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要殺了妳

　　無月之夜，祭壇之前。
　　慎二襲來，四郎蹤現。
　　“妳來了。”
　　“我來了。”
　　“妳不該來。”
　　“我已經來了。”
　　“妳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為何要走？”
　　“好不容易保住壹條命，難道還想再送死？”
　　“我也不想死，只是有些事比生命更加重要——我問妳，‘她’在哪裏？”
　　“她？哪個她？能用這個指代的人有點多啊。是聖女貞德？是騎士王阿爾托利亞？是阿塔蘭忒？是賽米拉米斯？還是說——”
　　身穿黑衣的神甫嘴角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之前先前營造出的莊嚴肅殺的氣氛蕩然無存。
　　“那個躲在大聖杯裏，早就該死了的壹縷幽魂？”
　　“妳既然知道了還問？”慎二眼神冰冷，渾身上下散發著刺骨的殺氣，“羽絲緹薩她在哪裏？”
　　“她啊，大概是在地獄吧，也有可能是天堂，總之不在現世。”
　　“妳殺了她？”慎二身體壹晃，臉上血色褪近。
　　“沒有，是她自不量力，和我搶奪大聖杯的掌控權，結果失敗了，被大聖杯徹底同化。我勸過她別礙事，可她不聽。”
　　“果然是妳殺了她。”
　　“好吧，就當是我殺了她，那妳打算怎麽辦呢？”
　　“妳殺她，我就殺妳。”
　　慎二張開了屬於珀爾修斯的全副武裝，右手“獵蛇之鐮”，左手“雅典娜之盾”，身披“哈迪斯鬥篷”，腳踩“赫爾墨斯的羽鞋”。此時此刻，他的心靈仿佛壹分為二，壹半因為羽絲緹薩的逝去盈滿了巨大的悲傷，另壹半則充斥著無邊無際的憤怒，如果憤怒可以轉化為實質，那麽整個空中庭院都將化為灰燼。
　　“憑妳？不可能。”shirou輕蔑地瞥了慎二壹眼，“把阿喀琉斯、喀戎、齊格飛、阿爾托利亞壹起帶上或許還有那麽些希望。”
　　“憑我就足夠了。”
　　對於這樣的回答，shirou顯得很失望。
　　“看來妳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連敵我的實力差距都認不清——算了，那麽多穿越者中總會有幾個腦子不好的，對妳抱有過高的期待是我的錯，我還是盡快殺了妳，讓大聖杯啟動比較好。哦，不對，妳這種品質的靈魂應該達不到大聖杯的要求，啊啊，真是麻煩，我——”
　　還等他抱怨完，慎二已經發動了攻擊，起手即是控制型寶具解放。
　　“美杜莎的凝視！”
　　曾殺死過無數勇者的蛇發女妖開眼，被那雙黃金蛇瞳捕捉到的物體頓時染上了壹層灰白——除了那個慎二想要迫切殺死的敵人。
　　“石化魔眼確實很可怕，但很遺憾，我的對魔力是A，不會被石化的。”
　　“我當然知道。”
　　說話之間，慎二快速逼近，獵蛇之鐮直接斬向shirou的咽喉。
　　對魔力A雖然能夠避免石化，但並不能完全免疫魔眼的效果，只是將石化弱化為“重壓”的效果，影響行動。慎二使用這件寶具，就是要用這個特性來封住shirou的“縮地”！
　　“變成石像什麽的太便宜妳了，我要親手斬下妳的腦袋！”
　　鐮刃的鋒芒照亮了shirou的臉龐，他的表情依舊平靜，仿佛迎面而來的不是利刃而是壹縷微風。
　　在鐮刃即將觸碰到皮膚的壹刻，shirou壹步踏出，身體劃過壹道詭異的弧度，以壹種幾乎違背物理規則的形式出現在慎二的身側，而後拔刀出鞘。
　　刀光繚亂，在壹眨眼的時間中斬出了六刀，壹刀比壹刀重，壹刀比壹刀快。
　　盡管慎二及時調整盾牌的方向，架住了連續的攻勢，但是透過太刀傳來的連綿不絕地沖擊卻讓他非常難受，不得不向後退去。
　　乘著這個機會，shirou故技重施，再次利用那難以捉摸的步法出現在慎二身邊，出刀，連續七刀。
　　慎二無奈，只能再退。
　　Shirou再進，連續八刀。
　　慎二繼續後退，shirou步步緊逼。
　　這壹次，他沒有從側面展開連擊，而是直接出現在慎二的身後，壹刀刺向後者缺乏防護的後心。
　　因為還沒有從之前的連續斬擊中恢復過來，慎二根本來不及用盾牌或者武器招架，匆忙之間只能身體壹偏，讓刺向後心的太刀穿過自己的胸口。
　　因為肺部被洞穿，慎二不由自主地咳出壹口血沫，眼神恍惚：“縮地嗎？”
　　“沒錯。”shirou保持著背刺的姿態，好整以暇地解釋，“對於將步法升華到‘縮地’層次的強者，常規意義上的封鎖並沒有多少作用，妳又壹次想當然了。”
　　“不，栽了那麽大的跟頭，我怎麽可能小看妳。”
　　慎二突然松開盾牌，左手緊緊攥住了刺穿胸口的太刀，毫不在意刀刃割破手掌。
　　“我只是要用這樣的方法抓住妳啊，起！”
　　伴隨著壹聲輕喝，古劍“青雲”自慎二的肩膀上方穿出，劍上魔力奔流，化作黑風烈火，呼之欲出。
　　“原來是這種打算，不過——”
　　Shirou見狀微微點頭，手腕壹抖。
　　慎二頓時覺得手中壹輕，用指骨牢牢卡住的太刀居然就這麽直接脫離了他的掌控。
　　抽出太刀的shirou順勢壹抖手腕，同樣拉出壹片風火，在噴濺而出的血花之中與黑風烈火來了壹次碰撞。
　　結果，shirou毫發無傷，還在說著風涼話。
　　“還說沒有想當然。為什麽妳會覺得用這樣的方式就能奪走壹位‘劍聖’的劍？真以為‘空手入白刃’‘無刀取’這樣的技巧很容易練？就算我拔不出來，我也可以棄刀不用？妳怎麽知道我沒有第二把刀或者其他的武器？就算沒有其他的武器，妳又怎麽知道我是不是同樣擅長徒手搏鬥？嘛，只有不惜自殘也要殺死我的覺悟還算不錯，可惜空有覺悟，沒有其他終究是空中樓閣，只是壹場虛妄罷了。就憑妳現在這幅破破爛爛的身體，又還能做些什麽？”
　　“做些什麽？”
　　慎二低著頭，仿佛死心般壹動不動。
　　就在shirou等待下文之際，慎二的嘴角突然扯出壹道猙獰的弧線，手中的“獵蛇之鐮”劃出壹道同樣驚心動魄的軌跡，直劈shirou的腦門。
　　“當然是殺死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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