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五百六十四章 拜年

　　顧家老夫人邊本是圍著三個孫女，昨天是除夕，加上全氏也回來了，足自然就解了。
　　大家默契的就當沒這回事壹般，今兒個二房出嫁的兩個女兒都回來，顧子枚壹早就被全氏帶過來顧家老夫人這邊。
　　顧家老夫人年紀大了，最是願意看兒孫環繞，再說大過年的，也沒有全家團聚，將個未出閣的丫頭壹個人孤零零的足的道理。
　　畢竟不是大錯，不過是說錯了話，關了這麽些天，想來也都想明白了。
　　因此也就如以前般，讓幾個孫女坐在自己旁邊說話。
　　此刻見了王永珠，想起妞妞來，又知道王永珠如今在皇貴妃面前極為得臉，心中高興，眼裏就只有壹個她。
　　拉著她在自己邊坐下。
　　這她坐的長塌，除了她也就能坐兩三個人，先前有顧家二房的三姐妹，圍得滿滿的。
　　再加上壹個王永珠，哪裏還坐得下？
　　按理說，這個時候，就該先前坐在顧家老夫人邊的三姐妹有人退到壹邊去。
　　顧子柔最大，她看這況，立刻就要退下去。
　　剛起，卻被顧子枚壹把給拽住了。
　　扭頭，顧子枚就氣呼呼的低聲道：“憑什麽咱們給她讓位？咱們才是顧家的姑娘，她不過是外人，仗著祖母疼——”
　　顧子柔掐壹把顧子枚，又瞪她壹眼，低聲道：“閉嘴！”
　　然後轉臉又若無其事笑盈盈的退了開去。
　　顧子枚還想說話，又被顧子棠給按住了，搖搖頭，不贊成的看著她。
　　沒敵過兩個姐姐的鎮壓，顧子枚只氣得扭緊了手頭的帕子。
　　這壹切，都被下面的顧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全氏給看在了眼裏。
　　當然，也沒逃過王永珠的眼睛。
　　顧家大夫人眼神壹暗，看了二夫人壹眼。
　　二夫人全氏喝了壹口茶，倒是多看了王永珠壹眼。
　　那邊顧家老夫人和王永珠親夠了，又給王永珠塞了壹個厚厚的紅封，這才放王永珠下來給顧家大夫人和二夫人見禮。
　　先給顧家大夫人拜年，顧家大夫人笑盈盈的受了禮，也掏出壹個荷包來，塞給了王永珠：“拿去玩吧。”
　　王永珠不客氣的接了過來，謝了顧家大夫人。
　　顧家大夫人等她謝完，就給她介紹二夫人全氏：“這是妳二舅母，妳還沒見過吧？今兒個第壹回 見，可要讓妳二舅母破費破費才行！”
　　壹邊又笑著看向全氏，打趣道：“今兒個可是弟妹妳第壹次見外甥女，又是大過年的，可要給個雙紅封才好！”
　　王永珠上前行禮：“永珠拜見二舅母，給二舅母拜年——”
　　後頭又說了壹串吉祥話。
　　走近了看，全氏是個斯文清秀的，渾帶著壹股子文人的清高自傲之氣，不笑的時候就有幾分嚴肅不好親近。
　　見王永珠給她行禮，全氏微微頷首，受了禮，才道：“早就聽說了外甥女的名聲，今兒壹見，果然不凡，看著比咱們家的姑娘倒是都強些。只是今兒不知道外甥女會來，倒是沒準備見面禮。”
　　“這是我當初出嫁時候的陪嫁，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妳留著玩吧。”全氏從手腕上褪下壹個青玉的鐲子，要塞給王永珠。
　　那青玉顏色壹看質地就普通，還略帶幾絲白絮，實在值不了幾個錢。
　　不說王永珠楞住了，就是顧家大夫人，都忍不住撫額。
　　她提醒道還不明顯嗎？就差明說了，人家外甥女第壹次見面，又是大過年的，備禮也得備雙份啊！
　　可這二弟妹倒是好，褪下這麽個鐲子出來給人，讓人怎麽說？
　　王永珠也不知道這全氏是故意給自己下馬威還是怎麽的，不管怎麽說，第壹次見面，還是嫡親的外甥女，給這樣的見面禮，實在是打臉。
　　當下壹笑，“既然是二舅母當初的陪嫁，永珠可不敢奪！二舅母留著，將來給幾位姐姐妹妹，不拘哪壹位做紀念，也是極好的。”
