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這就是我的回答

　　“老汪已經是體制內的人了，小問題對他來說不疼不癢，也觸及不了根本。”程水馨在說起具體問題的時候，立刻華麗變身成那種典型的智慧女性，“那汪健侯無疑是更好的突破口。現在咱們國家的老百姓最喜歡看什麽新聞？不就是官二代們囂張囂張著就出了大問題，然後被全國媒體報道這種事？”
　　楚印沒想到跟在蘇亦凡身邊如花瓶壹樣的漂亮女孩居然這麽有料，點點頭道：“有道理，具體壹點呢？”
　　程水馨看了壹眼自己身邊的楚若，笑著繼續說道：“剛才楚若妹妹跟我說，汪健侯是個色胚……那辦法不就呼之欲出了嗎？”
　　蘇亦凡捂臉：“妳能不能別學楚若？”
　　程水馨回答了蘇亦凡壹個標準的媚眼。
　　楚印道：“老汪兒子身上是不幹凈，但這不夠吧？”
　　“當然不夠。”程水馨說，“可您看，全世界人都有窺私癖。如果我們有錄像呢？如果有了錄像之後，還有人報案，說他暴力性犯罪呢？”
　　程水馨沒說出那個詞，可誰都知道那是什麽。
　　楚印瞇起眼睛想了幾秒鐘，點頭。
　　“好辦法。”
　　“磕了藥的，喝了酒的，各種情況下的。”程水馨說，“都放出來，但報案的只要有壹個就夠了。其他人因為害羞和害怕不敢報案，到時候被媒體壹渲染，大家使勁挖，都能被挖出來。看上去也不像蓄意整他，壹切都很自然。”
　　蘇亦凡已經想鼓掌了，程水馨在這方面的確是個天才。這種計劃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很難實行，對手下有各種娛樂產業的楚印來說就跟玩似的。這種計劃本身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只是加上了網絡和時代烙印，再給媒體推波助瀾，就能達到讓人欲仙欲死的效果。
　　“唯壹的問題。”程水馨在簡單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說，“會不會有官方封鎖，老汪畢竟已經有體制內的身份了。”
　　“這個問題好辦。”楚印說，“官場上講借勢而行，如果老汪的氣勢弱了，墻倒眾人推的事就多。”
　　“真的不會被動用所有力量封鎖嗎？”程水馨是熟悉網絡運行機制的，還是擔心，“我擔心徹底封殺。”
　　韓蕓搖頭道：“這完全看上面的意思。每次指導思想都不壹樣，誰也說不好。不過如果鬧大了，而且還有刑事案件的話，咱們只要炒作得當，就沒法徹底封住。”
　　程水馨笑：“我忘了這裏有專業人士，倒是獻醜了。”
　　楚印沈思片刻，點頭道：“這個辦法可以操作。小若說得對，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楚若又哼了壹聲，對著自己父親她難得地喜歡撒嬌。
　　看得出楚若好像挺痛恨汪健侯，程水馨又說道：“總之不能給他留下任何翻盤的機會，要留著後續的殺招，不要壹次用光資源……反咱們就想象壹下自己是不斷放明星艷照的那幾個人，最後倒黴的反正不是咱們。”
　　楚若聽得連連點頭：“好，我也要參加！”
　　程水馨仍是笑：“這件事妳說怎麽做，我來補充好了。”
　　楚印看著女兒被程水馨哄得很開心，微微嘆了口氣，起身去接電話。
　　論及適應能力，大概沒有人比程水馨更厲害了。只是短短片刻之間，她已經找到了合適自己的位置，並順利加入了討論之中，甚至還起到了主導作用。
　　因為基本上研究好了怎麽解決問題，接下來也沒什麽話題可以聊。程水馨和楚若相談甚歡地聊了些女生們熱愛的八卦，最終楚印回來的時候告訴蘇亦凡，那幾個電臺的估計這周都會陸續因為各種問題被電臺開除，那個眉的車被砸到不能修，人倒是沒什麽事，只被抽了幾個嘴巴。
　　看來楚印還是比較聽這個寶貝女兒話的，沒有用太暴力的方式。
　　蘇亦凡對這種結果也算滿意，他在報復陳欣和黃迪的時候就知道了，肉體的傷害震懾效果比較好，卻不能讓人刻骨銘心。
　　楚印又跟蘇亦凡說了幾句，發現這小子太會嗆人，最後拉著女兒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楚印瞇起眼睛看了幾眼程水馨，低聲對蘇亦凡說：“小子，我知道我女兒不如這個丫頭，不過妳不許讓她太難過。”
　　蘇亦凡苦笑道：“以前壹直是她讓我難過好嗎？”
　　楚印沒再說什麽，拍拍蘇亦凡的肩膀離開了。
　　楚印壹走，韓蕓的眼淚立刻下來了，她憋了壹晚上。
　　“對不起。”
　　“沒什麽。”蘇亦凡擺擺手，“妳也是好心幫我，沒想到會這樣。”
　　韓蕓搖頭：“我本以為好好工作就行了，結果還是這些事……還是這些事。就像永遠都逃不開壹樣。”
