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團隊作戰

　　寶馬X5在G2高速公路上疾馳著，上官謹裹著壹件大衣躺在後座上熟睡，她似乎陷入了深度夢魘，嘴裏時不時咕噥著什麽，劉子光調整壹下後視鏡，看到她額上滲出的冷汗，轉動方向盤駛入了服務區。
　　隨著車子的停下，上官謹壹個激靈爬了起來：“到濟南了？”
　　“到鎮江了。”劉子光抽出壹張紙巾遞過去。
　　“謝謝。”上官謹擦擦額上的汗。
　　“又做噩夢了？”劉子光不經意的問道。
　　“是啊……”上官謹拿著紙巾的手明顯停頓了壹下，但是這個細節劉子光並沒有發現。
　　“我去買早點，妳再休息壹會。”劉子光下車向服務區超市走去，上官謹看他走遠，拿出了手機按了壹個號碼，遲疑著是不是撥出去，猶豫再三，還是放下了手機。
　　五分鐘後，劉子光拿著蛋糕和牛奶回來了：“只有這個，將就著吃點吧。”說著上車系上了安全帶。
　　“妳不休息？”上官謹奇道。
　　“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等咱們昭雪之日，我請妳吃大餐。”劉子光啟動了汽車，迎著漫天朝霞再次踏上征途。
　　……
　　譚主任昨晚參加了壹個涉外商務簽字儀式，喝了壹些紅酒，早上起得晚了些，穿著睡衣在餐廳用早飯的時候，秘書提著公文包進來了，向譚主任匯報工作。
　　“有小王的消息麽？”譚主任打斷秘書枯燥的匯報問道。
　　秘書遲疑了壹下，低聲說：“江北警方還在緊密排查之中。”
　　譚主任把餐刀和岔子重重的壹放，冷哼了壹聲：“人在公安局裏都能被抓了去，我看他們的憂患意識亟待提高！”
　　秘書知道王茜是譚主任的愛將，為這事領導沒少發火，可是調查部的資源有限，這種事情必須依賴當地警方的支持，譚主任雖然滿腹憤怒，但也無計可施。
　　忽然秘書的手機震動起來，譚主任擺擺手，示意他出去接電話，拿起刀叉繼續吃著早飯，不到壹分鐘，秘書又進來了：“譚主任，四金公司被竊，壹部分文件和總經理室的電腦硬盤不見了。”
　　“哦？”譚主任的眉頭擰成壹個川字。
　　“刑警支隊已經介入了，應該很快就能破案。”顯然秘書對首都刑警的效率頗為相信。
　　“有什麽情況馬上報告我。”譚主任打發走秘書，獨自坐在餐桌旁沈思起來，五分鐘後，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壹個號碼：“王局長妳好，我是老譚啊，有這麽個情況……”
　　不到中午，案件就有了眉目，刑警總隊成立了壹個專案組來調查此事，事發當日傍晚時分曾經有兩對男女分別進入四金公司，前壹組男女刻意遮擋面目，但可以確定並非四金公司員工，後壹組男的是公司行政部部長，女的是新調來的行政專員，警方已經傳訊了後壹組男女，並且對前壹組進行積極的追查。
　　首都的攝像頭的密集度已經到了全方位覆蓋，警方調取世貿中心三公裏範圍內所有監控資料，調遣精兵強將進行偵破，無巧不成書，派出所接到壹宗汽車失竊案，失主是個商人，在國外出差三個月剛回來就發現汽車丟了，專案組把這兩宗案件結合起來有了新發現，根據路面監控顯示，被盜的寶馬SUV是被壹男壹女開走的。
　　順藤摸瓜，調取沿途所有監控，發現這輛寶馬車先去了西郊某別墅區，然後直接上了G2高速，壹路南下去也。
　　譚主任的秘書將視頻資料送到技術部門進行了比對，從身體輪廓、擺臂幅度，腿部肌肉群組運動等細小動作入手，確認第壹組人中的女性，確系調查部壹組組長上官謹。
　　毋庸置疑，和上官謹在壹起的男子定然是劉子光。
　　……
　　江北市公安局，韓寺清接到省廳的電話後終於松了壹口氣，雖然案子沒破，但主戰場已經轉移了，這些天來江北警方連日奮戰，疲勞至極，領導們的壓力也很巨大，現在終於可以緩解壹下了。
　　當然韓寺清並沒有懈怠，他打電話把謝華東叫來做了壹番指示，對劉子光的布控依然保持，電話監聽，住所監視，這些措施不能放松，誰知道狡猾的敵人會不會來個回馬槍呢。
　　上次江灘公園緝捕工作很不成功，是誰把人放進公園，劉子光的手銬腳鐐鑰匙又是從何而來，基層幹警心知肚明，領導也有數的很，但大家都默契的緘口不言。
　　韓光是局裏樹立的英雄典型，腦子有傷至今尚未痊愈，每逢陰天下雨就要頭疼請假，這樣的角色誰敢招惹，萬壹舊病復發，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至於胡蓉，那可是胡市長的千金，啥也不說了，保護都來不及，又怎麽能下黑手呢。
　　……
　　上海浦東陸家嘴，黃浦江邊某外國人經營的酒吧內，燈光朦朧，音樂悠長，壹對情侶坐在角落裏低聲交談著，不大工夫，壹個戴眼鏡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在他們旁邊坐下。
