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萬事開頭難

　　我這款超勁電量、超大體積、超強馬力的“黃風怪”手機，又豈是普通凡人可以買到，普通凡人可以掌握的？
　　所以我壹點也不擔心小芹能和我用成情侶機，而且就憑她的那種小手，想單手握住機身都沒有可能。
　　她開口問我的手機號碼，我倒是沒什麽理由不告訴她，反正就算現在去買手機卡也用不成情侶號了。
　　不過不能便宜了他，否則她會以為在我這兒享受有問必答待遇是理所當然的。
　　於是，我對準備好了筆和紙、滿眼期盼的小芹說：
　　“學個狗叫！學個狗叫我就告訴妳！”
　　“汪、汪！”
　　花季少女毫不猶豫地學起了狗叫，並且還蜷起壹只手，在練習本上模仿用狗爪子刨土的動作。
　　真丟人啊！為了壹個電話號碼連人類身份都不要了嗎？我看鄰居家的大黃都比妳有節操啊！它都不吃陌生人給的骨頭呢！
　　不過鄙視歸鄙視，我說話算話，電話號碼還是要給的。
　　小芹接過我手寫的電話號碼的時候，歡天喜地跟中了彩票似的。
　　“這個會作為傳家寶留起來……”
　　我猛地伸手過去搶奪，但是被小芹靈巧地躲開了。
　　“人家都學狗叫了！”小芹把電話號碼藏到身後，眼波裏盡是委屈的神色。
　　恰好此時有顧客發來了信息，我專心回答對方的疑問，沒有再和小芹繼續玩鬧下去。
　　是壹個對貨架上的安全套產品感興趣的顧客，ID很陌生，說不定是第壹次來我們店的顧客。
　　安全套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給新顧客留下良好的第壹印象，是讓他成為回頭客的第壹步。
　　於是我對這位貌似是處男的顧客百般逢迎，他翻來覆去地問我：
　　“哪種套套容易讓女朋友高潮啊？”
　　我心想關鍵不是在於套套，而是在於套套裏面是什麽吧？不過在商言商，誇大自己的產品功效是本職工作。
　　“我向您推薦浮點和螺紋這兩種設計，它們會讓您在床上的表現龍精虎猛喔親~”
　　小芹見我拿著手機打字飛快，很好奇我在幹什麽。
　　“葉麟同學妳在玩什麽呢？給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
　　我和顧客討論套套心得的對話豈能讓妳看見？雖然妳大概早就知道我們家是幹什麽的了，但是具體看見我當客服時的齷齪言辭，仍然是羞恥度爆表啊！
　　“妳別看！我……我在辦正事！女孩子家看這種東西會長針眼的！”
　　“為什麽葉麟同學的正事會讓女孩子長針眼呢？”
　　小芹微傾著頭，滿臉不解地問。
　　疑似處男又向我打過來壹行字：“聽說在雞巴上套三個套套可以延長時間，是真的嗎？”
　　我壹邊躲避小芹的目光壹邊回到：“套五個套套更好，效果拔群，親~”
　　“有菠蘿味道的口交專用套嗎？我女朋友說她喜歡菠蘿味的……”
　　我大汗：“不好意思沒有菠蘿味的，水蜜桃味的行不行？勸勸妳女朋友別挑食……”
　　小芹不知道看見了手機聊天上的哪兩個字，突然對我說：
　　“我不挑食！只要是葉麟同學買給我的，別說是菠蘿還是水蜜桃，就算是苦瓜味的我也吃！”
　　吃妳妹啊！就算是變態的日本人也沒有發明出苦瓜味的套套啊！妳總給我搗亂，我賣不出貨物沒東西吃的話，難道要靠妳天天給我送海參燜筍菇來吃嗎？——而且妳的海參燜筍菇還是附帶竊聽器的！現在竊聽器的電池快用完了，拿回去正好可以換電池是不是？
　　於是我把眼睛瞪得像包子壹樣，威脅小芹不準看我的手機屏幕，否則就把她從我女朋友的位置上開除。
　　小芹唯唯諾諾地回去寫英文作業卷了，我們的政治課壹般都是寫其他科目的作業來打發的。
　　這個處男顧客異常的啰嗦，我和他壹直聊到下課，他也沒有最終決定買什麽。
　　下壹節課是信息課，許多同學為了搶個好位置，直接拿了信息課本就到電腦教室去了，小芹是不是也在其中我沒註意。
　　這個顧客太煩了，總共不到20塊錢的東西居然問了半個多小時，怪不得老爸從前壹邊當客服壹邊放A片解悶呢。
　　突然聽見有人走到我背後的動靜。
　　從那個位置，說不定可以看見我手機上的聊天文字吧？
　　下意識地以為又是陰魂不散的小芹，於是我沒好氣地說道：
　　“誰讓妳這麽沒規矩的！還想不想作我女朋友了！”
　　後面的人壹怔，本來想說的話哽在嘴邊，臉刷地壹下紅了。
　　我拿眼角的余光壹瞟：尼瑪這不是班長嗎！妳不去電腦教室占位置，跑我這裏幹什麽來了？還嫌我這兒還不夠亂嗎？
　　“沒有……妳別當真，我剛才認錯人了……”我慌忙解釋道。
