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怒火

　　“就是他！就是這個男的把我踢到狗屎上去了！”兩人身後的羅寧忿忿不平地指著我，李老二挺不高興地揚起壹只手，示意大哥們講話小弟沒有插嘴的份。
　　“這他媽的不是葉麟嗎？”李老二把自己的老茄子臉笑成了菊花樣，他看見被我擋在身後的舒莎，立即就像蒼蠅見了肉似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草，葉麟妳換了身青姿學園的校服，馬上就轉了性啊！我還以為妳光知道打架呢！哪拐來的這麽好看的女娃娃啊？”
　　趙光頭壹臉淫笑地插嘴道：“瞎哥，看來咱們倆今天是攪了葉麟的好事了，難得他竟然找到了這塊風水寶地！聽說，那個黃三昨天剛在這兒辦了壹個雛？”
　　“可不是嘛！”李老二摩挲著手裏的鋼管，表情和姿勢極其猥瑣，“不過黃三走了運，咱們也沒倒黴不是？今天不光能把葉麟這個刺兒頭給挑了，完事以後還可以順便玩他的馬子呢！”
　　他們滿口汙言穢語，只氣得班長渾身顫抖，雙目皆赤。
　　“妳們……妳們這些無恥之徒！”在寂靜的小巷裏，班長尖厲的聲音如同劃破長空的閃電，“妳們會受到法律嚴懲的！”
　　“哈哈哈哈哈——”趙光頭搖著腦袋大笑起來，“瞎哥，這小娘們還挺潑辣的！不過我喜歡！越潑辣的玩起來越過癮！”
　　李老二嘖了嘖嘴，“這女娃娃說起話來好兇啊！到時候別咬著我就好了……趙老弟，既然妳這麽喜歡，呆會就讓妳先上。”
　　“哎喲，那怎麽好意思啊！”趙光頭假模假樣地推辭道，“妳是大哥啊！我怎麽敢搶到大哥前頭去啊！”
　　李老二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妳越叫我大哥我心裏就越不踏實，總覺得妳忘不了以前的仇，說不定什麽時候從背後捅我壹刀……我這次也算陪個禮，妳就別推辭了，上去多折騰折騰她，到時候她也就沒力氣咬我了。”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趙光頭呵呵壹樂，對身後半天沒敢說話的羅寧使了個眼色，“小子，今天算妳撿個便宜，等我和瞎哥玩夠了，也給妳爽爽！”
　　“誒？也……也有我的份嗎？”羅寧緊張得舌頭直打結。
　　“怎麽？妳不敢？”趙光頭鄙視地撇了撇嘴，“這樣的好事擺在前面，妳要沒膽子做，妳以後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羅寧看著舒莎藏在校服裙下面美妙的胴體，咽了壹口吐沫。
　　“我敢！我怎麽不敢！”他模仿著兩位大哥的兇狠語調，好像這樣壹來他也變強了似的。
　　李老二撲哧壹笑，“妳排在最後，只好喝刷鍋水了！”
　　趙光頭正色道：“瞎哥，他這算不上刷鍋水，想當年黃三當小弟的時候，排在8個人後面，那才是刷鍋水呢！”
　　然後兩人不知是回想起了什麽，壹起哈哈大笑起來，羅寧趕緊跟著他們壹道笑，只是在假笑的時候，兩只邪氣充盈的眼睛直往舒莎的衣服底下鉆。
　　如果說瞎逼和趙光頭這兩個慣犯淫詞浪語，對班長百般調戲的時候，她還能勉強保持鎮定，到了她大發善心放走的羅寧也決定加入輪奸隊伍的時候，著實給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個跟自己弟弟年紀差不多的半大孩子，竟然會對自己抱有如此可怕的邪念。
　　舒莎站立不穩，後背無力地靠上了凹凸不平的石墻。
