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愛和欲

　　張婷婷擡起手，用青蔥玉指攏攏耳鬢秀發，輕聲道：“我也沒想到，那個瓶子是妳賣的，不過我很好奇，那個瓶子看上去和真的沒什麽分別，連奇寶齋的老板都沒發現毛病，這麽真的贗品非常難見，妳是怎麽弄到手的？”
　　上官能人沒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妳怎麽知道那瓶子是假的？”
　　“我自然有辦法。”張婷婷壹副神秘莫測的神棍樣，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嘁！”上官能人也不想問那麽多，現在他都千萬富翁好幾分鐘了，以後犯不著再去造假騙錢，知不知道也無所謂。
　　“妳還沒說呢！到底是怎麽弄到手的？”張婷婷裝了幾秒鐘就裝不下去了，趕緊問原因。
　　“妳還沒說呢！妳怎麽知道那瓶子是假的？”上官能人學著張婷婷的語氣把話稍作修改，還了回去，氣的張婷婷拿腳踢他腳後跟。
　　“省點力氣吧！”看著踢了腳後跟以後抱著腳直跳腳的張婷婷，上官能人笑的相當歡樂：“哥們練過金鐘罩鐵布衫，除了鐵褲衩沒練到位，全身堅硬如鐵，子彈也打不透。”
　　鐵褲衩啊……蛋蛋，妳再忍耐忍耐，哥盡快把這門絕技學到手，到時妳永遠不會大唱憂傷了（蛋蛋：感動得痛哭流涕～～）。
　　張婷婷壹手扶著上官能人，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臭能人，我的腳好疼。”
　　“很疼嗎？”見張婷婷神色不似作偽，上官能人有些緊張的扶著她靠在墻邊：“站好了，我看看妳的腳。”
　　沒等張婷婷同意，上官能人快速脫掉張婷婷右腳的紅色運動鞋，露出裏面的白色短襪，雖然隔著襪子，卻能看到腳面和腳趾頭有壹些異常。
　　“可能有點腫了。”上官能人順手把襪子拽下來，壹只似乎比襪子還要白嫩幾分的小腳丫出現在眼前，原本是壹只非常漂亮可愛的小腳丫，此刻腳面和腳趾卻有些紅腫，尤其是腳趾甲周圍，充血紫紅，慘不忍睹。
　　上官能人嘆口氣，苦笑道：“大班長，妳到底多恨我啊！用這麽大勁兒？害人害己了吧！”
　　張婷婷臉蛋泛紅，小腳丫被年齡相當的男孩子捧著，這在六歲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心裏害羞，但聽到上官能人的話，氣的柳眉倒豎：“哼！妳管我！我恨死妳了！”
　　“呃……”上官能人愕然：“恨我也不至於到死的地步吧！我可是天天幫妳補習來著。”
　　“哼！妳賣假東西，害的我花了八萬多，卻送了爺爺壹件假貨，我恨不得吃妳的肉，喝妳的血！”
　　“呃……”上官能人擦擦腦門冷汗，幹笑道：“這個……我也沒想到妳會買那東西啊！再說那玩意兒八萬多呢！妳哪來那麽多錢？”
　　不等張婷婷說話，上官能人自作恍然：“哦，對了，妳可是二代千金，這點錢沒什麽大不了的。”
　　雖然說的沒錯，但張婷婷總覺得上官能人話裏有些歧義，聽了很不爽：“那是我攢了十幾年的壓歲錢好吧！花完就沒多少了。”
　　張婷婷淚奔：“攢了十幾年的壓歲錢啊！最後還買了個贗品，還有比我更倒黴的嗎？”
　　“呃……”這話說的上官能人越來越不好意思：“妳花了多少？我賠給妳吧！”
　　“妳當然要賠我！不然我在奇寶齋就揭穿妳了。”壹只腳站立有些費勁，張婷婷扶著上官能人肩膀：“我花了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記得轉我賬號上。”
　　“行。”上官能人把襪子塞進運動鞋裏，單手提著鞋站起來，道：“回頭把賬號告訴我，我把錢打妳卡上。不過眼下妳這腳是不行了，我先送妳回家，下午請假吧！”
　　張婷婷也沒想到壹腳把自己踢成了傷殘，嗔怪的翻個白眼：“我這樣怎麽走路呀！”
　　“還能怎麽樣？”上官能人把運動鞋遞給張婷婷，隨後轉身蹲下來，回頭：“上來吧！”
　　看到上官能人蹲下來的樣子，張婷婷臉有些紅，但腳上的疼痛讓她忍受不了，單腳跳著趴在上官能人背後。
　　上官能人雙手勾著張婷婷雙腿腿彎，慢慢站起來，邊走邊道：“今天是妳爺爺生日啊？”
　　“嗯。”張婷婷把鞋子勾在手指上，耍小性子似的把鞋湊到上官能人鼻前，嘿嘿笑道：“聞聞。”
　　“呃……”上官能人哭笑不得：“別跟個小孩子似的，再說妳的鞋壹點也不臭，還有股香味兒呢！”
　　“切，真沒意思。”張婷婷很註意個人清潔，每天至少要洗兩次澡，早晚各壹次，到了夏天，甚至會洗五六次，平時吃的東西也是以水果蔬菜為主，註重排毒養顏，所以身上不但沒有半點異味，反而透著壹股甜絲絲的、牛奶般的體香。
