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姜還是老的辣
行踏天涯 by 午夜狂響曲
2023-11-26 17:41
曉寒霜露凍滿山,霧山鎮迎來最冷的時刻,即使穿著火麻鬥篷也抵禦不了刺骨的冰寒。
卻在這樣的日子裏,張天流的聽雨樓反而有了生意。
先是壹個人進來,三女陪打,五女伺候,到現在,座了十來桌,八女逐漸繁忙,三缺壹時還得補上壹位。
茶水,糕點,小吃的品種也是越來越多,除了茶葉,基本上都是她們自己做的。
生意雖然有了起色,但壹天下來才賺三四十兩銀子,還錢是指望不上了。
樹婆婆給的期限是壹年,六千兩黃金!
過了壹年就是壹萬二千金!
不過有個好處是,聽雨樓有五層,也因為曾經是青樓,四、五樓上全是房間,於是四樓就是包間,五樓則是眾女和張天流的房間,不用天天花錢住客棧。
聽雨樓就是她們的家。
對張天流而言,賺不賺錢不重要,能養家糊口就夠了。
看著忙碌的眾女臉上洋溢出笑容,張天流覺得是時候了。
“紅玗。”張天流把紅玗叫來,指著賬本道:“不會教妳。”
“公子不打算坐臺了嗎?”紅玗蹙眉問。
“什麽坐臺!以後別提這詞,我是個閑不住的人,坐久了就想動動,老呆在這兒心情會煩躁的。”
紅玗雖然心思細膩,也難以揣摩張天流的心思。
她應了下來,張天流開始教她算賬,並把聽雨樓生意流程告訴她。
“吆,生意不錯嘛。”樹婆婆笑瞇瞇的來到二樓。
聽雨樓壹樓是廚房和堆雜貨的地方,只有壹條樓梯口直通二樓。
“婆婆不玩兩圈?”張天流問。
“不會。”樹婆婆是真沒興趣。
張天流嘿嘿壹笑,起身讓紅玗坐在他位子上,跟樹婆婆道:“我教妳,咱們賭點小的,放炮壹銀,自摸二銀如何?”
“這還能賭?”樹婆婆蹙眉。
“當然,很有意思,來來,包妳壹下就會。”張天流招呼樹婆婆到空桌落坐,又叫來阿三和暮晚陪打。
她們壹個自閉不多嘴,壹個瞎子雖然多嘴,但玩牌的時候她是全神貫註的,所以不敢多嘴,怕摸錯了。
於是四個人,只有張天流和樹婆婆在聊。
樹婆婆不愧是老妖婆,壹聽就會,然而壹把下來,他居然輸給張天流八金!
“臭小子妳敢戲弄老身!”樹婆婆大怒。
沒辦法,這不得不怒,張天流明明說了什麽放炮壹銀,自摸二銀,結果壹炮就要了她八金,還說什麽開恩,八銀就免了!
這可把樹婆婆氣得不行。
“國士無雙懂不。”張天流指著貼滿壹面墻壁的大看板道:“這有番名與張牌組合,國士無雙就是上面的十三幺,很難組的,當然還有更難的,比如大四喜、四杠、字壹色加杠上開花,兩百多番呢,若是杠的是四暗杠,也算四暗刻,加起來三百多番,三百個燈啊!”
樹婆婆才註意到花裏胡哨的大看板,上面的確畫了許多麻將的組合方式,很快她就記載腦海裏,不服氣的叫道:“再來。”
可結果壹圈下來,阿三點了壹次炮,從張天流手裏贏了壹銀,暮晚自摸壹次,贏了六銀,但壹圈最後,張天流突然來了壹句斷幺,清壹色對對胡,正好五十番,還就點樹婆婆的炮。
樹婆婆還在驚訝,邊上壹位客人突然道:“婆婆別跟張老板打牌了,也別想著做大牌,晚輩都玩了壹個月了,莫說什麽八十八番,五十番,目前胡過最好的只是清壹色,而且才壹把。”
另壹客人附合道:“就是,婆婆小心啊,張老板心黑,他可是此道高手,不然咋敢當老板,不怕人踢館呀。”
這兩人壹唱壹喝,其余人也紛紛附合,大罵張老板心黑,欺負新手。
由此可見,在場的沒有壹人不給他交過學費,大家也只是幸災樂禍,不過樹婆婆不同,還是得給老人家留點面子!
張天流其實不算高手,不過他有異能啊!
他能識辨眼前空間所有物體的變化與動向,等於他眼裏的牌全是透明的,別人怎麽跟他打?
他卻反而覺得自己是心地善良,不然直接弄個滿番還不得讓妳們哭。
當然別人也能作弊,比如用閃電般的手法換牌,或真氣摸牌,可這些,放在普通人眼裏是無法察覺,但在座的多少都有修為在身,能瞞過誰啊。
樹婆婆活了千年,要說她沒修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若張天流用修為作弊早被她識破了,可惜,異能這東西她看不到!
“楠枝來陪婆婆玩幾圈。”張天流說完便要起身。
樹婆婆不樂意了,陰沈道:“妳就這樣走了?”
“婆婆的意思,還想和我打?”張天流笑問。
“怕妳不成!”樹婆婆脾氣還很大,而且很犟!
“別怨小子把妳棺材本掏空了就行。”張天流坐下,開始搓牌。
樹婆婆壹臉陰沈,直直盯著張天流看他是否在耍手段!
可壹圈下來,她什麽都沒看到,又輸給張天流十幾金。
樹婆婆眉頭緊蹙,兩圈下來她覺得這東西拼的是運氣,壹個人的運數也不可能時刻存在,其中必有貓膩。
樹婆婆留了心眼,當抓到牌後,她以驚人的速度將手裏的牌調換位子,等她隨手摸出壹張打出來,立即看到張天流眉頭皺了皺!
樹婆婆卻笑了,陰惻惻的道:“我險些忘了,妳小子眼裏不凡啊!”
張天流壹眼識辨上千個許願燈的事,她可是記憶猶新!
張天流笑笑,道:“妳也自能顧妳手裏的牌了。”
“那可不壹定!”樹婆婆壹副姜還是老的辣的嘴臉。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把雖然還是張天流贏了,可下壹把,樹婆婆居然在洗牌的時候下手了,她速度太快,張天流只能看到無數手影在牌面晃動,轉眼間,牌砌好了。
這倒是省了張天流三人的力氣。
“我要切牌。”張天流說完,開始調換牌的位子。
樹婆婆不在意,此後玩了幾圈,大家都是贏的小牌,張天流也不例外,樹婆婆也開張了壹回,還是自摸,可把她樂得不行。
“年輕人,跟婆婆玩心思,妳還嫩了點。”樹婆婆贏了壹把後很是得意。
張天流點了支煙,冷笑道:“胡小牌照樣能把妳玩到窮,紅玗,給我點份山豬排骨飯,我就耗這裏了。”
“油膩,妮子給老身叫壹份雲水湯面。”
壹老壹少是劍拔弩張,誰也不服誰。
可這壹圈圈下來,到了天黑,結果反倒是暮晚成了大贏家,賺了七金,如果不算張天流和樹婆婆之間的輸贏,他只輸壹金三銀,而樹婆婆輸了兩金多,最差的是阿三了,她是越打越自閉,遇吃不叫,遇碰不拿,成了最後的大輸家。
雖然八女的錢不分彼此,輸贏沒關系,可誰喜歡輸啊!
“沒關系啊,公子給妳起個名,就叫盈忻,願妳早日鑿破陰郁,放飛自我。”
阿三卻是無動於衷,不過還是朝張天流點了點頭,細如蚊聲道:“謝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