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章 有勝有敗

　　托西多露出幾分糾結的神情：“大人，如果說為人方面，這小子簡直壹無是處，他實在太討厭了……”
　　托西多將桑尼人緣方面的“趣聞”說了幾個，就連第四審判長大人也不禁莞爾。
　　“可這小子真是個天才！而且他在南尼國毫無根基，他是盧奎家推薦的人選，但我已經查過了，他只是盧奎家從壹個小漁村找來的，還有壹個相依為命的母親被盧奎家控制著。
　　這樣的人，才最適合為我們所用！”
　　紅夷蠻種畢竟是入侵者，他們正需要這樣的走狗。
　　第四審判長大人斟酌壹下，道：“帶他來給我看壹看。”
　　……
　　阿隆尼等人在神廟中聽說桑尼“轉正”之後，全都沈默了，然後是好幾天的消沈，修行上提不起勁頭來。
　　帕森被抓走的那壹天，他們都通過家裏打聽到了壹些內幕消息，下手的竟然是桑尼！原本他們還有些不信，可是桑尼僅僅壹個月的時間，從見習侍從變成了正式的三等侍從，已經可以證明壹切。
　　而且還有消息在流傳，桑尼受到了第四審判長大人的接見，備受器重要重點培養。
　　大家的起點相同，可是從今以後，桑尼跟他們就是兩個層次的人了。
　　桑尼可以接觸到更多的機密，托西多也開始帶著他執行壹些外勤任務，桑尼雖然修為略差，但擁有強大的【稻草人魔術師】，也可以算作是五山戰力。
　　並且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桑尼很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了對南尼國的壹種“怨恨”，對己國人下手格外狠辣，讓暗中觀察的托西多十分滿意。
　　這壹時間段內，飛熊軍已經趁著南尼國防線上的混亂展開了攻勢，前期的行動十分順利。但是飛熊軍也做足了偽裝，隱藏起自己準備全面進攻的意圖。
　　桑尼終於找到機會，冒險偷到了南尼國方面的作戰計劃，孫大人立刻拿著整個計劃去見侯千辰。
　　戰熊堡內，侯千辰大喜過望：“果然沒有大人辦不到的事情！”
　　他召集了全部的軍師和高級將領，打開壹幅詳細的靈光地圖，認真的推演起來。結果讓飛熊軍上下壹身冷汗：南尼國的戰略重點在雙方防線的西北方向，他們劃從西北方向以強軍突入，形成壹種刀鋒之勢切入飛熊軍的後方，徹底截斷飛熊軍和大吳朝之間的聯系。
　　在軍事行動的過程中，會有紅夷蠻種的大批教職人員隨同行動，以最快的速度建造神廟，借助“星辰之火”的神力，形成壹種屏障，極大地阻攔飛熊軍和大吳之間的聯絡，修士想要飛躍這壹道神力防線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而飛熊軍計劃中的攻擊重點，在雙方防線的中部和西南，雙方的主力正好錯開。飛熊軍或許可成功突破南尼國的防線，但是空虛的後方必為南尼國所抄。
　　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局面，就等於飛熊軍被南尼國包圍在自己的國境範圍內——南尼國可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可飛熊軍的終結果也不言而喻。
　　“立刻更改作戰計劃！”侯千辰下達軍令。
　　……
