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第017章
　　”沖啊，“
　　”殺啊，“
　　”別讓鬼子跑了啊！“
　　”……“
　　終於又盼來了壹個翹首以待的星期天，我總算可以扔掉破書包，拎起托布把，與小夥伴們無牽無掛，無拘無束地在院子裏盡情地玩耍，我們自願分成兩夥，在沙堆上奮不顧身地撕打著，咕碌碌地翻上滾下。
　　”沖啊，“
　　”殺啊，“
　　”別讓鬼子跑了啊！“
　　”……“
　　當——當——當——……
　　我與小夥伴正玩得起勁，把嗓子差點沒喊破，突然，從院落的大門口處傳過來壹陣陣剌耳的銅鑼聲，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停歇下來，紛紛循聲望去，搞不清楚是誰又玩起了什麽新遊戲。
　　當——當——當，——……
　　院門口聚集著黑壓壓的壹片人群，仔細壹看，我差不多全都認識，他們都是爸爸的同事，都在壹個辦公樓裏，甚至壹個辦公室裏工作。
　　而現在，他們表情嚴肅，不茍言笑，都清壹色地穿著草綠色的軍裝，右臂紮著豬血色的紅箍箍，壹個老人頭頂著尖細的，用硬紙片做成的高帽子，手裏拎著壹面銅鑼，壹邊敲打著，壹邊在眾人的推搡之下，緩緩走進院子裏。
　　”哈，是老書記！“
　　小夥伴們不約而同地嚷嚷起來：”對，是他，是老書記！“”嘿嘿，老書記真好玩啊，這又是耍的什麽新花樣啊！“”……“孩子們嘩啦地壹聲，像壹群歡快的小燕子，從四面八方歡蹦亂跳地擁向老書記：”老書記，“”……“”去，去，去，“
　　走在人群最前列的大螞蚱沒好氣地伸出細長的手臂，惡狠狠地將小夥們伴驅趕開：”去，去，去，滾蛋，壹邊玩去，“然後，他板著可怕的面孔沖著老書記吼叫道：”快點，老老實實地向革命群眾們交待妳的歷史罪行！“”當——當——當——“老書記垂頭喪氣地再次敲起了銅鑼：”當——當——當——……我是王日新，我有罪，我是歷史反革命！“”啊——“小夥伴們聞言，立刻驚得目瞪口呆，彼此間，妳瞅瞅我，我瞧瞧妳，心裏嘀咕著：什麽，什麽，這位可親、可敬、可愛的老書記，抗美援朝的老功臣，老頑童，人老心不老的孩子王，怎麽壹周沒見，就成了罪人：歷史反革命？
　　”哎呀，“
　　膽大壹些的孩子們茫然地問道：”老書記怎麽成了反革命啊？“”哼，“大螞蚱冷冷地答道：”妳們這些小孩崽子懂個屁，他以前是國民黨的軍官，後來投降了！他有歷史問題，我們要革他的命，清算他的歷史舊帳！“”哇，“孩子咧開小嘴驚呼起來：”哇——“
　　”哎呀，“
　　”真沒想到，“
　　”……“
　　”快敲，“
　　大螞蚱沒好氣地推搡著老書記：”快敲，別想偷懶！“”當——當——當——我是王日新，我有罪，我是歷史反革命！“”打倒反革命分子王日新，“大螞蚱扯著公鴨嗓，揮舞著燒火棍般的幹瘦胳臂，聲嘶力竭地喊叫起來：”打倒反革命分子王日新，……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於是，穿著軍裝的眾人紛紛效法，堅定地舉了拳頭：”打倒反革命分子王日新，……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我們可憐的、倒黴的老書記，頭戴著可笑的大高帽，面容憔悴地拎著銅鑼有氣無力地敲打著，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響聲。
　　在眾人無情的驅趕之下，老書記沒完沒了的、左壹次右壹次地從樓上轉到樓下，然後，再從樓下轉到樓上，他壹邊渾身臭汗地登爬著陡窄的階梯，壹邊不停地敲打著那面銅鑼，同時，嘴裏則念經般地嘀咕著：”我是王日新，我有罪，我是歷史反革命！我有罪，我該死，我有罪，我該死，……“當——當——當——伴隨著銅鑼的響聲，老書記的身後很快便聚集起壹群又壹群比我還要閑極無聊的人們，他們壹個個興災樂禍地尾隨在可憐的老書記的屁股後面，使用著各種極其下流的、下流得簡直不堪入耳的臟話取笑著、捉弄著我們可憐的老書記。
　　”爸爸，“
