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此生無憾（大結局）

　　中秋，黃昏。
　　黃金大陸東海域。
　　壹艘直徑800米的浮空城循著海上的浮標，沿著既定的航線駛入了人魚牧場的天空。
　　它是如此之大，遠遠看去，和壹座在天空飛行的小型城市沒有任何區別。
　　“嗚～～～嗚～～～”
　　浮空城壹路前進，壹路拉響汽笛，宣告著自己的到來。
　　在航線兩側建有許多人工浮島，已經聚集了許多美人魚和她們的海魚人仆從，仆從們都帶著很多海中獨有的貨物。
　　因為這是來自黃金大陸的貿易城，帶來了海量的大陸特產，包括防水的衣物、防銹的金屬日用品、鮮肉、香料、藝術品，還有獨特的會主動朗讀的有聲書籍。
　　按照這近三十年形成的慣例，雙方會在浮島上完成貨物的交易。
　　而類似這樣的天空之城，每隔壹兩個月就會來上壹艘，每次來了，便是壹次交易的盛會。
　　但海域的熱鬧只屬於普通人，人魚領主菲謝爾卻依舊還在沈睡。
　　有個年輕人從天空之城上跳下來，正是羅森的壹個物質分身。
　　他在水面上走了幾步，便如融入海中的氣泡壹般消失不見，又過了會兒，便出現了海底山峰內的領主洞穴。
　　悄無聲息地穿越了防禦結界，沿著熟悉的水路壹路往上遊，很快就到了洞穴內的珊瑚水床上。
　　床榻上，菲謝爾渾身裹著壹層如水晶壹般的凝光，如嬰兒壹般蜷躺在水床上，雙手環抱著身體，小心翼翼護住了明顯圓隆的小腹。
　　沈眠中的美人魚神情安詳，面容雪白嬌嫩，嘴唇紅潤飽滿，就好像是等待王子回歸的海之公主。
　　羅森輕輕靠上去，細細打量著自己的人魚妻子，看了會兒，低頭吻住了她那涼絲絲的紅唇。
　　另壹手則輕輕放在其小腹上，輔助腹中孩子凝聚超凡之種。
　　以他現在的手段，凝聚超凡之種只是瞬間而已。
　　壹瞬後就凝聚完成，然後透過靈魂輕聲呼喚。
　　“是時候醒來了，菲謝爾～”
　　下壹秒，菲謝爾就睜開了眼睛，壹開始眸光稍稍有些發散，但很快聚在了羅森臉上，面上顯出壹絲疑惑和憂慮。
　　“親愛的，妳怎麽提早進來了，是外面發生什麽壞事了嗎？”
　　羅森微笑：“不是壞事，是好事。我稍後就帶妳見證新世界，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們的孩子先出世吧。”
　　三十年之期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孩子已經發育完成，只剩下超凡之種的凝聚而已。
　　如今既然已經凝聚完成，自然就可以降生。
　　他這麽壹說，菲謝爾的肚子就好像約定好似的，立即就痛起來，並猛烈收縮，還沒來得及感覺疼痛呢，孩子就已經降生。
　　羅森走過去，手掌在孩子身上輕輕撫過，就做好了出生的清理工作，孩子也立即哇哇大哭起來。
　　菲謝爾立即將孩子抱在懷裏餵奶，並細細打量。
　　自然是壹個小美人魚，人身魚尾，還長著和父親壹樣的黑發和墨藍眼眸，但五官卻像母親，看起來十分精致。
　　餵了幾大口奶，填飽了肚子，孩子就在母親懷裏安穩睡了過去，菲謝爾這才有空擡頭打量自己丈夫。
　　看了幾眼後，奇道：“親愛的，妳的力量成長了好多好多，我竟然完全看不明白了。”
　　她記得很清楚，在沈眠之前，羅森還是凡人來著。
　　可現在就非常奇怪，明明看著和凡人壹模壹樣，卻具備著她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
　　就說不清他到底處於壹種什麽樣的狀態。
　　羅森坐在水床，將人魚妻子攬在懷裏抱著，然後伸手在眼前輕輕壹揮，水汽凝聚，就成了壹面巨大的屏幕，其中顯現的就是外界天空之城周邊的交易盛況。
　　他柔聲撫慰。
　　“別急，我的菲謝爾。”
　　“我們以後會壹直呆壹起，我會將這三十年發生的事壹壹說給妳聽，就好像那本《壹千零壹夜》的故事壹樣。”
　　菲謝爾的心頓時又醉了，依偎著丈夫懷裏，輕聲呢喃：“雖然時光過去了這麽久，但妳給我的感覺卻壹點都沒有變。”
　　“真好～”