　　兩國防線西北方向上，有壹處交通要道“蒲安驛”，這天半夜鎮子外有大批軍隊經過。到了天明時分，鎮子中壹家客棧的老板在自己後院悄悄放出了壹只鳥兒。
　　鳥兒振翅高飛，往南邊去了。
　　客棧老板五六十歲的年紀，十多年前就在此地開了這家客棧，自言乃是中原人，家中遭了難，帶著剩下的細軟逃到此地紮根下來，從外表看他就是個大吳人，當地人都叫他“陳老板”，可實際上他有個南尼名字叫做“關庫阿”。
　　在防線的中部和南部，飛熊軍壹陣陣猛攻，聲勢造得很大，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已經是雷聲大雨點小了。
　　在埃赫拉山口要塞中，有壹道道情報送過來，都是“陳老板”這樣潛藏在大吳境內的探子送來。
　　此時要塞中聚集了南尼國方面的最高軍事統帥卡馬喬將軍，和第四審判長等高層，他們綜合了全部的情報，卡馬喬將軍敬佩道：“大人的計謀當真高明，大吳人上當了！他們的主力在向東北方向調集。”
　　第四審判長淡然而矜持，道：“壹切按照計劃行事。”
　　卡馬喬將軍大笑，下達了壹道道軍事命令。而第四審判長也取出壹件神造物，發出了信號：“動手。”
　　……
　　金巴港中，桑尼還需要承擔壹些文職工作，他將今日的公文整理完畢歸類，然後起身活動了壹下，打開門準備出去吃午飯，可是門開的壹瞬間，他看到外面院子中，站著托西多，以及另外兩人。
　　這兩人他都見過，是兩位五山之力的二等侍從，地位在托西多之上。
　　托西多臉上帶著幾份惋惜：“桑尼，束手就擒吧，妳不是我們的對手。”另外兩位二等侍從中，有壹人拿出壹只布滿了裂痕的琉璃碗，往下壹罩，將整個虛空封鎖起來。
　　他們立刻置身於壹片天空和大地都布滿了裂痕的特殊空間中，那些裂痕中不斷地飄散出來壹道道黑色的火焰。
　　桑尼意外地看著三人，問道：“妳們是怎麽看穿我的？”
　　另外壹位二等侍從冷笑喝道：“無知的偽信者，還敢在審判長大人面前班門弄斧！”
　　原來如此！桑尼暗罵壹聲，真不應該相信巴洛巴斯那個蠢貨，他們信心十足，結果自己到了第四審判長面前就暴露了。
　　“所以那壹份作戰計劃，是妳們故意讓我拿到的？”
　　“想要傳遞消息？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在我的神造物之下，妳根本不可能把消息送出去。”
　　托西多再次道：“桑尼，束手就擒吧。”
　　桑尼似乎還不死心，拿出了【稻草人魔術師】，托西多輕輕搖頭：“我們既然已經看穿妳，當然有把握對付妳的神造物。”
　　……
　　王城中，二等侍從貝琳達帶隊，數十位高階信徒飛快出動，圍住了盧奎家。
　　盧奎家慌亂無比，家主帶人沖了出來，高聲叫道：“我的兒子是總督大人的情人……”貝琳達面皮抽動了壹下，嬌聲喝道：“堵住他的嘴！”
　　這種事情是能拿出來說的嗎？
　　壹個紅夷種拿出壹個人偶，用紅布纏住了人偶的嘴巴。家主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無數的血絲，層層纏繞，不管堵住了他的嘴，連眼睛和鼻孔都封住了，家主不能呼吸，咚的壹聲栽倒下去。
　　貝琳達把手壹揮：“抓人！”
　　高階信徒們沖進去直奔後院，目標明確的找到了桑尼的“母親”。
　　春娘子壹幅賢妻良母的姿態，靠著窗戶縫補衣物。看到有人沖進來，她不慌不忙的收拾好了針線，巧笑盈盈的看著貝琳達。然後，隨著她壹聲口哨，大陣轟然升起。
　　……
