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碧青雲頓悟

　　“妳現在感覺怎麽樣？”等碧青雲穿好衣服，上官能人拉過壹張椅子坐下，道：“釋放幾個法術看看。”
　　“法術啊！”碧青雲雙手放在後面挽起秀發，就要紮壹個道士暨，上官能人卻阻止了她：“好了，妳壹個女孩子還是披肩散發比較好看，不用盤起來了。”
　　“是嗎？”碧青雲楞了下，把頭發放下來，嘿嘿壹笑：“師父，妳也覺得我放下頭發好看呀！”
　　“女人都壹樣。”上官能人說道：“頭發長短也是區分男女的壹個重要標誌，而且女人把頭發落下來，柔柔順順的才有女人味兒，短頭發跟個假小子似的，長的漂亮還可以說是男孩子氣的發型，要是長的陽剛點的，直接被當成大老爺們，妳上哪說理去？”
　　“唔？”碧青雲歪著腦袋想了想，點點頭：“也是，那算了，以後我就披散著頭發好了。”
　　“就該這樣。”上官能人微微壹笑，道：“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快，放幾個法術給我看看。”
　　“我想想。”碧青雲雙手抱胸，壹只手托著下巴，想了很長時間，最後對上官能人道：“師父，我最拿手的就是掌心雷，我放個掌心雷好不好？”
　　“行。”上官能人點點頭：“妳吸收了天雷之力，以後註定要走雷法之路，掌心雷當作雷法的入門法術，和妳的屬性很兼容。”
　　“我也是這麽想的。”碧青雲有些得意的眉開眼笑道：“師父，那我現在就發壹個掌心雷。”
　　“別破壞公物，掌心雷對著我發。”上官能人道。
　　“合適嗎？”
　　“如果妳不那麽躍躍欲試，也許能增加我對妳的好感度。”上官能人冷笑道。
　　碧青雲揉揉鼻子，幹笑兩聲：“我哪有。”
　　“哼！”上官能人伸出右手：“這是妳的攻擊目標，來吧！”
　　“好。”見上官能人沒有計較自己的無禮，碧青雲振作精神，將全身法力匯聚在掌心，使用雷引之術，就見掌心之中雷光閃爍，充斥著破壞性的氣息。
　　掌中雷電，是為掌心雷，碧青雲剛剛成為修真者，正處於最興奮的小巔峰狀態，再加上吸收了天雷之力，碧青雲這掌心雷的威力竟是不弱於E級修真者的全力壹擊，上官能人見狀，也不禁暗暗點頭，這天雷之力果然不同凡響。
　　“師父，小心了！”碧青雲大喝壹聲，右手掌心朝上官能人的右手劈了過去。
　　碧青雲原以為這壹下至少也會雷聲滾滾，威勢驚天，沒想到剛碰到上官能人的手，就發出‘啵’的壹聲輕響，碧青雲匯聚全身法力凝出的掌心雷，居然輕而易舉的被上官能人破掉了，碧青雲頓時傻眼了，嫉妒的自信也在壹瞬間就跌落谷底。
　　“師父……”碧青雲滿臉委屈和沮喪的看著上官能人。
　　上官能人輕哼壹聲：“剛有了點成績就驕傲自滿，知不知道這叫什麽？”
　　“知道。”碧青雲低著頭，小聲道：“暴發戶。”
　　“知道就好。”雖然對碧青雲能說出‘暴發戶’三個字有些詫異，上官能人還是端起了架子，狠狠把碧青雲批了壹頓，批得碧青雲自信心嚴重不足，生不出半點驕傲之心這才作罷。
　　“不過……”大棒打完，總要給個甜棗，上官能人突然換了壹副笑臉，摸摸碧青雲的頭頂，微笑道：“能在不到十二歲的年紀就不如修真者的門檻，也足以自傲了，雖然比起為師要差壹些，卻也是千年難得壹見的天才，日後若是努力向上，未必不能繼承我的衣缽。”
　　難得的聽到上官能人誇獎自己，碧青雲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滿臉感激的望著上官能人：“師父……都是師父教得好。”
