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傳道

　　“這就是妳們說的洞府？”
　　李漁看著眼前的美景，如同瑤池仙境，靈秀飄逸，美得如夢似幻。
　　越過洞口的藤蔓，竟然是壹個群峰環繞的山谷，可謂是別有洞天。
　　四面各有壹匹瀑布從陡峭如削的山壁上掛落，到了下面的青石上，水花蹦珠散玉，如雪若霧，涼爽沁骨的清風不知從何吹拂過來，令人五臟如洗。
　　四條瀑布飛瀉傾入山谷，形成壹個大水潭，潭子清澈，呈現水藍色，水流從地底流出。
　　若是有人能淩空俯瞰，估計也要很認真才能發現這個地方，隱蔽性十分好。
　　在瀑布邊上，都是巨大的樹木，青枝馥郁，綠葉陰森，野果遍地，四季都有野果開花結果，香氣彌漫，凝郁不散。每次呼吸，都讓人沈醉其中。
　　姜維站在潭邊，看著洞府，點頭道：“妳們看，這裏擺放著數十塊大小不壹、顏色不同的石頭，彼此之間錯落有致。依我看，倒像是按宮卦之位布置，這是壹個陣法。”
　　他被諸葛亮留在身邊，學的又多又雜，可以說是真正的文武全才。
　　此時見了這麽奇妙的壹個陣法，隱隱有靈氣外泄，不禁低頭仔細觀察推演起來。
　　“我要教徒弟了，妳們不許偷聽，這是本門秘密。”
　　三個妖怪在那興奮地收拾虎妖的東西，姜維死死盯著陣法，沒人理他。
　　李漁找到壹塊石頭，坐下之後招了招手，把小金蓮叫了過來。
　　“李漁哥哥。”
　　“嗯。”李漁輕咳壹聲，說道：“先洗把臉。”
　　小金蓮臉壹紅，經過昨晚，她的臉上灰壹塊黃壹塊，臉上、衣服上、頭發上，都是泥土草屑。
　　低下頭在潭邊掬水洗臉，水涼涼的，好舒服。
　　再擡起頭來時候，李漁差點看呆了，不愧是名氣這麽大的人，臉上掛著幾個水珠，把嫩和欲兩個字完美地結合在壹起。
　　“咳咳，妳那師父因為壹些事，不能教妳了。接下來由我帶妳入門，妳可願意？”
　　“蓮兒願意。”小金蓮乖巧應了聲。
　　“好好說話，不許……呃，總之嚴肅點。”李漁覺得她有些柔媚，不過也不好直接說出口，怕傷了小女娃的自尊。
　　小金蓮十分委屈，她明明很嚴肅地說話了，以前時候也是壹樣，夫人壹直因為這個打罵自己，說自己時刻想著勾引男人。
　　李漁哥哥不會誤會自己吧，夫人罵的沒錯，都怪自己……天生是個狐媚子。
　　李漁看她泫然欲泣，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馬上溫聲說道：“妳們這壹門，主要是借五行之力，妳知道什麽是五行麽？”
　　小金蓮搖了搖頭，俏臉生暈，生怕被嫌棄。可惜這幅樣子，看在李漁眼裏，還是像在勾引人。
　　他撇了撇嘴，拿過自己的行囊來，上面是那個破織布包，翻了幾下，從中取出壹塊輕紗布來，隨手壹撕做了個簡單的面紗。
　　“妳以後戴著它，除非吃飯喝水，不要輕易拿下來，知道了麽？”
　　“嗯……知道了。”李漁哥哥讓自己戴面紗，其中原因小金蓮似懂非懂，只覺得羞澀異常，細如蚊聲的應著。
　　李漁沒有註意到，這塊布拿出來的時候，壹絲奇異的光芒壹閃而逝。
　　戴上面紗之後，看不到那狐媚子小臉，李漁壓力頓減，說道：“五行，壹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
　　水曰潤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
　　潤下作鹹，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從革作辛，稼穡作甘。”
　　小金蓮聽得似懂非懂，努力地記住每壹個字，生怕被李漁嫌棄，不再教她。
　　“五行相生相克，卻又各自有自己的特性。”他壹邊說，壹邊伸手，壹絲水線從潭中，慢慢靠近他的手掌。
　　李漁托起手掌，水線快速旋轉，凝成水滴。
　　水滴中慢慢生出壹棵異草來，小金蓮看的目醉神迷，異草快速長大、衰敗、枯黃，小金蓮的情緒也隨著它變得有些憂郁。
　　最後，枯黃的異草自燃，化為火焰，火滅之後，灰塵落在李漁的手掌中，成為壹把土。這些土凝成壹塊礦石，外面的壹層剝落之後，露出壹根金色的針來。
　　短短的壹瞬間，小金蓮在李漁的手掌中，見識到了自然的推演，她的腦子裏懵懵懂懂，似乎懂了些什麽，卻說不出來。
　　李漁繼續說道：“若是能理清其中的脈絡，取來為我所用，便是方術。”
　　他看了壹眼短背，大聲道：“短背兄弟，過來壹下。”
　　“叫俺老豬做什麽？”短背喜滋滋地走了過來。
　　盡管已經很熟了，小金蓮還是本能地害怕，馬上躲在李漁身後。
　　她的雙臂不自覺握著李漁的胳膊，那要命的柔軟的觸感，讓李漁差點道心不穩。
　　李漁拿出師道尊嚴來，不滿地咳嗦壹聲，小金蓮馬上反應過來，怯生生站在那裏，低著頭壹副做錯事的樣子。
　　李漁這才對著短背笑道：“妳挨了虎妖三巴掌，傷怎麽樣了？”
　　“疼的要命，幸虧俺老豬皮糙肉厚。”
　　李漁讓金蓮過來，壹撥短背的鬃毛，果然後背肉腫起壹大塊，就跟肉瘤壹樣，甚至能看到裏面的脈絡。
　　李漁捏了壹個法決，壹張符紙在空中畫了幾下，手掌上流過絲絲水線。
　　他用手掌輕輕撫過黑豬妖的後背，絲絲水珠，沁入鬃毛下的皮膚，流光溢彩，緩緩消失，那腫塊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失。
　　“好舒爽！”短背舒服的叫出聲來。
　　“鯉魚兄弟，妳還有這壹手啊！”
　　李漁不理他，回頭笑道：“看到了麽？這就是方術。”
　　小金蓮被這壹手，震驚的無以復加，只用那雙俏目水淋淋地註視他，說不出的欽佩愛慕。
　　目餳如絲靨艷似霞，只露出雙眼睛，都能勾引人？
　　李漁眉心微微壹皺，心裏暗道，蓮兒怎麽越來越欲了？
　　難道真是天生的？
　　看來教她方術之前，很有必要先給她上壹上德育課，要學方術，先學做人。
　　李漁腦子嗡的壹下，看著她臉上的面紗，突然壹拍腦袋，暗想壞了！
　　我怎麽把那塊石頭給忘了！
　　石頭在行囊，這塊布也是從裏面取出來的啊！
　　真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