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鈔票線索

　　喬智說：“今晚王欣達曾經說，他在王明陽死亡前壹天，曾經向王明陽夫妻行賄壹百萬元人民幣。壹百萬數量不少，所以王明陽夫婦恐怕只能將錢存放在這浴缸下面。而現在空缺的這壹部分是靠近浴缸邊的錢，如果這些錢被動用的時間是王欣達行賄時間之前，那王欣達送來的壹百萬，應該填放在這空缺的部分裏。可現在最裏面的錢上面沒有灰塵，是新放進去的，而最外面的錢卻空了壹片，說明……”
　　“說明王欣達送來壹百萬的時候，外面的錢還是滿的，所以他們把王欣達行賄的壹百萬放在了最裏面。後來他們要用錢，就拿走了最外面的，所以最外面的空了壹片出來，對吧？”劉威接過話說道，劉威幹刑警隊長很多年了，做事果斷，不太習慣喬智這慢條斯理的分析推理，所以皺眉道：“我還是不太明白妳說這個問題的用意。妳能不能說得簡單明了壹點。”
　　喬智笑了笑，說道：“劉隊，我們先前提取的樓下壹樓大廳監控錄像顯示，王明陽摔死之前，曾經拿著壹個牛仔包裝滿了東西匆匆出去了。而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牛仔包！”
　　劉威壹楞：“妳是說，王明陽用牛仔包裝走的東西，就是這些錢？”
　　“很有可能！鄭露不是曾經說過，當晚王明陽出去之前，曾經洗過澡嗎？鄭露當時在輔導女兒和女兒同學的功課，所以王明陽完全有時間避開鄭露，從容地升起浴缸，拿走下面的壹部分錢。而且，這部分錢是拿的最外面的，也說明他當時很著急出去。我覺得，這些錢應該就是偵破雙屍案的新線索。”
　　劉威還是沒繞過彎來：“什麽新線索？”
　　“在臨死之前動用的巨額現金，或許與死亡有某種聯系，咱們查出這些錢的去向，或許就能發現壹條新的破案線索！”
　　“很有道理！”劉威欣喜地連連點頭，隨即又皺眉道：“王明陽和鄭露都死了，錢這玩意又不像別的贓物，也沒什麽特別的特征，怎麽查找呢？”
　　“劉隊，請妳瞧瞧這疊錢的號碼。”喬智將手裏的那疊現金遞了過去。
　　“號碼？”劉威接過那疊錢翻了翻，眼睛壹亮：“連號的？”又拿起空缺處兩邊的幾疊翻看了壹下：“沒錯！這壹部分現鈔都是連號的！我知道了！正因為這壹片鈔票都是連號的，所以他們倆口子壹直不敢動用，壹直放在這裏都堆滿灰塵了。”他根據連號大致算了壹下，中間缺少的這壹部分正好壹百萬。
　　既然發現了這壹點，劉威如果還不知道該怎麽辦，那他這刑警隊長就真的白當這麽多年了，他欣喜地轉頭吩咐江辰道：“拿走王明陽牛仔包那壹百萬的人很可能會使用這些鈔票，江隊，妳們立即給全市各銀行和金融網點發出協查通知，讓他們查找是否收到這些號碼的鈔票。壹旦查獲，立即追蹤查清楚鈔票使用人的情況。”
　　部署完畢，劉威拍了拍喬智的肩膀：“很不錯，從這幾個案子我開始對妳刮目相看了。嘿嘿嘿，好好幹，會有出息的！”
　　喬智乘機說道：“劉隊，我能不能利用空閑時間查查案子，我很喜歡查案的。當然，我不會耽誤法醫工作的。”
　　劉威想了想：“雙屍案江辰他們外調這麽多天，也沒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妳卻壹出馬就搞定了，雖然不能就此斷言妳破案本事比他們強，但妳至少算得上是個福將，運氣特別好。呵呵，好，這樣吧，我批準妳在不耽誤法醫工作的情況下參與雙屍案的調查！”
　　喬智大喜：“謝謝劉隊！我壹定好好幹！”
　　“參與查案可以，但我得預先跟妳打招呼：刑警隊裏絕對不允許搞個人英雄主義，發現什麽線索要及時匯報，群策群力才能確保案件偵破，才不會出亂子！”
　　“好的，我記住了。不過……，劉隊，我查案壹般都是根據我的法醫勘查時的壹些沒有證據支持的感覺，很多只是壹些個人猜測和感覺，沒辦法匯報的呀。”
　　劉威是老偵查員了，對於偵破案件過程中的這種直覺是深有體會的，也知道這種直覺常常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且沒有什麽具體證據支持，要匯報反而會擾亂案件分析會確定的偵破方案。這種情況下留給偵查員壹點個人調查空間很有必要。所以，劉威說道：“如果是這種情況，妳可以自己開展調查，壹旦發現了線索，那就要立即匯報。”
