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狠辣

　　這下子沒人再對季晟的賭石水平有壹丁點質疑了！
　　回想起季晟此前找眾人演戲之時說的話，大家壹開始都覺得那塊巨型毛料就算再怎麽垮也不會垮哪裏去，畢竟個頭擺在那邊呢。
　　然而跪在那邊求救的趙老板和老牛等人用事實告訴在場的每壹個人，什麽才是真正的真理！
　　賭石界的真理——季晟！
　　鄭春、周成這幾位此前和吳德良壹樣動了拜師念頭卻因為門戶之見沒有把行動付諸實踐的人，此刻別提多懊惱，不說季晟在社會上的地位多麽崇高和影響力巨大，光說這賭石水平，如果真的有哪家珠寶商品牌能請到這樣的巨擘掌眼，每年光是材料費就不知道省下多少錢。
　　壹人抵得上千軍萬馬！
　　程建軍、吳德良二人跟鄭春、周成等人的感官又不壹樣，他倆心中狂喜，前兩天去公盤現場之前季晟找他們合作，兩人多少還有點猶豫，倒不是對季晟水平質疑，主要是資金的問題，畢竟要在國內打造壹個不下於緬甸規模擬的公盤需要用到的錢太多。
　　但是現在！
　　然而此刻！
　　程建軍和吳德良都能清楚地明白壹件事，那就是跟著季晟這樣的神人，投資再多錢下去，也能在短時間內回本，並且賺取足夠多的暴利！
　　火眼金睛，說哪塊毛料賭漲就賭漲，跟著這樣的人後邊幹事怎麽可能不賺錢？
　　石老師和其他跟季晟沒有利益關系的人心中也是壹陣驚嘆，他們之前就對季晟的賭石水平很佩服了，而現在經歷過這件事之後，已經不單單是佩服不佩服那麽簡單，季晟在他們心中近乎成為了賭石的代名詞，必勝名詞！
　　當然，有人熱切也有人痛恨。
　　比如趙老板和老牛等人此刻對季晟的感覺就比較特別，又是痛恨，又是卑微地當成救世主。
　　痛恨的原因是他們知道著了季晟的道，才導致壹百八十壹萬美元眨眼間就打水漂了。
　　但他們就算心中痛恨到了極點也不敢表露出來，因為趙老板和老牛這幾個玉石商人清楚地知道壹件事，現在能救他們的不是上帝或耶穌，而是眼前這個看上去平凡實則能量驚人的當世數壹數二的頂尖富豪。
　　從壹開始算計到求救，只用了短短幾天時間。
　　季晟見狀都壹陣啞然，說真話，如果趙老板和老牛等人沒想算計他，壓根不會淪落至此，可以說這壹切都是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咎由自取。
　　照理說他不應該救援。
　　但季晟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救壹把。
　　為什麽要伸援助之手？
　　有兩個原因。
　　第壹，季晟雖然不是什麽聖母，但他和趙老板等人的仇恨還沒像秦公子、洛克菲勒家族那樣非得分生死，如果只是因為賭石害死了這六七條人命，他良心上會過意不去。
　　第二，他馬上要在國內投資壹個規模盛大的公盤，而合作的對象是程建軍這樣的世家子弟，說句不好聽的話，兩人合作的好沒什麽，要是哪天程建軍見錢眼開，說不定利用其家族勢力暗地裏把他的投資吞並都可能，防人之心不可無，必須有人幫他盯著，還要有能力且懂行。
　　吳德良其實是個很好的人選，作為自己的徒弟，某種意義上說來壹損俱損壹榮俱榮，又對賭石比較精通，似乎怎麽看都是掣肘程建軍的最佳人選。
　　但別忘了壹件事。
　　吳德良的能力到底多強季晟壓根不清楚。
　　如果能力比較弱的話，程建軍甚至可以當著吳德良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趙老板就不壹樣了，這個人很有能力。
　　季晟知道此人白手起家，從壹無所有到身價幾十億，雖然後來因為受到市場影響和決斷錯誤，導致壹夜回到解放前，但此人能力沒的說。
　　白手起家都能幹出那麽大的事業，如果給他壹個強有力的平臺呢？會不會有機會打造出第二個周大福甚至卡地亞？
　　能力是很重要的指標。
　　季晟財富發展速度太快，手底下最缺的就是人才。
