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茅山開始

龍升雲霄

修真武俠

對張恒來說,今天是個特殊日子。
有多特殊?
得到簽到系統的第36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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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光明拳打破癡迷魔

諸天從茅山開始 by 龍升雲霄

2023-8-19 19:55

  大夢誰先覺,生平我自知。
  看著蘇醒的法海,張恒開口問道:“妳夢到了什麽?”
  法海如實回答:“女人!”
  張恒再問:“悟到了什麽?”
  法海沈默不語。
  友情,愛情,慈悲,銀欲。
  他對少女有的究竟是什麽?
  想不清,鬧不明,法海壹臉迷茫。
  見到他臉上的表情,張恒第三次開口:“妳得到了什麽?”
  “得到了什麽?”
  法海臉上的迷茫之色更濃。
  是啊,得到了什麽呢。
  壹響貪歡之後,他的內心不但沒有充實,反而越發空虛。
  他好像得到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沒有得到。
  “入夢吧。”
  張恒再次施展夢術。
  這壹世,法海不再是和尚,而是降生在了壹個官宦人家之中。
  可惜好景不長,三歲那年,在外做官的父親病死於任上,家裏的頂梁柱轟然倒塌。
  七歲那年,母親又偶然風寒,壹病不起。
  臨行前,拿出家裏的全部積蓄,給法海說了個媒。
  那是村東頭殺豬匠的女兒,比法海大九歲,今年十六。
  殺豬匠在古代是賤業,雖然不愁吃穿,但是地位不高,多為鄉鄰所鄙。
  以範進中舉為例,胡屠戶的女兒嫁給範進時,已經三十多歲了。
  三十多歲的黃花閨女,放在古代絕對是大齡剩鬥士。
  胡屠戶不想女兒嫁人嗎?
  當然不是,是沒有好人家願意娶她,保媒的上門,男方不是斜眼,就是瘸子,壹來二去就耽誤了。
  聊齋世界也是壹樣。
  殺豬匠的女兒,壹般也嫁不到好人家。
  法海家裏雖然落敗了,但是不管怎麽說也出過七品縣令,豬匠對這門親事還是挺滿意的。
  拜堂,成親,壹切從簡。
  媳婦進門了,喝兩口茶,說了三聲好,法海的老母親便去了。
  今天紅喜,明日白喪。
  新入門的雲娘,說是法海老婆,但是法海才七歲,她十六,也就跟小媽差不多。
  春去,秋來,法海壹天天長大。
  雲娘操持家務是把好手,平日裏幫人洗洗衣服,幹幹雜活,再加上有身為屠戶的父親接濟壹二,三餐倒也算有著落。
  轉眼,法海十二歲了。
  這年雲娘二十壹,因為經常幹活,風吹日曬,看著跟三十歲的女人沒有區別。
  私下裏的同齡人,都叫法海小丈夫。
  因為村裏的長舌婦們,整天打趣雲娘:“雲娘,妳的小丈夫呢?”
  久而久之,小丈夫也就成了法海的專屬稱號。
  又是兩年。
  法海十四歲了,雲娘二十三。
  這些年下來,家裏也攢了些錢,雲娘就想著讓法海去讀書,重振家門。
  不成想,法海悟性很高,書讀的極好。
  只三年便中了秀才,四年後又中了舉人,不過二十壹歲,便成了遠近聞名的才子。
  而這時候,雲娘已經三十歲了,看著好像四十歲壹樣。
  往日裏,有同窗好友來訪,法海從不為朋友介紹雲娘。
  他已經受夠了小丈夫這個詞,只說這是在家借住的遠方親戚。
  雲娘看在眼裏,陪著笑臉,從那以後便很少出門了。
  接下來,成為舉人的法海,充分享受到了封建社會的特權。
  每日都有很多人來奉承他,有送田產的,有送店鋪的,那些十裏八村的鄉紳們,都清楚二十壹歲的舉人,哪怕以後考不中進士,光是補缺,以後最少也是個縣令,都樂意跟他結交。
  畢竟,法海年輕,等得起。
  壹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哪個地方有了官缺,很容易就補上去了。
  更何況,二十壹歲的舉人,誰敢說他以後中不了進士。
  於是壹時之間,法海家裏三天壹變,田產有了,店鋪有了,宅子有了,甚至還有些破落戶,兩口子來投身為仆,以圖庇護的。
  雲娘將壹切看在眼中。
  法海只是幾日,就賺到了她操持家務十幾年,都沒有賺到的銀錢。
  還有店鋪排著隊請他去題字,潤筆費都不用開口,直接就是壹百兩起步,揚言是沾沾文曲星的福氣。
  這是好事嗎?
  應該是吧,家裏頓頓有魚有肉,甚至還有仆人使喚。