　　同時看著水幕中的交易盛況，看到水陸兩族近乎兄弟姐妹般的交流溝通，她越發覺得滿意，同時又覺得遺憾。
　　“啊～我真想去陸地上好好看看呀，可惜我這魚尾實在不適合在陸地上行走，皮膚在幹燥地方呆久了，也會開裂難受。”
　　她輕輕拍了下魚尾，對這東西又愛又恨。
　　雖然可以用法術維持水環境，但這麽做就沒了旅行的愜意了。
　　羅森微微壹笑，伸手輕輕覆蓋在菲謝爾的肚子上，用壹種決定性語調說道：
　　“從今天開始，我的妻子菲謝爾，以及我和我妻子繁衍出的直系子孫，其身體都能在水棲和陸棲兩種形態間自由轉換。”
　　說完後，他輕輕拍了下妻子的肚子，壹股奇異的力量湧入其身體。
　　隨後，就在菲謝爾震驚的目光中，她的身體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變化。
　　奇異的是，變化過程中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持續大約壹分鐘後，魚尾竟然變成了兩條修長而不失圓潤的精致雙腿。
　　除此之外，其身體其他部位也都出現了變化，變得和陸地人壹模壹樣。
　　惟壹區別就是皮膚特別嬌嫩，有壹種類似奶油果凍般的飽滿晶瑩，就好像是十壹二歲小姑娘那種充滿膠原蛋白的肌膚。
　　菲謝爾伸手去摸自己的腿，越摸越震驚。
　　“這……這是真的，不是幻術？”
　　羅森微笑：“對，是真的。”
　　“如果妳想，妳還可以隨時轉變回來。兩種形態的改變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而這是我對妻兒的血脈賜福。”
　　菲謝爾相信丈夫不會害自己，便懶得追究了，只是低頭打量自己的雙腿，忍不住問道：“如果是這樣的形態的話，那我們又該怎麽親熱呢？”
　　她有點想象不出來。
　　羅森微微壹笑：“別擔心，我會教妳的。現在，先給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吧？”
　　菲謝爾這才想起這事，就道：“親愛的，妳覺得該叫什麽呢？”
　　“叫我取的話，我就叫羅莉。”
　　他老羅家的孩子都得姓羅。
　　菲謝爾沒意見：“那就叫羅莉吧。”
　　隨後又問：“親愛的，妳在陸地上還有很多妻子，妳多久來我這裏壹次呢？”
　　“我會壹直在妳這裏陪著妳，壹直給妳講故事。”
　　“啊，真的？”
　　菲謝爾又驚又喜。
　　羅森點頭微笑：“真的，會壹直陪伴到永遠。而這片飛魚海域，是我許給美人魚壹族的樂土，它永遠屬於妳，永遠不會受到陸地人的侵占。”
　　菲謝爾越發覺得好奇。
　　她仔細品味著丈夫說話的語氣，得出結論。
　　“親愛的，當妳這麽說話的時候，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造物主。”
　　羅森抿嘴壹笑：“我會壹點壹點向妳揭開謎底的。”
　　……
　　幾乎是同壹時間。
　　黃金大陸的怒濤城。
　　浮空城研究局分局。
　　索菲亞結束壹天的工作，略有些疲憊地回到了自己在風暴學院的別墅住所。
　　身為不迷境的強者，自加入浮空城研究局以來三十多年，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和浮空城相關的術法研究中，也得到了大量成果。
　　但私人生活卻十分平淡簡單，以至於連個伴侶都沒找。
　　或者說，浮空城就是她的人生伴侶了。
　　她也完全不擔心奧米西亞家族血脈延續的問題。
　　她的侄子夏波萊或許在其他方面不大靠譜，但在生兒育女上卻是壹等壹的好手。
　　三十多年間，足足生了八十多個孩子，其中和妻子莉雅德琳生了十五個，其余近七十個則是私生子。
　　最大的孩子已經三十多，成家立業，結婚生子，誕下了孫輩。
　　最小的才出生不到半年。
　　整個奧米西亞家族成員加在壹起得有上百個，活躍在北境各大領域。