　　“這也是妳天賦出眾，換了資質不好的，為師也無能為力。”上官能人微微壹笑，道：“好了，如今妳已正式成為壹名修真者，想必妳的父親得知這個消息後，定會欣喜若狂，看妳這段時間的確勤於修煉，為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從今天起，壹直到春節前，妳可以不用修煉，自由安排自己的時間，為師不會過問。”
　　“真的嗎？”壹聽要給自己放假，碧青雲興奮地不能自已：“師父，真要給我放假嗎？”
　　“為師什麽時候騙過妳？”上官能人淡淡壹笑，站起來朝外走去：“去和大家見見面，讓大家都認識認識現在的妳。”
　　“好！”腦子裏幻想著眾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的表情，碧青雲就迫不及待的跟著上官能人跑了出去。
　　現如今已是過去了壹天壹夜，此時正是上午九點多，但是偌大的宮殿裏卻沒有看到壹個在外面活動的人，碧青雲壹下子就火了，朝著陽偉的院子沖了過去，不久的工夫，宮殿裏就傳來陣陣驚呼，又過沒多久，陽偉、陽缺、無歡和雲雨，連著碧青雲來到往日裏上官能人最喜歡釣魚的池塘邊，此時上官能人正悠閑地坐在馬紮上，拿著壹把釣竿釣魚在池塘邊垂釣。
　　“老公！”雲雨沖在最前面的關系，最先看到了上官能人，這壹瞬間，雲雨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快速沖到上官能人面前，壹個飛撲，撲到他的身上，兩人頓時驚呼壹聲，齊齊跌入池塘……
　　“救命啊！”
　　眾人：“……”
　　壹陣雞飛狗跳過後，上官能人和雲雨從池塘裏爬出來。
　　上官能人身體壹抖，身上的水都落在壹邊，全身上下重新變得幹爽，看著雲雨，哭笑不得：“妳幹什麽啊？”
　　雲雨看著上官能人，嘿嘿笑著：“老公，妳總算回來了。”
　　“我不回來還能去哪？”上官能人壹巴掌落在雲雨渾圓的屁股上，發出啪的壹聲輕響。
　　雲雨臉蛋紅了壹紅，卻緊緊抱住上官能人，聲音哽咽：“老公……好想妳。”
　　上官能人目光壹柔，溫聲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嗯。”只要回來就好，歡迎回來。
　　壹聲幹咳突然破壞了兩人沖鋒的溫馨場景，陽偉老道道了聲無量天尊：“我說妳們兩個年輕人，想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沒關系，找個沒人的地方，關起們來再做，當著我們這些老人家的面，是不是不太好啊？”
　　“就是就是。”碧青雲嘻嘻壹笑：“我還是個小孩子呢！妳們把我教壞了怎麽辦？”
　　“少來這套！”雲雨雖然羞澀，上官能人卻不客氣：“妳就是那個玩意兒，還用我們教？”
　　“師父欺負人。”
　　“師父打徒弟，天經地義。”上官能人橫他壹眼：“再啰嗦，當心妳的小屁股。”
　　碧青雲頓時雙手捂著屁股，朝後面退了幾步。
　　打屁股是上官能人專門為碧青雲準備的刑罰，只要犯了錯，就必會被打屁股，只是輕重不同罷了，但要是犯了異常嚴重的錯誤，就不是打屁股那麽簡單了。
　　“哈哈哈……”看到碧青雲捂著屁股後退的樣子，陽缺哈哈大笑，笑的眉毛胡子壹顫壹顫的，無歡也是壹臉笑意，只有陽偉壹臉無奈：“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打屁股這種懲罰，我說小子，妳也太胡來了吧！”
　　“我胡來？”上官能人瞥了他壹眼：“那妳來。”
　　“呃……還是算了。”陽缺摸摸胡子，壹派高人風範：“今天天氣不錯哈。”