　　我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但是看見班長那短暫失神的表情，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妳放心，輪不到他們的。”
　　本來是壹句安慰的話，可是我剛壹出口就覺得裏邊有歧義，氣得我扇了自己壹個耳光。
　　班長做了三次深呼吸，眼睛裏終於重新出現了往日裏那種堅定不移的神色——她似乎已經不再懷疑我和他們是同夥了。
　　“壹起逃吧——”班長小聲對我說，“就算只跑出去壹個，也可以報警回來救另壹個人……”
　　雖然對面這兩個兇漢戰鬥力總計1600，幾乎是我的兩倍，但是班長跟我這麽說，反而激起了我心中的無窮戰意。
　　逃？我憑什麽逃？人面對危機時會大量分泌腎上腺素，激發“戰或逃”反應——我的腎上腺素可不是用來逃跑，而是用來戰鬥的啊！
　　我怪笑著攥起雙拳，兩臂的骨骼咯咯作響，隆起的肌肉幾乎要撐破小西服上衣的扣子。
　　妳們橫，我就表現得比妳們還橫！
　　妳們有武器，但是小巷這麽狹窄，未必施展得開，就算拿鋼管攻過來，恐怕也只能從上往下劈，左右的方向因為空間問題受到極大限制。
　　再說我跟老爺子學了好些日子的陰陽散手，只拿腦袋不靈光的李二楞試過手，那次更像是玩鬧，真正用於實戰的，這是第壹次。
　　更重要的壹點，是我知道瞎逼和趙光頭雖然作惡多端，壹身案底，但是他們不敢殺人。
　　我敢。
　　究其原因，可能是他們倆是成年人，而我屬於《未成年人保護法》的適用範圍，或者他們潛意識裏還知道人命關天，覺得沒有事情值得他們拼命，或者要別人的命。
　　我和他們不同，我時常跟人拼命，如果對方做的事讓我特別厭惡，並且進入了我所認為的“正當防衛”範圍，我真的、會從內心深處、升起殺死他們的念頭。
　　我從來不使用武器跟人打架，這也是其中壹個原因。
　　我稍微有點擔心把別人打死，如果打死了罪不至死的人，我會良心不安。
　　但是只要我的良心沒問題，我不在乎自己成為殺人犯。
　　比如今天。
　　比如現在。
　　如果我被中國的二逼法律認為是防禦過當，被抓進監獄判個壹二十年，我倒不擔心老爸會自己生活不下去。我了解老爸，正因為我在監獄裏受苦，老爸反而會認真起來，勇氣倍增，奮發圖強，說不定還會戒酒，壹直等到我被釋放的那壹天。
　　而且如果我被抓進監獄裏的話，小芹豈不是就不會來煩我了？她戰鬥力再強也沒能力劫獄吧？我就不信，她會像老爸等我壹樣壹直等下去！
　　這樣想了壹遍以後，我做好了把瞎逼和趙光頭殺掉的心理準備，然後我笑得毛骨悚然，弄得他們的表情極不自然。
　　“葉麟妳笑個卵子啊！我們他媽的是兩個人呢！”
　　“瞎哥妳小心——葉麟這小子神經不太正常，我早就聽說他腦子有病！”
　　笑話，妳們這兩個滿腦子反人類思維的惡棍，竟然說老子我腦子有病？
　　妳們在我眼睛裏已經是死人了！
　　並不是任何人的生命都同樣寶貴，我可不是聖母瑪利亞，在我眼裏才沒有寬恕壹切的正義！我的正義，需要力量和死亡來捍衛！
　　就將妳的力量，我的力量，妳的死亡，我的死亡，放在命運天平的兩端，仔細稱量壹下吧！
　　這世上誰人永生？在大宇宙的秘奧面前人類卑微的生命有何意義？不如趁著心臟還在跳動，將靈魂的曲調托付給狂野的北風……
　　就像毀滅壹切的狂戰士！！
　　我周身的氣息在壹瞬間改變，變成了純粹的殺意。
　　就連身後的舒莎都被我逼退了壹步，她捂著胸口，驚恐又擔心地看著化身為惡神的我。
　　無邊的殺氣四溢而出，趙光頭臉部肌肉抽動，為了壓抑心底的恐懼，他號叫著揮起手裏的鋼管，由上自下地朝我的鼻梁骨砸來。
