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下大吉
全真小道童開局 by 餵狗的貓
2024-1-10 21:03
先不論赤霄劍到底飛哪去了。
只說整個平叛戰鬥,自從三月之後,便順利了很多。
以前張角他沒得選,現在他想當壹個好人。
在張角的指導下,整個冀州黃巾正在有序的安排老弱婦孺撤離。
撤退的方向,自然是丘誌清的雁門五郡。
在張角能動之後,便放棄了廣宗城,往鄴城而去,和張梁匯合。
剛開始,靠著結硬寨,打呆戰,步步緊逼的盧植,壹見到張角率領五萬精銳黃巾軍到來,便很果斷的退往鄴城死守。
這倒是稱了張角他們的意。
雙方在鄴城,壹對峙,便是兩個多月。
轉眼間,便到了五月中旬。
盧植越想越是不對勁,按照他的想法。
對面數十萬人,人吃馬嚼的,怎麽著,糧草也該耗盡了,為何直到如今,還不見對面以後糧草耗盡的趨勢?
此時盧植已經有些急了,不斷派出探馬。
往黃巾軍後方刺探,想找出他們的糧草基地。
他倒不是想玩襲擊糧草的招數。
而是想拖桶對方的糧秣,來印證自己的推斷。
經過大半個月的探查,盧植終於查明黃巾軍的運糧路線,狡猾的黃巾賊,竟然設置了三條運糧線路。
壹條常用,壹條備用,壹條用於緊急運糧。
按照規律,他們是十天運壹次糧食。
走兩三次常用路線後,必走壹次備用路線。
然則,不論他們怎麽走,運過來的糧食,頂多夠三萬人食用。
排除所有不可能,哪怕結果很是離譜,那也是事實,也就是說,事實上,對面不知何時,二三十萬人,撤退的,僅剩三萬。
他盧植,被對面的張角耍了!
而此時,朝廷傳過來的消息,也讓盧植有些坐不住了。
現在已是六月初,皇甫嵩早已平定潁川,而南陽的黃巾賊,也被朱儁平定。
此刻正押送著大批俘虜,押送往並州北方五郡。
此刻,也就他盧植面對的“黃巾主力”還沒有被平定,朝中友人也曾來信說明情況,有人上書彈劾他養寇自重。
說他罔顧天恩,延誤戰機……
這點盧植堅決不同意,之前,對面張梁還是二十多萬人之時。
他也多次出戰,壹度打的張寶節節敗退。
退回城中,還是因為匪首來援的原因。
不過朝中只看結果,不看過程,這是大多數人的通病,更別說,人家還是專門來挑刺的,妳怎麽解釋都沒用。
他的援軍皇甫嵩,已經領兵兩萬,在前來支援的路上了。
盧植心知,自己要是再不能拿出像樣的戰績。
恐怕朝中那些家夥,會讓自己更為難堪。
當夜,盧植果斷命令部隊早睡,三更做飯,五更出城襲營。
情況比之盧植預料的,還要順利,壹個幾十萬人的大營,竟然空空蕩蕩,僅剩萬余人把守,卻也在盧植大軍到來前,果斷投降。
至於大賢良師他們,則是已經退走。
壹問才知道,原來前段時間,他們壹直用增竈法。
讓整個營地,看起來還像那麽多人的樣子。
可笑自己還每天飯點之時,上城頭觀看黃巾軍這邊升起的煙霧,來判斷他們的人員是否減少,糧食夠不夠。
原來自己的小伎倆,早就被人家看穿。
再詢問大軍是什麽時候撤退的。
俘虜說已經有將近兩個月了,這些半個多月以來,撤退的比較快。
以前都是隨著運糧隊壹起回去的。
盧植這才想起,自己派遣的探馬,被黃巾軍攔截的事情,而自己往他們後方派遣探馬,顯然是有所發現。
這才急沖沖的,加快了撤退速度。
盧植長嘆了壹口氣,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
以前和張梁對陣之時,雖然每次都能占著上風,可惜,斬獲卻是不大。
這次好歹壹次性俘虜了上萬人,繳獲的糧草也不少。
對洛陽也算還有個交代。
黃巾退往西北邊,邯鄲方向,這是要進山的節奏。
盧植立馬派人追擊,卻是把人分成三路,在這大平原之上,沿著官道,齊頭並進,如此可避免被埋伏。
此刻邯鄲之中,可謂是糧食堆古籍堆積如山。
這都是張梁在這數月來,抄沒那些豪強大族,搜刮而來。
特別是那些古籍珍本,就連張角看了,都流口水。
要不是現在事態緊急,他都想放下所有事情,好好研讀壹番。
“可惜了……這些好東西,只能便宜沖和這廝了,準備好人手了嗎?我們很多弟子都在他那裏,此事務必保密。”
張角欣賞了片刻,這些珍貴古籍,便轉頭看向張梁。
張梁看著自家大哥那慘白的臉色,不由心下壹痛。
同時心中,亦是不解,如此壹來,又是為了哪般?