　　很多人穿運動鞋，早就捂出汗臭來了，張婷婷的鞋子卻透著淡淡的清香。
　　上官能人微微壹笑，臉上帶著壹絲歉意：“對不住了，好好壹個生日，卻讓妳送了贗品。”
　　“有什麽辦法？誰讓我點背呢！”張婷婷下巴搭在肩膀上，呼出的氣息打在上官能人臉上，甜甜的，癢癢的。
　　“那我買件真的送妳吧！妳再轉送給妳爺爺。”上官能人紅著臉說道。
　　“不用了，妳都賠錢給我了，我還白賺個瓶子呢！”張婷婷笑了笑，眼睛壹黯：“只是今年是我爺爺七十大壽，十年壹次整數的生日，我卻……”
　　上官能人很羞愧：“嗯……那……”
　　“幹什麽吞吞吐吐的？”張婷婷微微壹笑：“有什麽就說呀！”
　　“沒有，我是想送妳爺爺壹份生日禮物，算是賠罪吧！”上官能人說道。
　　“禮物？”張婷婷頓時來了精神：“那好呀！妳要送什麽？”
　　“這個麽……”上官能人幹咳壹聲：“現場做幅字畫愛不愛？”
　　“字畫？”張婷婷愕然：“就妳？”
　　上官能人不爽了：“這叫什麽話？我怎麽了？告訴妳，我不管是琴棋書畫都有兩下子，今兒妳在這了，我把話放這，要是我做的字畫妳爺爺不喜歡，我……呃……”
　　見上官能人頓住不說，張婷婷嘿嘿笑道：“妳怎麽樣？”
　　“我……我不怎麽樣。”上官能人幹笑兩聲：“豈能盡如人意，反正禮就送這個了，愛喜歡不喜歡。”
　　“哈哈哈……我就知道妳會這麽說。”張婷婷笑的花枝亂顫，小手捏捏上官能人的臉：“妳就從沒說過幾句正經話，吊兒郎當的，什麽時候能說點負責任的話啊！”
　　“沒吧！”上官能人搖搖頭，把張婷婷小手搖下去：“我平時說話很認真負責的，不過咱哥倆說話就沒那麽多講究了，我壹說妳壹樂的事兒，別太較真了。”
　　“說的咱倆多熟似的，妳們家向貝貝可沒少欺負我，怎麽也不見妳幫我說話？”張婷婷心跳的有點快，語氣裏透著壹絲不滿。
　　“呵呵……”上官能人有點尷尬：“妳又不是不知道貝貝那人什麽脾氣，主要是妳們在學校裏總針鋒相對的，拋開這些，我覺得妳跟貝貝能成為好朋友。”
　　“絕不可能！”張婷婷說的異常斬釘截鐵：“她跟我就不是壹路人，我家是當官的，她家是幹什麽的？黑白不兩立！”
　　“呃……這個……”
　　“還有！”張婷婷眼裏帶著壹絲嫉妒：“貝貝、貝貝，叫的真親熱啊！妳們兩個該不會已經做到那壹步了吧？”
　　“咳，絕對沒有。”上官能人苦笑：“也許未來會走到那壹步，但中間的顧慮太多，我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哦。”張婷婷突然有點小興奮：“妳們還沒做？”
　　“沒有。”上官能人搖搖頭，眼神有些朦朧：“怎麽說呢！貝貝註定不是和我攜手走完壹生的那個人，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珍惜彼此在壹起的時光，盡最大努力讓這段時光變的完美，這樣……也許未來某壹天分開了，這段時光才值得永久保存在記憶中，不會褪色。”
　　伏在上官能人背上，望著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張婷婷沈默了。
　　直到上官能人來到市場門口，取了車，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坐在車後座，這才開口問道：“妳很愛向貝貝嗎？”
　　“愛？”上官能人想了很久，等帶著張婷婷騎出很遠，才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字對我來說太沈重了，我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談情說愛，更多的是出於對兩性朦朧的沖動，說到底，以上床為目的的感情，那不是愛，是欲。”
　　聽到這番話，張婷婷壹臉不認識上官能人的表情：“大能人，這話真是妳自己想出來的？”
　　上官能人：“……”
　　“嘿嘿，我就是隨便問問。”張婷婷不好意思的笑笑，撓撓頭，道：“不過說真的，我真沒想到妳能說出這種話，也沒想到妳思想覺悟這麽高，連愛和欲都分的這麽清楚。”
　　“哪有什麽清不清楚的。”上官能人嘆口氣，想起多日未見的辛雨緣，自從國慶長假之後，因為學習太忙，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
　　對這個讓自己從男孩變成男人的幹姐姐，上官能人的心情是很復雜的，如果不是兩人年歲差的太多，他真的很想娶辛雨緣為妻，哪怕辛雨緣是個帶著孩子的寡婦，也值得他那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