　　當然，這不是他願意幫助趙老板和老牛等人最主要的原因。
　　還有壹個最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吳德良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徒弟，但真遇到事情未必會拼命，趙老板和老牛等人就不同了，他們沒了退路，如果季晟不計前嫌幫助他們渡過目前的難關，接下來不說報不報恩，就說季晟給的這個平臺是他們唯壹東山再起的機會，遇事就會拼命。
　　興許趙老板和老牛等人不會真正忠於季晟，但他們會忠誠於資本，和程建軍形成壹定掣肘。
　　到時再加上吳德良，以及季晟派遣過去的人，壹個公司會形成四方勢力，大家互相的制約。
　　幾個原因綜合下來，季晟覺得可以救這幾人，前提是他們願意臣服。
　　琢磨著，季晟看向了跪在那邊的趙老板和老牛等七個玉石商人，笑瞇瞇地招了招手，“過來，有事慢慢和我說，就像石老師說的那樣，大家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沒必要動不動下跪。”
　　趙老板和老牛這七個人現在哪敢跟季晟說半個不字，他們就指著季晟救命呢，七個人乖乖站起身來到沙發前站著。
　　‘石老師、程建軍等人倒是想勸季晟別幫忙，可轉念壹想，如果季晟不幫忙，這幾個人恐怕真的就要像季晟之前說的那樣去上天臺跳樓，關系到好幾條人命呢，他們索性都閉上了嘴。
　　眾人知道這時只有季晟自己能做決斷，所以誰都沒說話，只是看著。
　　季晟並沒有直接表示幫或者不幫，反問道：“我是有能力幫妳們，可我為什麽要幫妳們？”
　　趙老板苦苦哀求道：“季先生，我知道我和老牛他們幾個之前的事情做的不厚道，可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除了妳，實在想不到誰能救我們。”
　　“是啊季先生。”
　　“求求妳救救我們。”
　　“我們都知道錯了。”
　　老牛和三角眼等人低聲下氣。
　　季晟依舊面無表情，道：“世界上走投無路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誰都像妳們壹樣找上門來求救我都要幫的話，再有錢也扛不住，更何況妳們之前做事還那麽不厚道，我和妳們好心結交，還願意幫著壹起看毛料，結果妳們倒好，我看中的毛料都要搶？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非親非故甚至壹面之緣都沒有走投無路的人找上門尋求幫助，我興許都願意幫，可妳們這樣為什麽要幫？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嗎？”
　　“有道理。”趙老板苦笑道：“確實是我們不厚道。”
　　老牛也嘆著氣道：“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知道怨不了別人，只怪我們貪心。”
　　石老師忍不住說了壹句，“妳們不是貪心不貪心的問題了，人嘛，或多或少有些貪婪，很正常，可妳們做的事情是屬於不講道義範疇，之前小季老師給妳們看毛料，妳們可以算計他，接下來就算他出手相助，誰知道妳們背地裏還會不會做出更惡劣的事？”
　　“就是，我季哥對妳們算厚道的了，誰知道妳們為人這麽壞。”小張有點氣不過說道。
　　其他人壹聲都沒有坑，但眼眸子裏透露出來的意思和石老師、小張壹樣，如果換成他們是季晟，肯定早轟人出去了，還會坐著跟他們談？
　　在大家內心深處，覺得季晟做人非常大度了，不愧是事業能做那麽大的人，這份涵養確實不是壹般人可以比擬的。
　　“我們知道錯了，季先生，我真知道錯了。”趙老板聲淚俱下道：“只要您肯幫我們這壹次，以後我趙信虎的命就是妳的，求求妳了。”
　　老牛哭喪著臉求道：“是啊季先生，只要您肯伸出援助之手，以後妳讓我去死都不皺紋。”
