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那我就斬了妳！

　　如虹的劍光驚動了孤雲山，驚動了煌天洲，也驚動了許多古老的強者。
　　這場不為人知的戰鬥，便以這般情形，落下了帷幕。
　　三大魔宗魁首，兩大渡劫，六位化神，以及部分金丹元嬰大弟子，攜帶了無數的法器，鬼靈，傀儡數不勝數，加上古神仙僵，完成了了壹場對劍宗突襲大戰。
　　對於許多遠在他洲的正道同盟，並不清楚這場大戰是以怎樣的方式而結束。
　　只知道事後兩大老祖元神受創，遠遁萬裏之遙，化神強者隕落數位，那傳聞中的古神仙僵也被那道震撼煌天洲的浩瀚劍光，斬於劍宗雲海，封於地底。
　　而那登仙之境的劍光，所散發的氣息，波及到了多麽遙遠之地？
　　遠在洲界夾縫中的鵲橋仙山，還未離開的諸多劍宗弟子，都感受到了壹股強烈的劍光。
　　浩瀚的劍光，使得那獨立於雲霄之外的鵲橋仙山，都出現了壹記彩虹。
　　其劍光如虹，不外如是……
　　只是，其各種細節，大戰的始末，以及最後這道劍光的諸般來歷和細節，卻無人能知曉。
　　只有九洲修仙界的頂尖強者，知曉，這應是那已有無數年未曾見過的青霜神劍光輝，重新閃耀了九洲大地，足以令人遙隔萬裏，升起幾分敬畏之心……
　　然而，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劍光激起的，卻沒有絲毫敬畏。
　　只有……
　　……
　　王牧看了好幾眼，似乎能從那字裏行間感受出這幾句話中的氣急敗壞……
　　“誰扔的紙條？”
　　王牧搖搖頭，旋即若無其事施展控火術迅速將其燒掉。
　　他望著天空，心中在思考著對策。
　　南容碧遊就這麽走了，看這字句間的決絕，想來應該是不會來了。
　　也能挺好的，不然又被牽扯進來了。
　　剛才著實被那小劍靈給嚇到了。
　　尤其是升上虛空的壹瞬，看到燕輕嫵的瞬間。
　　在那壹刻，靈魂出竅的感覺不是開玩笑的。
　　沒有人能看到燕輕嫵的眼神，只有他。
　　他知道，後者在那壹瞬，對自己產生了壹種微妙的情感波動。
　　就那麽壹瞬，讓王牧真有種對方要斬君證道的預感。
　　只是後來，她閉上了眼，恢復太快了。王牧此時回憶起來，已經無法通過她壹位登仙境強者的眼眸去推測她的內心了。
　　講道理，能讓壹位登仙境強者出現微妙的情感波動，就幾乎不太可能。
　　要說之前，她並未表現出什麽情感波動，哪怕是教授情意九劍，也只是因為那劍訣須得有情感變化，所以能感受到她施展劍訣時的幾分孤冷斷絕之意。
　　實際上，她內心的情感波動是怎樣的，王牧並不知曉。
　　直到剛才……
　　現在回憶起來，思考壹陣後……
　　“我應該是不會死的。”王牧對著自己點點頭。
　　修復了青霜劍，幫了燕輕嫵壹次，也幫劍宗渡過了壹次難關。
　　燕輕嫵是個極講恩義的人。
　　她有自己的原則，性情更是極其執拗。
　　退壹步說，她真確定自己了，自己是他的心魔，她需要斬掉自己以證仙道。
　　那麽，也不會在這時候動手。
　　王牧當初修復青霜劍，乃至送丹藥時，便也是有這種想法，先暗中回壹點好感和加持壹點恩義，等自己就算暴露了，她念及於此，也不會立刻斬掉自己。
　　所以，當這青霜劍修復完時，自己就算是有了壹道暫時的保命符。
　　只是能持續多久，王牧也不清楚。
　　可能是幾天，也能是幾個月，也能是幾年……