　　且因為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緣故，大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總之，奧米西亞家族變得空前繁盛，而這壹切都是自己侄子以壹人之力造就的。
　　在繁衍家族這方面，索菲亞自嘆不如，並常常感嘆當初選擇的正確性。
　　從懸浮車上下來，走到大廳門口時，就見管家正在等著自己。
　　“主人，有貴客到來。”
　　“貴客？誰呢？”
　　“壹個年輕人，沒說名字，但可能是壹位超凡者。”
　　索菲亞很奇怪：“可能？難道妳分不清超凡和凡人的區別嗎？”
　　她這管家也是超凡者，雖然超凡之心很普通，只是壹檔的不朽超凡之心，但應該足以分辨神凡了。
　　管家也壹臉疑惑：“主人，我的確看不明白。”
　　“好吧，我去見見。”
　　她走入了客廳，順手將呢絨風衣掛在衣架上，隨後就看到了客廳長椅上坐著的羅森。
　　是穿著常服，沒有蓄須的羅森，也難怪管家沒認出來。
　　她心中壹怔，立即揮手屏退管家，並釋放了壹個靜音結界：“陛下，妳怎麽來了？”
　　黃金神族隕落後，羅森的身份就是新神皇，且已經當了近三十年，威權早就深入每個大陸子民的心中，也包括奧米西亞。
　　她早就忘了曾經在北境時那個卑微少年的形象了，畢竟那段時間不過二年，而羅森已經當了近三十年神皇了。
　　羅森微笑：“夫人，坐吧，我有件事要和妳談壹談。”
　　索菲亞點了下頭，先倒了兩杯茶水，壹杯遞給羅森，壹杯自用，然後坐到羅森對面，做恭敬聆聽狀。
　　羅森抿了口香茶，輕聲道：“不滅境之上還有真神境，夫人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索菲亞當然知道了，輕輕點頭。
　　“我去格倫特巨島旅行過好幾趟，甚至有壹次還親眼見到了自然之母奧黛拉綺雅和她的女兒，我們還聊了小半小時呢。”
　　“不得不說，自然之母是個十分和善慷慨的真神。”
　　羅森微笑：“那也是我的女兒。”
　　索菲亞端著茶杯的手控制不住晃了下：“陛下，您的意思是，您已經晉升了真神境？”
　　羅森沒有正面回答，繼續道：“那妳知道冥河的存在了嗎？”
　　“已經知道了，自然之母告訴我的。她說，冥河是萬物之源，冥河誕生了真神，誕生了萬物。”
　　“她告訴妳神界的存在了嗎？”
　　“也說了，並簡單介紹了三大神界和三位至高神。”
　　“她還說，神界的秩序變得非常混亂，遲早會波及我們的世界……說真的，初次聽到這些消息時，我覺得非常震撼。”
　　說完，索菲亞輕輕抿了口茶水以平緩有些激蕩的心緒。
　　“即使是現在，也覺得非常震撼。”
　　羅森這才回答：“她說的沒錯，而在大約二十八年前，她和我說了同樣的話。”
　　“於是，我悄悄離開了黃金大陸，到達了神界翠綠荒野。”
　　“啊？”
　　索菲亞震驚：“那這些年統治邏輯帝國的人是誰？”
　　“是我留下的壹個分身。”
　　索菲亞越發震驚：“分身……妳的分身也有不滅巔峰的力量嗎？”
　　羅森微微壹笑：“事實上，我現在已經是冥河之主，而黃金大陸只是我治下極小極小的壹片領域。”
　　“……”
　　索菲亞心緒劇烈壹震，手中的茶杯拿捏不住，跌落在地，茶水灑向名貴的地毯上。
　　羅森看了壹眼在半空中的水珠和茶杯，這兩樣東西就定在空中壹動不動。
　　他又用了個法師之手，將‘凝固’的水滴壹壹挪回茶杯，又將茶杯遞回到索菲亞手中。
　　“夫人，以上是我要說的第壹件事。我說的第二件事，是改革。”
　　“因為數萬年積累的錯誤，冥河壹度處於崩塌的邊緣，而這也是八界混亂的根源。”
　　“我成了冥河之主後，就開始著手修復冥河，目前已經基本修復。”
　　“其中最大的壹個改動，就是超凡者不再永生。壽命從之前不受致命傷不會死亡的狀態，降到了800年。”
　　800年，是家庭會議的結果，他的妻兒們覺得降太低的話，過於殘忍。
　　羅森自然不會在這種小細節上和妻子們對著幹，於是超凡800年，真神7000年。
　　“想必夫人也感覺到，最近身體的精力有些不如從前。經歷壹天工作後，就會出現壹些疲憊。”
