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千年了，妳們該飛升了！

　　憑借這男人的直覺。
　　王牧認為自己應該出手了。
　　有些事情，總要面對，是生是死……終是要見分曉的。
　　“妳小子要去哪兒？”
　　壹旁的程天墉正看得起勁，周圍的弟子也是全神貫註感知著登仙境強者的戰鬥氣息。
　　不少弟子從剛才那道劍光的余韻中，直接感悟突破了。
　　升仙臺的境界突破形成的靈氣潮湧，壹波接著壹波。
　　“我要去幻界裏面。”王牧道。
　　“？”程天墉。
　　“妳小子……”他瞪了王牧壹眼，“還想去幻界裏面觀戰是吧？裏面只有登仙期強者才能進去，我們是進不去的。”
　　“不是，妳去找死麽？”
　　“師尊，不滿妳說，其實我也是登仙強者。”王牧道。
　　“……”
　　程天墉滿腦子問號。
　　入宗十多年，他知曉王牧身份有幾分神秘特殊……
　　可妳這……
　　“妳是不是擔心燕長老？”程天墉皺眉道，“妳安心，燕長老實力比妳想的要強……”
　　王牧搖搖頭，輕嘆口氣，壹步踏出。
　　霎時間，舉天靈氣從蒼穹如洪流傾斜，自王牧身上，壹股似黑非黑，似紫非紫的能量瞬息籠罩全身，化作無邊的絕世氣息，如大魔，有摻雜著五色奇光，滔滔偉力蕩然出世。
　　氣浪湧動，化作壹股無邊的靈氣風浪，朝四面八方散去。
　　“這是……”
　　程天墉壹驚。
　　這氣息不對勁……
　　“我真是登仙境……”
　　王牧長笑壹聲，化作壹道紫黑色的流光，飛入那幻界之中。
　　雖然……可能……自己未必能支撐多久。
　　只是實力相當登仙境，至於境界，王牧用的是天妖吸收業力速成的法子，仙道境界沒有這麽高。
　　不過此時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進去，解決這四人，壹個個給送走。
　　在這道流光如幻界，瞬間便吸引了無數修士的目光。
　　因為……
　　沒人知道，這壹位登仙境到底是誰……
　　即便是劍宗弟子，都有點懵圈……
　　妳要說壹個修士，幾十年能修成元嬰，那肯定是絕世天才。
　　可要說幾十年能修成登仙……抱歉，這比肯定有問題，整個修仙界估計沒有修士敢相信。
　　所以此時對於劍宗弟子而言，他們是有點懵圈的。
　　我們劍宗還有登仙強者？
　　與王牧乘坐仙舟而來的弟子，更是壹臉懵，甚至連基本的修仙認知都給打破了，壹臉我在做夢的模樣。
　　“道心不穩。”
　　程天墉目光隨著那道流光飛入幻界，歷經百年修成的道心，都有些不穩了。
　　“他難不成真是……”
　　升仙臺另壹邊。
　　“是聖主，肯定是聖主！”
　　朔無極興奮無比，“聖主扮成東方牧已經這麽久了，終於出手解決她們了麽？”
　　身為縹緲絮旗下頭號小弟，他壹下就感知出了這氣息。
　　沒錯，是聖主的氣息！
　　而且……
　　強！
　　超乎想象的強！
　　聖主已經許久沒有消息了，以至於他都有點懷疑，聖主是不是出問題了？
　　如今看來，想必是在沈澱等待機會……
　　……
　　八荒幻界。
　　無邊的黑暗中，木屋無影無痕。
　　忽然間，門被打開，似有壹道人影奔了出來。
　　她望著黑暗中的某個方位。
　　死寂的氛圍與黑暗完美融合，沒有壹絲聲音。
　　過了許久，壹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可惡！可惡！！！”
　　“這狗東西……怎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修煉到這個境界！！”
　　“不可能……”
　　天妖自誕生以來的最高境界，只有數萬載之前的她，天妖之王帝辰，曾達到了這個境界！
　　那時候，她掀起了當世持續無數年的戰亂，吸盡了世間無數生命的業力，才成為了天妖之王帝辰。
　　可現在，她萬萬沒想到，這狗東西修煉了天妖秘法，這才多久？
　　“難道……他是將她們幾人身上的業力……”
　　似想到了什麽。
　　即便如此黑暗，卻也無法遮掩那張嫉憤的表情。
　　尤其是那瞳孔中，還夾著幾分莫名的興奮……
　　“妳在看什麽？”
　　木屋內，壹道好奇的聲音響起，“妳不能出去哦，不然我要消滅妳。”
　　“哼……”
　　……
　　鬥戰幻界。
　　伴隨著王牧降臨，因四人氣息碰撞而形成的異象波浪立刻散開。
　　四人化光分影，驟然分開，成四方掎角之勢齊齊看著突兀降臨的奇怪之人……
　　不對……
　　其余登仙強者也是看的壹頭霧水。
　　九洲登仙強者，幾乎都認識，就算是新晉的也早已闖出了大名，名聲斐然。