　　程水馨起身給韓蕓拿紙巾：“姐姐妳別這樣……妳這麽漂亮，在職場遇到這種事很正常。其實這樣的結果對大家來說都好，妳的麻煩沒了，那個想要讓妳難堪的人估計還會後怕。”
　　韓蕓的眼淚來得快去的也快，擦擦就沒了：“我就是覺得自己挺沒用的，今天要不是妳們，我有的氣受了。”
　　“都過去了，不要想了。”程水馨很溫柔地抱了抱韓蕓，“姐姐妳可要幫我們啊，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人在廣電中心可只認識妳壹個。”
　　韓蕓撲哧壹聲笑了：“三爺跟臺長說句話，什麽事妳們做不到？”
　　“這不壹樣。”程水馨看著蘇亦凡，眼神分外地溫柔，“我們要走的路，是壹條我們應該去走的路。如果讓蘇亦凡跟楚三爺開口當然也沒問題，那還不如讓他直接去跟著混個工程什麽的，妳說對不對？”
　　韓蕓愈發覺得這個漂亮女孩跟自己遇到的所有孩子都不壹樣，不自覺地點點頭：“說得好，我盡力幫妳們。”
　　蘇亦凡喊人來結賬，被告知自己的賬已經被楚印結過了，而且是兩個包房的費用全部結清。仔細想想，那幫丟了工作的孫子們居然還吃了頓霸王餐，真是讓人憤慨。
　　送走韓蕓之後，蘇亦凡想在門口攔車，被程水馨阻止了。
　　“咱們走走好嗎？”
　　跟程水馨壹起散步這種事，蘇亦凡怎麽會不同意？
　　程水馨把書包遞給蘇亦凡，自己很自然地挽住蘇亦凡的手臂。和以往每壹次挽手的姿勢都不壹樣，這次程水馨幾乎半邊身子都挨著蘇亦凡，兩個人像是壹對真正的情侶壹樣緊緊貼著，走在壹起。
　　這樣的親密讓蘇亦凡有些意外，也有些享受。
　　中景國際門口廣場上有巨大的噴水池，五光十色的燈光在水中變幻，圖案變化中色彩也隨之絢爛。蘇亦凡和程水馨穿過廣場，順著蘇亦凡曾經被警車抓走的路口壹路向前。
　　夜晚的風吹過年輕的身體，程水馨的長發飛揚在蘇亦凡的耳畔，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帶著粉紅色誘惑的臉龐近在咫尺，只要自己壹轉頭就能吻到。
　　這樣的親昵幾乎是從未有過的，幸福狠狠滴擊中了蘇亦凡的心。
　　“楚若不錯。”程水馨雖然挽著蘇亦凡，說出的話題依然冷靜，“如果我是妳，大概在中學時代也會喜歡上這樣壹個女同學。”
　　蘇亦凡苦笑：“黑歷史求別說。”
　　“這有什麽？”程水馨說，“多漂亮啊，腰細腿長的，我看著都流口水，長得還很像那個名模……哈哈，好啦，不開妳玩笑。根據妳的描述，楚若現在變化的確挺大的。”
　　“人都會變。”蘇亦凡說，“我也變了。”
　　“變得更討人喜歡了。”程水馨笑得很開心，“妳不知道剛才楚若看妳的眼神，壹直都很驚恐。我能理解那種眼神，就好像怕妳忽然不理她了壹樣。”
　　“是嗎？”蘇亦凡現在也學會裝糊塗了，他其實知道。
　　“別裝傻。”程水馨掐了蘇亦凡手臂壹把，壹點都不用力，“看得出來，楚若現在開始喜歡妳了。”
　　蘇亦凡知道自己避不開這個話題，只能搖頭道：“那是她的問題，我幫她真的不是想從她那裏得到什麽。”
　　“我知道妳是沒想過。”程水馨柔聲說道，“可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啊，覺得妳在需要的時刻出現了，妳就是最靠得住的。妳又不圖回報，那更完美了。楚若不喜歡妳才怪。”
　　蘇亦凡幾乎是本能地反問道：“那妳喜歡我嗎？”
　　程水馨的動作僵硬了壹下。
　　只是短暫的不掉壹秒鐘時間裏，程水馨更用力地挽住蘇亦凡的手臂，甚至連自己豐滿的左半邊緊緊貼著蘇亦凡手臂都不在乎。
　　“妳說呢？”大概是喝了酒，程水馨的聲音聽上去軟得讓人心醉，“我壹直在想，全世界如果只留下壹個人可以依靠，那壹定是妳。”
　　蘇亦凡沒想到程水馨居然這麽輕易地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在剛才問出口的壹瞬間，蘇亦凡甚至在後悔，他最害怕的事就是現在這種快樂被打破。
　　而自己，居然問了壹個可以打破快樂的問題。
　　沒想到的是，程水馨給了自己這樣壹個回答。
　　“是真的喜歡。”程水馨抱著蘇亦凡的手，頭幾乎靠在他肩膀上了，“我不想否認，對妳來說，否認都顯得那麽過分。我知道妳為了我做了那麽多，我知道妳無時無刻不在維護我。甚至在平時跟楊冰冰她們在壹起的時候，妳也在保護我的自尊。”
　　“我什麽都懂，所以我回答妳，我喜歡妳。”
　　話音未落，程水馨已經朝著蘇亦凡的耳畔輕輕吹了壹口氣。
　　甜蜜的輕輕壹吻，就這樣落在蘇亦凡的臉頰上。
　　“這就是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