　　卡馬喬登上了埃赫拉山口要塞的高處，下方的要塞大門轟然打開，大批南尼國軍隊滾滾而出，其中混雜著紅夷蠻種強者。
　　要塞外面駐紮的飛熊軍大營果然已經空虛，壹沖就破，他們撕開了那些營帳裏面空空如也。
　　僅剩的數千飛熊軍驚慌失措掉頭就跑。
　　卡馬喬在上面哈哈大笑，大聲道：“追！給我追！把吳人搶占的國土都給我奪回來！”
　　從防線的西北方向上橫切入戰場，固然可以將飛熊軍封鎖在南尼國中，可是困獸猶鬥的飛熊軍帶來的巨大損失，南尼國絕不願意承受，所以埃赫拉山口才是他們真正的主攻方向。
　　桑尼站在第四審判長大人面前的時候，他就看穿了桑尼皈依永恒神主，所以將計就計。
　　……
　　幾乎是同壹時間，防線西北方向上的關娜莫城，南尼國偏師出動，佯攻飛熊軍的防線，果不其然遭到了強烈的抵抗，接戰短短時間，就死傷數百人。
　　偏師主將大喜：“飛熊軍的主力果然在此，快些撤兵，緊守城池！”
　　消息從關娜莫城傳到了埃赫拉山口，從卡馬喬到第四審判長再無顧慮，卡馬喬跨上壹頭巨大的戰獸，披掛著戰甲手持大斧，高聲邀請道：“審判長大人，可願同本將軍壹起追擊吳朝敗軍？”
　　第四審判長頷首，兩人壹同出動。
　　想要最大程度的擴大戰果，必須有第四審判長這樣的至尊強者坐鎮。
　　從埃赫拉山口往西，要經過壹片復雜的山區，當中有峽谷、有高峰、有古林、有亂石灘，南尼國的普通士兵步行追擊，高階信徒則是騰空飛躍而去。
　　可是當十萬大軍全都鋪開在這壹片山區之中，卻忽然間地面上亮起了壹道道明亮的線條，或狹長或圓潤，彼此勾連成為壹個整體，轟然之間陣法形成，整個天空好像砸了下來，那些飛在天空中的高階信徒全都重重砸落在地上。
　　沖在最前面的戰士們，陡然撞在了壹片厚重的光墻上，結結實實的被彈了回去。與此同時，大陣外面出現了大吳朝的修士，各種法器呼嘯殺進來，邊緣處的數百南尼戰士當場被絞成了肉泥！
　　“有埋伏！”士兵們慌亂。
　　修真界的戰爭，僅靠地形根本無法困住敵軍，必須要提前布置強大的陣法。但大規模的陣法耗費的靈玉太多，讓人難以負擔。所以布置陣法設伏並不是常用戰術，需要地下有靈脈或是未成形的靈玉礦之類，有可以借助的力量。
　　而此地恰恰滿足了這個條件。
　　卡馬喬帶著自己的壹千親軍，和第四審判長大人隨後趕到，兩人的臉色十分凝重。卡馬喬行禮道：“審判長大人，只能請您出手了！”
　　第四審判長卻是巋然不動，任憑被大陣封鎖中的南尼國戰士成片成片的死去。他的目光望向遠方，在大陣的後面，有壹位大吳人踏劍而來，衣袂飄飄宛若仙人淩塵。
　　那人停了下來，隔著大陣和第四審判長遙遙相望。
　　第四審判長沈聲道：“柳值？”
　　“正是本座。”
　　第四審判長壹聲冷哼：“閣下好膽氣，未曾自演小天地，也敢遠離國境？”
　　柳值壹聲長笑，郎朗道：“南尼國自古以來就是我朝屬臣。屬臣有了二心，上邦自然要敲打壹下。”
　　第四審判長道：“原本以為只能捏死壹群蝦兵蟹將，沒想到還有妳這條大魚，乃是意外收獲！”
　　他升空而去，身外神力翻湧，托出了壹只荊棘王冠帶在了頭頂。那王冠上面，掛滿了細碎的未幹涸血肉！
　　柳值似笑非笑盯著他：“閣下當真要為南尼國死戰？不如妳我來賭壹賭，這壹戰的最終的結果，是妳殺了我、還是我斬了妳，並借此成功自演第壹座小天地？”
　　兩位七境至尊的力量隔空對峙，第四審判長周圍黑炎神力熊熊燃燒，化作了數百裏的巨大火雲，籠罩之下壹應事物都受到了扭曲的影響，甚至某些個體有轉化為神造物的跡象！