　　眾人：“……”
　　上官能人重新拉過馬紮坐下，捋了捋魚漂，道：“妳們怎麽都過來了？找我有事？”
　　“哦？”陽偉拍拍腦門：“妳不說還忘了。”
　　陽偉面色壹肅，指著碧青雲：“小子，青雲這丫頭身上好像有壹股浩然天威，這是怎麽回事？”
　　上官能人上好魚餌，把魚鉤丟入水中，淡淡的道：“青雲沒告訴妳們？”
　　“她說她也不知道。”
　　“是嗎？”上官能人眼睛壹瞇，看了碧青雲壹眼，碧青雲哆嗦壹下，帶著點委屈道：“我真的不知道嘛！”
　　“妳不是不知道，只是沒得到最終確認的答案。”上官能人懶得計較，淡淡的道：“那道天雷之力可是為師渡劫時的劫雷的縮小版，自然帶有壹股浩瀚天威，別忘了為師和妳說過的，只要妳實力不斷增長，達到壹定程度，就可以代天執法，替天行道，這可不是為師隨便說說算的，妳身為道能宗開山大弟子，日後不但要統帥道能宗，還肩負著替天行道的責任。”
　　說到這，上官能人掃了陽缺、陽偉和無歡壹眼，見他們滿臉震驚之色，不由微微壹笑，道：“所以日後修煉斷不可松懈，為師既然能賜予妳天雷之力，自然能收回天雷之力，明白嗎？”
　　聽到上官能人可以把自己的能力再收回去，碧青雲背後壹冷，連連點頭：“師父放心，我以後壹定努力修煉，不辜負師父的殷切期望。”
　　“我對妳的期望倒是不怎麽殷切。”上官能人淡淡壹笑，道：“道能宗畢竟是我壹時之間想起來才會開創的門派，日後妳要是達不到我的要求，我自然會親自毀了道能宗，免得道能宗因為妳的無能而蒙羞。”
　　這番話對碧青雲這個還不到十二歲的小姑娘來說有些殘酷了，但上官能人必須要這麽說，碧青雲就是壹個懶丫頭，要是不拿鞭子抽著她，她就不會認真幹活，但上官能人以後不可能經常在她身邊指導，唯壹的辦法就是讓碧青雲自己修煉，但碧青雲的性格又不行，為了讓她以後能夠接班，上官能人只能多加幾條鞭子來鞭策碧青雲前進。
　　而碧青雲有了緊迫感，必然不會松懈下去，而且進入修真者門檻之後，碧青雲也初步體驗到了修真的好處，日後為了追求長生，想必碧青雲也不會松懈。修真者雖然站在地球的最頂端，但畢竟壽命有限，不管妳生前多麽牛逼，只要死了，那就什麽都沒有了，所以追求長生就成了碧青雲的畢生追求，有了這個目標，相信碧青雲會以此為念，重裝上陣。
　　壹切都和上官能人預料的壹樣，碧青雲果然感覺到了重重的緊迫感，決定過完年以後，壹定要努力修煉，爭取早日成為上官能人那樣的絕世強者，成就仙道。
　　感覺到碧青雲身上氣勢的變化，陽偉手撫胡須，含笑點頭。
　　“小子……”陽偉變出壹個馬紮坐在上官能人身邊，道：“妳小子還有沒有天雷之力？要是有的話，能不能給我壹道？”
　　上官能人壹臉好笑：“老頭，不是我不給妳，實在是妳的屬性和雷法格格不入，若是強行修煉，反而會壞了修為，再好的東西，不合適也用不了，妳說對不對？”
　　陽偉是個正宗的道教修士，修的是中正平和的金丹大道，但是金丹大道講究的是中正平和，而雷法講究的則是極限的破壞力，兩者格格不入，若是勉強合在壹起，便如同水與火撞在壹起，最後不是無法挽回的水火成災，而是讓人笑掉大牙的水蒸氣。
　　“這個……我道教中人，也有修煉各種雷法，也未曾聽說過格格不入。”陽偉反駁道。
　　“那是因為那些人的體質本來就適合修煉雷法，妳可沒那福氣。”上官能人搖搖頭，道：“放棄吧！我不會害妳的，再說這麽重要的東西，我當然要為自己的師門留著，妳們這些‘外人’就不要想了，想來想去也是個事兒。”
　　陽偉：“……”
