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日常

　　葉夜邊說邊走邊吃，袁忘拿了攝像機跟隨拍攝，慢慢接近和平飯店門口。葉夜把魚豆腐壹扔：“不拍了，這什麽鬼，這麽難吃……帥哥，地攤美食街在哪？”
　　壹位小混混在臺階上拍著籃球，拇指朝後壹翹：“在後面老街。”
　　葉夜發嗲：“……帥哥，有什麽好吃的給人家介紹壹下嘛？”
　　袁忘險些把攝像機扔掉。
　　小混混惡狠狠：“不要擋在門口，走開。”
　　對方態度惡劣，葉夜和袁忘退到側面。壹輛黑色轎車停在和平飯店的門口，飯店內出來壹名西裝人，西裝人快步下臺階，拉開後座。羅德兄弟的父親羅本走出汽車。
　　羅本的司機兼保鏢下車，將幾張鈔票和車鑰匙交給壹名小混混，跟隨羅本上臺階。
　　街道不寬，人不少，葉夜擠在袁忘身邊問：“如果是羅誌，妳會不會動手？”
　　袁忘回答：“不會。我們去拉面店。”
　　進入斜對面的面店，兩人各要了壹份食物，葉夜打開筆記本電腦，搜索信號源，筆記本電腦上出現很多紅點，每個紅點代表正在通訊的手機。
　　讓葉夜他們走開的小混混從口袋拿出電話，葉夜盯著屏幕。在小混混接通電話後，屏幕新增壹個紅點，葉夜立刻鎖定紅點，很快就獲得小混混的電話號碼。袁忘在壹邊看的很神奇：“這就行了？”
　　葉夜：“嗯。”懶得解釋。
　　葉夜看向和平飯店：“這和平飯店是不是和電影的和平飯店壹樣牛？”
　　袁忘：“呵呵，這家飯店……”
　　話剛說到這，葉夜和袁忘聽見壹陣如同群鳥撲打翅膀的聲音。伴隨著聲音飯店三樓沿街壹個房間玻璃碎裂，墻體出現無數的彈孔。
　　出門擡頭看，無數顆子彈鋪天蓋地從東南角高處潑灑向和平飯店四樓的這個房間。磚木和混凝土結構的墻體如同不存在壹般，完全無法阻擋子彈朝內傾瀉。
　　不到十秒時間，房間的墻體被撕碎後倒塌。但是子彈仍舊如同暴雨壹般的洗禮這個房間。酒店內的人慌不擇路的沖到街上，和街的上抱頭逃竄。
　　在遊擊兵時，袁忘接觸過類似的壹種武器。那是壹臺小型高射速機關槍，槍管不到壹米，外觀非常袖珍可愛，如同壹臺縮小的高射機槍模型。但這是壹件很可怕的武器。
　　要使用這武器，首先需要將武器固定，固定在墻體，固定在車身都可以。而後接入子彈帶。厲害的地方不是這裏，厲害在這臺機槍是遙控武器，每分鐘可射擊六百發7.62毫米子彈。
　　如同打遊戲壹樣，槍手本人甚至可以在十幾公裏外操控機槍。移動槍管，瞄準目標，按下發射鍵。
　　這批貨沒有名字，因為還屬於實驗階段武器，本傑明將他們取名為烈火蝙蝠。因為它們開火的聲音如同被火燒烤的蝙蝠群，努力拍打翅膀逃命的聲音。
　　那是袁忘第壹次和本傑明合作，本傑明當時的身份是壹位走私者。袁忘作為押運者和本傑明合作，壹起將十二臺拆卸後的烈火蝙蝠從洛杉磯運輸到哥倫比亞。
　　袁忘接駁指揮部：“和平飯店遭遇火力襲擊。”
　　柳飛煙在監控中看見了和平飯店目前發生的情況，下令：“撤回基地，小心安全。”被驚嚇的人群能造成比子彈嚴重的殺傷力。
　　子彈還在快樂的潑灑，袁忘抓葉夜胳膊，穿門過戶，快速撤離現場。
　　剛到達安全區域，柳飛煙傳來消息：“羅德被擊殺。”
　　……
　　大家回基地時，柳飛煙正在打電話，這大半個小時她壹直沒閑著，到處打聽情報。
　　柳飛煙見大家回來，掛斷了電話道：“和平飯店壹共六人死亡，其中包括羅本和羅傑在內。羅德在貧民區被人遠距離射殺，大概兩百到三百米之間。和平飯店使用的武器是這個……”
　　柳飛煙讓葉夜進入自己郵箱，提取附件，是壹組照片：“這是某公司研制的實驗型武器，體積小巧，殺傷力強。按照其特殊用途，屬於壹次性強襲武器，成本極高。加之不適合戰場作戰，軍方取消了采購計劃，這武器至今沒有正式投入使用。”