　　全氏聽了王永珠的話，居然真的還想了壹想，將手裏的鐲子又收了回去：“妳說的倒也是，這鐲子倒確實不能給妳。這見面禮算二舅母欠妳的，壹會子再給妳——”
　　王永珠壹時倒是搞不清楚這二舅母的路數，只得笑推：“咱們壹家子親戚，倒很不用這個——”
　　壹面忙轉了話題，看向全氏後的顧子柔：“這位可是二表姐？”
　　顧子柔本就在全氏褪下鐲子的時候就變了臉色，阻止不得，又見自己親娘，居然連鐲子都收回來，見面禮還要欠著，真是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鉆進去。
　　此刻聽王永珠跟她說話，忙壹臉歉意的上前，跟王永珠對著行了禮，又握著王永珠的手：“早就聽說了妹妹，今才有機會得見！難怪祖母和伯母疼得跟心肝壹樣，就是我見了妹妹，也覺得可人疼！”
　　壹面就示意她後的丫頭，遞過來壹塊綠茵茵，幾乎能滴出水來的碧玉佩來：“這是表姐的壹點心意，妹妹別嫌棄。”
　　王永珠第壹次見這二舅母和這個二表姐，雖然顧子柔壹臉的善意，可她還真不敢就這麽收了。
　　扭頭去看顧家大夫人。
　　顧家大夫人見顧子柔這是替她母親全氏挽面子，看這玉佩的成色，已經算是有心了。
　　到底是壹家人，也就壹笑：“妳表姐給的，又不是外人，還跟她客什麽？怎麽沒見妳跟大舅母客氣？”
　　王永珠就笑著先接過玉佩，又謝了顧子柔，才湊到顧家大夫人邊撒：“誰讓大舅母手裏好東西多，這萬壹客氣沒了，回去豈不是要心疼幾天？”
　　逗得顧家大夫人和滿屋子的人都笑起來，倒是將先前全氏那點子尷尬事給遮擋了過去。
　　笑了壹陣，王永珠就看到顧長卻給自己使眼色。
　　也就起說要去給顧長卿拜年去。
　　顧家大夫人是隱約知道些事，也知道王永珠去給顧長卿拜年是應有之義，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顧長卻就趁機開口：“我帶永珠過去大哥那邊就好——”
　　說著兩人就前後去了。
　　人前腳壹走，後腳顧家老夫人就喊乏了，讓人都下去，她歇會。
　　其他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都不敢說什麽，起告辭而去。
　　全氏倒是高興，這兩個閨女回娘家，在老夫人這邊，好些體己話都不能說，此刻老夫人讓他們下去，正好可以回二房那邊，壹家子母女好好說道說道。
　　卻沒看到顧子柔和顧子棠兩姐妹交換了壹個苦笑。
　　等二房壹家子壹走，屋裏的下人也都識趣的退了下去。
　　剩下顧家大夫人和老夫人兩人，互相看了看。
　　老夫人才氣得拍了壹下桌子：“老二家的，這麽多年了，也沒壹點長進。看看她說的那話，辦的那些事！就這麽做舅母的？永珠第壹次見她，居然就拿出那個破鐲子來寒磣人，這是打誰的臉？”
　　“嫁到我們顧家來這麽多年，是短她吃了，還是短她喝了？連見像樣的見面禮都拿不出來？還要用她全家的陪嫁？”
　　“也不嫌虧心！這幾年他們就算是在外頭，可到底她兒子媳婦孫子孫女都在府裏，永珠這丫頭的節禮他們收得還少了？吃用得還少了？大過年的，孩子來拜年，連個紅封都沒預備！”
　　……
　　顧家大夫人看老夫人氣得不輕，只得上前給老夫人順氣勸說。
　　“娘消消氣，二弟妹就是這樣的子，這麽多年了，咱們還不了解？她也沒有惡意，只是想不到上面去罷了！再說了，永珠這孩子大氣著呢，不會計較這個的！壹會子我私底下再補給永珠兩樣好東西——”
　　顧家老夫人急了：“二房做的混帳事，要妳補貼做什麽？我自有好東西補貼給永珠！我就是氣啊，這幾個孩子，除了四丫頭，還好都隨了老二，不然若都跟老二家的壹樣，我只怕早就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