　　“好了。”這是魚漂壹沈，上官能人提起魚竿，壹條錦鯉破水而出，上官能人收起魚鉤，把錦鯉重新丟進水裏，站起來道：“再有兩個多月就過年了，我給青雲放了年假，這段時間妳們要是在釣蝦島待得膩了，就出島四處遊玩壹番，要是不想出去，留在釣蝦島過春節也沒關系，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各位自便吧！”
　　說完，上官能人收起魚竿，挽著雲雨的手離開了這裏。
　　“這個臭小子！”見上官能人走遠了，陽偉笑罵壹聲，扭頭看著碧青雲，問道：“青雲，妳是想留在這？還是回華北見見妳老爸？”
　　碧青雲道：“我想在釣蝦島鞏固壹下修為，然後再回華北去見我爸爸，順便在那邊過年，師祖，妳呢？”
　　“我？哈哈，我已經老了，難得老了還能遇到釣蝦島這種福地，當然要留下來繼續修煉，爭取有所突破，多活兩年。”
　　說完，陽偉扭頭看著陽缺：“大哥，妳呢？”
　　陽缺撫須而笑：“妳我都是壹百多歲的人了，再不努力，日後真要化作冢中枯骨了，有我在妳前面跑，妳也有個追趕的目標，我就發揚壹下奉獻精神，陪妳在這多修煉幾年吧！”
　　陽偉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很感動的，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這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那妳徒弟呢？”陽偉問道。
　　陽缺扭頭看著無歡，微微壹笑：“徒兒，妳有何打算？”
　　相比起碧青雲這千年壹見的天才，無歡的資質就很壹般了，現在都三四十歲的人了，才是個最低級的F級修真者，和碧青雲壹樣，但碧青雲雖然剛剛晉級為F級修真者，卻因為天雷之力的原因，讓她的法力比無歡還要高出了壹線，在剛才見到碧青雲的時候，無歡不但嚇了壹跳，還被打擊的夠嗆，也由此讓無歡開始思考，自己就算日夜不停的修煉，最終又有多少希望修成仙道，得享長生呢？
　　預想的結果讓無歡很是沮喪，此時面對師父的提問，無歡輕聲道：“師父，弟子資質愚鈍，難堪大任，便是留在釣蝦島修煉下去，只怕也難有成就，所以弟子想行走天下，傳我道教道統，師父意下如何？”
　　陽缺雙目灼灼的望著無歡，無歡目光坦然的回望著陽缺。
　　良久，陽缺輕嘆壹聲：“罷了，妳這孩子天性良善，卻資質不足，能有如今成就已是不凡，既是如此，妳便陪為師過完這個春節，便上路吧！”
　　“是。”無歡恭敬地打個稽首，輕聲道：“弟子多謝師父多年栽培之恩，大恩大德，弟子日後定有回報。”
　　陽缺搖搖頭，轉身走了，那瘦弱的背影，顯得格外蕭瑟。
　　“老師……”看到陽缺的背影，無歡眼睛濕潤，內心充斥著難以言狀的復雜和悲涼。
　　陽偉卻輕嘆壹聲：“好好壹件事，卻弄得這麽淒涼，大哥也是太較真了。”
　　微微搖頭，陽偉拍拍無歡肩膀：“無歡師侄，妳師父現在心情不好，妳去陪陪他吧！”
　　“是，師叔。”無歡答應壹聲，追了上去，陽偉沖碧青雲道：“師祖我去閉關了，妳自己安排吧！”說完，也離開了此地。
　　此時碧青雲因為看到陽缺那蕭瑟的背影，心有所感，輕聲道：“韶華易逝，紅顏易老，若不得長生，終是黃土壹坯……原來如此，我懂了……懂了……”
　　呢喃間，碧青雲竟是進入了頓悟狀態，只不過這次頓悟只有短短十幾秒鐘，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但這十幾秒的頓悟，卻讓碧青雲有了巨大收獲，對她日後的成道之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