  可雲娘卻笑不出來,她十六歲嫁給法海,這些年壹直是被需要的角色。
  現如今,法海已經不需要她了,自己的小丈夫是文曲星,二十壹歲的舉人,而她自己呢,是個三十歲,沒見過世面,大字都不認識壹籮筐的屠戶之女,粗鄙之人。
  “如是我聞,愛本恨的來處,胡漢不歸路,壹面輸,壹面哭,壹面滿足,壹面殘酷。”
  雲娘深居淺出,在自己的房間裏供了菩薩。
  她沒讀過書,也看不懂佛經,就連唵、嘛、呢、叭、咪、吽中的吽字都讀成了牛。
  可她讀的卻很認真,因為她要為法海祈福。
  雖然法海不承認,可是在雲娘心中,自己永遠是他八擡大轎娶來的妻子。
  二十六那年。
  法海進京趕考,高中殿試第二名,是為榜眼。
  這壹年,雲娘三十五歲,因為少女時期壹直幫人漿洗衣服,患上了很嚴重的風濕病,背也有些挺不直了。
  還是這壹年,法海赴了瓊林宴,夜半打馬禦街前。
  第二年,榮歸故裏,告假還鄉。
  回到家中,敲門無人應,院內雜草生。
  法海壹臉茫然,叫來四鄰相問。
  壹問才知道,自己進京趕考的第二個月,雲娘便染了瘟病。
  為了不耽誤他的科舉,不許大家去通知他,只自己在家苦苦熬著。
  兩個月後,雲娘還是沒有挺過去,病死了。
  喪事,是娘家的大舅哥操持著辦的,人就葬在村東樹林中,沒有墓碑的那個就是。
  聽到這些話。
  法海急忙趕往村東樹林。
  入眼,壹座沒有墓碑的新墳,正立在自己父母腳下。
  按照喪葬習俗,兒女的墳在父母腳下,代表著盡孝去了。
  無字墓碑則代表著,雲娘也不知道自己算怎麽回事。
  說她是法海的妻子,可二人從未有夫妻之實。
  說她不是法海的妻子,她又是八擡大轎娶回來,給婆婆遞過茶的兒媳婦。
  所幸,墓碑上壹字不留,想怎麽寫就怎麽寫吧。
  若是不認她這個妻子,寫上了再改多麻煩。
  命斷前,雲娘還在如此想著。
  “雲娘!”
  看著無字墓碑。
  法海淚聲俱下,萬分的不舍與心痛:“這是愛嗎?”
  黃粱壹夢。
  第三世。
  這壹世,法海成了棄嬰,生長在乞丐群中。
  每日裏學人乞討,與惡狗爭食,苦是苦了點,卻也安穩的長大了。
  直到十四歲那年。
  收養法海的老乞丐去世了,其他乞丐看他年紀小,又比較白凈,壹個個變得不懷好意起來。
  法海人是小,但是不傻。
  有些乞丐,心腸之狠毒,遠遠超過常人想象。
  於是法海開始計劃,怎麽才能在不被餓死的情況下,脫離乞丐這個群體。
  很快,他想到辦法了。
  金陵城這幾年,出現了壹位金陵侯。
  據說此人姓林,家丁出身,後來從軍,因戰功而封金陵候,封戶三千,崛起之路頗為傳奇。
  眼下金陵候府正在招收奴仆,如果能成為侯府的人,不但自己不會被餓死,還能順利脫離乞丐這個群體。
  想做就做。
  法海前往金陵候府報名。
  因為長得俊秀,年齡又小,法海很輕易就被選中了。
  分配的工作也比較簡單,養馬,駕車。
  壹晃壹年。
  在侯府內的時間過的很快。
  十五歲的法海,已經能熟練駕駛馬車,不比那些老把式差。
  而在這天,法海正要和往常壹樣,駕車去城外拉蔬菜時,被府裏的三管家叫住了。
  “妳是叫法海吧?”
  三管家,就是專門管車馬行程的。
  身材不高,微胖,總是笑瞇瞇的,但是法海親眼見過三管家發怒的樣子,壹個犯錯的馬夫牙都被他給打掉了,那馬夫身高八尺,比三管家高了兩個頭,卻被打的跟龜孫子壹樣,可兇了。
  “見過管家。”
  法海趕忙請安。
  “嗯,果然和說的壹樣,模樣挺俊的。”
  三管家笑瞇瞇的湊上來,詢問道:“妳多大了,來了多久了,駕車的技術怎麽樣?”
  “十五了,來了壹年,駕車的技術府上應該沒幾個人比得過我。”
  法海很有信心。
  “不錯!”
  三管家更加滿意:“有人跟我說妳是個好苗子,人很機靈,身家也清白,都有跡可循,所以我決定提攜提攜妳,讓妳歷練歷練。”
  法海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只能等著三管家的後話。
  三管家倒也痛快,直言道:“侯爺眼下在西北征戰,二夫人要去含光寺為侯爺祈福,這本是好事,誰知道昨天晚上,給二夫人趕車的老趙頭多飲了幾杯,摔到河溝裏去了,摔斷了腿,看著是不大中用了。”
  “以後呢,妳接老趙頭的位置,給二夫人趕車。”
  “規矩還是以前那個規矩,不看,不問,不聽,二夫人讓妳幹什麽,妳就幹什麽,不然辦錯了差事,我心好,能容妳,這家法可容不得妳。”
  看著滿臉冷笑的三管家。
  法海無悲無喜:“是,管家。”
  “嗯,準備準備吧。”