　　索菲亞壹怔：“對，是這樣，但不怎麽累，睡壹覺就能徹底恢復。”
　　“那是因為夫人的身體相當於20歲的狀態，之後還有大約700多年的巔峰期。”
　　“這700年裏，超凡者會始終保持年輕，但過了700年後，生命活力會崩塌式流失，人也快速衰老。”
　　索菲亞微微怔了下，有壹絲絲遺憾，但並不多。
　　“那也挺不錯的，我本就是老者，能重回年輕，並多活八百多年，已經非常滿足了。”
　　羅森卻搖頭：“我剛剛說的是其他超凡者的情況，夫人卻不壹樣。”
　　“我曾經對您許諾，要讓您永遠年輕，這不是空話，更不會反悔。”
　　他指了指索菲亞手中的茶水：“喝了這杯茶，夫人就能得到冥河的豁免，依舊能永生。”
　　索菲亞低頭看手中的茶杯，裏面還有半杯翠綠色的茶水，看著和普通茶水完全沒有兩樣。
　　但她相信羅森不會騙自己，仔細想了下後，她搖了搖頭：“陛下，既然永生是導致冥河危機的根源，就沒必要對我進行豁免。”
　　“因為人人都向往永生，若有豁免，必定人人拼命爭搶，便又是混亂之源。”
　　“所以，我不會喝。”
　　羅森輕笑：“夫人，這個豁免是我和夫人們共同討論後的結果，豁免名額並不多，總數不會超過壹千。”
　　“其中就包括我的妻子們，以及我妻子的孩子們和孫子們，且每個妻子只有五個永生神子的名額，而孫輩每個就只有兩個名額。等到了第四代，就沒有豁免權了。”
　　“除這部分豁免權外，就只剩下我曾經的友人，以及曾經支持我成就偉業的長輩了。”
　　“您就是其中壹個，夏波萊是另壹個，哈瑞克也同樣有豁免權。”
　　索菲亞明白了，想了下，問道：“即使貴為冥河之主，也有私心嗎？”
　　羅森壹攤手：“誰沒有私心呢？只要私心控制在壹定範圍，不因私廢公就是了。”
　　索菲亞笑起來：“還是陛下想的通透。”
　　她壹口喝幹了杯中茶水。
　　茶水壹入肚，頓時就感覺精神壹振，疲憊感徹底消退，又回到了以往那種無時不刻都精神飽滿的完美狀態。
　　她徹底相信了羅森的話，同時心中滿是感慨：“陛下，我真沒想到，您會成為了冥河之主，還這麽快。”
　　羅森輕輕壹笑：“我也沒想到，但這並不是我壹個人的努力，也依靠我的妻子們的竭力幫助……嗯姆，不說這些了，我繼續和妳說下今後冥河的變化吧。”
　　“除了壽命外，超凡者和真神的力量都會大幅下降，也不允許過渡幹涉凡間。”
　　“而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降低冥河的負擔。”
　　索菲亞完全能理解：“這樣才好，就讓凡人的歸凡人，超凡的歸超凡。”
　　羅森又道：“夫人，那我就走了。”
　　他站起身準備離去，走了幾步，又多解釋壹句。
　　“夫人，我許諾您的永生，是指真正的永生。哪怕您有壹天因為意外受傷失去了生命，也會再壹次復活。”
　　索菲亞嘆口氣：“陛下，您給我的回報實在太豐厚了，甚至讓我覺得有些慚愧了。”
　　羅森認真解釋：“夫人，這不僅是對您的回報，也是對我自己的心靈撫慰。”
　　“在我最卑微的時候，妳們和我壹起度過，在我心中有最特殊的地位。若有壹天，妳們都不在了，我會感覺十分孤獨。”
　　“所以，我不允許妳們離開這個世界。”
　　索菲亞明白了羅森的心思，忽然心中壹動，冒出壹個想法，然後直接就說了出來：“陛下，我還有壹個請求。”
　　“說吧。”
　　“我活了這麽多年，壹直醉心術法，還沒……還沒體會過男女歡愉。妳應該很有經驗……也算是我對您的小小回報了。”
　　羅森沒想到是這樣請求，轉身回望索菲亞夫人。
　　索菲亞也用自己壹雙奧米西亞家族特有的黑眸回望羅森，眼神中既有強大法師的深邃，也有少女的嬌羞。
　　羅森想了下，就道：“未來時間還很長，若夫人深夜時覺得孤單，可在心中呼喚我名，我自會伴您入眠。”
　　索菲亞挺高興：“噢～那我就不再是孤獨壹人了。”
　　羅森這才離去，但沒走遠，腳步輕輕壹轉，就找到了薇薇安。
　　薇薇安正在操作當前最先進的隧道電子觀察鏡。
　　羅森就耐心等著。
　　過了些時候，她結束了觀察，轉頭發現了羅森。