　　“劉總，這位女士似乎在哪裏見過？”東方恪警惕地看著上官謹，後者悠閑地攪著咖啡，並不說話。
　　“我來介紹壹下，上官謹小姐，中辦調查部的處長，東方恪，我的助理，大家都是壹條船上的人，不必拘束。”劉子光介紹道。
　　“您好。”上官謹落落大方的伸手和東方恪握了壹下。
　　東方恪做賊壹樣四下裏看了看，幽靜的酒吧裏只有幾桌金發碧眼的外國客人在低語著。
　　上官謹說：“不用擔心，譚主任在首都比較有能量，但在上海就要大打折扣。”
　　東方恪這才放下心來，說：“劉總，上官處長，我做過調查，金甌投資公司的地址是陸家嘴銀城中路匯豐大廈，常駐員工只有五個人，前臺、司機、翻譯，助理，總裁。”
　　劉子光說：“這位總裁什麽背景？”
　　東方恪說：“總裁叫金旭東，祖籍安徽，中科大畢業後在美國麻省理工就讀碩士，後進入國際鐵礦業巨頭雷拓工作，擔任中國區高級職員，並入澳大利亞國籍，胡士泰事件後，金旭東離開雷拓，賦閑壹段時間後自己開了這家投資公司。”
　　劉子光打了個響指：“越來越接近真相了，明天我們就去金甌投資會會這個金旭東。”
　　上官謹說：“我感覺公司裏不會藏有重要資料。”
　　“不試試怎麽知道。”劉子光信心滿滿。
　　東方恪說：“準備工作交給我就行。”
　　劉子光點點頭：“妳去吧。”
　　東方恪欲言又止，上官謹很配合地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上官謹離開之後，東方恪才說：“趙經理和胡總都知道您的事情了，但目前他們很難直接插手，壹切要靠我們自己，臨來的時候趙經理說需要什麽情報可以找他。”
　　說完這些，他起身離去，壹分鐘後，鄰桌的兩個身材彪悍的外籍男子也結賬離開。
　　上官謹走了過來：“太高調了吧，把整個團隊都拉過來了。”
　　劉子光說：“那當然，我不是壹個人在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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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兩日，大年初七，年假結束，陸家嘴再度喧囂起來，無數白領從地鐵站湧出，匆匆行走在中國金融核心地帶。
　　匯豐大廈21層金甌投資公司迎來了兩位氣質不凡的客人，前臺小姐彬彬有禮的接待了他們，並且很抱歉的告訴他們，金總目前不在國內。
　　女訪客表示不滿道：“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們提前預約過的。”
　　總裁助理聞訊出來，將客人請進辦公室，奉上咖啡款待，查了電子郵件後很抱歉的說：“真是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國內放假，壹直沒有時間處理郵件，金總目前在法國洽談壹個項目，大概要壹周左右才能回來，等他回來我們再約時間，您看可以麽？”
　　兩人又和女助理聊了壹會才離去。
　　從匯豐大廈出來之後，上官謹說：“妳註意到沒有，前臺和助理有個共同的特點。”
　　劉子光說：“我註意到了，兩人都是36D。”
　　上官謹說：“妳的觀察很仔細，但不止這些，前臺小姐暫且不論，金旭東的助理英文水平很低，不符合她的職務，辦公室收拾的井井有條，但似乎有壹種沒有煙火氣的感覺，換句話說，這家公司只是個擺設而已，所以我們沒必要繼續調查金甌投資，而是要把重點放在金旭東這個人身上。”
　　“他不是出國了麽？”
　　“對，但是他家在上海，我想應該可以查到壹些東西。”
　　劉子光拿出手機：“東方，我需要知道金旭東的家庭住址以及所有能查到的資料。”
　　數小時後，金旭東的詳細檔案已經放在劉子光的案頭，包括他在澳大利亞的家庭住址，前妻供職的公司，兒子就讀的學校，還有在上海古北新區的家庭住址，以及和金旭東保持曖昧關系的四個女人的簡單介紹。
　　“這家夥離婚之後沒有再娶，但是有壹個長期同居的情婦，這個女人還幫他生了壹個女兒，今年五歲，另外他在外面又包養了壹個女人，金甌投資裏那兩個女人也和他有著不正常的關系。”劉子光彈了彈傳真紙，說道：“就從他的首席情婦入手。”
　　上官謹說：“妳哪裏來的這麽詳細的資料。”
　　劉子光說：“胡士泰事件後，金旭東就是國安部門壹直關註的對象，這只是最基本的資料而已，肯定還有更加詳細的版本，只不過我接觸不到而已。”
　　檔案上的女人年輕漂亮氣質出眾，依稀有些李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