　　有什麽神通，招牌法寶是什麽，修的什麽功法，幾乎都知曉壹二。
　　憑氣息都能認出來。
　　而這個……
　　“這人是誰？”
　　“好奇怪的氣息……”
　　“看著很年輕……這是哪位新晉的登仙強者？”
　　“這氣息，直逼登仙巔峰，怎麽可能是新晉的？這怕不是隱藏了很久的老前輩吧？”
　　“……”
　　王牧此時動用的，乃是第九靈竅中，天妖的力量。
　　不屬於仙道的範疇，力量雖然古怪，可散發的氣息是正兒八經的。
　　而且，因為無極魔體全開，他此時的形象與之前有幾分出入。
　　天妖的身體，大都是虛體，修煉至最高境界，便是如此。
　　正因這種，可以不受任何現實上的形式能量沖擊，比如免疫術法等等。
　　天妖化魂，凝魄顯性。
　　天妖的最高境界，修成的業障妖丸，凝魄化魂，形成自身的獨特規則，以影響周遭。
　　同時，只要這天地間有業力，那麽就永遠不會死亡，就算被殺死，也只是以業力重生轉世到下壹個生命體中，從而不斷的輪回伊始。
　　具體有多強，王牧不清楚。
　　這是吸收四人業力後，第壹次使用，可能也是最後壹次。
　　“妳是……”
　　四人目光若呆。
　　其中燕劍仙微微蹙眉，“怎麽會是妳？”
　　“妳是牧哥哥！”那碧遊大仙瞪大眼睛，就算看清楚，可憑借那份雙方曾水乳交融的默契，也感知得出來。
　　“有趣。”
　　慕紅鳶微微壹笑，“我來時就曾想過，我們四人，缺了壹個人，總是不完整的。”
　　“偶會想起，若是妳出現，會怎樣……沒想到妳還真來了……”
　　“還是……以這樣壹種狀態。”
　　大概，她們都沒想到……此時的王牧如此之強，而且……還是……
　　天妖的氣息。
　　王牧雖然曾將自己因為臥底在縹緲絮身邊，無奈修行過天妖秘法的事情說過，但是她們卻沒想到王牧能在如此短時間內……
　　“東方哥哥……妳該不會是……”墨心藍問道，“妳吸收了我們幾人的業力……妳是何時……等等，難道是那時候？”
　　氣息掩蓋之下，墨心藍的面容有些繃不住了。
　　難道是在煉丹的時候？
　　煉丹的那兩個月，是她感覺過得最輕松，最開心的兩月。
　　即便在王牧走後，那份輕松都讓她有種大道即在眼前的暢然感。
　　原本以為只是因為與心愛之人有過魚水之歡，看到了美好的未來產生的感覺。
　　其余三人均是盯著王牧，諸般思緒在腦海中如煙花般迸發。
　　“沒錯。”業障加身，真魂顯性，王牧匿於其中，負手而立，微微點頭道，“我確實是吸收了妳們千載的業力，借助縹緲絮那廝的天妖秘法，修成了天妖中最高的境界，凝魄化魂，即是天妖真魂。”
　　“說來諷刺，千載前，我打敗了她。”
　　“千載後，卻是依靠她的大道，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了這個境界。”
　　“如今，我堪比數萬載前的天妖之王帝辰。”
　　“曾經……冰仙……也就是安綺秀都未曾完全打敗的存在。”
　　王牧傳聲如鴻，如九天魔音。
　　四人沈默了。
　　“妳們也無需比較高低。”王牧繼續道，“我現在這般實力，妳們皆不是我的對手了。”
　　幻界中，沈默了許久。
　　外界也是無比的安靜。
　　看著像是新加入的力量打破了平衡，會是怎樣的結果，誰也不知曉……
　　“牧弟弟……”慕紅鳶美眸微閃，“妳該不會以為，這樣就想將我們全部拿下吧？”
　　“沒錯。”墨心藍輕哼壹聲，“數萬載前那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就算讓數萬載前的天妖之王來，也不可能打敗我們四個。”
　　碧遊大仙柔聲道：
　　“牧哥哥，不管妳實力如何，妳既然來了，那我們其實也無需爭奪。其實妳只需要給我們壹個結果即可。”
　　“我想，只要妳親口說出壹人，其余三人都會死心。”
　　聽到這話，王牧心道，確實是會死心。
　　只是在死心前，大家可能都沒了。
　　其余三人不可能同意。王牧暗暗搖頭。
　　“妳們覺得呢？”
　　令王牧意外的是，其余三人都沈默了。
　　過了幾息。
　　“我覺得不錯。”墨心藍笑吟吟，“東方哥哥，我想最能證明在妳心中位置的，便是千年前，妳在那無邊黑暗中，眼中壹直苦苦等候的人影到底是誰？”
　　“妳不如直接說出來，是誰。”
　　“讓她們死心。”
　　慕紅鳶妖嬈壹笑：
　　“我也想知道，牧弟弟，妳說說看，到底是誰？說出來，我們死心了，自然也不會爭鬥。”
　　最後的燕女俠盯著王牧，只是微微點頭，似乎表示同意。
　　王牧心中呵了壹聲。
　　女人，他了解。
　　這個節，他更了解。
　　死心？
　　她們才不會死心。
　　她們只是想知道當年那個東方牧，心中到底誰更重要罷了。