　　柳值的身後布滿了天地元氣，以他為中心，凝聚成了壹條同樣為數百裏長短的虛幻神龍，張牙舞爪盤旋飛舞，忽的龍口壹張，吐出來壹柄道劍！
　　雙方的神色都變得更加凝重，卻是誰也沒有出手。
　　當中的大陣開始收縮，因為外層的南尼國戰士已經被絞殺殆盡，大陣收縮意味著更多的南尼國戰士會在這樣的圍剿中喪命。
　　……
　　金巴港中，托西多三位侍從合力圍殺，付出了壹人重傷、壹人輕傷的代價，終於打碎了【稻草人魔術師】，然後三人壹起出手將桑尼拿下。
　　托西多放出壹具神造物【拷問之椅】將桑尼鎖在上面，可是桑尼忽然詭異壹笑，整個人徹底崩潰，每壹塊碎片都燃燒起來，轉眼就灰飛煙滅沒留下壹點痕跡！
　　托西多大叫壹聲：“不對，這家夥不是桑尼！”
　　“審判長大人的計劃恐怕早已經被他們看穿了！”
　　另外壹位侍從看著地上【稻草人魔術師】的碎片，難以置信道：“這樣珍貴的神造物說舍棄就舍棄，僅僅為了拖住我們，好狠辣的決心！”
　　……
　　王城內，盧奎家後院，貝琳達很是花費了壹番手腳，才破解了桑尼“母親”那座小樓外面，籠罩的牢固陣法。
　　她氣急敗壞的沖進去，可是壹腳踏入小樓，周圍忽然飛出無數蝴蝶壹般的靈光，二樓依著窗口的桑尼母親發出壹聲輕笑。
　　貝琳達面前的小樓，在靈光翻飛中飛快縮小變成了壹只紙紮的彩色小樓，落在了她的面前。紙紮小樓的二樓窗口，還有壹個小小的紙人，跟桑尼母親有幾分相似。
　　啪！
　　被戲弄的貝琳達狠狠壹腳才在紙紮小樓上，然後轟的壹聲被炸飛了出去——爆炸的不是紙紮小樓，而是埋在紙紮小樓下面的靈玉炸彈。
　　孫大人之前和王天立壹起鼓搗出來這種壹次性法器，成本低廉威力又大，他派了壹批“死士”進入南尼國，盡可能多的炸毀各地神廟。這批人最後後來也歸春娘子指揮。
　　……
　　南尼國的某個鄉間，春娘子和二老爺會合，卻沒有返回大吳朝，兩人壹起統領朝天司在南尼國的情報網。
　　春娘子好奇問道：“妳背後那位尊主，究竟是怎麽看穿第四審判長的計謀，知道妳暴露了？”
　　二老爺大吹特吹：“見到那個紅夷蠻種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老家夥不好對付，而且我打入他身邊的過程，有些太順利了，我也覺得不踏實，這壹切都是二老爺我的功勞，妳等著吧，用不了多久尊主就會給我壹個大賞賜……”
　　春娘子只是笑吟吟的聽著，不去戳穿他。
　　……
　　孫長鳴是真的覺得，桑尼的進展太過順利。第四審判長堂堂七山之力，總覺得想要獲得他的信任，不應該這麽容易。
　　而桑尼偷到的作戰計劃中顯示，南尼國的大軍會從關娜莫城殺出，這個地方距離“蘇薩村”只有二百三十裏。
　　南尼國真的要從防線的東北方向發動攻勢，那麽在這壹區域的後方，必然會有大量地調動，聚集軍隊和儲備物資——這恰好撞在了孫大人的槍口上，因為這壹片地區“江神”信仰蓬勃興起！
　　每壹名信徒都是孫大人的壹個眼線，這些眼線都告訴孫大人，此地無大戰。
　　而孫大人反其道行之，請了南獄鎮撫司的探子們，用各種手段偽造情報，比如“幻陣”之類，騙過了“陳老板”這些潛伏的探子，讓卡馬喬和第四審判長認為飛熊軍主力已經調去了關娜莫城。
　　此壹戰，正可謂上兵伐謀！
　　……
　　柳值大人和第四審判長終究沒有爆發真正的戰鬥，可能是柳值大人銳誌攝人，可能是第四審判長有所保留，但毫無疑問柳值大人猜對了壹點：紅夷蠻種是不會為了南尼國拼死壹戰的。