　　柳飛煙：“羅德兄弟被殺手截胡，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接下去是葉夜在近期整理的壹些散單，錢不多，但總歸是積分和錢。閑著也是閑著，大家也可以磨練壹下配合。葉夜！”
　　葉夜放資料：“第壹個目標，雷壹，故意傷人，棄保潛逃，保釋金總額5萬。雷壹的嶽父在紐唐西鎮有壹個獵人小屋，交通監控拍攝到雷壹的親屬經常前往西鎮，同時西鎮的監控也拍攝到雷壹的照片。”
　　柳飛煙：“袁忘和劉文出發，地址隨後發到妳們手機。”
　　袁忘和劉文出門，葉夜道：“第二個目標，雷二，侵占和挪用公司資金，總保釋金2萬。雷二喜歡玩壹款網遊，通過網遊登錄帳號鎖定雷二目前躲藏在北鎮的姨媽家中。”
　　柳飛煙：“我們缺個人，雷二等劉文他們搞定雷壹再說。”
　　葉夜指趙霧：“他壹個人就可以搞定，雷二是文職人員。”
　　柳飛煙考慮片刻，道：“我拿裝備。葉夜，指揮調度的工作就交給妳。”
　　這是獵人的日常，大宗罪犯不多，小宗罪犯警察懶得進行專項抓捕。這類報酬只有幾萬元甚至幾千元的小單很合適獵人新手練手，鍛煉團隊協作。
　　兩天時間，從雷壹抓到雷九，期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開車到附近，蹲守，確認目標，而後抓捕。目標通常壹見保釋執行官背心要麽逃跑，要麽認栽，雷壹到雷九沒有任何人用暴力反抗獵人的抓捕。
　　這兩天跑下來，不僅疲勞，袁忘感覺很乏味，大部分時間都在車上度過。不過作為臨時指揮管葉夜非常敬業，她如同玩遊戲壹般，調度兩組人到處抓人，每當聽到目標落網，讓她感受到特別的成就感。
　　這不僅是指揮，也是壹個駭客作用的體現。針對沒有多少反偵查經驗的普通人，駭客壹查壹個準。取款有記錄，使用信用卡有記錄，汽車行駛有記錄。妳的妻子被監控，妻子的死黨也被監控，別以為用妻子死黨的信用卡就能逃脫電子追擊。
　　沒有人特意去留意小逃犯，小逃犯也是這麽想的。應付這種情況就需要就是建檔，這也是葉夜近期工作的重點。
　　葉夜將沒人要的散單信息輸入計算機，比如雷三，他有妻子，父母，孩子，這些人的賬戶全部進入雷三檔案庫。當他們賬戶出現收支時，檔案庫就會記錄信息，葉夜只要回頭查詢信息，就可能捕捉到線索。
　　劉文在共同通話中提到這點：“比較麻煩是二級跳，跳出直系親屬。旁系親屬和朋友的數量大，很難全面監控到位。真正不好對付是二連或者三連跳。比如目標持有自己孩子女朋友的父親的信用卡，基本上就查不到了。我們也不會把精力花費在這些小單上。對於保釋公司來說，這類損失是他們預估的，可以承受的損失。”
　　劉文：“是不是很乏味？”
　　趙霧：“是。”定位精準，無人反抗，無驚無險。趙霧感覺自己如同機器人壹樣，聽從葉夜的指揮到某個地點，然後機械化的操作。偶爾有目標會逃跑，可是也逃不了多遠。話說，寧可枯燥乏味，趙霧也不想追人，畢竟跑步是壹件很累人的事。
　　柳飛煙道：“這次是訓練我們的團隊合作。獵豹定位肯定不是散單和小單。”
　　葉夜：“我已經將七成的A類罪犯建檔，分類成1-5個威脅等級。我也希望我們能抓幾條大魚。”其實抓小魚也是很好玩的嘛！
　　葉夜坐鎮家中，敲敲鍵盤，吃著外賣，喝著冷飲，指揮幾個機器人到處奔波，她壹點都不覺得乏味。
　　柳飛煙：“本次獵豹集結到此結束，辛苦大家了，收工。”得再招壹名後勤。葉夜指揮小單自然沒問題，但是葉夜缺乏戰略和戰術指揮能力，面對大魚必然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