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劍飛暴雨中

科幻小說

黃昏。
桑水縣衙門,季缺站在那裏,腳邊是壹個昏迷不醒的漢子。
幾個捕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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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四章 螞蟻

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by 劍飛暴雨中

2023-9-10 23:01

  孫管事就這樣死了,死在了他曾經每日辦差的地方。
  陳竹想過他可能已經死了,卻沒料到會是這個死法,也沒料到不是死在風蓮教手裏,而是異物會。
  他的身體被攔腰斬斷,雙臂只剩下了短短壹截,模樣明明極慘,嘴角卻掛著笑容。
  這樣的音容笑貌,在這昏暗的環境下,更顯驚悚。
  陳竹等人很快確定了他的死狀,和雲雪宗副宗主李雨霖的很像。
  當初季缺紀錄的卷宗裏,寫得清清楚楚,甚至還有季缺的簡筆畫。
  因為事關賞金發放,季缺的“任務卷宗”壹向寫得很細致認真。
  很顯然,這是異物會的報復,因為李雨霖是異物會的人。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孫管事的屍體弄成這樣,並放在這裏,只能說這位異物會的本事和膽量都不小。
  血字的落款是“吃春谷雨”,很顯然就是卷宗裏那位把谷雨壇主。
  谷雨時節,中國自古就有吃椿的習俗,可看得出來,這位谷主的“吃春”不是同壹個意思。
  這位谷雨壇主壹直顯得十分神秘,要不是多了壹封有關他和棲霞觀的“揭舉信”,恐怕棲霞觀被滅門了都很久才會有人發現。
  而就是那封信,展現了異物會手段的可怕。
  棲霞觀觀主雲松子是五境本命境的修士,結果就因為被他蠱惑,“羽化”成了怪物。
  那封信著實算得上奇怪,因為以棲霞觀滅門的狀態來說,到底是誰用什麽方法能知道那麽多細節?
  他們不禁懷疑,可能是異物會內部出現了叛徒。
  後來,他們探查了空蕩蕩的棲霞觀,不少細節都能和那封信的內容對得上。
  按照卷宗的描述,當清氣司的人去到那裏時,整個觀內飄著壹股怪異的果香。
  那股香味很容易讓人沈迷,忍不住想多吸壹點。
  他們甚至會產生吸的是仙氣的錯覺。
  不過很快的,聯想到那封信的內容,探子趕緊捂住了口鼻,這才減輕了誘惑。
  如果沒有那封信的提醒,保不齊會發生什麽?
  後來,無論是許青青的繡花鞋事件,亦或是潛伏在雲雪宗的李雨霖之死,都算是他們降魔樓壞了異物會的好事。
  如今孫管事的屍體擺在這裏,和當時李雨霖的死狀近乎壹模壹樣,這已然證明了異物會已查到了不少東西。
  他們沒有直接向雲雪宗示警,而是降魔樓,是不是代表著薛長老和季缺降魔者的身份已暴露了?
  樓裏陸陸續續來了人,當看到孫管事的屍體後,皆陷入了沈默。
  這具屍體給人的壓迫感是挺強的。
  要知道降魔尊者雖然外出了,可這北地分樓有尊者坐鎮早已不是秘密。
  而異物會依舊這麽做了,是不是代表著他們根本不懼尊者?
  關鍵是,這只是壹次警告,還是會有更過分的事情出現?
  壹時間,降魔者匯聚的降魔樓給人壹種到處都是篩子的感覺。
  “怎麽辦?”有人問道。
  “我當初就說不該惹這東西,妳看清氣司裝弱,北地宗門直接裝死,我們偏偏去冒頭,這就是找死嗎?”壹個老頭兒忍不住說道。
  陳竹氣悶道:“那您老的意思是,就看著異物會胡亂害人?怎麽,也是妳爹娘早沒了,不怕家裏人也被害。”
  老頭兒壹拍桌子,說道:“妳怎麽說話的?這次死的反正又不是妳,死了說不定正合妳心意,孫管事多好壹個人啊,就這樣沒了。
  反正異物會的事,我不會沾手,妳愛怎麽……”
  “怎麽,有人怕了?”
  這時,壹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尊者。”
  “尊者。”
  裏面的人看見來者,紛紛行禮。
  只見陳老實坐著輪椅就進來了。
  尊者回來了,眾人不禁稍稍松了口氣。
  只是眾人有些緊張和困惑的是,這尊者出門時是杵拐棍走的,怎麽回來就變成輪椅了?
  陳老實看了壹眼孫管事的屍體,又看了壹眼剛剛說話的老頭兒,說道:“我記得您老是樓裏老人,地階降魔者。如果妳怕的話,把牌子留下,此事便和妳無關。”
  那老頭兒臉色大變,說道:“尊者,不是……”
  陳老實壹聲冷笑,說道:“妳這不出事就只顧著領月俸,壹出事就想退的人,可能不適合做降魔者。”
  “陳竹,讓他把位置空出來吧。”
