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飯碗之戰（三）

　　小短桌位置不夠，保安很貼心的搬來馬紮，壹人壹個，蹲在壹邊看贏家吃飯。
　　秦嵐叉起壹片魚肉，壹手蘸醬，壹手掛上麥克風：“藍鰭金槍魚，壹克10美元，我們準備了十份，還少了壹個人，浪費食物不好。現在開始分數競拍，誰出的分數多，誰吃飯。”
　　袁忘有九分，舉手：“四分。”
　　所有人壹起看袁忘，不至於吧？昨天他們十壹點吃的午飯，才過24小時。再說袁忘吃了早餐。
　　秦嵐：“四分第壹次，四分第二次，四分第三次。301，請。”
　　袁忘看秦舒：“去吧。”
　　秦舒眼睛睜大：“真的嗎？”她不是不想競分，她只剩4分了。
　　袁忘點頭，秦舒感激擁抱袁忘，對大家壹笑，上桌去了。壹上桌就是龍卷風。很漂亮的男子將自己的部分食物給了秦舒。在座的幾人幾乎餐餐都吃，也沒有吝嗇的分出了食物。對此秦舒只有感激。
　　秦嵐壹指袁忘：“小夥子人品很不錯，知道禮讓女士，加5分。”
　　如果是昨天，估計有很多人抗議。但今天大家沒有這個心情，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差距。五強之中，其中有三人跳過早餐。能和五小強壹起吃飯的，只有幾個人，每個人只吃壹餐。再者袁忘加分並不損害他們利益，因此沒有人吭聲，大家悶著頭看著獲勝者用完午餐。
　　秦嵐道：“我知道晚餐將是生死之戰，有些人如果再拿不到晚餐，我想他們應該會選擇退出。我是壹名人道主義者，今天的晚餐人數不限，並且考題很簡單，同時晚餐是自助餐，可以吃到爆炸的自助餐。好好休息，下午見。”
　　……
　　下午三點，考生們再次在公寓樓門口集合。
　　秦嵐：“為了降低難度，我事先說明今晚晚餐的考題。我們將前往小鎮最大的超市。妳們有半個小時逛超市的時間。接著妳們休息半個小時，重新進入超市，將妳們認為增加了或者減少的產品寫在單子上。我再降低壹點難度，可以告訴大家會增加五樣東西，會減少五樣東西。”
　　秦嵐：“我再再降低難度，答對壹題得壹分，算到考核分數中。答錯不扣分。我第四次降低難度：四分，只要妳們拿到四分就可以吃上晚餐。”
　　秦嵐：“作為偵探，記憶力是壹項基礎能力。本次考題以記憶力為主，附加了觀察力，判斷力的考核。我們出發吧。”
　　考生們上大巴，二十分鐘後到達超市。超市並不算很大，只有壹層六百平。貨架上琳瑯滿目，各種商品按照壹定的分類排列的整整齊齊。
　　這道考題不算難，秦嵐說是減少和增加產品而不是減少和增加物品。超市內每樣產品最少擺設了三個單位。比如這壹排濃縮果汁，每壹種味道六罐……袁忘看出門道了，必然會增加橙汁。因為六種水果味道果汁中沒有最常見的橙汁。也就說橙汁很可能替換掉其中壹樣產品，袁忘熟記下六種水果。
　　水果區壹樣，少了蘋果，幾乎是送分題。
　　也有陷阱，比如某紅酒和香檳之間空缺了壹個東西，大家就會努力記得這個位置，實際上這個位置不會有變化。袁忘是這麽認為的。
　　袁忘壹路看出去很奇怪，秦嵐應該是真的放水。袁忘自認為有把握拿八分。等等，秦嵐這種人怎麽可能放水？難道缺蘋果，缺橙汁也是陷阱？他知道大家找不到常見產品心中生疑。
　　如果這麽想就完蛋了。趕緊背吧。
　　華德走到袁忘身邊，拿起蘋果醋看標簽：“妳知道嗎？有時候現場會多壹些東西，會少壹些東西。會多會少的罪犯無外乎兩類，第壹類罪犯沒有犯罪經驗。第二類罪犯有充足的犯罪經驗和反偵查經驗，故意誤導調查員。秦嵐經驗非常豐富。”
　　華德：“這類罪犯會多會少東西，肯定是為了掩蓋另外無法清除的痕跡。他希望調查員把精力和註意力集中在多或者少上。比如我只註意到沒有草莓味的酸奶，卻沒有發現整個超市都沒有舒化奶。”
　　華德：“只註意細節，會讓妳失去方向。”華德看了袁忘壹眼，雙手放在身後慢悠悠的走人。