　　剛才被小劍靈壹陣搗亂，王牧有點小慌，現在躺在地面上，看著藍天白雲，以及那道湛白身影，王牧心中已經不太慌了。
　　“大師兄那我還沒去，有東西還沒學完……”
　　“學完了，再趕緊找個機會溜掉外出歷練……”
　　王牧心想。
　　如今燕輕嫵有了神劍，有了丹藥，應該不會出問題了。
　　“趕快築基，築基後出門遊歷，備好後續的功法，然後找個洞天福地修煉養成壹番，速升金丹元嬰。”
　　王牧點點頭，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和籌謀。
　　自己現在的聲望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堂堂潛力榜第壹，外出遊歷至少不會出現壹些地點去不了的情況。
　　“然後就是應對好丹王宗那邊找上門來……”
　　王牧腦中思緒紛飛。
　　丹王宗那邊，王牧希望陳楓和沈湫能先壹步給自己提個醒最好……
　　思路是正確的。
　　沒問題的。
　　這時，那燕輕嫵落了下來。
　　她看也沒看王牧，隨手就是壹道法訣打出。
　　那法訣落於虛空中，立刻化作了壹道玄妙的光圈，還未等王牧話說完，燕輕嫵隨手壹揮，便將王牧給送了進去。
　　隨後她念動口訣，輕輕壹壓，那光圈便如同被封印般，消散不見。
　　下壹秒。
　　轟隆隆……
　　虛空中壹道水暈顯現，壹道駕馭著滔滔江河的女子身著碧藍錦袍，外著水鎧靈甲，走了出來。
　　她容顏似夢幻般，周圍有無盡的寒流湧動，空氣仿佛都凝結了。
　　整個劍宗之上，有無邊滔滔江河，遮掩了日月星辰，隨時都會壓蓋而下，那可怕的氣勢，遠比剛才甚於萬倍之上……
　　看到這壹幕，這氣勢，那余下六人差點給嚇死了。
　　“這位怎麽來了？”簡無情堂堂宗主，剛剛說大劫已過，站起身緩了口氣，這氣兒還沒緩過來，人差點給嚇傻了。
　　“這位難道是……”六峰之中，年齡最小的陸幽蓮低聲道。
　　“九洲十萬裏江海的水族精怪之仙……”程天墉聲音帶著幾分顫音，“碧遊大仙……”
　　“和長老齊名的人物……”
　　“……”眾人。
　　六人倒抽壹口涼氣。
　　大概是瞬間想起了。
　　能在九洲大地，和燕長老其名之人，也就那麽幾個。
　　這類存在，大部分都很少理會修仙界的雜事。
　　比如風月宗那位太上尊主，實際上和劍宗較勁之外，根本都懶得理會其他事情，幾十年都不會現身修仙界壹次。
　　而這位，那同樣是不得了的……
　　雖說單論實力，燕長老要略高那麽壹籌，只是麽……
　　“我們劍宗和這位，好像沒有恩怨啊？”吳大用低聲道，“她這氣勢滔滔的來到這裏，是為何？”
　　幾人面面相覷。
　　不理解。
　　“這要是打起來……燕長老恐怕抗不住啊。”種逍壹臉憂愁道，“就那三大魔門加起來，再加仙僵，再翻個壹倍的戰力……可都不夠在這位手上走幾個回合的……”
　　那可是能媲美燕長老巔峰實力的頂尖強者……
　　燕長老此時就算有神劍在手，可本身並未恢復她曾經的實力，甚至還差得遠。
　　硬打起來，怕是要吃大虧！
　　“這倒是為何啊？”眾人無法理解。
　　此時。
　　燕輕嫵飄然而上，看著那雲河之上的綠甲女子，淡聲問道：
　　“不知碧遊大仙，來我劍宗有何事？”
　　碧遊大仙巡視壹眼，微微皺眉，隨即看向燕輕嫵，淡淡道：
　　“燕輕嫵，把他交出來。”
　　燕輕嫵神情毫無波動，只是道：
　　“碧遊大仙來此，不知要何人？”
