我沖來。
　　“別讓她搗亂！”克林格陰沈道，“她不是重要的人質，她再不老實就從飛機上把她扔下去！”
　　霍江東稍微想了壹下，便遵從克林格的吩咐拉開了跳傘用的後艙門，頓時有壹股很強大的氣流沖進艙內，空氣中的酒味立即淡了不少。
　　我明白霍江東並不是真的想把小芹從飛機上扔下去，而是想通過這種辦法減少機艙空氣內的酒精濃度。
　　可惜小芹之前已經吸入了許多酒精到自己的身體內部，在機艙門打開的情況下，她仍然嚷著讓我把裝酒精的燒杯交給她。
　　“小芹，妳別亂動，危險！”
　　被狂風吹亂了頭發的班長站起來試圖阻止小芹，但是小芹只是輕輕壹推就讓班長仰面摔倒，她似乎在其中用上了不至於傷人的發勁技巧。
　　潛意識中還在盡力避免班長的右臂二次骨折嗎？被小霸王人格壓制住之後還能做到這壹點，可真是難能可貴。
　　但現在不是誇獎小芹的時候，因為我剛往霍江東那邊跑，小芹就不依不饒地追了過來。
　　前面就是打開的艙門，霍江東見強制換氣效果並不理想，正在試圖把艙門關上，不過由於風力太大壹時沒能做到。
　　我沒有信心在雙手被銬的情況下保護好酒精燒杯，於是我雙手壹摜，把燒杯向機艙外面扔了下去。
　　“這回妳就沒得喝了吧？”我心裏正在得意，沒想到完全小霸王化的小芹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竟然縱身壹跳，想要把已經飛出艙外的燒杯救回來。
　　根本救不回來啊！只能讓妳掉到海裏去啊！我當時顧不上多想，趕忙用整個身體堵住艙門，防止小芹壹躍而出。
　　結果小芹的縱身壹躍使出了全力，我因為有恐高癥，站在打開的艙門旁邊雙腿發軟，居然下盤不穩，壹下子被小芹撞出了艙外！
　　在我慘叫著跌出飛機的瞬間，小芹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恐懼，又從恐懼變成了後悔。
　　“阿麟……不要！怎麽能為了救我……”
　　風聲太大，後面的話我沒能聽清，我只記得自己撲通壹聲掉進海裏，盡管穿著救生衣也喝了壹肚子水，更糟糕的是，那壹燒杯高濃度酒精也傾灑在附近，被我就著海水喝進去不少。
　　於是我又醉又冷又孤獨地被遺棄在海面上，直到顯眼的救生衣引起了美國航母的註意，將我救了上去。
　　我相信小芹絕對不想扔下我不管，在我掉出飛機的那壹瞬間她就打算也向外跳，但是飛機的控制權在敵人手裏，霍江東也不會允許她幹傻事，她最後只能懷著深深的悔恨被綁在座椅上，或者直接被壹針鎮靜劑紮得暈睡過去。
　　霍江東沒有對我采取任何拯救措施，也許是因為他早已發現了美軍航母那個大目標，覺得他們自然會救我；也許是單純為了趕時間，不希望這架飛機被任何追兵發現，而我在他之前的問題下沒有直接回答說自己喜歡小芹，所以他覺得這樣的我是死是活都沒關系？
　　如果是後壹種情況的話，霍江東恐怕根本就不會安慰小芹，搞不好小芹認為我已經被鯊魚吃掉了，而她會把我的不幸全部歸咎到自己身上。
　　真的是好擔心她啊！她不會做什麽過激的事情吧？班長又對我的落海怎麽想？還會因為我傷害了他的弟弟而怨恨我嗎？
　　在睡夢中拾獲了這壹段缺失的記憶，我在潛艇船艙裏醒來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惆悵與擔憂，不知道小芹和班長現在在哪裏，她們知不知道我仍然生存的消息？
　　“妳死定了。”我懷中的“抱枕”突然開口對我說道，“妳居然就這麽抱著我睡了壹夜？”
　　我這才醒悟到自己的懷中還抱著莊妮，更糟糕的是，出現晨勃現象的我，將莊妮的裙子撐出了額外的褶皺。
　　懷抱著壹個女孩想另外兩個女孩，我不由在心裏吐槽自己：我這個斯巴達什麽時候變成賈寶玉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我的雙手此時是放在莊妮的腹部，壹定是因為她的可抓握性不太好，所以從上方滑下來了，否則莊妮可能二話不說就要咬斷我的幾根手指。
　　“潛艇開得不太穩當，我是從床上掉下來的。”我跟莊妮扯謊道，“因為我有摟抱枕的習慣，所以在睡夢中滾下來以後就把妳當成抱枕給摟住了。”
　　“壹派胡言，誰信妳誰就是白癡！”莊妮擦了擦自己嘴邊的血跡，“昨天晚上我居然把自己給弄暈了，真是失策！”
　　盡管話裏話外還是很鄙視我，但是我發現莊妮並沒有試圖從我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反而對我給予她的溫暖有些留戀。
　　難道是我的信息素起作用了？我繼續保持著摟抱她的姿勢，小心翼翼地問道：“妳感覺怎麽樣？”
　　“沒怎麽樣，”莊妮輕蔑道，“古墓裏的爛泥怪睡在妳身邊是什麽感覺，我現在就是什麽感覺。”
　　“妳話不由衷吧？”我說，“妳不是最討厭男人碰妳嗎？妳現在被我摟了壹夜居然不反抗……難道妳覺得被我摟著很舒服？”
　　“壹點、壹點也不舒服！”莊妮臉頰上飛過壹抹紅霞旋即消失，她忙不叠地否認：“我只是有點冷而已！我是在利用妳取暖！妳這個死壁爐不準說話！”
　　莊妮的反常表現讓我更加奇怪，並且也讓我堅定了弄清事實的決心。
　　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讓我沒有被壓住的那只手從莊妮的腹部離開，作出要終止摟抱的架勢。
　　沒想到莊妮居然主動接觸我的那只手，把它摁回了原位，但是並不跟我解釋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妳希望我抱著妳嗎？”我盯著莊妮雪白的後頸問道，“我記得妳以前跟男性肌膚接觸後身體就會有過敏反應，妳剛才碰到我不要緊嗎？”
　　“碰到妳這個渣葉沒有關系，”明明被我親密地摟在懷中，莊妮卻用十分冷漠的語調說道，“在初中的時候我就發現，接觸妳不會有過敏反應，大概是因為妳已經變成了渣，所以不算男人了吧？”
　　我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麽不會引起莊妮的過敏反應，也許我的身體特性跟藍閃蝶毒素有關，也許莊妮本來就不是對所有的男人都過敏。
　　“潛艇裏還沒有多少腳步聲，但是估計再過壹會大家都應該醒來了。”我說，“妳想讓我抱著妳到什麽時候？妳不怕艾淑喬看見嗎？”
　　我提起艾淑喬的名字，終於讓莊妮壹直維持的高冷語調變得猶豫，甚至有些軟弱。
　　“我不清楚，我無法精確描述這種感覺，但是被妳這麽抱著，我對艾淑喬女士無法傾訴的愛稍微得到了緩解，我那心痛的感覺沒有那麽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