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頑童

　　“哎喲！我的老腰……”被撞到的是壹個老頭，白發蒼蒼，看上去八十多歲，正扶著墻，捂著腰，齜牙咧嘴，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頭不正經，幹了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敗腎了呢！
　　“陳院長，妳沒事吧？”旁邊壹個五十多歲的中年醫生趕緊過來扶著老頭，手放在老頭腰上揉了揉。
　　“還行，稍微扭了下，問題不大。”老頭試著扭了兩下腰，發現沒什麽大問題，松了口氣，這才有功夫追究‘肇事者’，不過話沒開口，卻發現撞到自己的人有點眼熟。
　　“妳……妳不是那個上廁所沒帶手紙的老頭嗎！”上官能人認出這個跟自己撞在壹起的老頭是誰了，正是當初在廁所摸到C級醫術的糟老頭。
　　“呃……”聽到上官能人這話，老頭也想起上官能人是誰了，頓時哈哈笑道：“是妳小子啊！上次真是謝謝了，怎麽？看病人呢？”
　　“嗯，算是吧！”上官能人見老頭穿了壹身白大褂，問道：“妳是這的大夫？”
　　“是啊！哈哈。”老頭笑了笑，看著上官能人，眼中閃過壹絲驚異：“小子，妳氣色不錯啊！滿面相沒病沒災，各種指標都很健康，太驚人了。”
　　“呃……”上官能人撓撓頭：“身體健康就驚人了？照妳的意思，我非得不健康才正常？”
　　“小子，妳理解錯了。”老頭搖搖頭，認真的說道：“人吃五谷雜糧，難免病原纏身，不管再健康的人，身上總會有壹點微不可察的小毛病，比如牙歪、黑眼圈、長痘等等，這些都是不健康的體現，可妳……”
　　老頭又仔細看了看上官能人面相，驚異萬分：“竟然沒有壹丁點問題，氣血也旺盛的像頭大象，太罕見了，小子，妳平時是怎麽作息跟鍛煉的？”
　　上官能人怎麽說也有E級醫術，對老頭所說的問題有所了解，聽完他的解釋，上官能人搖搖頭：“正常作息唄！至於鍛煉……這個，真沒有。”
　　確實沒有，他除了上學放學騎自行車，貌似就沒有別的鍛煉了。
　　“那就是妳吃的東西有問題……”
　　“妳吃的東西才有問題呢！”上官能人黑著臉，不知道老頭居然這麽聒噪，早知道那天就不給他衛生紙了，蹲死丫的。
　　“咳，小子，我不是那個意思。”老頭也知道自己用詞不當，連忙解釋：“我是說，妳平時吃的東西是不是有什麽和別人不壹樣的？畢竟妳身體各項指標都太健康了，在現在這個環境各方面汙染嚴重的環境下，健康的有點不像話。”
　　“沒什麽不壹樣的，別人吃什麽，我就吃什麽，比如早餐喝杯三鹿，中午來倆蘇丹紅的鹹鴨蛋，晚飯比較豐盛，用地溝油精制而成的麻辣小龍蝦，臨睡前再來杯聖元，是不是很綠色，很健康啊！”上官能人不無譏諷的說道。
　　“哼！”老頭氣的胡子直抖，壹拳砸在墻上：“這幫無良奸商！”
　　上官能人呆了呆，沒想到老頭還挺有良心的，不過……
　　“那個……老頭，妳手不疼？”
　　老頭老臉憋的通紅，手捂著拳頭，淚流滿面：“痛煞老夫！”
　　“……”
　　壹旁的中年大夫單手掩面，羞於見人。
　　“姥爺！妳幹什麽呢？”病房裏壹個充滿了嬌嗔的聲音傳出來。
　　老頭聽到這個聲音，頓時破涕為笑：“呵呵，婷婷啊！沒事，姥爺鬧著玩呢！”
　　“姥……姥爺！？”上官能人看著滿臉嬌嗔走過來的張婷婷，目瞪口呆：“大班長，妳剛才叫這老頭姥爺？”
　　“叫誰老頭啊？這是我姥爺，不行啊！”張婷婷不滿的哼了壹聲，扭頭惡狠狠的盯著老頭：“姥爺，妳都八十多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回家姥姥又該數落妳了。”
　　“別別，好孫女，是姥爺錯了，千萬別跟妳姥姥說啊！不然她又不讓我吃肉了。”老頭滿臉獻媚：“姥爺那還有壹瓶自制蜂王蜜，回頭分妳半兩。”
　　“半兩？哼哼！”張婷婷鼻翼裏噴出兩團熱氣。
　　“呃……”老頭滿臉苦笑：“好好，壹兩，壹兩行了吧！不能再多了，妳知道姥爺弄這點東西也不容易，這是今年最後壹點了，再想吃就得明年了。”
　　“這還差不多。”張婷婷嘿嘿壹笑，拉著老頭的手：“姥爺，妳怎麽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裏面的病人，就是妳那個同學。”說起白玉堂，老頭臉色沈了下來，白玉堂的傷勢他還是第壹次遇到，雖然經過壹系列搶救，目前把命吊住了，但危險期依舊沒過去，壹旦出現壹丁點小問題，白玉堂就有可能壹命嗚呼。