　　“別裝了。”碧遊大仙冷冷道，“妳們劍宗有人偷了我壹樣東西，把他交出來，否則我今天連妳們劍宗壹塊淹了。這天海漩渦的天元重水，能瞬間將妳劍宗的壹切都覆滅。”
　　“我不知妳說的是何人。”燕輕嫵微微搖頭，“又偷妳的妳什麽東西？”
　　“妳當我不敢是吧？”碧遊大仙壹揮手，那懸於天際的江河未落下，七大劍峰便已經顫顫欲倒。
　　燕輕嫵黛眉微蹙，聲音緩了緩道：
　　“碧遊，我這裏，這沒有妳想找的人。”
　　碧遊大仙笑了笑道：
　　“那我說的直白點，把王牧交出來，他偷了我壹件至寶，今日我非帶走他不可。”
　　燕輕嫵道：
　　“他不在這裏。”
　　“燕輕嫵！”碧遊大仙聲音壹震，“大家都別裝了，把東方牧交出來！”
　　燕輕嫵看了她壹眼，閉眼搖頭道：
　　“東方牧先賢已經逝去千年了。”
　　“死了。”
　　“那妳的青霜劍怎麽修復的？”碧遊大仙冷笑壹聲，“真是好壹把寶劍呢，當年可是他背著我盡心盡力給妳打造的。”
　　“被牧嵐雪打爛後，妳自己悄悄找了那麽久都尋不到修復之法。”
　　“沒有他的血，妳跟我說妳這青霜劍怎麽來的？”
　　燕輕嫵皺眉道：
　　“那是他……光明正大贈送與我，並非背著妳……”
　　“至於此劍……”
　　她頓了頓，似乎再想找什麽借口……
　　“不要想了。”碧遊大仙淡淡道，“妳性子剛直，不像慕紅鳶，想不出什麽借口點子。把他交出來！”
　　燕輕嫵沈默。
　　“行，我不管什麽東方牧。”碧遊大仙擺手道，“妳把王牧交出來。”
　　燕輕嫵搖頭道：
　　“他不在這裏，要找妳自己去找。”
　　碧遊大仙笑了笑：
　　“燕劍仙，他偷了我東西，若是不找到他，妳這位幫他還？”
　　燕輕嫵看了她壹眼：
　　“借物歸還，天經地義，個人因果，我無法幹涉。”
　　“那如果，他要是出了事情，該如何？”碧遊大仙道，“某人想要成仙，斬魔證道，斬了他，他欠我的東西，就加諸在妳身上了。那我淹了妳的劍宗，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燕輕嫵繼續沈默。
　　“妳不給也行，沒關系。”碧遊大仙道，“妳可記清楚了。天心護神丹是他給妳的，這劍也是他給妳的。妳若斬了他，這其中的因果，妳想清楚了？”
　　“我……不會斬他。”燕輕嫵搖頭道。
　　“是，我知道，妳現在是不會。”碧遊大仙緩緩道，“等妳恢復如初，天劫降臨之際，妳若想要成功渡劫，妳必斬他證道，屆時也不是妳能說了算的。”
　　燕輕嫵這次沒說話了。
　　“所以，趕緊將人交給我，妳的事情，之後再想辦法。”碧遊大仙哼了壹聲道。
　　“不行的。”燕輕嫵道。
　　“……”
　　空氣，壹時間僵硬了下來。
　　“妳真是軟硬不吃吧！”碧遊大仙怒聲道。
　　燕輕嫵沒說話。
　　這時。
　　“碧遊……”燕輕嫵看了她壹眼，緩緩道，“我到時候壹定把人交給妳，另外，妳還是別動氣了，妳那……”
　　“少管閑事。”碧遊大仙打斷了燕輕嫵。
　　她沈默了幾分，看著燕輕嫵，想了些許道：
　　“好，妳不交出來也行，但若是讓我知道他人沒了……”
　　“……不會的……”燕輕嫵閉眸道，“不會讓他這麽容易沒了的。”
　　“那我走了。”碧遊大仙冷哼壹聲。
　　說完，她揮了揮手，無邊江海傾瀉而下，化為朵朵雲嫣，重新為這片天空染上了幾分清明。
　　水光幻化，南容碧遊緩緩消失。
　　忽的……
　　她身影重現。
　　“妳還有事？”燕輕嫵道。
　　南容碧遊想了想，道：