　　並沒覺得意外，反而壹臉愁緒。
　　“親愛的，不知道為什麽，法力規則竟出現了突變，導致生命法力泡活性大幅降低了。”
　　“這麽下去，我又得變老了呢。”
　　羅森微笑：“不，妳不會老。”
　　薇薇安嬌媚瞥他壹眼：“親愛的，感謝妳的安慰，但我現在要和妳討論的是嚴謹的生命煉金課題，是事實呢。”
　　羅森淡笑：“沒錯，我說的就是事實。不信妳觀察自己的生命法力泡。”
　　“我早看過了，我的法力泡活力也降低了。”
　　“妳看錯了，再看壹次。”
　　“行吧，我就再看壹次。”
　　光學顯微鏡的操作簡單的很，十幾分鐘後，薇薇安擡起頭來，壹臉震驚。
　　“怎麽回事，活力又恢復了？”
　　“法力規則為什麽會多次突變，世界是要崩潰了嗎？”
　　羅森搖頭，然後說出了事實。
　　薇薇安越聽神情越呆滯，等羅森說完後，她搖頭：“我不信，除非妳展現壹次冥河之主的偉力。”
　　羅森想了下，隨手從桌上拿起壹個水晶瓶：“這個水晶瓶，永遠裝不滿。不信妳試。”
　　薇薇安壹百個不信：“親愛的，妳怎麽學會裝神弄鬼了呢？”
　　雖然這麽說，還是拿著這個容積不到壹百毫升的瓶子到水管裏裝水。
　　壹裝裝了十分鐘，硬是裝不滿！
　　薇薇安壹臉見鬼的表情：“這……為什麽裝不滿呢？”
　　“因為這是壹個無界瓶，其中涉及到奇妙的空間變化。”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打算邀請妳和我們的孩子去我的時空神國居住，而那裏有最最先進的研究設備，用來探索最深遂的星界奧秘。”
　　“我同意了！”
　　薇薇安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那就走吧。”
　　類似的事發生在許多地方，所有和羅森有過交集的生命，羅森都做了最妥善的安排。
　　……
　　時空神國。
　　其直徑已經漲到了二十萬公裏，其中聖山也變得極其宏偉。
　　在聖山的山巔之上，羅森和瑟蘭迪斯並肩而站，俯視聖山下的宏偉神國。
　　只有他們兩人。
　　因為其他女子都無法真正跟上羅森的思維，在身體上能伴隨羅森。在靈魂上，卻只能跟在羅森身後。
　　唯有瑟蘭迪斯，無論身體還是靈魂，始終伴隨羅森左右，壹如動星永恒伴隨太陽。
　　看著越發繁盛的神國，羅森滿心感嘆。
　　“導師，真有些懷念曾經在銀月堡的時光。”
　　“那時候，我們還年輕，我們也弱小，對未來充滿了好奇和憧憬，每走壹步，都小心翼翼，每壹份收獲都會感到十分喜悅，每走壹步。”
　　瑟蘭迪斯也有同感：“我還記得當初第壹次見面的午後，雖然是愛麗絲幹的，但我心中也是默許。”
　　“那是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大膽的壹次冒險，結果就遇到了妳這個讓人愛不釋手的小家夥。”
　　羅森也想到了那壹幕，笑道：“當時我真有點怕呢，但對法術的渴望卻留住了我。”
　　瑟蘭迪斯笑瞇瞇眨眼：“只是對法術的渴望嗎？”
　　羅森略有些尷尬壹笑：“當然，也有對導師身體的渴望，當初若不是力量懸殊，我真想跳進浴桶和您共浴呢。”
　　“妳這個小壞蛋～不過話說回來。妳要是敢跳進來，以愛麗絲的性格，大概也不會拿妳怎麽樣，最多給妳壹個昏睡術。”
　　說完這句，瑟蘭迪斯又忍不住笑起來：“我又想起我們第壹次的歡愉了，妳那麽小，卻有個大玩具，嘻嘻。”
　　羅森看著萬千嬌媚的瑟蘭迪斯，心中湧起了熱流。
　　“導師，讓我們在這塵世最巔峰處，來壹次完美交融吧？”
　　瑟蘭迪斯嫵媚橫了壹樣羅森，輕嗔壹聲：“就妳花樣多～”
　　雖然這麽說，眸中卻已經浮滿了水光。
　　當羅森在塵世之巔上和瑟蘭迪斯再次融為壹體時，他擡頭看著山下的塵世，心中閃過無比的喜悅。
　　“此生過成這樣，無憾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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