　　“大夫，妳來了。”白玉堂的母親見到老頭，擦擦眼角的淚水：“麻煩妳了。”
　　“嗯。”老頭點點頭，走到病床前看了看白玉堂的情況，問身旁的中年醫生：“病人今天反應怎麽樣？”
　　“陳院長……”中年醫生臉色很沈重，搖搖頭：“整體還算平穩，但依舊沒有度過危險期，根據分析，怕是病人自身沒了求生意誌，恐怕……”
　　“不……不會的！”白玉堂的母親頓時淚流滿面：“大夫，不會的！我兒子怎麽會想死呢！他才十八歲啊！求妳們救救他吧！求妳們了……”
　　白玉堂的母親哭著就要跪下。
　　“哎？別！千萬別！”中年醫生趕緊去扶住她，安慰道：“請放心，我們院方也希望您兒子能順利度過危險期，畢竟生命是寶貴的，我們會盡全力救治。”
　　老頭查看了壹下白玉堂的狀況，輕嘆壹聲，面色有些沈重。
　　張婷婷望著面無表情的向貝貝，心說：看到別人痛苦，難道妳就不愧疚嗎？
　　上官能人走上去，和中年醫生壹起把白玉堂的母親扶起來，不經意間碰到中年醫生的手。
　　“發現D級醫術，是否吸收？”
　　上官能人嘆口氣：“吸收。”
　　“吸收成功，宿主獲得D級醫術能力。”
　　“阿姨，放心吧！相信白玉堂會好起來的。”上官能人安慰道。
　　白玉堂的母親只是流淚，雖然嘴上在求醫生，但那只是作為壹個母親絕望中的吶喊，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兒子怕是沒救了，這幾天看著兒子壹天天消瘦下去，她的心都碎了。
　　看到白玉堂母親眼中那壹絲絕望之色，上官能人沈默良久，轉身拉著向貝貝的手，聲音帶著壹絲疲憊：“貝貝，咱們走吧！”
　　向貝貝望著上官能人疲憊的神色，輕輕點頭：“嗯，走吧！”
　　兩人向白玉堂的母親道別，白玉堂的母親強打精神要送兩人，最後還是被勸住了。
　　“謝謝妳們今天來看玉堂，玉堂要是知道，壹定很高興。”
　　本是壹句客套話，聽到耳中卻那麽刺耳，上官能人心裏有點亂。
　　向貝貝看著張婷婷：“壹起走嗎？”
　　張婷婷意味深長的回望向貝貝，輕輕搖頭：“不用了，中午我在醫院吃，妳們走吧！”
　　向貝貝微微壹笑：“隨妳。”
　　上官能人和向貝貝離開了，老頭又觀察了壹下白玉堂的狀況，交代壹些事後，帶著張婷婷離開了病房。
　　“婷婷，那小子是妳同學？”走在樓道裏，老頭對有些心不在焉的外孫女問道。
　　“嗯。”張婷婷點點頭，輕哼道：“壹個傻小子，整天被壹只狐貍精耍的團團轉。”
　　“哦？”老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張婷婷，呵呵笑道：“婷婷，妳不是對那小子有意思吧？”
　　“嗯？”張婷婷眼神兇狠的盯著老頭，老頭揉揉鼻子：“算我沒說。”
　　“哼！”張婷婷快走兩步，老頭趕緊追上去：“婷婷，爺爺跟妳商量點事。”
　　“什麽事？”難以相信，往日裏對別人熱心腸的張婷婷，面對自己姥爺卻沒有絲毫尊敬，說話惡聲惡氣的，還透著點不耐煩。
　　“嘿嘿……”老頭笑了笑：“姥爺看上那小子了，給姥爺介紹介紹唄！”
　　“什……”張婷婷‘噔噔噔’倒退三步，身體貼在墻上，滿臉驚駭的看著老頭：“姥……姥爺，雖然我知道妳很變態，但沒想到妳已經變態到喜歡男人的地步了……”
　　老頭哭笑不得：“說什麽呢！姥爺各方面都很正常，不然妳姥姥還不把我這老骨頭拆了。”
　　“呼……”張婷婷松口氣，不滿的瞪了老頭壹眼：“誰讓妳說那種話的，很容易讓人想錯吧！”
　　“妳這麽說姥爺，姥爺很傷心啊！”老頭拉著袖口，頻頻‘拭淚’。
　　張婷婷滿臉黑線，在張婷婷記憶中，姥爺壹直都是個不正經的人，很喜歡逗趣搞怪，還愛惡作劇，最可惡的壹次，居然把自己塞進冰櫃裏凍了二十分鐘，然後爬出來裝死人，嚇的親朋好友上百人雞飛狗跳。
　　不過從那以後，姥姥就對姥爺忍無可忍。
　　因為姥爺是肉食動物，頓頓無肉不歡，所以從那以後，只要姥爺搞怪壹次，姥姥就讓他吃素，半點葷腥沒有，如此大半年，才讓他收斂了許多。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說人老了反倒更像小孩似的愛鬧騰，姥爺就是這麽個人，都八十多的老頭子了，還像個小孩壹樣愛玩愛鬧，經常說些‘嚇人’的話，做些變態的事。
　　偏偏這麽個老頑童似的人，竟是華北市醫院的榮譽院長，醫術超群，中西醫皆精，甚至放在全國都是最頂尖的，當年甚至在中央軍醫院給領導人當過私人醫師，也就是前些年歲數大了，才退休回華北老家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