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體育課

　　記得有人曾經在淘寶上開設過搞笑收費項目：代寫作業、代欺負同學、代打老師……
　　其中代打老師那壹部分明確寫道：女老師200塊、男老師300塊，體育老師免談。
　　只要見到了教我們體育的李大勇老師，妳就知道為什麽體育老師免談了。
　　李大勇三四十歲年紀，高高壯壯的，壹到夏天便整日穿著壹件跨欄背心，好凸顯自己古銅色的肌肉。
　　跟班主任於老師不壹樣，李大勇可沒有那麽怕我，我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壹個身體素質較好的普通學生而已。體育委員這活兒，並不要求妳有多好的學習成績，只要能壓得住底下的學生，並且嗓門大就行。
　　體育課開始以後，李大勇把我招呼到隊列前面，簡單地對我，還有對大家交代了兩句，就算是讓我正式走馬上任了。
　　第壹次交給我的任務還算簡單：帶隊跑圈，帶著男生繞著教學樓跑四圈，然後就可以自由活動。
　　女生那邊則讓熊瑤月監督大家練習100米往返跑，熊瑤月拿著體育老師給她的秒表，像是奧運會教練壹樣得意洋洋地對跑得慢的同學喊口令：
　　“宮彩彩，說妳呢！慢的像烏龜壹樣！壞人來了妳怎麽辦啊！”
　　我原以為當初那麽多人反對我當體委，我壹旦開始指揮大家壹定會遭遇許多非暴力不合作行動，但是可能是因為他們害怕我使用暴力，所以總體來說竟然都老老實實的，跟著我的口令整整齊齊地跑步。
　　緊跟在我後面的牛十力也不例外。
　　不過他的表情特別嚴肅，似乎隨時準備上戰場壹樣，如果我做出什麽不符合體委身份的舉動，肯定會代表大家向我提出質疑吧？
　　曹公公突然在隊伍後面喊道：“師傅，師傅！到女生附近的時候，咱們跑慢點！”
　　女生跑個步都能讓妳意淫起來嗎？真是受不了妳。
　　於是我征求大家的意見：“有人支持曹公公嗎？沒人支持咱們的跑步速度就不變了啊！”
　　隊伍沈默了壹會，壹時間只能聽見運動鞋落在水泥地上的聲音，終於有個支支吾吾的聲音說道：
　　“體……體委，這個主意好像不錯……”
　　有了第壹個開口的，其他人也壯了膽子，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對啊對啊！體育老師只說讓咱們跑圈，沒說什麽時候快，什麽時候慢啊！看得見女生的時候慢壹點，看不見女生的時候快壹點唄！還能有點動力……”
　　“好、好主意！俗話說：壹文壹武，張弛有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呀！”
　　妳妹啊！明明就是壹群色中餓鬼而已，還給我拽文！？而且好不容易我新官上任打算實行點民主，結果投票結果竟然是這樣壹邊倒嗎？
　　怪不得跟老爸討論民主問題的時候，老爸說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不是永遠適用，因為按那個原則的話，輪奸就完全無罪。
　　不過究竟是民意難違，我只好在接近女生練習場地的時候，有意放慢了步子。
　　正趕上宮彩彩上氣不接下氣地被熊瑤月逼著重跑了幾遍，她那波濤洶湧的胸部造成的“乳搖”，實在是讓男生隊伍過足了幹癮，還有人放肆地吹起了口哨。
　　“別吹哨！”曹公公在體育課上從來沒有如此理直氣壯過，恐怕是因為我當了體委，他覺得自己可以狐假虎威了。
　　“我師傅第壹天當體委就給大家看福利，這是冒了風險的！妳們也悠著點！壹會班長生氣了，倒黴的還不是我師傅？”
　　隊伍裏的男生唯唯諾諾地不咋呼了，只是盯著宮彩彩胸部的眼睛壹刻都沒有轉開過。
　　我身後的牛十力臉色不太好看。
　　從前沒有男體委的時候，經常是由他領頭跑圈的，由於身高接近，我壹般會緊挨在他後面，如今順序正好反過來了。
　　故意放慢腳步來窺視女生的行為，他從心底裏不支持，但這不是我的主意，是全體男生投票的結果，他要出言反對我，就得做好和全體男生為敵的準備。
　　而且我不相信妳自始至終沒有朝宮彩彩的胸部望上壹眼，連我這麽斯巴達的人都沒忍住，妳就有這個覺悟嗎？
　　所以牛十力最後也沒說什麽，跟大家壹起進入了“快——慢——快”的古怪循環。
　　某壹圈的時候，班長往返跑的英姿引起了大家的註意。
　　舒莎穿著很顯瘦的運動服，跑步姿勢標準，壹頭長發幾乎在身後拉成直線。
　　“班長妳不賴嘛！”熊瑤月很歡樂地上去在班長後背上拍了壹下，“妳這速度都快趕上我了！再跑壹次！再跑壹次說不定能破妳以前的記錄呢！”
　　剛跑過步、臉頰稍微有點紅暈的班長借過秒表來看了壹眼，“我已經破了自己的記錄了，這不是比上次少了0.1秒嗎？”