　　“季先生，救救我們吧。”
　　“真求求妳了。”
　　剩下五人也哀求不已。
　　“壹兩百萬美元對於我來說並不算什麽錢。”季晟非常財大氣粗地說道：“可還是那句話，我為什麽要幫妳們？”
　　是的，他動了收趙信虎等人給自己賣命的念頭，可這種事不能自己說出來，得讓趙信虎和老牛等人主動表達，甚至是直接因為利益關系簽訂壹份有法律效應的協議，如此壹來他才肯給這幾個人幫自己幹活的機會。
　　趙信虎後來事業能做那麽大機靈著呢，壹聽季晟這句話立刻懂了，他直截了當道：“我願意立下借款字據，壹賺到錢就還給妳。”
　　老牛等人也是緊巴巴點頭，表示壹樣的想法。
　　季晟笑了起來，“賺錢？壹兩百萬美元妳們要賺多久才能還給我？”
　　“算上利息，十年！十年我就能把錢還妳！”趙信虎斬釘截鐵說道。
　　季晟不急不緩說道：“先不說利息多少，就說這十年各國經濟通貨膨脹，如今的壹兩百萬美元，妳覺得相當於十年後多少錢的購買力？這還是從通貨膨脹的角度來說，如果我現在隨便投資壹個新興行業壹兩百萬美元，妳們覺得十年後能有多少回報？”
　　是啊，如今壹兩百萬美元的價值，和十年後的壹兩百萬能壹樣？
　　再說憑借季晟事業做那麽大，投資眼光那麽狠，如今投資壹兩百萬美元下去，十年後說不定回報壹兩千萬、壹兩億美元都非常有可能。
　　既然這樣，人家為什麽要在他們幾個人身上花壹兩百萬美元這麽多錢？
　　趙信虎和老牛等人默然無語。
　　季晟又反問了壹句，“而且妳們靠什麽賺錢十年能掙夠壹兩百萬美元再加上利息的錢？”
　　趙信虎苦笑道：“應該還是翡翠毛料生意。”
　　“呵呵。”季晟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這麽跟妳們說吧，翡翠毛料這門生意，以後國內那邊基本我說了算，妳們想要靠這壹行賺錢還債，還得看我願不願意給妳們這個機會，又想跟我借錢，又要從我手底下拿貨掙錢，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啊？”
　　“翡翠毛料以後國內那邊您說了算？”
　　“季先生，什麽意思？”
　　趙信虎和老牛等人不解地詢問了起來。
　　季晟這邊還沒說話呢，小張就按捺不住嗤之以鼻道：“妳們找上門找我季哥求救，不就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嗎？既然這樣，那妳們應該知道我季哥和蘇茂將軍的秘書吃飯這件事吧？”
　　趙信虎點頭，“嗯。”
　　小張嘿了壹聲，“那妳們知不知道我季哥和瑞秘書吃飯的時候談了什麽？”
　　老牛好奇道：“什麽？”
　　小張趾高氣昂道：“我季哥和緬甸這邊達成了壹億美元投資翡翠毛料的大生意，他和緬甸這邊會成立壹個新的貿易公司，以後緬甸每年產的翡翠毛料都會集中被該公司收購，然後再決定賣給誰。”
　　臥槽！
　　壹億美元投資？
　　壟斷了全部翡翠毛料？
　　趙信虎和老牛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全都驚呆了！
　　他們之前就聽人說過季晟這個人多麽了不起，也知道其財富富可敵國，可他們真的沒想到季晟壹上來手筆那麽大，直接砸壹億美元和緬甸合作壟斷翡翠毛料啊！
　　壹億美元啊！
　　按照當前匯率折算成軟妹紙幣就是三點七五億以上啊！
　　在這個人均工資才壹百多元軟妹紙幣的時代，三點七五億什麽概念？這就相當於現代社會那邊有人砸了兩百多億！
　　驚呆了！
　　趙信虎和老牛等人真的被震撼住了！
　　這壹刻他們才知道季晟這個人到底有多牛逼，牛逼的超出他們想象！
　　在震驚之余之後，趙信虎和老牛等人又想到季晟剛才說的話，不由全都露出苦笑的表情，是啊，就像季晟說的那樣，又跟人家借錢，又想從人家那邊拿貨賺錢，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半點談判籌碼都沒了！