　　我吸入壹口氣，暫時把自己停在狂戰士模式的邊界，以保留足夠的理智使用陰陽散手。
　　並不是像電視裏空手入白刃那樣直接去抓鋼管，而是看準時機，用右手手背輕輕往旁邊壹撥，然後借助西服袖管的摩擦力，慢慢地將鋼管的動能都化於無形。
　　不，沒有全部化掉，老爺子交給我的化勁我還沒有全部掌握，但這樣已經足夠了！
　　我反手壹抓，將趙光頭的鋼管抓在手裏，他無論怎麽奪都奪不回去。
　　哦，妳臉色的表情比剛才更驚恐了，我很滿意，妳們這些低等生物，盡量做出這樣破破爛爛的表情吧，我以妳們的驚恐為食，直到仁慈的死亡帶走妳們罪惡的靈魂。
　　瞎逼李老二見勢不妙，揮舞著鋼管想打我的肩膀，我冷笑壹聲，半轉過身子把後背賣給他，然後上前壹步，狠狠地用左手手肘擊中了趙光頭的鼻子！
　　鼻骨斷裂的聲音在夜晚聽起來格外令人心曠神怡，我見他雖然挨了重擊，但卻死活不放開手裏的鋼管，便又沖他的小腹來了壹腳，如果他恰好憋著尿，這壹腳非踹他個膀胱碎裂不可。
　　趙光頭慘叫壹聲撒開了手，鋼管被我順勢奪了過來，此時李老二的攻擊也打在了我的後背上，啪的壹聲，相當沈悶。可惜我背後的肌肉經過特別鍛煉，又隔了壹層衣服，這壹下除了讓我感到火辣辣的疼以外，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李老二不等我反擊，自己向後跳出壹步，低頭去看趙光頭的傷勢。
　　不愧是經久考驗的小混混，趙光頭居然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自己站了起來，還跟李老二硬充好漢道：
　　“我沒事，我和他交手也不是第壹次了，他壹個人再能打有什麽用？他的老大不是也挺能打嗎？不是照樣被我們的人收拾了？”
　　我的老大？妳們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有老大了？
　　看見我目光中的疑惑，趙光頭解氣地惡笑起來，仿佛他說的話可以打擊到我壹樣。
　　“葉麟，妳別覺得這麽長時間沒人站出來收拾妳，妳就天下無敵了！我告訴妳，只不過跟妳打架代價又大又沒好處，所以我們才不跟妳壹般見識的！現在不壹樣了……我和瞎哥都傍上巨牛逼巨牛逼的後臺，組織裏能打的好手有的是！從前妳們二十八中那個叫翟剛的，比妳還能打，還不是照樣被我們的人挑斷了手筋！”
　　誰？翟剛是誰？我怎麽不知道我們二十八中有這號人物……
　　等等！難道妳們說的是已經從二十八中畢業，前任校園老大，曾經帶著我和左右護法出去吃燒烤，但是他們喝啤酒只給我喝可樂的剛哥嗎！？
　　妳們……妳們的人挑斷了剛哥的手筋！？
　　洶湧澎湃的怒意沖上我的頭頂，占據了我的壹切。等到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站在癱倒的兩人中間，手裏的鋼管有鮮血淌下，夜色清冷，班長背靠圍墻看著我，如同看著降臨於人世的惡魔。
　　但是她終於擠出來壹句話：“別、別再打了……妳會把他們打死的！”
　　誒？我居然還沒把他們打死嗎？想不到李老二和趙光頭還挺抗揍的！
　　我獰笑著把鋼管扔在水泥地上，金屬碰觸地面發出的清脆響聲讓班長擔心地皺起了眉。
　　我俯身到滿頭是血、只剩下壹口氣的李老二身邊，伸出三根手指摳住他的左眼。
　　“操！妳不是自稱瞎爺嗎？我今天就讓妳名副其實！！”
　　“——說！剛哥的手筋是誰挑斷的！妳不說我就把妳兩只眼睛都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