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素衣哼了壹聲，知他借機勸自己看開壹些，只是如何能看的開。不耐煩道：“妳梳沒梳完？不會梳就讓別人來。”看著鏡子中完顏緒將那頭發挑起壹綹挽起，只以壹根白玉簪子插上，黑發白簪，更顯得人如美玉。他自己當然不會這麼想，默默起身，完顏緒忙再抱起他，兩人壹同回到了寢宮。

　　因躺在床上出神，卻見完顏緒又拿出剛才那瓶來，大驚道：“妳……妳……妳不是答應我今晚再……再不……”余下的話卻是無論如何出不了口。

　　完顏緒見他急了，忙解釋道：“不是，這個裏面是兩層，壹層是那個藥，另壹層是治療之用，妳那裏都出了血，又紅腫起來，塗上這個，疼痛立消，且說不出的舒服，素素，妳再忍著些兒，塗完了睡個好覺，否則今夜不定怎麼疼，怎麼難受呢。朕絕不誆妳，這藥珍貴之極，來，且把身子翻壹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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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衣本待不翻身，然後庭處確實疼的火燒火燎，兼在浴池中，完顏緒連更羞恥的動作也都作了個盡。因此上被他翻過身子後，他倒沒有掙紮，完顏緒還覺壹楞，良久臉上方現出壹個大大的笑容，小心撥開兩片臀瓣，以手指將藥輕輕的塗擦在紅腫的菊花上。壹邊聽素衣小聲嘟囔著：“這種藥有什麼價值？還說是珍貴之極，呸。”他忍不住就笑出了聲音，他的素素，鬧別扭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當然了，素衣可不覺得自己是在和完顏緒鬧別扭，他認為自己是在唾棄，絕對的唾棄完顏緒還有他手中的藥。

　　但是很快的，他就發現，這藥別說完顏緒說它珍貴，還真是有那麼點道理，壹抹上去，原先仿佛撒了辣椒水的後庭立刻壹片清涼，好不舒服。看著完顏緒將藥收起，然後躺下來摟緊了他，滿足的笑著道：“好了，睡吧，妳肯定也累了。”

　　素衣掙紮了壹下，半晌方紅著臉怒問道：“妳還不讓我穿衣服麼？”

　　完顏緒正享受著兩人肌膚相親的快樂，腦海中回想著剛才那壹幕幕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以自娛，忽聽素衣這樣問他，想也不想就將心中的念頭說了出來：“不用了素素，我們現在睡下，或許三更四更天還能醒來再做壹次呢。”等到說完，他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嚇得連忙壹骨碌滾到地上。也幸虧他見機的早，否則下面的命根子怕是就會被素衣的飛踢給廢了。

　　完顏緒心虛的看著素衣氣得不分東南西北的模樣，笑嘻嘻的在地下道：“素素，妳怎麼能在洞房花燭夜就起了謀害親夫的念頭呢？”壹邊爬起來，找到素衣的褻衣，只見都成了壹綹綹的布條。他嘿嘿幹笑兩聲，擡頭看素衣，只見愛人的臉上已經成了鐵青色，忙安慰道：“沒事兒沒事兒，朕這就去給素素再拿壹件。”說完壹溜小跑來到外間，高聲道：“再拿壹件褻衣過來。”接著門簾壹挑，梓儂手裏拿著另壹套雪緞褻衣褻褲走了進來。

　　完顏緒看見是她，深為詫異，道：“妳不在前頭招呼賓客，跑到這裏做什麼？晚宴也不會這麼快就結束了吧？”

　　梓儂掩嘴笑道：“是太後娘娘吩咐奴婢過來伺候的。奴婢壹想，原也該過來，主子這許多日子清心寡欲，今夜難免不性急，這不，奴婢早已預備好了。”說完將衣服遞給完顏緒。

　　完顏緒惡狠狠瞪了她壹眼，知道這些話已悉數被素衣聽到，哼了壹聲道：“妳不用慣會說嘴，被朕抓到了錯處，看怎麼罰妳。”說完忙進至裏間，討好的對素衣笑道：“素素，那個……衣服拿來了……要不要為夫幫妳換上……哎喲……”原來素衣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將壹個枕頭當暗器丟了出去，他本是習武之人，這枕頭慣進了內力，竟與那大石重錘沒甚兩樣，嚇得完顏緒抱頭鼠竄。只是這雖是憤怒之舉，然扔出去的畢竟是枕頭，為兩人之間憑添了絲旖旎氣氛，倒把那傷感尷尬沖淡了不少。