　　趙信虎露出絕望的神情，“打擾了季先生。”
　　老牛等人也垂頭喪氣，他們真的想不到任何能夠說服季晟幫忙的理由，這壹刻萬念俱灰了，似乎，死亡才是解脫。
　　說完，他們死氣沈沈轉身要朝著門外走去，然後上天臺找個好位置。
　　可就在此時，季晟突然又開口了，“其實幫妳們也不是不行，否則我就不跟妳們說這麽多話了。”
　　趙信虎猛地壹轉身，臉色大喜道：“有什麽要求您盡管提。”
　　老牛和其他五人也看到了最後壹根救命稻草，全都期盼不已地看著。
　　季晟咂咂嘴道：“剛我不是說了麽，以後我能從緬甸這邊拿到大量的翡翠毛料，可妳們也知道我的事業方向不在翡翠行業，這麽多毛料總要處理換成錢的，所以呢，我和程總、德良三個人商量了壹下，決定在國內成立壹個專門售賣翡翠毛料的公司，然後搭建壹個像緬甸公盤這種規模的翡翠毛料交易平臺，雖然這只是目前的想法，但我決定的事情肯定會投資下去，到時候手底下缺人，要是妳們真想跟我借錢擺脫目前的困境，那妳們可以來我公司幹事，我呢，給妳們開工資，每個月壹半的工資扣了還借我的錢，剩下壹半發給妳們保證基本生活，等到妳們還清債要走要留再自行去決斷，妳們覺得這提議怎麽樣？”
　　“願意！我願意！謝謝季先生救命之恩！”趙信虎忙不叠地回答道。
　　“我也願意！”
　　“只要季先生妳肯借錢救我壹命，哪怕工資全都扣了還債都沒什麽意見。”
　　“季先生，謝謝，謝謝妳肯救我們的性命！”
　　老牛和其他五個人感動的都熱淚盈眶了。
　　是的，雖然他們知道淪落至此是季晟壹手造成的，但這件事確實怪不了季晟，畢竟是他們算計在先，如今季晟不僅願意不計前嫌借錢給他們，還願意提供翻身機會，他們怎麽能不感動啊？
　　季晟又笑瞇瞇道：“口說無憑，要簽協議的哦。”
　　“當然，當然，這麽大壹筆錢呢，不簽協議誰放心？”趙信虎立刻保證道：“別說協議了，哪怕是賣身契我都肯簽。”
　　老牛等人都這樣保證。
　　短短壹小會兒的時間，趙信虎和老牛等七個原本算計季晟的玉石商人，轉眼就就變成了季晟的打工仔，發生的變化讓人不敢置信！
　　小張和支有才、吳德良等人還沒看出什麽來。
　　石老師、程建軍、鄭春、周成和錢總這些人精卻壹眼看出季晟有多厲害，先是讓人家絕望，再給人家希望和恩情，讓趙信虎和老牛等人信服，這手段太厲害了！
　　最最重要的是，季晟還明確表示要簽協議，他們相信憑借季晟的手腕，趙信虎等人壹旦簽下協議，那就真的和簽賣身契沒什麽兩樣了。
　　壹般人搞敵人也就往死裏搞，最多把人搞死，季晟可倒好，直接把敵人弄過來給自己打工。
　　果然是頂尖資本家啊！
　　程建軍和石老師等人內心唏噓不已，他們這才知道資本家有多狠辣。
　　和這樣的人只能交朋友，千萬不能想著作對，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程建軍想好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麽情況，他都不會跟季晟作對，這人實在太厲害了點！
　　季晟壓根不知道自己略展手段就讓眾人內心產生那麽多異樣的情緒，他很滿意今天的收獲，老牛等人能力怎麽樣他不知道，但趙信虎這個人確實十分的有能力，有這樣的人給自己幹活，他相信在國內投資的翡翠公盤壹定能大火。
　　唔，翡翠毛料的事情搞定了。
　　剩下就是公盤這幾天盡快把看中的毛料都競標到手，然後把古今藝術那邊所需的高檔木材、古董之類收集齊，回頭回到現代社會那邊應該又能狠賺壹筆，甚至是資產大幅翻倍。
　　尤其是他看中的那些翡翠毛料如果全部切開，開出來的翡翠應該能賣很多錢，到時候他收獲大壹筆錢，想買什麽不行？
　　私人飛機？
　　豪華遊艇？
　　這壹切都是小意思了！
　　季晟對未來充滿了向往，奢華的生活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