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劍飛暴雨中

科幻小說

黃昏。
桑水縣衙門,季缺站在那裏,腳邊是壹個昏迷不醒的漢子。
幾個捕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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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女,女上峰?

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by 劍飛暴雨中

2023-9-10 23:01

  暗沈的水域,漂浮的水藻,千機劍上的光芒仿佛都變成了淡綠的色彩。
  壹個影子從水域深處飄來,帶著壹種讓人心悸的味道。
  從輪廓上來看,應該是壹條魚。
  壹條挺大的魚。
  這條魚飄到離季缺約莫三十步距離時,停了下來。
  壹人壹魚就這樣陷入了對峙的狀態,在這水體發綠的湖底。
  季缺手拿著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千機劍,遠遠看去,就像是拿著壹把激光劍。
  最終,季缺動了。
  他不想再等了,是打是走得早點做決定,猶豫是兵家大忌,更何況這是在水裏。
  雖然真元的加持可以讓他在水底呆個十天八天沒問題,可他依舊不太喜歡這裏。
  隨著季缺壹步步靠近,眼前就浮現出了越來越多魚的影子。
  它們浮在水中,沒有什麽動作,像是死掉了壹般,帶著壹種難言的壓迫感。
  這就是湖底的魚屍?
  不,季缺很快發現,這些浮在那裏的不是魚屍,而是魚皮。
  鯉魚的皮。
  壹張張數人大的鯉魚皮飄在那裏,被壹根根半透明的細線牽著,就像是壹只只風箏。
  魚皮表面的鱗片散發著冰冷的光芒,魚眼外翻,魚須子隨著水流擺動,看起來猶若活物壹般。
  可是它們真的只有這樣壹張皮了,仿佛裏面血肉魚骨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這壹張栩栩如生的皮,在這暗沈的水域裏,看起來特別驚悚。
  而連接著魚皮的絲線盡頭,則是壹座座墳包。
  如果說這些魚皮像是飛在空中的風箏,那這些墳包就像是壹個個放風箏的人。
  墳包前立著壹塊塊墓碑。
  這些墓碑被水侵蝕得厲害,千瘡百孔的,有的爬滿了綠苔和水藻,看起來就像是壹張張陰沈的面龐。
  從這裏看去,這墳包壹直蔓延到了湖底深處,少說也有幾十個之多。
  最主要的是,每壹個墳包都連著這樣壹張肥碩無比的鯉魚皮,每壹只鯉魚皮的死魚眼就像是在盯著妳。
  它們在這名門大宗的內湖湖底,密密麻麻連在壹起,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是什麽風俗嗎?
  季缺從未聽說過有人把墓穴弄在湖底,每壹個墳上掛壹張鯉魚皮的風俗。
  雲雪宗的人,特別是宗門裏的高層,知道這湖底有這麽壹個陰間地方嗎?
  季缺遊了過去,從壹座座墳包附近遊過。
  他帶起的細小水流,激得附近的鯉魚皮輕輕擺動著,讓它們看起來猶若活物。
  很快的,季缺在其中壹個墳包前停了下來。
  這座墳包上的綠苔缺了很大壹塊,上面有些痕跡,應該是之前有人翻開過,後又重新蓋上了。
  季缺壹下子就想到了方四海,於是手中尺子般的千機劍幾個起落,就將這墳挖了開來。
  墳裏的不是棺材,而是壹個近乎半人高的壇子。
  壇子上面用木蓋子封著,給人壹種大了數倍的泡菜壇子的感覺。
  季缺發現,那連接著鯉魚皮的細線壹直是深入壇子裏的。
  千機劍散發出的光輝映照缸體的模樣,可以看見缸口邊緣塗抹著朱砂類的東西,仿佛預示著裏面可能存在著可怕的東西。
  季缺思索了片刻,擡劍,壹撬,那本來嚴實的蓋子頓時被撬開。
  只見缸體裏依舊是水,只是顏色更為暗沈,如墨汁壹般。
  千機劍散發的光芒投射在上面,都仿佛被吞噬了壹般,很是黯淡。
  咕嚕壹聲,就在這時,壹連串氣泡從缸體中冒出。
  季缺雙臂肌肉壹下子就繃緊了。
  壹張人臉突兀的浮了出來。
  這壹刻,季缺忍不住倒吸壹口氣,差點嗆水。
  因為這張臉實在是太醜太可怕了些,它的表面長滿了灰敗的魚鱗,魚鱗間還長著如癬般的附著物。
  它在呼吸著,呼吸時的神態和動作,簡直和張嘴的魚類沒有任何區別。