  “不,尊者妳不能,我二十六歲就來了樓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老頭兒被請了出去,陳老實看著孫管事的屍體和桌上的血字,自言自語道:“這梁子算結下了。”
  他還有後半句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老子是很記仇的。”。
  孫管事這件事,可以說是挑釁,也是警告,警告降魔樓不要多管閑事,不然就要付出代價。
  很多人很容易就被嚇住了,可有的人偏偏是個壞脾氣,誰他娘敢挑釁他,他就要他死!
  陳老實想到後面可能還會受更重的傷去把這所謂的狗屁“吃春谷雨”打死,竟然忍不住有些興奮起來。
  那壹定很痛苦吧?
  於是在外人眼中,他是興奮笑著把孫管事的屍體提起來觀察的,看得人膽顫心驚。
  ……
  雲雪宗,野林地。
  薛長老、羅老頭兒和季缺站在那裏,面前是壹個坑洞。
  這個坑洞裏,本該埋著死掉的李雨霖被燒掉的屍骸。
  可是如今這裏面,什麽都沒有了。
  羅老頭兒說道:“這屍體是誰埋的?”
  “我親自來燒了後埋的,還小心隱去了蹤跡。”薛長老說道。
  羅老頭兒說道:“看來他們有自己的壹套法子找‘人’。”
  李雨霖的屍體被找到了,那她死時的狀態異物會自然也會窺見壹二,所以才有了孫管事重現她死狀的事情。
  薛長老思索道:“這人是陳寒石弄死的,他們為什麽不去找陳寒石報仇呢?”
  羅老頭兒說道:“沒辦法,陳寒石死了,異物會的面子折了,這不是只能從我們這裏找嗎?”
  季缺說道:“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說實話,我還期待異物會和陳寒石火拼的。”
  對於愛看熱鬧的季缺來說,那絕對是壹場大戲。
  可惜,陳寒石提前被殺了。
  沒樂子看了。
  不對,他們現在成為了樂子的主角。
  羅老頭兒說道:“那現在怎麽弄?”
  季缺說道:“我得到的消息是,陳老實尊者已在找異物會的蹤跡了,他這人喜歡主動出擊,我們這邊要小心壹點應付。”
  羅老頭兒面有憂色。
  薛長老說道:“我已通知了幾個關系不錯的宗門大物來我們雲雪宗品茶了,就當我們雲雪宗的北茗會提前了吧。”
  雲雪宗在山那邊的高山上有壹片茶田。
  因為靈氣充足,再加毗鄰雪山,茶葉受高山雪水灌溉,滋味和滋補效果皆不凡。
  只是這種雪茶產量極少,雲雪宗每四年會邀請要好的同道品茶,被稱為“北茗會”,也算北地修行界的壹項不大不小的盛事。
  薛長老的計劃很明了,那就是雲雪宗很快會來不少高手。
  到時候高手雲集,異物會想捏軟柿子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借這個機會,陳老實尊者應該會竄起壹個對付異物會的聯盟,到時候無論是雲雪宗,亦或是降魔樓,都不會太過孤立。
  “那多久開始?”
  “就本月。”薛長老雷厲風行道。
  她知道這種事等不得,異物會的實力很難估量,說不定多等片刻就會死人。
  ……
  季缺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裏,能幹又漂亮的下手林香織正在泡茶。
  季缺聞了壹下,說道:“這茶好香。”
  他這人不會品茗,喝茶水基本是囫圇吞棗式的解渴,很少能品出什麽美妙滋味。
  可是這壺茶他壹聞就感到不凡。
  林香織解釋道:“這是薛長老叫人送來的靈茶,自然是不凡的。”
  季缺嘗了壹口,發現這茶被溫水泡著,卻有壹種舒爽的涼意。
  怎麽說,這讓他有壹種喝到了冰鎮雪碧的感覺。
  之後,季缺和林香織說起了最近的事情。
  季缺看著林香織,不知道為什麽,這女人化形之後,仿佛舉手投足間都有壹種魅惑之意。
  是的,不就是胸大了壹點(不如寧紅魚),腿長了點,腰細了點,臉蛋還挺清純,為什麽會有壹種鉤人的感覺呢?
  林香織聽完之後,問道:“所以呢?我該註意什麽?”
  季缺說道:“總之壹句話,夜晚別睡得太死,遇到事情好跑。”
  他如今有信心,只要不是被壹擊必殺或者重傷到無法跑,就能左手提著貓耳娘,右手擁著小白露火速逃離現場。
  四周的環境他挺熟,比如到了那遍布著暗縫的雪山,即便是高手恐怕都得吃些苦頭。
  結果當晚,季缺和林香織睡得都挺死。
  自從化形之後,可能還不是太過適應這身體的原因,林香織有些貪睡。
  她每次盡力做完家務和完成季缺交待的任務後,壹下子困得不行,就睡了過去。
  其實她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想到“谷雨壇主”,也就是殺她的兇手出手後,她就很緊張。
  夜晚時常做噩夢,結果被嚇醒後,又因為太困又很快睡過去,又做噩夢又嚇醒,再秒睡,如此循環。
  總之大體上是睡得挺死的。
  這天夜裏,月黑風高,壹襲青衣從高處飄來,無聲無息,近乎和周圍的環境融為壹體。
