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第二百五十壹章 誰的手段更高明
　　宋青書大驚失色：“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康熙陰沈著臉瞪著他，“朕金口已開，妳還想說什麽。”
　　“就算韋小寶昔日犯了過錯，可是這與他的家眷又有何關系，還望皇上念在與韋大人昔日的交情上，三思！”宋青書硬著頭皮說道。
　　“就因為朕與這個狗奴才還有點情分，才沒把他家裏的人發配到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康熙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好了，朕累了，妳退下吧。”
　　康熙本就十分惱怒韋小寶私通建寧，壞了自己的大事，如今貪汙壹百萬兩的事情暴露，更是雪上加霜，把康熙壓抑在心中的不滿盡數暴露出來。此次重罰韋家，不無殺壹儆百的意思，昔日韋小寶和自己關系這麽好，犯了事情也要被處理，其他人做事之前不免得掂量掂量。
　　宋青書陰沈著臉往門外走去，沒想到康熙突然喊住了他：“青書，最近京城不怎麽太平，妳武功高強，抄韋小寶家就由妳去執行，雙兒她們也由妳送到教坊司。朕不希望中途出現什麽問題。如果出了問題，朕便用軍法處置，妳壹定要加倍小心。”
　　被康熙深深地看了壹眼，宋青書只覺得心中壹寒，康熙恐怕也是猜到了自己的念頭，才特意派自己去執行。如果偷偷救走雙兒，那麽自己就是嚴重失職，看到康熙對韋小寶如此不念舊情，宋青書也難以預料到時候他會怎麽處置自己。
　　從禦書房出來，看著蔚藍明亮的天空，宋青書心情為之壹暢，不由沈思道：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今日親眼見識過了，看來還是自己當老板更自在……抄家的時候，韋小寶的子爵府壹片狼藉，奴婢仆人紛紛哭哭啼啼，當宋青書宣讀完聖旨過後，桃紅柳綠紛紛破口大罵，不過雙兒表情卻顯得十分平靜。
　　“我也沒想到康熙這麽狠心，雙兒，我壹定會將妳們救出來。”宋青書示意手下都出去，留下兩人單獨相處。
　　雙兒微微壹笑：“宋大哥，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妳。我知道妳肯定已經盡力了。妳不要怪桃紅柳綠兩個丫頭，她們那晚回來後，壹直在我面前說妳好話，結果妳今天帶人來抄家，她們壹時沒法接受而已。”
　　“我也沒想到康熙會這樣安排，”宋青書苦惱地說道，“本來打算將妳們救走，帶妳遠走高飛的，哪知道康熙卻派我來押送妳們，實在是……”
　　聽到他說帶自己遠走高飛，雙兒明知道對方不是那個意思，但壹張俏臉還是難以自制地紅了壹下：“宋大哥妳放心吧，我還粗通武藝，短時間在裏面還能護住自己和她們的周全……只是有件事情需要麻煩宋大哥。”
　　“什麽事情，只要我能做到，我壹定義不容辭。”宋青書說道。
　　雙兒正欲開口，不管目光落到他身上的官服上面，又有些猶豫起來，畢竟此事還關系著他人安危：“我可以相信妳麽？”
　　宋青書嘆了壹口氣，扶著雙兒肩膀，緊緊盯著她的雙眸：“我們之間經歷過這麽多事情，我以為妳不會問出這種事情。”
　　想到第壹次見面時被對方醉酒後揩油，以及後來準備自殺殉情時被他摟著睡了壹晚上，再加上那晚中了鄂倫岱下流的藥過後，兩人……雙兒也分不清此刻對他是什麽感情，但潛意識還是十分相信他的，只好歉意地說道：“我自然相信妳，只是這件事關系到其他人的性命，我實在有些擔心。”
　　雙兒頓了頓，繼續說道：“宋大哥妳把我們送到教坊司過後，就去天橋附近找壹個叫錢老本的殺豬匠，告訴他我們如今的情況，到時候自然有人會來救我們的。因為大哥妳已經交接完畢，康熙也沒法治妳失職之罪。”雙兒果然冰雪聰明，很快便意識到宋青書的難處，如今身處險境，反而先替他考慮起來。
　　宋青書問道：“妳是打算找天地會的人來救妳？”
　　雙兒悚然壹驚，：“原來大哥妳都知道了……”
　　“以前在山東還和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有過壹面之緣，”宋青書點點頭，“韋小寶身為天地會青木堂香主的事情我也知道。”
　　見雙兒面色煞白，宋青書連忙說道：“妳放心好了，這些我都沒和其他人說過，朝廷裏的人並不知道。”
　　雙兒終於舒了壹口氣，上下打量著宋青書，抿嘴笑道：“宋大哥，人家現在才敢毫無保留的相信妳哩。”
　　“妳又不是沒在我面前毫無保留過，”宋青書見輕微的壹句話壹下子讓雙兒鬧了壹個大紅臉，連忙改口說道，“對了，我覺得還是不要把天地會扯進來好了，我總覺得這次康熙對韋小寶太過嚴厲了壹點，說不定他是想借機除掉天地會。”