張梁並沒有回答張寶的問題,他只知道現在自己很是不解,“大哥,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此時存放這些東西的院子中,空無壹人。
張梁適才進來之時,已是隨手布置了壹個隔音結界。
看著還在滔滔不絕,搖頭晃腦加擺手,問題壹個個往外冒。
結果最後壹句都是在問“為什麽?”,張寶不由默然,為什麽?他也想知道為什麽,難道真的是為了三界眾生?
還是說,為了自己成仙的野望?
亦或者,就如同當初自己對沖和說的壹般?
入世,只為讓自己道心通徹?
張角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的“為什麽”,而不是張梁,或者以後張寶要問的“為什麽”。
他們只是壹時間得到的太多,難以割舍,難以放下。
以前常聽人說,要懂得放下。
而後又有人說,不曾拿起,何談放下。
可當自己拿起之時,又有幾個人能放下?
現在在自己面前的張梁,很明顯,是放不下了。
“其實妳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向我苦苦尋求答案呢?我等本就非塵世中人,回歸山野之間,不好嗎?”
張梁聽聞此言,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張了張嘴,他卻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小院。
“人我已經安排好了,絕對信得過……”
說道此,張張梁腳步壹頓,頭也不會的說道:
“我不想再回山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座山,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無根浮萍,大哥,這幾百年來,我也累了,
此事過後,我會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娶妻生子,也為我們老張家開枝散葉。妳……自己珍重!”
張角張了張嘴,沒說什麽。
他這兩個弟弟,本就沒什麽求仙問道的恒心。
想的最多的,還是娶妻生子,開枝散葉。
也不能說錯,只能說各人的追求不同,想想,當初壹起求道,壹起被師傅他老人家收入門墻,當做記名弟子。
又壹起在師傅的幫助下,遊歷多個凡界。
相伴走過兩三百年求道路途的親兄弟,沒想到,朝壹日也會分道揚鑣。
看著張梁消失在院門口的背影,張角苦笑壹聲。
求道,不就是如此嗎?
遇到壹個道友,相伴做過壹段路程,最後走著走著,便走散了,再走壹段路,又遇上新的道友,如此反復。
直到有壹天,妳能找到壹個陪妳走到最後之人。
要麽,便是妳先倒在求道之路……
張梁如此想,想必張寶也是如此作想吧,畢竟,自己的想法,自始至終,都和兩位弟弟,貌似不太壹樣。
“他們兄弟倆,這是起了爭雄之心啊……”
中平元年(第十四年),六月中旬。
又是磕壹個小麥的收獲季節,可邯鄲東面的壹大片麥田之中。
卻是點綴著壹個個帳篷,小麥還未成熟,便已經被盧植大軍提前收割,看這樣子,這是不打算給城中之人出來收割麥子了。
此時,北邊幽州的兵馬,大概三千多人,前來會合。
言明,北上攻擊幽州的張寶所部,已經潰散。
匪首張寶壹路逃回邯鄲,與張角會合。
此時,邯鄲這壹路,可謂是當今最後的壹股黃巾賊寇。
而此時的盧植,正在帥帳之中,接見壹人,此人方面大耳,雙手修長,要說過膝,那就多少有些黑的成分在裏邊。
天庭飽滿,壹看就是個有福之人。
身上隱晦的氣息,時不時顯露。