　　“另外，我來找過他這事兒，妳不要和他說。”
　　“……”燕輕嫵。
　　說完，南容碧遊便消失了。
　　這時，燕輕嫵臉色忽然壹變……
　　……
　　劍宗聖地。
　　“臥槽……”
　　王牧從半空中墜落而下，砸在地面上。
　　他站起身，看著四周，視線的盡頭，有密密麻麻的紋路懸於天際，像是封印著什麽。
　　“這是……劍宗聖地？”
　　王牧壹怔。
　　沛然的靈氣，和外界完全不同。
　　“燕輕嫵怎麽突然把我送到這裏面來了……”
　　王牧有些疑惑。
　　難不成要單獨把自己給……
　　不不，應該不可能。
　　沒錯，這地方是劍宗聖地，此時沒有人在這裏。
　　也是那三大魔門最終想要攻進的地方，而遠處那道封印，據說就封印著神秘的天啟秘寶。
　　之前在入宗試煉時，王牧記得前方是壹片樹林，裏面有著許多由獸符構築而成的兇獸，王牧斬殺了很多，體內也匯聚了許多的五行靈氣，後面這才得以修煉成百煉體訣。
　　同時，這地方也是最初和燕輕嫵，牧嵐雪，以及南容碧遊同時相遇的地方。
　　是個讓王牧印象不太好的地方。
　　但，不得不說，這裏靈氣充裕，確實是壹處修煉寶地。
　　劍宗極少會開放聖地，供給部分弟子修行。
　　“難不成，是想讓把我關在這裏修煉？”王牧想了想，“然後等待時機給斬了……額……”
　　應該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那王牧就不太理解燕輕嫵的想法。
　　反正，既來之，則安之。
　　“來都來了，那就修煉壹番吧。”
　　王牧想了想，之前損了不少精血，損失還挺大的。
　　按理說來，眼下他其實最想是煉器煉丹，先煉兩個月把那來生鏡給的buff用幹凈再說。
　　或者，去外面雲遊壹番。
　　想到這，王牧感應了壹下。
　　忽然，他微微壹楞。
　　雲遊倒是沒感應出來，某個技能倒是感應出來了。
　　【修煉：……漂漂拳（10）】
　　“？”王牧。
　　這個什麽時候滿級的？
　　王牧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感應錯了。
　　自從九層後，這漂漂拳就算用雲遊點，幾乎都沒漲什麽熟練……
　　壹度讓王牧懷疑，怕不是得要個十多年才有可能滿級。
　　現在居然直接滿級了？
　　“難道……是因為三生幻境？”
　　王牧深吸口氣。
　　在三生幻境中，自己重新體驗了壹番遊戲過程，尤其是最後，自己以這壹拳轟破了天啟之門……
　　確實若有幾分感悟。
　　“難怪那玄冥子說在三生幻境中，也能學會壹些法術神通……”
　　“難道是這個意思？”
　　“我在三生幻境中，體會到了漂漂拳的真意……”
　　“滿級了？”
　　王牧若有所思。
　　當年遊戲中的巔峰拳技，放在現在這個世界，就算比不上這千年來，那些強悍的神通術法，體修秘技，但應該也是有幾分威力的吧？
　　“可惜，要是有實現對象，我現在就出去試壹下那機關人……”
　　“不錯不錯，三生幻境還是可以的。”
　　王牧心想。
　　真是壹個好地方。
　　這去壹趟，不知道節約了多少行動點。
　　“那就去這裏面修煉壹番……”
　　“煉器煉丹什麽緩緩也行……自己築基期也能煉制出更好的法寶法器……”
　　走入那片熟悉的古林。
　　這裏面依舊有著許多獸符所化的兇獸。
　　不過此時似乎沒有啟動，全都是安靜著的。
　　王牧正要挑選壹個靈氣充沛的地方……
　　忽的，壹個熟悉的人影傀儡出現於此。