  那是壹個男人,個子很小,和幾歲的孩童差不多,眉毛很粗,還畫著濃妝。
  他穿著壹件寬大的衣袍,就像是小人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可是他就借著這身衣服,如壹只大蝙蝠輕松繞過了雲雪宗已算加強後的戒備,落到了這片下人居住的區域裏。
  他落地也近乎沒有聲音,仿佛他侏儒般的身體沒有骨頭。
  季缺的住處和外界傳言壹樣,是關系戶的住處,獨門獨戶有個小院,平時還能養幾只雞殺了吃。
  那個侏儒男子輕飄飄的落在了季缺小院的院墻上。
  黑暗的環境中,男子很細的眼睛很聚光,散發出淡淡的青光。
  只見他張開了嘴巴,壹吹氣,上面的壹扇小窗戶就被吹開了壹些。
  從這裏,可以看見昏暗的屋內,季缺呈“太”字的優雅躺姿。
  他睡得很熟,呼吸聲很是均勻。
  青衣侏儒濃眉毛壹動,整個小小的身體就再次如蝙蝠般往那扇窗戶飄去。
  那扇窗戶最多只開了四指寬,他身體雖小,可這縫隙對他來說就顯得很窄了。
  結果只聽見壹點極其細微的布匹刮過窗戶棱的聲音響起,青衣侏儒已來到了屋內。
  青衣侏儒人稱“青螞蟻”,還有三個兄弟姐妹,分別為“白螞蟻”、“黑螞蟻”和“紅螞蟻”。
  他們四人皆是侏儒。
  而這侏儒裏,屬他侏儒得最為厲害,所以才能練成這般鬼魅的身法。
  這樣的身法,可以說是為他量身定制的,就剛剛那飛身入窗縫窗不動的功夫,即便是本命境的人物也不見得比他做得更好。
  首先,他們就沒有他這麽小,還練了壹身極其高明的輕身和縮骨功夫。
  這也是有不少高手,會無聲無息死在他手上的原因。
  因為這樣的他,實在是太適合偷襲了。
  青螞蟻看著床上英俊的少年,兩條縫壹般的眼睛裏青光更甚。
  他緩緩向床邊走去,手上已多了壹把薄如蟬翼的刀。
  在走的過程中,他不僅落地無聲,更是壓住了呼吸,以至於整個人的存在感變得更加薄弱。
  不知不覺間,他站在了季缺的床頭,提起了那把刀。
  這把刀的薄和鋒利是出了名的,即便把人腦袋砍下來,脖頸處只會有壹條極細的線。
  青螞蟻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的手很輕,刀鋒逼近了少年的脖子。
  他出刀總是在最後時刻發力,不會給人喘息的機會。
  下壹刻,只見他手腕壹抖,刀鋒如閃電般落下,少年的腦袋被切下已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結果只聽見嗤的壹聲細響,就像壹條鋒利的細線切過了血肉的聲響。
  青螞蟻站在了原地,臉上表情有些扭曲。
  本該切入少年脖子的薄刀,如今切在他的臉上,他能清晰感受到鼻梁深處的那片冰涼。
  醒的?!!
  青螞蟻大駭,不由自主往後飄去,結果就在飄的過程中,只聽見砰砰砰三聲脆響聲響起。
  當他落地時,整個人已跪在了地上,冷汗把濃妝都打濕了。
  他剛剛襠部遭了道,還是極其陰險毒辣的三腳。
  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面龐又是壹抖,不知什麽時候,又有壹把剪刀狠狠紮入了他的屁股深處。
  緊接著,又是砰的壹聲悶響。
  青螞蟻只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
  他倒在地上,血流如註,然後看到了壹塊染血的板磚,以及壹個站著的身影。
  看到這個身影,巨大的恐懼壹下子把青螞蟻籠罩。
  完了!
  青螞蟻暗自不甘道。
  誰能想到,這家夥是在裝睡,他中了埋伏。
  哪有睡覺又帶板磚又帶剪刀的!
  他沒有料到,竟然有人能在這種事上瞞過自己。
  結果下壹刻,那個身影走到了屋子中間,拿起了壹杯茶喝了壹口,然後雙眼失神的回到了床邊,倒下,再次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青螞蟻臉上掛著刀,屁股紮著剪刀,拖著破碎的襠部沒有動。
  壹動都沒有動。
  他懷疑是這廝又在詐他。
  可半晌過去了,床上的人依舊睡得很香甜。
  青螞蟻掙紮著站了起來,惶恐的看著床上睡著的人,痛苦的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如今他的狀態,暫時是不適合飛行了。
  直至拖著殘軀,真的出了雲雪宗的地盤,青螞蟻才敢肯定那少年之前是睡著的狀態。
  不然他定然沒法逃出來。
  也就是說,他差點被那個少年夢中弄死。
  這是什麽怪物啊。
  怪不得上面會讓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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