  三管家從鼻子裏哼了壹聲:“妳還年輕,能給二夫人趕車是妳的福分,萬壹被看中了,府上家大業大,光在各地的店鋪就有上百間,提妳去某地當個二櫃,那不就是二夫人壹句話的事。”
  法海連連應是。
  下午。
  壹名二十多歲的少婦,在丫鬟的陪同下走出府邸。
  法海擡頭看去,二夫人臉上戴著面紗,根本看不清樣子。
  不過外界風傳,林侯爺有十壹位紅顏知己,各個美似天仙。
  其中,二夫人小名巧巧,對待下人最是寬和,而且從不責罰奴仆,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我這規矩不多,以後好好為我趕車吧。”
  二夫人的聲音很好聽,給人壹種柔情似水之感:“知道去含光寺的路吧?”
  “知道。”
  法海回答道。
  “走吧。”
  二夫人帶著丫鬟上車了。
  法海不敢耽擱,趕忙駕車往城外的含光寺而去。
  到了寺廟外,二夫人就不讓他跟著了,領著丫鬟,自顧自的往裏面走。
  人是中午到的。
  再出來已經是傍晚。
  上車的時候,法海發現二夫人的衣服已經換了,身上還帶著壹股茉莉香,整個人顯得格外慵懶。
  接下來的半個月。
  二夫人隔三差五就去廟裏祈福。
  偶爾,二夫人也會跟法海說上幾句話,壹來二去,也不像開始時那樣陌生了。
  又是半個月。
  這壹天,法海如往常壹樣在門口等候。
  好巧不巧,府上來人說有西北戰報到了,大夫人要二夫人馬上回去。
  這種事可不能耽擱。
  往日裏,二夫人進去祈福,壹般要傍晚才回出來。
  眼下剛到下午,等估計是不能等了。
  怎麽辦。
  法海左思右想,也顧不得規矩了,三步並兩步的往裏走,準備去通知二夫人。
  說起來,含光寺並不大,但是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二夫人的蹤跡。
  法海無頭蒼蠅壹樣的亂轉。
  不多時,在壹處寫著禁地的牌子後面,找到了壹處露天浴池。
  入眼,二夫人正在池邊吹奏簫聲,每壹口都很深情。
  “夫人。”
  法海低著頭,不敢去看:“府裏來人了,說西北大戰的戰報到了,大夫人讓您馬上回去。”
  “知道了。”
  少許後。
  沒帶面紗的二夫人,在婢女的陪伴下,壹臉冷清的出現在了法海面前。
  法海下意識的吸了下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的茉莉花香,好似比往日裏更濃了。
  “這含光寺裏的和尚,都是服過藥的。”
  坐在馬車上,二夫人沒頭沒腦的說了壹句。
  法海好似聽到了,好似又沒有聽到,不發壹言。
  沈默。
  二夫人慵懶的躺在車內,過了片刻又道了句:“林大哥人在西北,壹走就是兩年多,要是不給自己找找樂子,這漫漫長夜該怎麽熬?”
  法海還是裝作沒聽見。
  見他不開口,二夫人溫婉的說道:“我還算守規矩,不像那幾個,壹個個都把人弄到家裏去了,這個想彈琴,那個就想學醫,大夏天關著門,學的是哪門子琴,哪門子醫,我懶得與她們計較罷了,不然真論起來,那打胎藥可不是我喝的。”
  法海低著頭,裝著鴕鳥。
  壹旁的丫鬟見了,湊到二夫人耳邊小聲嘀咕著什麽。
  二夫人聽完,目光中綻放著母性光輝:“妳是乞兒出身啊,真是可憐,以前壹定吃的很不好吧?”
  法海楞了楞,遲疑著點了點頭。
  二夫人溫情似水,白了法海壹眼:“夫人我心善,憐妳命苦,今日就施舍妳壹二,讓妳嘗嘗味道。”
  稍許。
  馬車停在了樹林邊上。
  嗯,真好吃。
  貴氣十足的青夫人,善良的巧夫人,調皮愛玩的秦夫人,容易害羞的玉夫人,單純的霜夫人……
  光明拳打破癡迷魔,愛欲海寄渡大願船。
  情愛,敬愛,欲愛。
  是沈淪,是解脫,是極光下的村落,是深夜內的煙火。
  “我悟了。”
  從夢中醒來。
  法海目光下壹片平靜。
  張恒面帶微笑,問道:“妳悟到了什麽?”
  法海回答:“心無牽掛,四大皆空,苦苦苦,氣化清風形歸土。”
  張恒再問:“什麽是四大皆空?”
  法海再答:“否空否有,有無僅是塵心壹念,故此,佛否法,否生,否滅,否理,否心,否物,否時,否空,無本源,無恒態,如是泡影。”
  什麽都是假,心中的佛能定壹切,也能否決壹切。
  既如此,情情愛愛又怎麽能困住佛心。
  張恒想了想,點頭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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