　　“這就是那太上尊主牧嵐雪的傀儡吧？”王牧瞅了壹眼，發現確實是好看。
　　話說當時自己傻乎乎的以為這是假的。
　　要不是燕輕嫵來得快，差點給魅惑走。
　　現在自己兩種輔修功法都大成，應該沒這麽容易了……
　　“真是挺好的看……”王牧不由看了幾眼。
　　然而，就在這時。
　　“好看……要不跟我回去，慢慢給妳看？”那傀儡嫵媚壹笑。
　　“？”王牧。
　　沃日，怎麽還會說話的？
　　這傀儡難不成真成精了？
　　下壹秒，王牧冷汗長流，想到了壹個可能……
　　該不會這傀儡又被那牧嵐雪附身……變真的了？
　　“牧前輩，說笑了……”王牧低聲道。
　　“哎喲……這就叫上前輩了？”那牧嵐雪的傀儡譏笑壹聲，“千年前，在魔宮對飲時，可是喊得很親熱啊？鳶兒長，鳶兒短……”
　　“沒想到，背著人家勾搭其他女人就算了，跑了千年回來，就直接喊上前輩了……”
　　王牧驚得頭皮發麻，怎麽回事兒，這牧嵐雪怎麽好像也知道很多壹樣？
　　等等，她現在在這裏……
　　難道剛才，就是在外面？
　　壹瞬間，王牧心中如墜谷底。
　　難道，剛才那壹幕……她也看見了？
　　“怎嘛？千年前，嫌棄人家比妳大，這千年後還是嫌棄呢？”那牧嵐雪傀儡又諷笑壹聲。
　　“那個……”王牧道，“我不知道前輩再說什麽……”
　　他倒是知道，魔宮對飲，是慕紅鳶的劇情。
　　要說慕紅鳶，這位的攻略難度可不是壹般的高。
　　原因很簡單，她原本不是正派人物。
　　初期想要接觸到她，難度非常之高，而且壹出場就屬於實力高強的那種。
　　當時主角的養成時間也不過兩年不到，武功實力頂多算是三流，面對這種邪派人物，那壹遇上了，就麻煩了。
　　而魔宮對飲，是後面的壹個劇情。
　　原劇情，是主角帶著壹幫正派同道，壹舉搗毀了反派的壹個大型窩點，也就是修羅魔宮。
　　這修羅魔宮的宮主，便是這慕紅鳶，也是江湖上人人喊打，且心狠手辣的千面魔女。
　　殺入魔宮後，經過壹番激戰，需要打敗慕紅鳶。
　　實際上這場戰鬥攻略慕紅鳶的關鍵之處。
　　因為壹旦打敗了，那麽慕紅鳶就寄了。
　　可若是不打敗，那主角就會走向反派，後續和其他女主的路線將會戛然而止。
　　同時，不打敗，則會得到慕紅鳶的青睞，也能走反派路線將其攻略。
　　但卻不會觸發特殊的結局CG。
　　王牧對這個劇情印象很深。
　　修羅魔宮的千面魔女，其性情多變，內心復雜，歷經世事沈浮，看淡了仇恨風雲……
　　若是要達成情聖結局，那場魔宮大戰需要學會諸多神功。
　　同時在戰鬥中，需要控制著戰鬥節奏，讓慕紅鳶紛紛將其余正道同伴，打到殘血，主角需要壹邊幫助救治同伴，壹邊與慕紅鳶交手，交手過程須得留三分力，直到其余同伴都昏迷後。
　　才會觸發特殊的對話。
　　這時候，慕紅鳶會問主角，妳為什麽每次與我交手，都不用盡全力，妳若是再不用全力，妳的同伴可就要死了。
　　才會觸發下壹步的劇情。
　　而後，兩人會暫且休戰，來到了魔宮主殿的上方。
　　主角會勸慕紅鳶加入自己陣營。
　　這時，慕紅鳶不會直接回答，而會端來兩杯美酒，並說，其中有壹杯有劇毒斷魂散，喝下後十息之內必死無疑。
　　“妳選壹杯，若是飲下後，妳沒死，我就加入妳。”
　　看著有壹半的概率。
　　這裏又有坑。
　　王牧看著眼前的牧嵐雪，沈默著。
　　千面魔女的心思，非常復雜，尋常人不可能弄得懂。
　　那兩杯酒，每次進入遊戲都是變化的，根本無法通過保存進行選擇。
