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碧遊大仙

　　余厲是萬萬沒想到，僅僅壹個月，王牧就釣到這種傳說中的魚。
　　而此時的王牧卻不聞外物，緊緊被那只魚所吸引。
　　‘好家夥，還真是美人魚！’
　　王牧盯著那只奇特的魚。
　　看上去很是嬌小，此時被魚線纏繞，水潤的雙眸散發著楚楚可憐的姿態，妖嬈的身姿緩緩扭動，卷起水面真正漣漪，似令人忍不住跳下去，壹親芳澤。
　　尤其是看向自己時，那眼眸仿佛在說：下來玩呀～
　　“休想亂我道心！”
　　王牧直接使用行動點，整個人瞬間進入了特殊的狀態，像是遊戲中無情的釣魚機器人般，開始與這只嬌小的鮫惑拉扯。
　　眼中倒映的不是這只魚，而是這雲來溪。
　　使用行動點，熟練度加得最快，也最穩定。使用後會不知疲憊的行動到最後壹刻。
　　這時。
　　那水中的鮫惑發出壹聲輕哼，只見它身軀壹擺，靈活的從魚線中脫逃而出。
　　然而此時的王牧卻只是輕輕壹抖，那魚線便如同長了眼睛似的，繼續纏繞將其捆綁住。它大吃壹驚，有點慌亂的快速掙紮，然而越掙紮，魚線便越緊。
　　沒過半個時辰，它全身都被綁滿了魚線！
　　“給我起來！”
　　王牧見狀，手中大力壹拉。
　　這條嬌小的鮫惑便被王牧從水中拉了出來，掉落在王牧的竹籠中。
　　撲騰撲騰！
　　強勁有力的魚尾不斷掙紮，水華四濺。
　　王牧卻捏著下巴，看著這只魚。
　　它上半身的皮膚如玉壹般雪白無瑕，身上穿著的是壹種水草織成的衣屢，是鏤空的。而關鍵部位則用壹種貝殼當做褻衣遮擋住了，長發飄飄，耳邊有著巴掌大的魚鰭，如耳朵壹般不停的閃動。
　　讓王牧有些意外的是，聞著有點腥味，血液的腥味。
　　“余爺爺，我釣上了！”
　　王牧頗有幾分興奮。
　　余厲：“……”
　　余厲上下打量了王牧幾眼，沈默了。
　　“牧小子……妳今年多大？”余厲忽然問道。
　　“大概……二十五六？”王牧想了想。
　　“可曾有過伴侶？”余厲又問道。
　　“未曾有過。”
　　“可有過婚配？”
　　“這……伴侶都沒有，何來婚配？”王牧壹頭霧水。
　　“妳無伴侶，也無婚配，二十五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余厲壹臉怪異的看著王牧，“之前那些魚種對妳影響不大，我能理解，妳心性極佳。可如此嬌媚絕世的傳說魚種，妳壹個血氣方剛的成年男子，剛才看了竟無半點反應？”
　　“妳不對勁。”
　　“……”王牧。
　　“我剛才進入了壹種頓悟的狀態。”王牧解釋道，“在這種狀態下，我眼中沒有其他事物。”
　　余厲正要再說兩句。
　　忽然。
　　“嚶嚶嚶……”那小鮫惑忽然在竹籠中啜泣了起來。
　　“妖孽！妳哭什麽！”余厲喝聲道。
　　“我才不是妖孽！”小鮫惑似能通人言，開口竟是王牧熟悉的那種夾子音，怪怪的，“我是琉璃湖的鮫人壹族，不小心遊雲來溪，才被妳們這些壞蛋抓住的！”
　　“琉璃湖？”王牧看向余厲。
　　“雲來溪以北，有湖如琉璃，多水怪，兇險異常，距離我們這裏很遙遠。”余厲皺眉看向這只鮫惑，他冷哼壹聲道，“幾十年前，我父親就曾被妳們這壹族的鮫惑誘入水中，化為食腹。”
　　“啊？”小鮫惑擡起頭，看了余厲壹眼，忽然驚訝道，“妳是余頂天的後代？”
　　“妳認得我父親？”余厲大吃壹驚。
　　“當然了！”小鮫惑擺了擺魚尾，“我們鮫人是類人壹族，怎會食人？況且妳們人類的肉也不好吃，大都酸臭無比。”
　　王牧：“？”
　　余厲：“？”
　　“還敢說妳沒食人？”余厲喝聲道，“妳怎麽知道味道？”
　　“當然是聽其他妖怪說的啦！”小鮫惑不斷擺著魚尾，“妳是余頂天的後代，就趕緊放了我啦！若是論妳們人類的輩分，妳還得喊我壹聲姨。”
　　“當初，妳父親自己跳下水中，和我大姐姐糾纏在壹起，死皮賴打想要跟著我大姐姐走。我大姐姐心善才收留了他。後來日久生情，它們違反了我們壹族的規定，都被趕出了族外，大姐姐現在都生死未蔔。”
　　“哼！妳們人類真是可惡！”
　　小鮫惑張開嘴，露出兩只小虎牙，惡狠狠的朝著余厲張牙舞爪。
　　“這不可能！”余厲不相信。
　　壹旁的王牧心道，人魚之戀？
　　仙俠世界的新手村果然人才輩出。
　　“妳還不信？”
　　那小鮫惑隨即壹通如數家珍的說出那位余頂天的諸多事跡，以及人物性格，外貌模樣等等。
　　聽得王牧大感驚訝。
　　依這小鮫惑所言，余頂天跟著它大姐姐返回琉璃湖後，經歷過壹段時間相處，雙方產生了感情。
　　然後人和妖自然不能結合，否則必被群起攻之。
　　為此，那余頂天為了帶走它大姐姐，他先是闖過了它們壹族的覆海大陣，隨即打敗了鮫人族的十八勇士，然後又幹敗了琉璃湖三十六路水怪妖精，強取了琉璃湖大聖墨雲蛟的蛟珠幫助它大姐姐化作人形，最後逃跑之時，卻敗給了鮫人族的大司命。
　　被抓住了。
　　然後雙雙被軟禁流放。
　　“好離譜……”王牧暗暗道。
　　聽起來真玄乎。
　　壹旁的余厲也是聽沈默了。
　　要是編的，這編得也太好了。
　　“余爺爺，怎麽說？”王牧問道。
　　余厲望著雲來溪，忽的輕嘆壹聲，“罷了，往事如煙，於我來說，真假也沒有意義。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長什麽樣我都忘記了。”
　　“至於它，這是妳釣上來的，自然是妳自己做選擇。”
　　王牧看向小鮫惑。
　　今天自己運氣這麽爆炸，王牧知道，肯定是因為那只錦龍鯉的原因。
　　釣魚有時候不只是看水平，運氣也是重要。
　　“算了，放妳離開吧。”王牧搖了搖頭，解開了魚線。
　　這玩意兒又不能吃，吃了也不加屬性，也沒什麽用。
　　“嘻……”沒了魚線束縛，小鮫惑咻的壹下就躍出了竹籠，嬌嬌道，“願碧遊大仙保佑妳，善良英俊的人類小哥。”
　　王牧擺了擺手，隨口問道：“碧遊大仙是誰？”
　　“是我們水族信奉的妖仙。”小鮫惑壹臉崇敬，“碧遊大仙護佑著我們煌天洲，不，是其余各大洲湖海裏面的諸多水族！妳們人類肯定不知道啦！”
　　碧遊大仙……
　　王牧忽然感覺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