　　在南尼國流幹最後壹滴鮮血之前，席蘭國絕不會投降！想讓紅夷蠻種為了南尼國拼命？妳做夢呢。
　　這壹戰南尼國花了整整六個月，從整個國家調集往埃赫拉山口的十萬精銳幾乎被飛熊軍徹底消滅，逃回去的不超過四千人。；損失各種戰略物資不計其數。
　　其中被殺者四萬，俘虜者五萬有余。高階信徒方面，南尼國更是損失慘重，而紅夷蠻種因為有第四審判長的庇護，只死了六個。
　　孫大人趁著兩位七境至尊對峙的時候，帶著李無命手下的精銳，突襲了埃赫拉山口要塞！有他這位第六大境坐鎮，自然而然輕松的壹舉拿下。
　　要塞後方還有壹只數千人的南尼國預備隊，為首的武魂大將準備誓死報國，帶著人殺過來卻被孫大人壹把豆兵撒出去，迎頭擊潰了。
　　這也就是欺負第四審判長大人不知道“桑尼”就是“二老爺”，“二老爺”就是孫大人——否則他這樣在壹位七山之力的尊者面前蹦來跳去……第四審判長恐怕不惜跟柳值壹戰，也要將他拍死當場。
　　埃赫拉山口丟失，後方千裏範圍南尼國無險可守，早晚都會落入飛熊軍的手中。不過第四審判長也非易於之輩，敏銳的發現了如今局面下最關鍵的壹個地方：他帶著殘兵敗將，迅速撤進了蘇比魯城。
　　飛熊軍在魯德亞鎮的部隊，正準備趁機攻陷這座城市，遭遇了第四審判長大人的兇狠壹擊，小敗了壹陣，乖乖退回了鎮子，同時用聯絡靈符告知侯千辰，第四審判長在此。
　　柳值大人得到了消息，便繼續在前線坐鎮，暫不返京。
　　兩位七境尊者到了此時就開始默契，努力避免直接沖突。柳值大人不來魯德亞鎮，第四審判長也不主動侵入飛熊軍的防線。
　　第四審判長的目的，只是壓住陣腳。埃赫拉山口已失，如果再讓飛熊軍拿下蘇比魯城，真可能會壹波流就把南尼國帶走了。
　　第四審判長無論是戰力還是智慧，在紅夷蠻種當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巴洛巴斯自信滿滿的“隱藏信仰”，在他面前也是壹眼看穿。
　　他這次輸在了豬隊友上，如果不是南尼方面制定的假計劃中，主攻方向定在了防線的東北，孫大人沒那麽容易就看穿壹切。
　　如果陳老板這些探子更加機智壹些，南獄鎮撫司的那些布置也並非毫無漏洞。
　　拿下了埃赫拉山口，飛熊軍上下壹片歡騰，侯千辰分兵三路挺進南尼國腹地，自己則坐鎮要塞中。
　　不是他不想身先士卒，而是因為要塞附近囤積了大量物資，需要他坐鎮清點清楚。他喜不自勝的拉住孫大人的手道：“多虧了大人的奇謀，此壹戰不僅大勝，我們的損失還被降到了最低。”
　　飛熊軍原本估算，這壹仗打下來，少說也有三萬的傷亡，現在不過區區數千，而且大都還是輕傷。
　　“僅僅是要塞附近的這些物資已經足夠股東們賺壹筆了。”
　　孫長鳴也是開懷大笑：“將軍，接下來頭疼的計算戰功和賞賜呀。這次五柄劍器怕是不夠呀，本官得大出血了。”
　　“哈哈哈！”兩人壹起開懷大笑。
　　但是柳值大人這兩天卻是又喜又氣！他和呂老大人將飛熊軍托付給孫長鳴……好吧，其實是賴給了孫長鳴，本來只想著孫長鳴幫忙維持住，籌集壹點軍費，讓飛熊軍不要崩潰，穩定我朝南疆。
　　壹直到這次孫大人不得不將他請過來，柳值親自看過了才知道，原來妳們搞得這麽大！
　　再來幾次飛熊軍恐怕就占了整個南尼國了吧？
　　他又不開心孫長鳴竟然瞞著自己——入股參戰這這種好買賣，他柳大人也想參壹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