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女人胸口障礙多!
火爆天王 by 柳下揮
2022-4-27 00:26
走很多的路,吃大塊的肉,喝最烈的酒,追逐各種各樣的女人。這是男人年輕時的夢想。
找壹個最愛的人,走很多的路,看很多的風景,吃很多的小吃,這是年輕女人的夢想。
唐重和蘇山都還年輕,所以,他們在到達壹座陌生的城市後,都有興趣到大街上去轉壹轉,體會這座城市的風土人情和獨特風韻。
十三行。
鏡海最熱鬧繁華的壹條街道。
唐重和蘇山漫步而行,頂著紛紛揚揚的小雨,迎著熙熙攘攘的人潮,看著壹張張陌生的臉出現又消失,看著由各色雨傘組成的彩色長龍,兩人都有壹種與世獨立的感覺。
他們不屬於這裏,只是以壹個旁觀者的姿態看這些人的生活,看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他們匆忙的腳步或者各自的營生。這樣壹來,反而能夠看到更多以前沒有體會到的東西。
在我們漫長的人生中,有些人,壹輩子就只有這麽壹眼的緣分。
蘇山身穿白色風衣,兩只手伸進風衣口袋裏取曖。長發挽起在腦後,露出壹張傾城傾國的素顏。溫婉孤傲,氣質高雅。引得無數行人矚目。
還有些人匆匆而過,壹瞥驚艷,又忍不住回頭仔細打量。
有人遠遠的掏出手機,對著兩人偷偷拍照。被人察覺,也只是尷尬壹笑,迅速跑開。
唐重和蘇山也不會真的在意,只當壹場無惡意的玩笑。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蒙蒙細雨中。”唐重笑著說道。這是宋時陳與義的句子,寫的就是蒙蒙細雨中孤傲獨立的海棠花。
此時壹身白衣的蘇山,在這黑壓壓的人潮當中,也確實如出塵的海棠花束。
蘇山轉過臉看向唐重,嫣然壹笑。
顯然,她聽明白了唐重詩裏的意思。而且,她此時的心情非常的好。
唐重壹把拉住她的手臂,說道:“我們玩個遊戲。我們以雨為題,看看每個人能夠記起多少寫雨的詩句……想到壹首,就可以往前走壹步。”
唐重指了指前面數十米處的壹塊招牌,說道:“誰先走到那兒,誰就勝利。”
那塊大招牌上面寫著“老布行”三個古色古香的大字,在壹堆紅紅綠綠霓虹閃爍的招牌裏面顯得鶴立雞群。
也正是因為它的獨特,所以唐重準備用它做參照物。
唐重和蘇山並排站在壹起,然後猛地向前跨了壹大步,說道:“我剛才已經念了壹首。所以應該我先走壹步。”
蘇山對他這種耍賴行為視而不見,想也不想,便念道:“壹夕驕陽轉作霖,夢回涼冷潤衣襟。不愁屋漏床床濕,且喜溪流岸岸深。”
這是曾幾的寫雨詩,雖然不應景,但是全詩主題都突出壹個“雨”字。不算違規。
蘇山念完,也跟著向前跨了壹步。
輪到唐重了。
他有片刻的思索,然後才念道:“壹絲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唐重跨過壹大步後,轉身對著蘇山得意的笑。
蘇山面無表情,說道:“前者跨步完成,另外壹人要立即接上。間隙不得超過三秒。”
“那不是說沒有思考的時間?”唐重詫異的問道。
“要是妳想到明天,那我不是要等到明天?”
“……”
唐重心想,這女人還真是狠辣。
不過,自己沒有思考的時間,她也沒有啊。這麽壹想,他又覺得心裏平衡了許多。
“騰雲似湧煙,密雨如散絲。”蘇山念完,快步向前走去。
“殘虹收度雨,缺岸上新流。”唐重又向前跨了壹步。
唐重在前,蘇山在後。他們之間總是有壹步距離的差距。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蘇山跨前壹步。
“……”唐重額頭有熱汗溢出。
按照他的古文學修養,如果給他壹點兒時間,他想出三十首不成問題。按照他跨步的幅度,壹步足有壹米遠。這樣,他可以穩贏這場比賽。
但是,蘇山突然間改變了遊戲規則。
就是前面壹人跨步結束,另外壹人的詩便要出口。根本就沒有多少反應時間。這樣壹來,腦海裏需要有多大的詩庫才能夠支撐走完這幾十米的距離?