　　五小強不是蓋的，袁忘回去看濃縮果汁，發現少了濃縮果粉。果粉和果汁差不多，壹個用水兌開，壹個用水融化。相比來說，果粉易於保存，需要添加的防腐劑較少。不過，果粉味道易於揮發，味道不如濃縮果汁。
　　這是少的，那會增加什麽呢？
　　……
　　時間到，考生被驅趕出超市。直到現在，考生們還沒有糾結成夥。最多是三兩人在壹起說話。
　　袁忘和秦舒進行了交流，袁忘：“我找到四個缺少的東西，壹會再進行求證。但我不肯定會增加什麽東西。減少東西分別是……”
　　秦舒打斷：“袁忘，給我留點自尊，不要告訴我答案。”
　　袁忘笑：“吃飽了妳就有底氣了。”對秦舒這個決定袁忘很支持。秦舒是壹個在溫室中長大的孩子，她擁有被寵壞的天賦。
　　秦舒被調侃，害羞嬌嗔踢了袁忘壹粉腳。粉腳？有粉拳為什麽不能有粉腳？
　　半個小時後，考生再次進入超市，十分鐘後他們再被驅趕出來。每個人分發了答題紙，五分鐘後保安收上答題紙。秦嵐見圍觀的鎮民不少，安排大家先回公寓樓。
　　公寓樓外考生站立，秦嵐坐在桌子前，接過保安遞過來的答題紙，進行公開處刑。
　　秦嵐面無表情：“506，答對四項，恭喜吃飯。”手腕壹甩，把卡片扔到身邊垃圾桶中。
　　506原本要祝賀，被秦嵐這個動作激怒，準備上前理論，保安阻止了他。
　　秦嵐：“508，四項，吃飯。”
　　秦嵐：“59，四，吃。”
　　秦嵐：“5……04，九項，哇。”秦嵐看向考生。
　　六十多歲老太太站出來：“能告訴我第十項增加的物品是什麽嗎？我無法確定是卷煙還是雪茄。”
　　秦嵐：“卷煙。妳為什麽不猜壹次呢？50%的機率。”
　　504搖頭：“偵探不是賭徒。”
　　“呵呵，請。”
　　五小強之壹老太太晉級，讓大家對另外四小強的成績充滿期待。秦嵐也有些好奇，先把四小強的卡片找出來：“404，八項。304，八項。204，七項。”
　　204是那漂亮的男子，他單手捂雙眼搖頭，表示慚愧和對自己不滿。
　　最後壹位是303華德，秦嵐拿卡片念：“303，八項。四位，請。”卡片沒有被扔進垃圾桶，還被秦嵐加了請，和506待遇完全不壹樣。四人在大家註視中壹起上臺階去餐廳。
　　接下來考生們不在乎四分，他們希望自己分數最少能達到7分。可是連續十幾個人最高分也只有6分，有五個人甚至只有兩分和三分。
　　“301。”秦嵐拿起袁忘卡片看向袁忘：“7分，有作弊嗎？”
　　袁忘回答：“303給了我壹點提示。”
　　秦嵐點頭：“去吃飯吧。302。”
　　秦舒舉手：“我在。”
　　秦嵐：“5分，有作弊嗎？”
　　秦舒：“沒有。”
　　秦嵐：“還行，去吧。”
　　名點完之後，留下十壹名未拿到4分的人。秦嵐：“幾位都餓壞了吧？今天壹天沒吃飯。列日賓館有免費送餐服務，車在那邊。妳們可以自己選擇回賓館過快樂的生活，還是去餐廳坐冷板凳。”說完站起來，不理會和等待他們，自己前往餐廳。
　　十壹個人在現場站立了很久，最終有九個人走向大巴，有兩個人走進餐廳。考核24小時後，40名考生只剩下了30名。
　　……
　　第三天清晨七點，秦嵐拿擴音器叫醒服務：“七點三十分在老地方集合，超過壹分鐘扣壹分。”
　　今天秦嵐身邊多了壹位眼鏡女，上次參加過走廊闖關賽，幫助趙霧拿下亞軍的眼鏡女。
　　今天在公寓正門門口擺放了30張椅子。考生們到達入座，見秦嵐手拿壹份材料站立，不時走來走去，用冷冷的眼神掃視大家，心中多少有些發毛。
　　這兩天都是考生站著，秦嵐坐著。考生考試，秦嵐吃飯。今天秦嵐站著，考生坐著。
　　“各位大爺大娘都到了？”秦嵐使用擴音麥克風：“有人投訴我，說我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對待考生，還稱希望得到平等的對待。因此偵探聯盟臨時組委會特意派遣了林梅小姐現場監督這場考核。組委會還要求我給大家提供足夠的食物，滿意的食物，舒適的居住環境。409妳話真多。”