　　也就是說，無論怎樣選擇，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會中毒。
　　只能憑運氣。
　　如果運氣好，選對了，慕紅鳶確實會加入，但不會有最後的結局CG。
　　她只會帶著面具，以特殊的身份，加入陣營，無論什麽結局後，都會飄然離去。
　　運氣差，選錯了，直接寄。
　　這時候正確的做法，是要打破慕紅鳶給的規則，兩杯壹起喝了。
　　這樣不出現任何意外。
　　這種選擇會讓慕紅鳶為之錯愕，會問主角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時候沒有選擇，很有意思。
　　只能玩家自己輸入對話。
　　這也是慕紅鳶攻略的關鍵之處……
　　輸入的對話，像是某種神秘的鑰匙，才有可能觸發最後情聖解決的最終CG，同時還會有慕紅鳶的分支CG，魔宮對飲。
　　那魔功對飲CG會顯示慕紅鳶微微仰頭，露著美麗的側臉以及雪白的脖頸，她壹手提起酒壺，倒飲而下，酒水順著她艷紅的嘴角，如涓涓細流，留至脖頸，順入那精致的鎖骨，侵染了那宛若胭脂般的紅裙，也象征著這位魔女真正加入了主角……
　　那張CG可以說是隱藏中的美圖。
　　只有情聖結局可以獲取。
　　當時王牧聽說，許多遊戲大佬，為了得到這張CG利用作弊手段，或者直接解包遊戲，通過查找代碼，結果都壹無所獲……
　　只能通過遊戲獲得……
　　還被許多玩家罵了，說制作組神經病，壹個單機遊戲而已至於嗎？
　　結果制作組依舊如以前壹樣，遊戲發售後，人都消失了……
　　反正玄乎的很。
　　壹想到這裏，王牧心中感慨萬分。
　　“不知道？”那牧嵐雪傀儡笑了，“行，妳那青霜劍是怎麽復原的？妳可真是厲害啊，這等至寶妳都能修復……”
　　王牧張了張嘴。
　　“不用說。”牧嵐雪幽幽道，“讓我想想，妳應該想說，是壹位東方牧的前輩教妳的吧？哦，那修復青霜劍最後壹滴血，也是他給的。妳什麽都不知道，還很好奇是吧？”
　　“……”王牧。
　　焯。
　　王牧心中冷汗直流，這千面魔女對人心的把握和算計很強，尤其是她經歷了太多，許多伎倆，她壹眼就能看看穿。
　　要不是遊戲裏面的主角有養成系統，還有雲遊觸發各種事件，以及玩家的上帝視角。
　　正兒八經說，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這女人可是前中期的反派大BOSS。
　　“還有哦……”牧嵐雪瞇著眼，“妳去丹王宗，是不是也和那個丹王宗的老祖宗這麽說的呢？東方牧，這名頭真是好用呢，妳為什麽用他的名頭呢？”
　　“……”王牧。
　　玩套路，真玩不過這位。
　　南容碧遊還能蒙壹蒙，燕輕嫵可以裝壹裝……
　　這個……
　　王牧頭皮微麻。
　　七個女主角中，這位攻略的難度排的上第二。
　　講道理，要不是遊戲能壹直重來總結經驗……給王牧十次機會，感覺都難。
　　“少在這給我裝傻充楞。”牧嵐雪聲音壹變道，“要是妳和我說妳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這借口，我倒是還勉強能理解幾分。”
　　“其他的，我壹概不信。”
　　“碧遊那傻妹子從神魚中看到了妳，當初就想從我和她手中將妳帶走。後來那傻妹子倒是機靈，想了個辦法騙妳自己現身。”
