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零四章 到死為止

　　“做好覺悟吧，小醜，本王會認真幫助凜完成復仇。”
　　吉爾伽美什代替自己的禦主放出了宣戰布告。
　　這正是英雄王的驕傲。對於雜種，怎麽玩弄都可以，但對於他所認可的人，他的驕傲反而不會允許他去玩弄見不得光的小手段，他會堂堂正正地宣戰，堂堂正正地戰鬥，堂堂正正地獲得勝利。
　　對於慎二的“小醜”評價正是壹種認可，尤其是這個小醜還成功算計過自己壹次。
　　“我會做好覺悟等著的。”
　　被認可的“小醜”以無畏的笑容回應。笑容的背後，是所有強者所共通的特質——自信。
　　的確，服用過金蘋果的凜在素質上和自己處於同壹起跑線，再加上“王之財寶”的全副武裝，怎麽看都是非常強大的對手。可那又如何？自己就會畏縮嗎？身體的素質與裝備不過是決定勝負的其中兩個因子，而不是全部的因子。
　　更何況自己的終極目標是要終結那位不老不死的女王大人的永恒，如果連這樣的挑戰都畏縮，那麽自己永遠都去不了影之國，永遠都沒有資格站在真正的她的對面。
　　“不錯的反應。”吉爾伽美什這麽評價，又將目光轉向露維雅，“這個小女孩的生命活力來源很有趣，和神明或者幻想種似是而非，連本王都沒有見過的某種東西。那不是屬於妳的東西吧，迦爾納。”
　　迦爾納搖頭：“不是。”
　　這麽壹說慎二倒是猜到了答案。
　　真紅果實，腑海林阿納修八百年來吸取的無數血肉所結出的果實。雖然和金蘋果誕生的方式不同，卻同樣是生命精華的結晶。
　　被果實強化過的人中，就屬露維雅和格蕾消耗最多，各自消耗了接近十分之壹的量——其實單論素質，應該是羅蕾萊亞的需求量最大。不過羅蕾萊亞所在的巴瑟梅羅家並不缺寶物，從小就給家族的子弟用各種方式強化，剩下的空間反而有限。
　　這麽大量的生命精華在沒有同級別藥物的輔助下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吸收，所以露維雅才會有和凜類似的反應。
　　簡短地解釋了壹下，迦爾納放心地松了口氣，而後不再說話，收起殺神槍，安靜地佇立在壹旁。
　　吉爾伽美什也隨之收起了乖離劍，不繼續在空中裝逼，落回地面，若有所指地問道：“間桐慎二，妳有沒有想過趁著她們昏迷的時候做點什麽？就算妳和她們有舊，不對本人下手，也可以通過切斷契約的方式壹次性解決本王和迦爾納——不要告訴本王，妳沒這麽想過。”
　　“想過啊，當然想過。拳打吉爾伽美什，腳踢迦爾納，這麽拉風的事情怎麽可能不想？”慎二既不隱瞞，也不辯解，微笑著答道，“不過也就是想想，在腦子裏過過癮。真讓我幹，我幹不出來。”
　　“為什麽？”
　　“很多原因啊。比如，師匠不會高興，雖然沒說，但我知道她很期待和妳的對決。等我回去告訴她迦爾納的存在，她估計也會是同樣的反應。單純比較好戰，妳們倆加起來大概都比不過她。如果我掃了她的興，被打死打殘事小，她壹氣之下直接放話說要壹個人對付全部剩下的從者，把局面攪得壹團糟，也不是沒有可能。”
　　“哈哈哈哈，像是她會做的事。”吉爾伽美什大笑，“還有呢？”
　　“還有凜和露維雅也不會高興吧。遠阪家和埃德菲爾特家的恩怨，如果不在這裏壹次性解決了，再想解決怕是很難。”
　　慎二側過頭，目光柔和地掃過熟悉的臉龐。只有在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們的表情才會如此的安穩。
　　“因聖杯戰爭而起，最終只能用聖杯戰爭來結束。仔細想想，命運大概也希望大家在這裏做個了斷。凜和露維雅大致相當，妳和迦爾納也能勢均力敵。這樣壹來，無論哪壹方輸了，都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會說是我沒準備好，是我沒有選好從者，然後繼續籌謀下壹屆聖杯戰爭，讓恩怨的連鎖持續下去。就算是這樣雙雙脫力，導致戰鬥中斷，其實也挺不錯的，等她們醒來，心裏應該都會彼此認可，當然，表面上是不可能承認的。”
　　“同樣的理由也適用於凜和妳之間的糾葛。”吉爾伽美什淡然說道。
　　“是的。”慎二點頭，“而且還要加上壹點，這是凜唯壹可以戰勝我的機會。不是我自誇，以我目前的實力，如果沒有妳的幫助，凜和露維雅壹起上都不會是我的對手——寶具對於現代魔術師幾乎是無解的。錯過了這壹次的機會，這個結可能永遠都解不開了。我要全力以赴，她不甘心，說不定會去尋找各種秘寶，導致走上彎路，白白浪費天賦。我要是保留實力，她更會覺得我實在耍她。老實說，我是很希望妳能給她全副武裝，把我這方面的優勢完全抵消掉。
　　“妳還真是處處為她著想，為什麽要做到這種程度？”
　　“因為她是櫻的姐姐，是我的青梅竹馬，她的母親是我的叔叔喜歡的人，我們兩家其實早就分不開了，也沒人想過要分開。而且，我變得這麽強，妳和迦爾納都有責任。”
　　“哦？”吉爾伽美什挑了下眉毛。
　　“因為某位大英雄的托付，迦爾納把他的梵寶送給了我。而妳嘛——妳還記得十年前對付那頭大海魔，妳扔出了四把寶具，而且沒有回收？”
　　“是有這麽回事，因為被那個惡心的東西汙染了，本王不希望收回來弄臟寶庫——妳的意思是，妳回收了那四件寶具？”
　　“沒錯。有時候我真懷疑妳是不是故意的，那四件寶具包含攻擊防禦，對人對城對軍，幾乎可以應付所有的局面，沒有它們的保護，我也不壹定能走到今天。
　　“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本王？”吉爾伽美什語聲轉冷，“本王舍棄的寶物，不代表他人可以隨意觸碰。妳不怕本王因此懲罰妳？”
　　“說得像我不告訴妳，我們之間就能好好相處似的。聖杯戰爭的勝利者只有壹個。要懲罰我，先過師匠那壹關吧。”
　　慎二壹擼袖子露出令咒，態度光棍無比——妳要動手，我馬上叫人。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不怒反笑，“有趣，太有趣了，妳這小醜的發言。好吧，看在妳成功取悅了本王又如此坦誠的份上，這四件寶具正式賞給妳了。相對的，妳必須扮演好凜的目標的角色——到死為止！”
　　“好，到死為止！”慎二跟著大笑。
　　在雙倍的魔性笑聲中，兩個男人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