　　409壹怔，站起來：“我……我只是誠實回答組委會的問題，他們答應保密。”
　　“那也得他們能保得住密，還有妳211。”秦嵐指自己眼睛：“壹雙眼隨便看穿妳們。”
　　眼鏡女提醒：“秦先生，妳這話有壓迫之嫌。大家都是平等……”
　　“針對組委會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妳們覺得今早還滿意嗎？”秦嵐問。
　　狗腿袁忘立刻站起來，屁顛屁顛跑上前將自己椅子放下：“只有妳坐著，我站著，我才滿意。”
　　“既然是考生的要求，不好拒絕。”秦嵐坐下。
　　然後有人站立，更多人站起來，最終所有人都站起來。秦嵐挑戰式的看眼鏡女，眼鏡女哭笑不得，大叔，妳不用把火發在我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身上吧？批評妳的是妳老婆，又不是我。
　　沒錯，是秦嵐唯壹不敢硬剛的組委會會長葉晚娘。葉晚娘認為，能力不足很正常，不要給人難堪。要求秦嵐停止饑餓與羞辱。
　　秦嵐拿起材料，看了壹會：“發下去。”
　　保安人手壹份的分發材料，是壹份超過二十頁的材料。
　　秦嵐站起來：“拿這份材料時候，我應該站起來，甚至應該跪下。這是自認為天下第壹十九歲的我，生平主辦的第壹個案子。案件發生在紐唐北鎮，是壹起重傷案，治安官和我很熟，我就自以為是和他壹起追兇。”
　　秦嵐：“妳們拿到的材料中，第壹部分是我判定張三為兇手的原因與依據，還有證據。第二部分是地檢反駁張三為兇手的原因，依據和證據。這個案子是我的壹個人生汙點，我挺在意的。消除在意的唯壹辦法就是說出來，現在我拿出來了。我邀請妳們從材料中找到真兇，並且說明理由。回答讓我們滿意的考生直接晉級第二輪。未回答對這道題目者，將由林梅小姐負責進行復賽。我個人提議：不要討論。作為偵探，職業自豪感應該是驅使妳前進的動力。”
　　秦嵐：“後院已經準備好了早餐，三十張桌子已經擺好，上午十壹點輪流作答。”
　　也許是因為舊案，也許是因為葉晚娘，秦嵐今天的態度好了很多。
　　……
　　張三是張婆的老公，結婚十二年。街坊鄰居分別是李四、王五、趙六、錢七和他們的婆娘。
　　案發現場在張三家客廳，時間為晚上八點，現場有壹把廚房的剔骨刀，張婆腹部被刺。
　　秦嵐認為張三是疑兇的主要原因有。
　　第壹點：張三撒謊，制造不在場證據。張三稱自己壹直在王五家下棋，王五證詞中表明，在案發時間前後，自己上廁所，最少八分鐘。秦嵐認為張三掩蓋了這八分鐘的事實。八分鐘足夠張三從王五後門走到自己家後門，進入客廳捅傷人。
　　第二點：李四老婆在後院，看見張三在案發前後，從外通過自己後門進入自己的家。
　　第三點：刀上有張三指紋。
　　第四點：張婆和丈夫張三、張三棋友王五、趙六老婆有矛盾。
　　第五點：發現現場的趙六老婆在報警之後，與張婆交談，張婆哭訴是自己的男人捅的自己。
　　地檢認為的疑點有：
　　第壹點：王五不能證明自己上廁所八分鐘，無法證明張三離開。由於王五腸胃不好，經常腹瀉，三局棋王五上了三次洗手間，不能要求張三記得其中壹次。張三沈浸在棋局中，沒在意王五上廁所。
　　第二點：李四老婆後院距離張三後院三十米左右，李四老婆三百五十度近視眼，當時沒戴眼鏡，不可能看清楚三十米外的張三。她是潛意識認為進入張三後院的是張三。
　　第三點：作為男主人，在自家廚房的刀上有指紋是很正常的情況。並且張三在家中經常下廚。
　　第四點：夫妻關系是很復雜的關系，很多夫妻之間存在有長期矛盾。
　　第五點：張婆否認自己和趙六老婆稱自己男人傷了自己。張婆否認刺傷自己的人是張三，因為張三化成灰她都認識。張婆說是壹位包了臉的人從後門廚房出來，拿刀捅自己後就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