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從靈

　　慎二確定自己的感知沒有出錯。
　　雖然他和小傑克沒有結下契約，沒有成為正式的禦主，不能行使禦主的權力查看從者的基本屬性。但參加了兩次聖杯戰爭的他很清楚，每個職介都有獨特的氣息，水準在壹定程度以上的高手都能夠通過氣息分辨出從者的職介。
　　可眼前的小傑克卻沒有這樣的特征，這種感覺只在伊斯坎達爾召喚出的大軍身上出現過。而小傑克之前的兩次攻擊也佐證了慎二的判斷。
　　太弱了，實在是太弱了，弱的沒法看。
　　從者的實力取決於四個方面，生前實力、傳說加成、禦主水準，從者職介。
　　生前實力是英靈的根基，實力越強，降靈為從者的實力自然就越強。
　　傳說越離譜，知名度越高，從者的各種附加值就越高，如果是在傳說的發源地甚至會出現天地壹轉的情況。
　　禦主水準自不必說，禦主越強，從者的基本屬性就越高。
　　最後是從者職介，同樣的英靈，Berserker基礎屬性最高，Saber其次，Lancer再次，之後是Archer、Rider、Caster，assassin最弱。
　　小傑克生前被沒有留下名字的魔術師輕易退治，實力只能用弱小形容。
　　“開膛手傑克”擁有世界級的知名度，而眼下所在的日本更是傳說等級排行前列的地區，加成不可能低。
　　禦主水準，目前看，她的禦主只有可能是慎二。魔力等級C，大多數魔術師壹輩子都達不到的等級，絕對是給從者帶來加成的壹流禦主。
　　因此，問題只能出在職介上。
　　職介是個很奇妙的系統，它是為不應存在於現世的英靈準備的容器。它既可以對強力的英靈進行限制，比如lancer職介下的迪盧木多沒有最廣為流傳的雙劍和壹刀；也可以對弱小的英靈進行提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開膛手傑克”。
　　中，assassin職介的傑克利用職介賦予的特性，多次讓強力從者陷入苦戰。
　　中，berserker職介的傑克更加誇張，不僅可以化身千百，更能變身惡魔，對上海格力斯這樣的頂級從者也可全身而退。
　　而被慎二按在地板上的小傑克，卻完全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水準。雖說不會像生前那樣被魔術師輕易退治，卻也沒有與正規從者抗衡的資本。大概就是生前那個怨靈集合加上傳說與知名度加成的程度，也就是沒有職介的傑克所能做到的極致。
　　可問題是，聖杯戰爭中能召喚出沒有職介的從者嗎？伊斯坎達爾那樣使用寶具的不算。
　　“正常來說不能，但這壹次情況特殊。”
　　羽斯緹薩的聲音姍姍來遲，她比慎二更早看出傑克的狀況，並在慎二思考的時間中找出了答案。
　　“情況特殊？難不成是我們的guo？”
　　“正是如此。”
　　慎二本是隨嘴壹說，沒想到卻正中答案。
　　“隸屬於聖杯系統的從者召喚分為兩個步驟：第壹，通過聖杯聯結英靈之座，實現降靈；第二，將降下的英靈裝入指定的容器，成為從者。”
　　“這壹次，我在菲奧蕾小姐的召喚上動了手腳，讓妳的靈魂直接進入assassin的容器，取代了assassin的位置。這導致了聯結英靈之座降靈的步驟沒有實行。剛才，妳啟動召喚儀式，正好發動了缺失的步驟，實現了傑克的降靈。前兩次召喚沒有成功，是因為缺少合適的容器，沒有辦法讓傑克出現在現世。最後身為assassin的妳踏入魔法陣，正好給了傑克憑依的對象。”
　　“之所以會是傑克，應該是妳繼續了相良豹馬中斷的召喚儀式。他大概是打算以將六導玲霞小姐開膛的形式作為觸媒，召喚出‘開膛手傑克’，真是死不足惜。”
　　如羽斯緹薩所說，根據的描述，相良豹馬因為哈桑情報的暴露準備劍走偏鋒，召喚不會有人想到的“開膛手傑克”，並為此用暗示魔術操縱了六導玲霞。
　　只是他並不知道，就算沒有慎二的介入，成功召喚出了傑克，他也沒法擺脫死亡的命運。六導玲霞對生的渴望觸動了未曾降生的孩子們，最終傑克殺死相良豹馬，與瀕死的六導玲霞定下了契約，成為了本次聖杯大戰不從屬於紅或者黑的第三方勢力。
　　已經死亡的家夥，慎二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和傑克到底是什麽關系。
　　身上沒有令咒顯現，說明兩人並非主從，可按照羽斯緹薩的說法，傑克又是憑依在自己身上的，這讓慎二有點摸不著頭腦。
　　關於這壹點，羽斯緹薩也給出了答案。
　　“依存關系。構成從者的三要素，靈基、靈格、靈器。她擁有assassin的靈格，妳擁有assassin的靈基和靈器，妳們合在壹起才是完整的黑之assassin。因為妳占據assassin的靈基和靈器，所以妳占有主導地位，她依附於妳存在，應該算是盟靈或者從靈。”
　　換個人來聽，還真就不壹定聽得懂羽斯緹薩在說什麽，但慎二能夠理解，羽斯緹薩的解釋讓他想到了壹個特殊的從者——掛著俄裏翁名字降臨的月神阿爾忒彌斯。
　　某次召喚，月神強行介入了俄裏翁的召喚儀式，最後兩人壹起降臨，月神擁有靈器，俄裏翁擁有靈格，靈基受到兩人共同影響。
　　因為月神占據靈器，所以從者的形象是月神，俄裏翁則因為不明原因變成了壹只熊布偶。
　　因為靈格是俄裏翁的，所以月神身為神的威能壹點都沒有體現出來。
　　至於受到兩人共同影響的靈基，則顯得非常混亂，屬性偏重俄裏翁，寶具則是月神的，技能兩者兼有。
　　在平時的行動中，占據靈器的月神為主，俄裏翁就是壹個吉祥物，專門負責賣萌和搞笑。
　　估計以後這也就是慎二和傑克的相處方式，慎二以assassin的身份去戰鬥，戰鬥力不足的傑克就在後方賣賣萌，就當真的養了壹個女兒。
　　想到這裏，慎二的臉上不禁多了壹絲笑容，左手也沒那麽用力了。
　　察覺到變化的小傑克立刻壹個翻滾，逃離慎二魔掌的同時，也取回了四把匕首。
　　看到這壹幕的慎二，不禁摸了摸鼻子。
　　差點忘了，這是個壹言不合就殺人，還喜歡挖人內臟的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