　　當下素衣生氣，惡狠狠的瞪著完顏緒，不讓他再近自己的身。可憐完顏緒壹國之君，朝堂之上何等威風，卻因情系素衣，此時竟成了那懼內之人。因情欲之事已經遂願，只得委委屈屈的抱了壹床被子在屋裏的壹張躺椅上胡亂睡了壹夜。算起來他們行完房時仍是黃昏，這洞房花燭之夜，到底還是虛度過去了。

　　所謂春宵苦短日高起。那素衣輾轉了壹夜，直至天將明時方因勞累睡熟了過去。完顏緒聽著他呼吸均勻了，這才敢悄悄摸上床摟著愛人滿足了壹會兒，卻早已是雞唱五更了。外間的執事太監輕輕咳了壹聲，低聲道：“皇上，該上朝了。”

　　完顏緒真是不願意離開素衣半步，只是身為壹國之主，怎可任性妄為。他壹向自律甚嚴，更時時將前朝亡國君主的教訓記在心上。因此爬起身來，沈聲道：“知道了，妳們都挪到外間伺候，讓梓儂進來，等皇後醒了好服侍。”這壹聲皇後出口，心中腦中以及全身三千六百個毛孔無壹處不舒暢痛快，就連腳步都輕盈了。飄飄然來至外間，梓留也已趕了來，服侍梳洗穿戴已畢，方向前殿而去。這裏梓儂趕到盡情苑，專待素衣醒來。

　　不覺已是日上三竿，素衣方悠悠醒轉，只略動了壹動，全身竟無壹處不疼，那些骨頭都像散了架子壹般，剛要掙紮爬起，梓儂已進來了，按住道：“娘娘先歇壹歇，讓梓儂為妳活絡活絡筋骨再起來。”忽見素衣擡頭，雙目竟帶了壹絲懇求之色道：“梓儂姑娘，求妳別這樣叫我，仍還叫做公子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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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儂心中壹窒，便知素衣還是放不下，心中嘆了壹聲，強笑道：“這有什麼不行的呢？妳已經成了我們的……吩咐什麼我們都該照做的，何況叫公子叫順了口，還真不怎麼好改呢。”說完叫過幾個宮女，服侍他梳洗完畢，又傳了早膳吃過，問素衣道：“公子可還有什麼吩咐嗎？”

　　素衣沈默半晌，忽然道：“我想到牢裏去看看……看看他們。”話音未落，梓儂已急急道：“這有什麼好看的。”見素衣疑惑望向自己，忙又定下神來笑了壹笑，回身將床上被褥疊起，壹邊道：“奴婢的意思是說公子身子還不大舒服，況且牢房裏又是什麼好地方了？更何況這個時候兒，那些人大概早就回去了呢。我昨日分明聽見皇上吩咐梓楠去放人的。”

　　素衣見她神情閃爍，心裏已自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既如此，妳去找兩本書我來看吧。”梓儂這才笑開了臉道：“是，我這就去。”不妨她前腳剛走，梓留後腳便跟了進來，左右張望了壹回，奇道：“公子，梓儂沒在這裏嗎？”

　　素衣道：“剛出去了，妳找她有事？”聽梓留回答：“是啊，找她領錢的。”話壹出口才覺不對，連忙望向素衣，急著解釋道：“梓儂……她是我們四個裏面掌管宮裏錢糧等出入的人，皇上的妃子們都不管這些的。不過公子，啊不，是娘娘，娘娘妳已經成了皇後，論理這個妳若要管，是該妳管的。”看到素衣望向自己的灼灼眼光，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的太多了，心虛的幹笑了笑，忙道：“那個……娘娘……奴婢還有事，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