顯然亦是本事在身之人。
此人便是涿郡劉備,劉玄德了,其腰間壹把寶劍,棗木為劍鞘,劍柄被麻布包裹,整個顯得的有些破舊。
這是大概三個多月前,自己二弟張飛拾掇給自己的。
說是從天而降,剛剛好,斬斷了幫他打造的壹對雌雄雙劍。
他見這柄寶劍不錯,便弄了個劍鞘,拿來送給自己。
說來也怪,這柄劍,劍柄之處,看似胡亂纏繞的麻線,竟然無法卸下,仿佛天生與劍柄連為壹體壹般。
倒是劍鞘是新制作的,沒什麽好吐槽的。
此次幽州刺史要穩定地方,他立了壹些功勞。
幽州刺史不太好給他什麽封賞,便將其打發到盧植帳下效命。
這倒是正好遂了他的意,原本就不太想在幽州待,那裏自從鮮卑當年被打殘之後,回去便爆發了內亂。
零星的鮮卑部落,自然不敢再南下,因此沒有立功的地方。
正好,讓自己來盧植帳下聽命也好。
聽說張角三兄弟都在,自己又曾經聽過盧植的公開課,算是盧植的記名弟子。
他倒不是想沾光,只是覺得,來盧植這裏,可能機會要大上不少。
僅此而已……
果然,來了不到五天,對面張寶出來邀戰,由於出戰兵馬不多,盧植有些摸不透張寶的套路,於是讓主動請戰的劉備出馬。
沒想到,張寶竟然馬失前蹄。
導致黃巾軍陣型大亂,張寶很輕易並被斬於馬下。
不過屍體卻是被黃巾軍搶回,沒能斬首。
當晚,邯鄲城中,掛起了白帆……
此戰過後,黃巾軍開始閉門不出,盧植幾番攻打,均無成效,正當盧植打算再接再厲,壹鼓作氣拿下邯鄲之時。
六月底,皇甫嵩,董胖子率軍壹起來到盧植大營……
壹同過來的,還有壹位殘缺的天使,黃門令左豐。
這次沒有丘誌清熟知的左豐索賄的橋段。
而是直接拿出壹份詔書,劉宏倒也沒有太過苛責盧植,而是說他勞苦功高,聽聞他身體不適,特許他回京養病。
至於大軍,交給董胖子統壹指揮,由皇甫嵩為輔。
盧植雖然心中不願,卻還是幹脆的接下了聖旨。
可接過來壹看,卻本能的感覺哪裏不對。
具體是哪裏不對呢?
他壹時間又想不起來……
“北中郎將,該交印綬了。”
此時,左豐的提醒,在耳畔響起,他這才想起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印璽不對,這個詔書用的是劉宏的私印。
雖說皇帝的私印,也是發布詔書之時,常用的印綬。
不過這種正規的換帥詔書,難道不應該用傳國玉璽嗎?
“北中郎將?”
左豐再次催促,見董卓也有些不滿,盧植這才放下心中的疑惑,開始交割事務,交接這十萬大軍的指揮權。
盧植離開了,不過日子還得照常過。
劉備去送了壹番,被盧植勉勵了幾句,讓他繼續留在董卓麾下聽命。
然而董胖子依然不行,原本其麾下有壹厲害武將,使得壹手好方天畫戟。
然而上城容易,想要站住腳,就不容易了,“蒼天”雖然沒了,可建成之時,刻錄的陣法還在,上去了就會被陣法壓制。
壹個月後,七月底,朝廷再次換將,理由是董卓畏敵不前。
其實主要是他總是讓以前盧植的兵馬攻城,他帶來的人從不上。
這才引發不滿。
最後皇甫嵩上,依然不成,不過他至少對大家壹視同仁,軍中也沒有什麽怨言。
這壹拖,便到了八月初,好巧不巧,張梁出戰不利,又被斬殺,而且又陰差陽錯的死在了劉備手裏。
剛剛火化了張梁,第二日,八月初八。
好日子,邯鄲開城投降了,據說張角病死,張寶張梁又先後戰死。
城中跑的跑,逃的逃,沒人管事,他們壹商量,幹脆投了……
向西傳到京都洛陽,各級官員彈冠相慶。
黃巾賊被剿滅了,再也不用擔心被暴力搶劫了,沒有黃巾賊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借用他們的話來說,那就是——天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