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老子有令】

　　剛上車，電話就響，看了看發現是艾長虎來的電話。
　　“餵，老爸，正打算給妳電話呢，我公司晚上有事兒，不回去吃飯了。”艾壹戈接聽了電話就順口說道。
　　“今天妳必須回來吃飯！”艾長虎的聲音更加顯得不容置疑。
　　“不行啊，香港來了兩個導演，我們談合同的事兒呢，今天真回不去。大不了晚上我不應酬他們倆了，早點兒回去聆聽您老的教育行不？話說我又有什麽讓您不滿的了？弄得您還興師動眾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接受您老的再教育？”
　　“妳這個臭小子，就曉得跟老子貧嘴！”艾長虎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這段時間由於艾壹戈“越來越乖”，啥事兒都順著艾長虎，父子之間的感情倒是好了許多。“是心男那丫頭明兒要到香港去執行任務了，大概要在香港呆兩個月，妳回來送送人家。”
　　“可是我真有事兒，得得，我保證壹吃完就回去行不？妳說怎麽那麽寸，我這邊打香港來了人，她又要去香港。”艾壹戈順口說著，心裏卻在想，對呀，這麽久了也沒弄明白趙心男到底在南京軍區哪個部門工作，只是知道軍銜依舊是上校，好像掛了個什麽主任的職務，具體幹嘛的就不清楚了。這回要去香港了？那感情好，至少兩個月不用看見她。
　　艾長虎沈吟片刻，好像是捂住了話筒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什麽，然後又對艾壹戈說：“那也好，既然是公事，我就不逼著妳回來了。反正都是吃飯，妳回來接心男壹起去，妳別告訴我帶個人這飯就沒法兒吃了啊！”
　　艾壹戈壹聽，得，老爺子還是在發號施令，妳說他吹了壹輩子軍號指揮了壹輩子人，老了老了怎麽就不能輕省點兒呢？
　　“我這兒談合同的事兒，她跟著算怎麽回事？您饒了我吧，我保證吃完就回去行不？”艾壹戈討饒。
　　可是艾長虎如果是個會改變心意的人他就不是艾長虎了，這頭老虎在軍中出了名的固執，就像是當年他為了宋叔，連中央首長的牛都敢頂壹樣，要是不夠固執，根本幹不出這種事兒來。
　　“少廢話，這事兒我說了算，正好讓那幾個香港人給心男講講去香港的註意事項。妳趕緊給我回來接人，不然我派人去把妳抓回來。”說完，老艾首長直接掛斷了電話。
　　艾壹戈崩潰了，眼淚長流，心說我招誰惹誰了？帶個走著軍姿的妞兒去跟梁朝韋吃飯？人家回頭還以為國慶大閱兵提前了呢！還讓人家給趙心男講去香港的註意事項？妳當人家是妳手下的兵呢？但是無奈，艾長虎的脾氣他是知道的，絕對的說到做到，雖然壹時半會兒未必找得到自己，但是萬壹給他找到了，妳說這兒正跟梁朝韋把酒言歡呢，那兒不敲門就進來幾個面冷如鐵孔武有力的軍人，壹邊壹個把艾壹戈架走了，非把那幾位香港來的人給嚇得鉆桌底不可。嚇著他們無所謂，解釋壹下就得了，回頭再傳出去了，明兒報紙上就看到壹條新聞，說是劉委強、麥照輝和梁朝韋在南京鉆桌子，這個世界非瘋了不可。
　　沒辦法，點火掛擋起步，老老實實往軍區開去，把車停在家門口的時候，心裏頭不斷的祈禱：老天啊，妳要是還疼惜俺，就讓那個恐龍女今兒穿的不是軍裝，中不？
　　邁上了臺階，剛剛推開門，艾壹戈就知道，老天已經嫌他年老色衰徹底的拋棄他了，在沙發上坐的像是壹根旗桿般的趙心男，不但穿的是軍裝，而且看起來還是壹套嶄新的軍裝。
　　看見艾壹戈進了門，艾長虎這才算是比較滿意的哼了壹聲：“好了，妳們小年輕自己走吧，我跟妳宋叔吃飯去。”
　　艾壹戈瞥了趙心男壹眼，沖著艾長虎的背影喊道：“老爺子，別喝酒啊！”
　　“哼！”聲音貌似挺不滿，但是心裏卻是挺開懷的，兒子最近跟自己感情越來越好，這個當爹的終於開始感覺到天倫之樂了，只是他那個臭脾氣還是改不掉，就算是心裏頭再得意這個兒子，臉上還是壹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唉……我這是……得得，走吧！”艾壹戈看了看依舊坐在那兒跟標槍似的趙心男，揮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趙心男倒是也不多話，站起身來就跟著艾壹戈出了門，然後自顧自的就打開車門上了車，似乎艾壹戈換了輛車對她也沒有任何影響。
　　發動了車子之後，趙心男這才說：“送我回宿舍。”
　　艾壹戈壹楞：“嗯？幹嘛？”心道這個妞兒難道開竅了打算換套衣服？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完全落空，這位史前動物依舊不解風情：“不是，我知道妳不想帶我去，都是艾叔逼妳的。妳把我送回去，我不跟妳走。”
　　說句實話，第壹時間浮現在艾壹戈腦海裏的，絕對是“好哇好哇”這四個大字外加壹百多個感嘆號，但是轉瞬間壹想，似乎自己這樣有點兒太過分了。對待趙心男自己雖然沒什麽好感，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雙方家長的壹廂情願他也不會太討厭這個妞兒，要說讓艾壹戈指著趙心男的鼻子罵她，艾壹戈都做得出來，但是讓他出爾反爾把她丟下車，這反倒是有點兒做不到了。
　　“呃……其實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艾壹戈有些抹不開面子。
　　趙心男不為所動，冷冰冰的問到：“那妳是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沒什麽意思……我靠，咱倆不是在說相聲吧？妳們軍區還有繞口令這種訓練科目？”艾壹戈終於意識到不對，再壹次崩潰。
　　沒想到的是，趙心男冷冷的回答：“外交課上有。”
　　我靠，不是吧？還真有？軍區的訓練好端端的練什麽繞口令啊？我說那些軍官們壹個個都顯得口齒伶俐的呢，難怪，他們原來都學過繞口令啊？——艾壹戈也真是能聯想，其實趙心男只是在接受專門的訓練的時候才練過繞口令，這跟她目前從事的特殊部門有關。
　　“算了，妳也別回去了，只是妳能不能換身便裝？穿著這壹身去，非把人家香港來的人嚇跑了不可！”艾壹戈頭疼不已的靠在椅座上，有氣無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