  壹時間,季缺已分不清這到底是人,還是魚了。
  這張臉的臉龐上有幾個坑洞,在清冷光輝的映照下,就和人的眼睛壹樣。
  這個時候,季缺竟聯想到了靈狐雕塑那張被歲月侵蝕得壹片模糊的臉。
  那張臉上的坑洞,竟和這不人不魚的東西類似,很像人的眼睛。
  這不人不魚的事物應該看不見東西,因為它的眼睛被魚鱗遮住了,只留下了些許細縫。
  可是它明顯察覺到了季缺的存在,搖擺著古怪的身姿,遊曳起來。
  季缺手提著千機劍,沒有出手。
  他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怪胎,是公是母,有沒有拷問的價值。
  就在這時,壹點縹緲細碎的聲音在水域響起,既像是有人在隔著很遠的地方唱戲,又像是有人在近處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
  季缺看著缸裏這張臉用力呼吸的樣子,忽然知道了這聲音是哪來的了。
  它不僅是在呼吸,還在發出這種詭異的聲音。
  壹時間,季缺站在水裏,吐出了壹連串氣泡,心底生出了壹種很古怪的感覺。
  那就是他不再是人,而是這湖底的壹條魚,正張開魚鰓呼吸。
  他娘的誰想當魚?
  當了魚,我那房子和藏在地窖裏的銀子呢?全便宜別人了?
  想到這裏,季缺壹下子清醒過來,擡起手中劍就對著那張人臉砸了下去。
  當魚,當魚,蠱惑老子當魚!
  那人臉被砸得皮開肉綻,轉瞬壹沈,就消失在了缸口。
  而與之同時,那漂浮在上方的鯉魚皮也擺動起來,發出了類似痛苦哀嚎的聲響。
  人和魚皮是壹體的?
  隨著魚皮發出的哀鳴聲響起,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季缺忍不住生出壹種心慌之感,仿佛再不變成魚就來不及了,會有非常可怕的事情發生。
  只是這哀鳴聲只持續了小壹陣兒就消失了,鯉魚皮失去了動靜,四周壹下子變得靜悄悄的,仿佛剛剛那帶著蠱惑性質的聲音都是幻覺。
  可是季缺知道並不是,因為他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剛剛,他沈浸在那聲音中時,甚至覺得自己那裏長出了魚鰓。
  陰森黑暗的湖底,漂浮的魚皮和這古怪的水中墳,以及墳中那似人非人似魚非魚的事物,組成了壹幕格外恐怖詭異的畫卷。
  嘩啦啦,就在這時,附近有暗流湧動,水藻晃動,那些懸在上方的魚皮跟著擺動起來。
  壹時間,這湖底暗沈的水域裏,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在附近遊動。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當時方四海就是挖開了這座墳,知曉了這湖底的詭異景象,才傳出了“湖底,魚屍。”的情報。
  可後來呢?
  這湖底的壹切,明明有不少細節可以描述,可當時方四海只發出了“湖底,魚屍。”四個字,然後人就消失了。
  當時他應該是中招了。
  至於中的什麽招,季缺在等待。
  因為發生在方四海前輩身上的事,很有可能會很快發生在他身上。
  很顯然,這是壹條能最快了解到事實真相的捷徑。
  有風險,挺刺激,季缺對此有些惶恐,又有些喜歡。
  男人嘛,既怕死又天生喜歡刺激,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老王鋌而走險。
  可惜,這片水域很快恢復了平靜。
  暗流消失,仿佛在水域中遊曳的龐然大物也沒了影。
  想象中不好的事情並沒有降臨。
  季缺又幹等了壹陣兒,確認自己沒搭上這趟便車。
  妳娘的,玩不起!
  妳敢整風四海前輩,為何卻要放過我?
  看不起我?
  季缺在水中咒罵著,聲音只傳播了壹小段距離,就變成了壹連串翻滾的氣泡。
  把這裏收拾了壹下,又徘徊了壹陣兒,季缺沒有更多的發現,決定離開。
  說來說去,他對這些東西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如果有人能商量壹下就好了。
  不由自主的,他腦海裏浮現出了女上峰寧紅魚的身影。
  這婆娘到底有沒有來?
  這麽久不和老子接頭,老子還怎麽搖人?
  之後,季缺搖擺著身姿往上遊去。
  幽邃的湖水,仿佛無邊無盡,不知道還藏著多少秘密。