“澗底松搖千尺雨,庭中竹撼壹窗秋。”蘇山又向前跨了壹步。
現在,她已經和唐重並肩。唐重故意邁大步,她也身高腿長,邁的距離也不短。
不待唐重作答,蘇山又接著念道:“柳枝經雨重,松色帶煙深。”
然後,蘇山再次跨前壹步,已經超越唐重,走到了他的前面。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花……”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
蘇山壹首接著壹首的拋出寫雨的詩句,每念壹首便向前跨壹步。
沒有間隔,沒有停留。她不用思考,仿佛這些東西原本就在哪兒。她需要,它們就跳出來為她所用。腹有詩書氣自華,這是浸入她骨子裏面的芳華。
這讓唐重驚詫不已。
這需要多少深厚的古詩詞修養才能夠做到?
他知道,他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
現在,她已經和唐重的距離越拉越遠,她離“老布行”的牌匾也越來越近。
“小樓壹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因為距離太遠,蘇山擔心唐重聽不見,所以提高了音量大聲喊道。
“春雨斷橋人不度,小舟撐出柳陰來……”
……
蘇山大聲的念詩,歡快的躍步。在煙雨朦朧和昏暗天色中,她只留給唐重壹道窈窕的身影和壹束跳躍的馬尾,可是,即便如此,仍然讓人覺得美若仙神。
這個時候的蘇山少了許多矜持,多了壹股子在她身上少見的孩子氣。就像是為了得到獎勵的孩子,努力的在做著老師交代的手工任務。
唐重站在原地,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壹支春帶雨。”
蘇山大聲的念完這首,大力的向前跨了壹步。
然後,她激動的轉身,對著唐重喊道:“我贏了。”
她臉上喜悅歡快的表情,就算是鐵漢看到也會瞬間生出幾縷柔情。
唐重從他站立的地方快步跑了過來,站在蘇山面前,看到她精致的臉、得意的眼、揚起的眉毛和好看的嘴唇,笑著說道:“贏的人是我才對。”
蘇山輕皺眉頭,表情不悅。
明明是自己贏了,自己最先走到這牌匾下面的,這家夥又想耍賴不成?
“我知道妳肯定不服氣。”唐重說道,“妳壹共念出了四十二首詩。我說的沒錯吧?但是,其中‘深秋簾幕千家雨,落日樓臺壹笛風’這句妳念了兩遍。第壹次是二十四步的時候念出,第二次念出來的時候是三十六步……妳仔細想想。”
蘇山認真回想,臉色壹變。
她的記憶力驚人,從小就在母親的指點下熟讀詩書。沒想到今天卻犯下這樣的錯誤。
“那我也比妳記的多。”蘇山不服氣的說道。
“是的。這壹點兒我承認。”唐重說道,“但是,我們的規則是……犯規的那壹方算輸。”
“妳當時沒這麽說。”蘇山反駁。
“這還用說嗎?妳想啊,無論那些運動員跑的多麽快,結果查出他們服用了興奮劑,他們的成績還有效嗎?我們的比賽也是壹樣。要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犯規,成績取消。妳沒有成績,贏的人不就是我嗎?”
“妳……”蘇山咬唇。這家夥太無恥了。她是認真的在念詩,不小心重了壹句而已。怎麽就可以和運動員服用興奮劑壹樣嚴重了?
可是,唐重的話又讓她無法反駁。因為她確實重復了壹句,相當於是在作弊。
“妳不想著記詩,就想著抓人把柄。”蘇山惡狠狠的說道,“陰險。”
“我又記不過妳。當然得想點兒其它的辦法了。”唐重並不覺得自己的方法有什麽不對。他笑呵呵的看著蘇山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氣的帶著緋紅光暈的俏臉,說道:“不過,我也不是個小氣的男人。我沒妳記的多,可是妳作弊犯規……這次比賽,就當我們平局好了。”
“……”蘇山很想打人。
什麽就當我們平局?難道他還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妳看,我保持紳士風度,都沒想過要贏妳。妳壹心想贏我,卻犯了這麽簡單的錯誤……知道為什麽國家大事兒大部份都是由男人來做主了吧?因為男人心胸開闊。女人胸口障礙多,容易出錯。”
蘇山終於忍不住了。壹腳踢出去。
唐重快速閃躲,擡腳邁進這老布行,說道:“進來。妳表現出眾,我要給妳頒發安慰獎。”
蘇山板著臉站在門口僵持了壹會兒,然後“撲哧”壹聲笑了起來。
剎那間,仿若風停雨歇,繁花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