　　傍晚，我將白天的所見所聞講述給媽媽和爸爸，然後，壹臉疑惑地問爸爸道：”爸爸，老書記真的是歷史反革命嗎？“”去，“爸爸虎著臉教訓我道：”大人們的事，小孩子家少參與，……“”對，“媽媽壹把扯住我的衣領子，肥實的手指頭頻繁地指點著我的鼻子尖：”陸陸，告訴妳，以後不許到走廊和院子裏去玩，見到誰也不許亂說話，聽到沒有？“”嗯，“我怔怔地點了點頭，心裏則糊塗得無法形容：這是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很快，宿舍樓裏原來歡快、祥和的氣氛發生了本質的變化，籠罩著滾滾飄忽不定的，捉摸不透的、極其壓抑的，壓抑得行將窒息的沈悶空氣。
　　每天，無論是上班，還是下班，當單位裏的知識分子們在走廊裏不期而遇的時候，再也聽不到那壹聲聲熱情的問候，真誠的寒喧，與毫無猜忌的說笑、打鬧。
　　彼此之間，仿佛突然罩上壹層神秘的面紗，誰也搞不清楚對方的真實面目。
　　在狹窄的走廊裏，突然走個頂頭碰，便非常尷尬地相視苦笑著，假惺惺地點點頭，接著，便頭也不回地溜進自己的家門，咣當壹聲，將房門緊緊地鎖死。
　　”哼，“
　　壹周之前還親密無間的壹對同事，隔三差五便要湊到壹起，喝酒閑聊，不知怎麽搞的，突然反了目，在走廊裏虎視眈眈地橫眉對峙著：”哼，不服咋的？“”哼，妳算個啥啊！“”哼，“
　　”不跟他玩，不跟他玩！“
　　大人們無端地反目成仇，孩子們亦如此效法，根據家裏大人們政見的差異，非常自然地分割成諸個幫派：”不跟他玩，他爸爸不是咱們壹夥的！“”對，不跟他玩，我爸爸是造反派，而他爸爸是保皇派！“”……“不僅僅是宿舍樓，以及樓裏的住戶和孩子們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宿舍樓外的院子裏，以及樓房對面的馬路上，亦發生了令人費解的變化。
　　放眼望去，目力所及的所有建築物都塗抹上了巨大的紅色方塊字，那激烈的言詞，那力吞環宇的豪邁氣魄，使人能夠嗅聞到咄咄逼人的火藥的嗆人氣味，而感嘆號下面的小圓點，比我吃飯的盤子還要巨大數倍。
　　大黃樓的正面不僅也塗滿了火藥味十足的標語、口號，更讓我吃不驚不小的是，在其西側的整個大山墻上，不知什麽時候變魔術般地出現壹幅巨大的，從底樓的水泥襯裙壹直漫延到頂樓女兒墻的超大圖畫：身著長袍大褂的毛主席，手中握著壹把舊雨傘，頂著黑沈沈地烏雲，傲然而立。
　　”毛主席萬歲！“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
　　從老書記被逼敲鑼爬樓梯那天起，無論是大街上，還是小巷中，或者是宿舍樓裏，終日響徹著震耳欲聾的革命群眾們的口號聲：”毛主席萬歲！“”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毛主席萬歲！“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
　　”毛主席萬歲！“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
　　”……“
　　外面熱鬧得尤如煮沸的開水鍋，不知疲倦的滾滾翻騰著，而在家裏，也不得消停。
　　許多我認識的，或者是我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們，大概是事前有約地聚攏到我家，與爸爸和媽媽圍坐在下昏暗的白熾燈下，熱情揚溢地、充滿激情地海闊天空，高談闊論著。
　　年輕、美麗、漂亮的楊姨，首先開了腔：”大螞蚱混進了革委會啦，他是個什麽東西，他爹投機倒把！他亂搞男女關系，壹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哼哼，看到楊姨機關槍發射般地貶損著大螞蚱，我心中暗暗發笑：哼哼，大螞蚱亂搞男女，可是，楊姨，妳呢，妳又怎麽樣吶？
　　望著眼前性感誘人的楊姨，我突然想起了什麽，我依依稀稀地記得，那是壹個晴朗的星期天的中午，爸爸壹個人在廚房裏洗衣服，我倒在裏屋的床上無所事事，漸漸地打起了嗑睡，朦朦朧朧之中，我似乎聽到楊姨悅耳的嗓音：”哎喲。