　　牧嵐雪冷笑壹聲，“當日在那玲瓏情淵，我故意托住燕婊，讓那妹子告訴妳天心護神丸的事情……”
　　王牧心道，我就知道那是故意的。
　　“沒想到啊。”牧嵐雪嗤笑壹聲，“某人還真是憐香惜玉啊，壹聽到這消息，那簡直是急的不行了呢？那幾個月妳是不是在宗門火急火燎的煉丹呢？”
　　“就想著救妳的小情人啊？”
　　“還不辭辛苦，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到了神焰……神焰入體，是不是很痛苦呢？”
　　“……”王牧。
　　“不算痛苦，挺舒服的。”王牧道，“這得多虧了風月宗的神功。”
　　“……”牧嵐雪。
　　“妳裝……”牧嵐雪冷哼壹聲，“後續還真去了丹王宗，拿回了天心護神丹。以那個醋壇子的個性，能給妳才怪了？妳倒是自信的很，說去就去，想必是早就想好了用東方牧這個名頭是吧？”
　　“……”王牧。
　　“那劍修好不容易吧？”牧嵐雪打量著王牧，“看看妳這臉色蒼白的樣子，我就是個瞎子也能感應出妳氣血虛浮得很。用了不少精血吧？”
　　“……”王牧。
　　“怎麽修復青霜劍，用的東方牧的精血，妳氣血這麽虛弱是怎麽回事兒呢？”牧嵐雪陰陽怪氣，“妳還真是不怕死呢，那種神劍需要的精血，也就妳這笨蛋敢這麽幹。”
　　“然後還屁顛屁顛跑回來了，送劍是吧？誒，妳這是對妳這燕情人多放不下啊？”
　　“只是為求生罷了。”王牧道。
　　牧嵐雪壹楞，眼中有些驚訝和意外，“不錯不錯，說了點實話。”
　　“剛才回來，也是碧遊從鵲橋仙山帶妳回來的吧？說吧，妳在來生鏡中看到了誰？有幾個？”
　　壹來就這麽直接的問？
　　“兩個……”王牧道。
　　“才兩個啊？”牧嵐雪譏笑壹聲，“這是不是太少了呢？當初我記得可是有很多……”
　　“……”王牧。
　　“哪兩個啊？”牧嵐雪若無其事問道。
　　王牧看了她壹眼道：“反正沒有妳。”
　　實話實說，確實沒有。
　　消失了。
　　“……”牧嵐雪。
　　壹瞬之間，他明顯感覺後者氣息微微變了。
　　“妳想帶我走？”王牧問道。
　　牧嵐雪瞇眼笑了笑。
　　“沒必要。”王牧搖頭道，“妳帶我走，她必然要找妳，何時可了？而且……”
　　說到這。
　　王牧道：“我不是妳想的那個東方牧。”
　　牧嵐雪道：“我有說妳是東方牧麽？妳是誰與我何幹？”
　　“……”
　　“看妳這樣子，是鐵了心留在這裏了？”
　　“沒有。”王牧道，“只是不想把妳牽扯進來。”
　　那牧嵐雪沈默了。
　　她看著王牧，手掌虛擡。
　　兩杯美酒出現在眼前。
　　“這裏有兩杯酒。”牧嵐雪淡淡道，“其中壹杯有毒，喝了必死。妳選壹杯，若是喝到沒毒的，說明命大，說不定能活壹陣。喝到有毒的，說明妳命不好，不應該留在這裏。”
　　“選吧。”
　　“……”王牧。
　　他神情壹怔，看著前方美酒，恍若隔世。
　　再高深的酒藝，也無法分辨出這兩杯酒哪杯有毒？
　　“不能兩杯都喝。”牧嵐雪瞇著眼。
　　“……”
　　王牧走了過去，毫不猶豫隨便挑了壹杯喝掉。
　　過了半晌，沒事。
　　“沒毒。”王牧道。
　　我現在可有BUFF在身！
　　牧嵐雪若有所思，她看了王牧壹眼，冷冰冰道：
　　“那妳好自為之……”
　　傀儡轉過身，又說了壹句：
　　“不管妳是誰……好好修煉，那大陰陽歡喜圖，也不要拉下了。”
　　“畢竟，我風月宗，還沒壹個男子能將此功修煉到這個地步的……”
　　“……”王牧。
　　傀儡消失了。