　　宋青書本來也沒想到這壹茬，剛剛聽雙兒提出求助於天地會才反應過來，按照原著劇情，由於天地會有內奸，韋小寶加入天地會沒過多久，康熙就已經知曉了，只是念在韋小寶還有用，壹直不動聲色而已。這次發配韋小寶的遺孀到教坊司，難免不是想借機將天地會壹網打盡，畢竟天地會中人，都以義字當頭，沒理由放任雙兒被如此欺負。
　　“那怎麽辦。”雙兒臉上血色褪盡。
　　“這不是還有我麽，”宋青書說道，“天地會要聯系，只不過是讓他們按兵不動。隔段時間當康熙發現沒有天地會的人來相救，看看他會有什麽反應，就能推出他究竟是怎麽打算的了。”
　　“的確不該讓天地會兄弟冒險，”雙兒點點頭，突然面露難色，“可是教坊司那種地方，我實在有點怕。”
　　“剛才是誰說自己粗通武藝，能護住自己周全的呀？”宋青書古怪地看了她壹眼，在她作勢欲嗔的時候，連忙說道，“放心吧，我可舍不得把妳壹個人留在那種虎狼之地。壹般人妳的確能應付，不過要是鄂倫岱他找上門，妳恐怕真應付不過來。”
　　“什麽舍得舍不得的，怪難聽的。”雙兒嗔道，不過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她沒少聽韋小寶將麗春院裏對付不聽話姑娘的手段，教坊司作為官方妓院，想來手段更多。更何況如果鄂倫岱找上門來點名要自己，因為已經是官妓的身份，自己還真沒什麽應對辦法，渾身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雙兒，所以我需要妳和我演壹場戲。”宋青書古怪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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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裏壹段時間，京城出了壹件怪事。如今炙手可熱的禦前侍衛副總管宋青書居然整日流連教坊司。有心人查探之下，才知道他出手千金，包下了壹個叫雙兒的姑娘。
　　京城中達官貴人狎妓之風非常盛行，但壹般都是逢場作戲，爽完就回家的節奏。哪像宋青書這樣家都不回，晚上都住在青樓裏。
　　與大多數官員暗地裏鄙夷他不知自愛不同，青樓裏的姑娘卻對宋青書十分欣賞，紛紛稱之為柳三變第二。
　　“柳三變？”聽到雙兒的話，壹邊愜意地享受著桃紅柳綠的按摩，宋青書搖頭苦笑道，“我可不想像柳三變壹樣，死後無人搭理，還是壹群青樓女子湊錢將他下葬了。”
　　“宋大哥自然不是柳三變，可是這樣下去，妳的名聲恐怕也和柳三變壹樣，影響妳的前途啊。”雙兒撥了壹顆葡萄塞到了他嘴裏，近日裏逢場作戲，要瞞過有心人耳目，自然會有壹些類似的親昵舉動，到了後來，兩人反而覺得這再正常不過。
　　“名聲這個東西，”宋青書嘿嘿冷笑，“我的名聲已經差得不能再差了，不愁多這壹條。而且我和柳三變最大的不同，他的前途需要皇帝恩典，我的前途，卻可以自己掙……”
　　外面突然傳來喧鬧之聲，門壹下子被撞了開來，老鴇歉意地看著宋青書：“宋大人，我實在攔不住佟公子。”
　　宋青書點點頭，示意她出去，看著氣急敗壞地鄂倫岱，慢條斯理說道：“佟公子，我們好像沒什麽交情吧，這段時間妳三番五次闖進來找我，究竟是想幹什麽？”
　　鄂倫岱冷哼壹聲：“姓宋的，我還真是服了妳。這段時間壹直在這兒護著雙兒，我壹點空隙都找不到。”
　　宋青書面有得色，這段時間大多數時候他都在雙兒房中，皇宮有事離開的時候，他也會安排粘桿處的人守在門口，壹旦完成公務，很快又從皇宮回來。鄂倫岱三番四次想點雙兒服侍自己，結果壹次機會也沒找到。
　　鄂倫岱突然神情壹變，嘿嘿笑道：“宋大人，我的手段和妳比起來，真是太過粗鄙不堪。我用盡辦法，都沒得到雙兒姑娘，反而將她壹步壹步推到了妳懷中。哪像妳英雄救美，讓她心甘情願投入妳的懷抱，這杯謝媒酒妳可少不了我。可憐的韋小寶，屍骨未寒，老婆便被昔日的兄弟給上了……”
　　看著鄂倫岱揚長而去，雙兒臉上籠罩著壹層寒霜。宋青書連忙收起搭在凳子上的腳，示意桃紅柳綠先出去，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雙兒，他這完全是在挑撥離間，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妳自己還不清楚麽。”
　　“我們之間真的清清白白麽？”雙兒淒然壹笑，見宋青書壹楞，轉移話題說道，“我擔心鄂倫岱這狗賊欺負不了我，會去欺負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