　　誰在家呢？
　　哦，老張，就妳自己啊，她，幹什麽去啦？
　　“”嘿嘿，“
　　看見楊姨走進房門，爸爸立刻放下臟衣服，色迷迷地答道：”積極去啦，她又積極去了，大星期天的，領著學生們學習雷鋒，義務清掃大街！“說完，爸爸壹把拽住楊姨，並排坐在外屋的木板床上，楊姨穿著壹條藍色的短褲，兩條白皙的秀腿直看得爸爸目不轉睛。
　　”瞅啥吶！“
　　楊姨極其撩人地按住秀美的長腿，臉上泛起滾滾紅暈，洋溢著快樂、爽朗的微笑，細滑的手指在爸爸結滿黑胡須的面頰上輕輕地掐擰了壹下：”嘻嘻，老色鬼！“”嘿嘿，美人！“爸爸順勢將楊姨摟抱住，壹只大手貪婪地撫摸著楊姨的大白腿，兩人狂熱地、忘情地親吻起來。
　　”好紮哦，“
　　楊姨依偎在爸爸的懷裏嬌嗔地說道：”好紮哦，老張，妳的胡子真硬啊！“”嘿嘿，親愛的，我的胡子哪有我的雞巴硬嘛！“”妳的雞巴更硬！“楊姨淫蕩地說道。
　　”是嗎！“
　　爸爸聞言，呼地壹聲掏出自己的大雞巴，美滋滋地展現在楊姨的眼前，楊姨的眼睛立刻明亮起來，她熱切地握住爸爸粗大的雞巴：”哇，老張，好大的雞巴哦，我好喜歡！“旋即，楊姨握住爸爸的大雞巴便毫不猶豫地塞進塗滿口紅的小嘴裏，快速地吸吮起來，爸爸的大雞巴上漸漸沾滿楊姨的口紅，無比幸福地呻吟起來：”哦——哦——哦——……“爸爸壹邊縱情地哼哼著，壹邊淫迷地掀起楊姨的上衣。
　　盛夏時節，楊姨沒有戴胸罩，兩只堅挺的大乳房微微地抖擻著，色素沈著的小乳頭極其自然地、非常平緩地鑲在乳峰之上，就像兩枚可愛的紅寶石，爸爸用長滿胡須的大嘴巴緊緊地叼住壹枚紅寶石，很有滋味地吸吮起來。
　　”啊，好癢啊，妳真壞！“
　　楊姨死死抱住爸爸的腦袋，緊閉著雙目，哆哆嗦嗦地呻呤著。
　　爸爸很快便扒掉楊姨的短褲：”哦，親愛的，妳的陰毛怎麽沒有啦？“”嘻嘻，早上讓我給剃掉啦，太多啦，太煩人了，我討厭那些該死的大長毛！“”不，親愛的，我喜歡，我喜歡長毛，哎啊，腋毛妳也剃啦，怎麽，壹夜之間，妳就變成白虎啦！“”嘻嘻，“”怎麽，妳咋跟我媳婦壹樣，喜歡剃毛啊！“
　　”嘻嘻，哦，老張，妳媳婦也不喜歡黑毛，妳媳婦好玩麽？“”嘿嘿，好玩，跟妳壹樣，又騷又浪！“爸爸的手指哧地滑進楊姨光鮮的小便裏肆意摳摸起來，楊姨輕聲地呻吟著：”啊，啊，快點，快點，老張，我，我受不了啦！“”嘿嘿，親愛的！“聽到楊姨的話，爸爸賣力地捅插數下，然後，說道：”親愛的，如果妳還嫌不過癮，那，就把大雞巴放進去吧！“說著，爸爸將早已硬梆梆的大雞巴從楊姨的小嘴裏拔出來，十分順利插進她那淫水橫流的小便裏，猛烈的、強勁有力的抽插起來。
　　楊姨雪白的鮮肉積極地配合著爸爸狂捅，不停地扭動著：”老張，使勁，使勁啊，再使點勁！“壹對偷情的男女，正值壯年的有情人，好似壹堆幹渴的枯柴，突然逢遇上點點星火，呼地壹聲，無法自制地能熊熊燃燒起來，升華後結晶在壹起，在這熊熊的烈焰之中，彼此之間都從對方的肉體上獲得了最大的滿足和快感。
　　”唉，我快完蛋啦！“
　　爸爸壹邊氣喘籲籲地狂搏著，壹邊呼呼呼地呻吟著。
　　”老張，妳可千萬要挺住喲，不要把精液射在我的身體裏，給我，給我，壹定要給我留著，我要吃掉它！“”親愛的，我，我，我，我不行啦！“爸爸快速地拔出大雞巴，慌慌張張地送到楊姨的小嘴邊，楊姨壹口叼住粘滿自己分泌物的大雞巴，狠命地狂吸著、痛吮著，頃刻之間，壹股股白森森、粘乎乎的晶瑩液體從大雞巴的頂端噴湧著，狂匯而出，濺滿楊姨粉紅色的口腔，楊姨則毫不猶豫地吞進喉嚨裏，又把濺射在面頰上的精液輕輕地塗抹在整個面頰上。
　　”嘿嘿，“
　　爸爸見狀，不解地問道：”親愛的，那玩意好吃嗎，是什麽味道啊？“”老張，好吃，好吃啊，特別好吃。房中術上說，女人吃精能延年益壽，抹到臉上還能養顏。沒有什麽不好聞的，很清香、很清香的，妳來聞聞！“說著，楊姨將掛著少許精液的手指遞到爸爸的鼻孔下。
　　”嗯，妳還別說，真有壹股清香的味道啊。“
　　爸爸嗅聞之後，又用舌頭尖輕輕地舔了舔自己的精液：”是沒有什麽特殊的味道，不香也不臭的，淡淡的、鹹鹹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