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候選佳婿？

　　“小夥子別急，等等。”章老頭情急，壹把扯住秦江。
　　秦江楞住，這老頭兒動作異常敏捷，不象是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家。“還有什麽事？”
　　柳姓老頭笑著幫腔：“是不是討厭咱們這些老家夥？”
　　秦江不好意思撓撓頭。“不不不，絕對不是。”
　　“小夥子，玩了這麽久，還不知道妳名字呢。”
　　“我叫秦江。”
　　老柳招手說：“來來來，別忙走，坐，咱隨便聊聊。”
　　他對秦江，可算對了脾氣，敬老院偏遠，平常沒什麽外人探訪，更別說年輕朋友了，誰樂意陪著壹群殘年暮景的老家夥？就算來探訪、慰問，態度也是畢恭畢敬，禮貌得讓彼此生份，哪象這小子有意思，相處起來沒有代溝、約束感，那份年輕朝氣很容易感染人，自己垂老的心，也忽然年輕起來，感覺不錯。
　　別說柳老頭，其他老人家對秦江，也都抱好感？！這麽輕易放他離去，興許日後彼此就成陌路人了。
　　於是妳壹言我壹語，硬把秦江扯住嘮嗑。
　　難得老人家盛情，秦江不好忤他們的意，想想離回去時間尚早，便重新坐下。“那咱就聊聊。對了，我該怎麽稱呼各位？”
　　“不用太拘謹，名號而已，叫我老柳行了，他叫老章。”老柳笑瞇瞇的，顯得很和善，遇事慢條斯理。
　　“秦江，妳幹哪行的？”看得出來，章老頭性子有些急。
　　“哦，我在韓豐集團打工。”
　　老柳倒茶的手忽地止住。“韓豐？”
　　秦江連忙擺手：“哈，別誤會，我只不過是後勤部門的小跑腿，不值壹提。”
　　老柳的失態轉瞬即逝，又恢復壹副樂呵呵的表情。“年輕就是資本，別妄自菲薄，從對弈中可以大概認識壹個人，妳不拘壹格，可塑性很強，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哈。”
　　“老柳，妳這奉承也太標準化了，不說也罷。”秦江不領情。
　　“嗨，幹聊太悶，咱們喝兩盅，邊吃邊談。”章老頭建議道。
　　眾人亦無不可，紛紛動身。
　　秦江的臉笑得跟麻花似的。如此甚好，咱也餓得慌了，身為事務負責人的寧婧，又不知去向，午飯還沒著落，有飯蹭還客氣啥。
　　老章熱情牽著秦江，當先而去，生怕秦江半路跑掉似的。墮在後面的老柳，意味深長望著秦江背影，神情專註。旁邊壹位老夥計，曉有興趣問老柳：“怎麽？又想考驗人家了？”
　　“嗯，顯政，妳看小夥子咋樣？”老柳點頭承認。
　　李顯政啞然失笑。“我說，見面是個人，妳就喜歡申量人家，找孫女婿找成這樣，至於嗎？”
　　“呵，物色人才唄，妳以為我想呀，我那兒子、兒媳不成氣，討厭經商，上次打電話回來，還說他和愛人在埃及挖人家墳呢，他倆四海為家，難道將來也要我孫女隨他們到處浪蕩？過遊居生活？眼瞅我歲數壹天天見長，身後事還沒個交待，往後偌大的家當，後繼無人呀。再說了，我不為冰冰著想，事業上也需要有個人來幫幫啊。”說到最後，柳老頭吹胡子瞪眼，敢情，有多麽不滿兒子的作為。
　　李顯政哂笑不已。“兒孫自有兒孫福，有啥好擔憂的，退壹萬步說，依妳現在的身價，留給冰冰坐著吃，也夠她舒服過壹輩子了。”
　　老柳低頭沈吟：“俗話說富不過三代，今天不知明天事，我就這麽壹個寶貝孫兒，我想讓她富足三代，讓她成為別人的奶奶時，仍然可以無憂看著自己的兒孫們，安逸地過日子，所以我得找座大山讓她靠著。”
　　“嘖嘖，想得可真夠遠的，還好我老光棍壹個，不用費那心思。”李顯政沖秦江背影努努嘴：“嘿，那這回，是相孫女婿，還是找接班人？”
　　“看他將來怎樣再說。”
　　李顯政聳聳肩，答案仍和以往壹樣，模棱兩可。“照妳這麽說，不排除他當女婿候選人啰？”
　　“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如果壹年之內，他還是混沌庸碌的過活，那不提也罷。”
　　“不嫌他寒磣人嗎？要不，我另外介紹壹後生給妳？”
　　“男人論什麽皮相？！我只在乎誰可以接替我的事業，誰可以代替我給予冰冰寵愛。”老柳氣勢磅礴把手壹揮：“妳要有好人選，盡管支來給我考驗，擇優汰劣，去蕪存箐。”
　　李顯政不敢茍同，乜他壹白眼：“妳當撒網捕魚呀？真不知說妳什麽好。既然妳有意，我也來介紹壹位商場新銳，他叫岑道明，是我壹朋友的兒子。”
　　“那敢情好。”老柳又象是在獨自呢喃：“今天韓豐來人慰問，秦江是隨行人員之壹吧？會不會是那老家夥派來忽悠我的？……回頭得找人查查……”
　　“嗨，妳值得人家特別忽悠嗎，別表錯情，人家是來慰問我和老李他們的。”李顯政不屑道。
　　“難說，我有駿淵澤需要的東西。”老柳臉上的笑意，帶了幾許高深莫測的味道。“餵，秦江是韓豐人，妳這韓豐前任顧問，有什麽內情可以告訴我？”老柳承認抱有私心，當然希望自己看好的秦江，屬於中立陣營，否則，這可不比下棋對弈，會很傷感情。
　　“韓豐那麽多職員，我哪能壹壹認識，妳也說我是‘前’顧問了，出公司好幾年，更不清楚裏面情況，妳白問了。”李顯政攤攤雙手，壹推三六九。
　　老柳戳戳李顯政，眨眼說：“別故作沒事的樣子，妳小子也清高不到哪去，姜尚武派妳來接近我，總不會沒目的吧？”
　　這老狐貍！李顯政坦然自若，不見絲毫尷尬。“別說‘派’那麽難聽，首先，我來養老院，是因為能跟壹幫老夥計生活，閑來有說有聊，圖個熱鬧勁，其次，我無兒無女，沒有家的觀念，呆哪兒不是呆？！我承認，不排除幫姜尚武的可能性，但也以不破壞咱倆交情為前提，辦事找人，這是國情，很正常，對於妳來說，哪方盈利大，就靠向那方，什麽時候在乎過駿淵澤或姜尚武？如果哪天有比他們條件好的第三方出現，我壹點也不懷疑妳會另投懷抱。我說老柳，別事事去揣摩背後含意，累不累啊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