  特別是那些坍塌的建築,總讓人有壹種幽冥地府的感覺。
  這湖太陰間了。
  嘩啦壹聲,季缺從水中浮出來時,差不多已是三更半夜了。
  人在水下,對時間的感知並不準確。
  看著那黯淡的月色,季缺竟有種從陰間回到人間的感覺。
  照例是小心翼翼的竄行,連身上的水漬都要和附近的草露混在壹起,避免暴露。
  在外面如孤魂野鬼般多遊蕩了好幾圈,直至衣衫被風吹幹得差不多了,季缺才重新回到了住處。
  照例是熟練的銷毀衣物,林香織則在外面負責放哨。
  寒風中的林香織壹時很矛盾,認為季缺是小心過了頭,可她又忍不住要配合他,覺得他說的做的都很有說服力。
  當忙活完這壹切後,季缺這才長長吐出壹口氣,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休息片刻。
  這白天當門房,晚上當間諜的,這工作強度真是福報996都比不了。
  不過季缺依舊很有精神,除了因為成為了修行者,身體素質要遠超上壹世外,還因為幹這些活兒確實很賺錢。
  至少比上壹世那些給妳講奉獻,給妳講成長的資本家好多了。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工資到位,四皇幹廢。
  季缺拿錢辦事的覺悟可是很高的。
  他開始分析總結今晚的線索。
  方四海前輩情報中的“湖底,魚屍。”大概率就是今晚他去的那裏了。
  他今晚做了和對方類似的操作,挖開了那座墳,打開了那壇子。
  之後,方四海前輩應該就中招了,以至於本來應該有很多細節的情報,只變成了倉促的四個字——“湖底,魚屍。”。
  至於中的什麽招,季缺猜測,應該是和那蠱惑的聲音有關。
  方四海前輩極有可能變成了壹條魚,或者說,他認為自己變成了壹條魚。
  因為季缺很清楚,如果當時不是他的意誌稍微堅定了那麽壹點點,很有可能就沈浸在變成魚這種事中不可自拔了。
  很顯然,當時方四海前輩保留著很淺的理智,所以才能發出四字情報。
  後來呢?
  他怎麽去到了祖地的古井裏,刻下了那樣壹段話。
  真相的珠子又收獲了壹些,可是將它們連起來的線依舊沒有抓住。
  湖底的墳墓和古怪的鯉魚皮,和那個“祂”有什麽關系?
  如果那個祂和方四海前輩預計的壹樣,出來了,只是會壹點點武藝的自己有能力抵擋嗎?
  抵擋不了的話,只能提桶跑路了。
  季缺分析著這壹切,終究有些乏了,逐漸睡了過去。
  壹個時辰後,壹陣雞鳴聲響起,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
  又要開始當門房了。
  季缺隨意吃了點早飯,洗漱了壹下,就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向丹房去了。
  羅老頭見他有些疲憊,不禁詫異道:“妳昨晚不會……”
  季缺壹下子就知道對方誤會了,趕緊搖頭道:“單純沒睡好。”
  “壹個人沒睡好,還是兩個啊。”羅老頭關切道。
  “當然是我壹個人了。”季缺趕緊解釋道。
  總不能告訴他還有壹只貓陪他熬夜吧。
  之後,羅老頭又嘮叨了壹陣兒才走。
  直到這時,季缺才有機會就著門房那專用的竹椅躺了下來。
  躺著躺著,他始終覺得差點味道,於是將其扔在壹旁,把隨身攜帶的唐衣送的那張躺椅攤開,躺了上去。
  嗯,這感覺才對了。
  躺在躺椅上的季缺很快進入了貼合的狀態,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他壹時夢見了唐衣,夢見了和他壹起搶烤肉吃,又夢見了寧紅魚,寧紅魚睜開了經常閉著的右眼,兇已經很高聳……
  之後,他就被壹陣劇烈的咳嗽聲吵醒了。
  季缺醒來的第壹眼,就看到了壹道高聳的山巒,遮擋住了視線。
  那是壹個兇很大的年輕女子,穿著紅衣冷冷看著他。
  旁邊則是之前“面試”他的孫管事,壹個像是紅衣女跟班的綠裙姑娘。
  而剛剛吵醒他的咳嗽聲,正是孫管事故意發出的。
  紅裙女子看著他,冷淡說道:“誰規定門房能在大白天睡覺的?”
  季缺看著對方高聳的胸口,以及那冷漠的表情,腦海裏壹下子浮現了壹個人影。
  寧紅魚,妳丫總算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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