　　班長居然不是特別生氣，但是當她看見我手機屏上的最後兩行對話的時候，她的臉色壹下子黑了。
　　疑似處男兄的發過來的最後壹段話是：
　　“其實女朋友還沒同意跟我去開房呢，妳有什麽好辦法嗎？”
　　尼瑪八字還沒有壹撇妳就跟我磨嘰了半小時嗎？還各種體位各種玩法地討論了個遍？還問我有什麽辦法？妳以為我是戀愛咨詢師啊！
　　心裏壹肚子氣的我直接回到：
　　“跟她說甜言蜜語，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親~”
　　為了賣出去幾個套套，我真是什麽節操也不要了。
　　屏幕上的這兩句話正好被班長看在眼裏，不好，只是斷章取義的話，絕對會以為我在向別人介紹泡妞經驗呢，而且還是可能觸發法律的經驗啊！
　　班長的眉頭挑了挑，壹句話也沒說，走回自己的座位拿了信息課本，跟在大部隊的後面走去電腦教室了。
　　最後這個顧客也沒買任何東西，只是說什麽時候女朋友答應了他再來，我很想繼續向他推銷店裏的偉哥，但是他迅雷不及掩耳地下線了。
　　教室裏幾乎已經空無壹人了，我抓起信息課本，晃晃悠悠地走去了電腦教室。
　　本打算還像從前壹樣，找壹個最後壹排的位置，好不受打擾地繼續經營網店，但是好死不死，我們的電腦教室對手機有壹定的屏蔽作用，網絡信號十分不好，我無比郁悶地把手機揣回兜裏了。
　　話說，除了把運通黑卡給我封停以外，艾淑喬還沒有采取什麽我看得見的行動啊，難道是因為身在美國所以鞭長莫及嗎？還是說，她已經開始行動了而我沒發現呢？
　　我思考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在手裏玩點東西，有時候是按筆帽，有時候是扔橡皮，在電腦教室裏我沒得玩，就看見了電腦桌右上角的那個小塑料蓋。
　　用過電腦桌的人都知道，那個可以拆下來的小塑料蓋，上面有壹個專門讓線纜通過的橡膠環，形狀嗎，有點像菊花似的。
　　不知道我腦子裏那條筋出了毛病，我居然把那個小塑料蓋拿在手裏，用另壹只手的食指壹進壹出地戳它的菊花，同時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做神遊太虛之狀。
　　在教室裏維持秩序的班長走到我附近的時候，清了清嗓子提醒我註意形象，但是我沈浸於思考的海洋，完全沒做反應。
　　班長終於忍不住說：“葉麟，妳覺得這樣好玩嗎？”
　　我壹楞，手指還串在橡膠環上面沒拿下來。
　　“還行吧？”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班長壹把將橡膠環從我手指頭上面摘下來，氣哼哼地揣進自己的裙子兜，仿佛是救下了被我霸王硬上弓的無知少女壹樣。
　　因為電腦教室的機器故障了好幾臺，在壹番重新分配之後，我坐到了曹公公和班長的中間，大喇叭、小靈通以及小芹坐在我前面的位置。
　　信息課老師留給我們的課堂作業又是做PPT幻燈片，主題是防治禽流感的日常註意事項。
　　班長壹臉嚴肅地做著老師的作業，我感到她身邊的氣壓很低，低得讓人不敢說話。
　　我完全沒有做PPT的心情和靈感，於是把頭轉到左邊看曹公公是怎麽做的。
　　曹公公用十分顯眼的紅字在PPT裏面寫到：不和雞鴨發生性關系，就不會得禽流感。
　　妥了，有曹公公給我墊背，就算我做得再差也沒關系了。
　　我亂七八糟地寫了好幾十頁，從鳥類是從恐龍進化來的到魯智深罵潑皮是“鳥人”的歷史緣由，看上去雖然和禽流感半點關系也沒有，但是會讓人覺得很厲害。
　　我在PPT的末頁用了壹只企鵝的圖片，這是電腦裏能找到的為數不多的鳥類圖片了。
　　我返回PPT的首頁，覺得也該在首頁裏加壹張圖片作為呼應，但是不知道選什麽好。因為經營網店有點睡眠不足，大腦缺氧的我，居然連“首頁”這個說法都突然給忘了。
　　於是我很不幸地問曹公公：“最後壹頁叫末頁，那第壹頁叫什麽來著？”
　　曹公公壹擡頭：“——初頁？”
　　我沒反應過來曹公公是在開玩笑，轉頭又看了看班長的電腦屏幕，發現“禽流感防治手段”的標題下面，壹只天鵝正從水中躍起，雖然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但是絕對比我的企鵝搭調。
　　為了打破尷尬，我隨口誇獎道：“班長，妳的初頁做得挺不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