　　“是嗎？”熊瑤月沒心沒肺地搔著後腦勺大笑起來，“我忘了啊我忘了啊！班長妳真拼命啊！妳跑得這麽快，是想當上交警以後，輕易就能追上違章的車輛嗎？”
　　班長滿臉黑線：“我是想當刑警，不是交警。”
　　“反正都有個警字嘛！妳幹嘛欺負我記性不好！”熊瑤月撇撇嘴，又跑到坐在花壇邊休息的宮彩彩旁邊，叉著腰對她吼道：
　　“大小姐起來啦！就屬妳的成績最差，妳不羞愧嗎！再來再來！”
　　宮彩彩嗚嗚嗚地做出要哭的樣子，熊瑤月壹看不好，趕忙又皺著眉頭安慰了壹番：
　　“好吧好吧，我不讓妳跑了，妳別哭，妳再哭班長就該罵我了，而且妳也不是班裏最差的，任小芹同學從來不參加體育課，還在升旗儀式上暈倒過，她應該比妳體質還弱……發揮壹下阿Q精神！有比妳還差的喔！妳感覺好點了沒有？”
　　正如熊瑤月所說的，小芹每逢體育課都壹個人坐在教室裏。我擡頭望去，發現她在後窗戶那裏向我打著招呼，看見我揮灑青春的汗水，她很高興的樣子。
　　反正肯定又是趁我不在，坐到我的座位上去了吧！
　　我不止壹次從體育課上返回教室的時候，發現小芹趴在我的桌子上睡著了，有時候胳膊底下還枕著我脫下來的運動服。
　　“快把運動服還給我！而且要睡覺的話，在妳自己的位置上睡啊！”
　　每當此時小芹總要緊緊抱住我的運動服，壹副很舍不得的樣子。
　　“葉麟同學的衣服有壹種安神的香味，能幫助我睡眠啊！而且既然是青梅竹馬兼戀人的關系，同‘桌’共枕壹下又有什麽關系！”
　　我承認小芹腦殘的程度的確在班裏名列前茅，但是要說她體力不行，我可是壹百個不同意。
　　某壹天熊瑤月發現了小芹的真實實力，肯定要大跌眼鏡吧？
　　這時輪到大喇叭往返跑了，她身體雖壯，跑步速度卻很壹般，而且每踏出壹步都發出很大的動靜。
　　熊瑤月指著大喇叭笨拙的樣子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地震了地震了！哥斯拉來了大家快跑啊！！”
　　大喇叭可不是善男信女，她把眼壹瞪，追著熊瑤月就要施展龍蝦星人絕技。
　　熊瑤月做出很害怕的表情，輕盈地跑了起來，故意讓大喇叭處於再邁壹步就能碰到自己，但無論如何也碰不到的位置。
　　大喇叭在操場上追了半圈終於放棄了，熊瑤月倒是跑出了狀態，她自己壹個人又跑了大半圈，然後直接跑到男生的隊伍旁邊來，和我並排跑著，速度絲毫不落下風。
　　“餵！”她向我轉過頭來，“第壹天帶隊伍，感覺怎麽樣啊？”
　　壹到夏天，熊瑤月的標準裝備就是短衫熱褲，兩條裸露的大腿在近處看了直叫人臉紅。微量的汗水覆在她小麥色的皮膚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出晶瑩亮色。
　　她總是不知什麽原因笑得很開心，讓旁人可以清楚地看見她嘴裏的兩顆小虎牙。
　　“嘿！跟妳說話呢！妳害羞什麽啊！”
　　她自來熟地沖我的肩膀打了壹拳，男生堆裏爆發出了壹陣哄笑。
　　“笑個屁！”熊瑤月叱道，“妳們再笑我每人賞妳們壹腳！別以為有了男體委妳們就可以造反了！”
　　我壹面盡量保持男生隊伍的步伐穩定，壹面有點尷尬地對熊瑤月說：
　　“熊同學……”
　　“妳才是熊呢！”熊瑤月怒道，“不準叫我熊同學！小熊小瑤小月這些名字妳隨便挑，瑤瑤月月什麽的也行，總之不準叫我熊同學，也不準叫我全名！”
　　隊伍後面有人插嘴：“女生們叫她小熊的多，男生們壹般叫她月月……”
　　熊瑤月臉上浮現出有點迷惑的神情，“瑤瑤這個名字也挺好聽，為什麽沒有人這麽叫我呢？”
　　她壹提起這個，我不自覺地瞄向她的胸部，沒辦法，當年臺灣的宅男女神瑤瑤，廣告臺詞是“殺很大”的那個，就是憑壹對火爆大胸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至於熊瑤月的胸部嘛，雖然跑起步來也像跳躍的小兔子壹樣壹上壹下的，但是到底沒有到達瑤瑤的境界（跟班長比都略有不如），所以男生們不管妳叫瑤瑤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那我叫妳月月？”我用商量的口吻。
　　“行啊！”她爽快地答道，“不叫我全名怎麽都好商量！對了，妳現在當了體委，以後去體育活動室拿器材，就輪到妳多出力了啊！”
　　“以前去拿那些重東西的時候，我只能抓男生幫忙，抓住幾個男生算幾個，妳們這些男生還特別懶，偷奸耍滑磨磨蹭蹭……以後這活就是妳的了！我解放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像吃了蜜糖壹樣，壹溜煙地加速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