　　知道後，以她們幾個的性子，直接群起攻之！
　　是誰不重要，只要把她幹掉了，那重要的自然就是我了！
　　要是能死心，也不會這千年了。
　　“我說可以。”王牧道。
　　四人眼眸微微壹閃。
　　“說了後，妳們不要動手。”王牧笑道。
　　“絕對不會！”
　　“肯定不能！”
　　“……”
　　“那怎舍得？”
　　王牧看了四人壹眼，緩緩道：
　　“那道人影……不是妳們，她叫做傅紅霜，是兒時壹同音律中探討結識的玩伴。我們壹同在山間彈琴奏樂，在鄉野聞聲鳴笛，在草舍譜曲作音，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壹直到安樂村十六歲後，她離開了。”
　　“我不知道她為何厲害，但她是我當年記憶最深刻的女子。”
　　王牧每說壹句，四人眼眸就跳動壹分。
　　茫然，怔然，憤然……
　　表情變化。
　　即便是最為平靜的燕女俠，眼眸中都是劍光躍動，似要透目刺出！
　　她們……
　　全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意味著……
　　這家夥，竟然還有瞞著的紅顏知己！
　　而且，比她們還要早！
　　甚至那位仙人安綺秀都不是……
　　聽著王牧深情款款，娓娓道來，四人心中的怒火值仿佛也慢慢欲要達到靈界點……
　　“所以……”
　　王牧輕嘆壹聲，“那道人影，並不是妳們當中的任何壹個，妳們也不會認識……我說完了，大家可以結束了吧？”
　　下壹秒……
　　轟隆！
　　四人身上驟然爆發出壹道更為恐怖的氣息！
　　四道規則的氣息，凝如實質，化作滾滾洪流朝著王牧襲來。
　　那其中。
　　有承載著千年，等候的劍光……
　　有閃爍著千年，守護的珠光……
　　有燃燒著千年，祈求的焰光……
　　……
　　“看看，女人從來不會說話算話……”
　　王牧聳聳肩，似乎早有所料。
　　四人聯手，這股力量似能毀滅壹切，他也抵擋不住。
　　但死肯定死不了。
　　這般怒火，當今九洲，沒有任何壹位修士能抵擋住。
　　當然，任由此時無數修士想破腦袋，都無法想象出，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使得這四人要聯手對付壹個剛剛進入鬥戰幻界的登仙強者。
　　至於麽？
　　他有能抵擋住麽？
　　“可惜……”
　　王牧嘴角勾起壹抹笑容。
　　壹切，盡是在掌握。
　　下壹秒。
　　他身體閃爍著如黑洞般的晦光，似能吸納壹切力量。
　　四道規則觸碰的瞬間，似能撕裂壹切。
　　這是四人修行千載的大道之力。
　　就算是此時的無極魔體，也是吸收不完的。
　　但……
　　“該使出那壹招了……”
　　王牧心中低喃。
　　他擡頭望天，望著那道在九霄之上，若隱若現的仙門。
　　壹切的終始。
　　從那開始，也應該從那結束。
　　仙門！
　　王牧擡手握拳，全身璀璨如華。
　　以此刻四人奮力壹擊，以無極魔體吸收，天妖真魂流轉，化作當年那壹記破天的神拳。
　　“真像啊……”
　　壹拳轟出，無與倫比的光芒讓天穹的金烏都黯然失色。
　　王牧卻驀然壹怔。
　　數次的幻境經歷，自己看到的最後壹幕，依舊成為了此世的結局。
　　“仙門，給我開！”
　　鴻音鳴動！
　　那原本若隱若現的仙門，在這壹拳下，轟然破碎！
　　在這壹刻，上界的仙靈氣如山河倒懸壹般從仙門中泄出，化作四道，流入四人。
　　同時，壹股神秘的力量，將四人朝著仙門之上拉扯。
　　四人同時壹怔，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後者的用意。
　　“他故意激怒我們，用我們的力量，打開了仙門……想要讓我們升仙！”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
　　仙門破碎，仙靈之氣貫註，已經蛻去了凡體，成為了仙體。
　　已經不融於此世的天道規則。
　　加上那仙門中攜帶的引力……
　　四人想要抵抗。
　　豈料，那仙門中，壹道仙影漫漫：
　　“仙路已開，豈能留下？”
　　“諸位，恭喜四位成為世外仙，跳出九洲紅塵外……登臨上界！”
　　言罷，那仙門引力再增幾分，竟是將四人漫漫拉入仙門……
　　四道目光射下。
　　“千年了，妳們該飛升了。”
　　虛空中，王牧全身氣息散盡，看著緩緩登入仙門的四人，笑容有幾分安詳。
　　“放心，我會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