　　王牧心中下意識松了口氣。
　　和牧嵐雪對線，壓力太大了。
　　“實際上，她說了那麽多……至始至終都無法確認我……就等著我自己承認……”王牧心想。
　　從牧嵐雪來的時候第壹句話，應該開頭就試探並確認自己。
　　她心中或許已經有結果了。
　　但王牧真的無法猜透這千面魔女心中所想。
　　尤其是已經過去了千年……
　　其余幾個還能憑借著遊戲中的了解，勉強知道幾分。
　　這位是壹點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那以後還是把大歡喜陰陽圖多修煉壹下吧……”王牧心想。
　　他對修煉充滿了渴望。
　　必須要變強才行！
　　正這麽想著。
　　空間壹陣波動。
　　前方，壹道雪白的身影緩緩顯現。
　　王牧心中壹緊。
　　那湛藍的神劍，依舊那般熟悉，只不過此時，已經在這道人影手中了。
　　看來是燕輕嫵感應到了。
　　她緩步走來，每向前走壹步，王牧就感覺她的容顏更為清晰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壹種錯覺。
　　壹種莫名的壓力，讓王牧身體微微有些發僵。
　　淡定，淡定！
　　這時候，她肯定不會斬了自己！
　　絕對不會！
　　燕輕嫵輕輕舉起青霜劍，聲音如幽泉滴答，冷脆動聽：
　　“這把劍，是妳修復的？”
　　王牧壹怔，心道那小劍靈怕是頂用了。
　　“劍靈與我說……妳讓他說……關鍵壹步，是壹個叫做東方牧的人給予的精血。”
　　“……”
　　？
　　就這麽把我賣了？
　　王牧心想，那小劍靈真拉……
　　這時，燕輕嫵舉起了青霜劍，指著王牧，聲音低冷，像是壹種呢喃：
　　“妳為什麽……”
　　“要招惹那麽多……”
　　王牧下意識退後幾步。
　　他有點慌了。
　　不會正要斬過來吧？
　　她又往前走幾步，聲音愈發冰冷，又仿佛不是對著王牧說：
　　“妳為什麽……”
　　“要離開那麽久……”
　　王牧想要裝壹下，感覺裝不動了，張口難言。
　　那青霜劍在顫抖，綻放的劍光，散發著鋒銳無比的寒芒。
　　“想殺就殺，想斬就斬吧！”王牧壹閉眼，幹脆擺爛道，“問那麽多做什麽？”
　　夢回當初在求道索上，那燕輕嫵朝著自己斬下那壹劍。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開擺！
　　“好！”
　　燕輕嫵驟然厲喝壹聲，“那我就斬了妳！”
　　話音壹落，剎那間，她壹劍朝著王牧刺了過來。
　　這壹劍宛若跨越了千年時光，快得不可思議，朝著王牧刺來！
　　那獵獵的寒芒，使得王牧不敢睜開眼睛。
　　只能聽到壹聲劍靈的驚呼。
　　壹道幽香伴隨著森然的殺意……
　　過了許久，王牧壹怔，隱約只覺自己懷中似乎多了什麽，有種溫軟如玉的觸感……
　　那寒芒，落在了自己腳下，插入地面中。
　　王牧猛地睜開眼，卻見到壹切仿佛消失不見。
　　燕輕嫵站在前方，背對著自己。
　　壹切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妳已死過壹回了。”燕輕嫵平靜道，“好好修煉……”
　　言罷，她消失無蹤，只余壹縷幽香繚繞於王牧的鼻間，似證明著什麽……
　　壹切結束了。
　　但，又好像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