　　“好的！”
　　劉威對周仕元道：“周主任，以後喬智不用每天按時坐班。可以自行進行案件的刑事偵查。”
　　周仕元微笑著點點頭：“他先前說前幾天不上班是查案去了，我還不相信，呵呵，想不到是真的，既然劉隊這麽說了，我們當然照辦的了。”他對喬智連續破案和發現重要線索也很高興，只要喬智是在幹正事，不是無故曠工幹別的，他當然也不會強行要求喬智坐班，所以聽了劉威的決定之後，當即答應了。
　　劉威又轉頭對喬智道：“妳可不能用我對妳的信任作為無故曠工的借口哦。還有，要是妳連續幾個月沒什麽成績，妳這個特權就收回了！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喬智嘿嘿笑道，“幾個月我都沒什麽成績，那也沒臉搞什麽偵查了。”
　　勘查完畢後，初步斷定鄭露是死於安定中毒，很可能是自殺。劉威下令收隊。他還要著急著趕回去審訊吳浩。他指望能從吳浩嘴裏撬出壹些有用的東西來。喬智要求參加審訊，明天再進行解剖，劉威答應了。反正現在初步斷定鄭露死於自殺，所以也不著急著連夜解剖。
　　回到刑警大隊，立即對吳浩進行的詢問。
　　由於並沒有證據證明吳浩實施了犯罪，而所以詢問還是比較客氣的。劉威給吳浩遞了壹支煙，又摔了兩支給身邊的喬智和江辰。微笑著對吳浩道：“今天這麽晚把妳叫來，是因為妳妻子被殺壹案，有些事情我們需要妳協助調查，請妳理解。”
　　吳浩不自然地接過香煙，笑了笑：“劉隊長太客氣了。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吧。我壹點盡力協助。”說罷，掏出壹個金燦燦的名牌打火機，當啷壹聲打燃，伸過手去要給劉威點煙。
　　劉威擺擺手，晃了晃手裏的壹盒火柴：“我比較念舊，習慣用火柴了。”嗤的壹聲劃燃火柴點燃了香煙。喬智和江辰也都各自用壹次性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王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自己點了香煙，關上打火機放入口袋裏。
　　劉威道：“王經理，妳和妳妻子的關系怎麽樣？”
　　“很好啊！”王浩的回答有些誇張，“我經常開車接送她上下班的，這大家都知道，我和我老婆結婚時間也不算短了，但感情壹直很好的。”
　　“是嗎？”劉威笑得有些冰冷，“妳是否做過對不起妳老婆的事情呢？”
　　“啊？不可能！”王浩猛地壹擡屁股站了起來，“我怎麽會做這種事情呢！”
　　“坐下說！”旁邊的江辰冷冷道。
　　王浩忙幹笑著點點頭，坐回了椅子。
　　劉威深深地吸了壹口煙，盯著王浩慢慢說道：“可是，有人看見妳在家門口從後面摟著鄭露親熱，這又怎解釋？”
　　王浩臉色壹變：“誰？誰看見的？啊不，誰這麽造謠啊？是誰？”
　　“造謠？嘿嘿，人家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是不久前的事情，那天妳們大樓停電，有人從樓道窗戶玻璃看見鄭露從妳家裏出來，妳從後面摟住她，摸她的那裏！”劉威用夾著香煙的手指了指吳浩的胸脯，“有這回事嗎？”
　　“沒有！絕對沒有！”王浩尖聲叫道，臉卻已經煞白，“這！這純屬造謠！”
　　劉威盯著他：“這種事情本來我們刑警隊是不管的，但恰好鄭露她今晚上又……”
　　喬智咳嗽壹聲，突然插話道：“鄭露已經承認了妳們的不正當關系，妳還狡辯！”
　　吳浩身上縈繞著黑暗元素，說明他肯定實施過犯罪行為，或許就與雙屍案有關，抓走吳浩的時候，吳浩家是在十三層，而且將他帶到刑警隊的時候，還沒有打開鄭露家的房門，所以吳浩並不知道鄭露已經死亡。喬智聽到劉威要說出這件事，突然有個主意，顧不及細想，趕緊插話說道。
　　劉威也立即反應了過來，贊許地瞧了喬智壹眼，對吳浩道：“是啊，我們將妳帶回來之前，已經拘傳了鄭露，因為妳們兩的愛人死在壹個房間裏，而且又是……，現在又有人看見妳們兩親熱，難免讓人懷疑其中是否存在奸情。所以我們才拘傳妳們兩人進行調查。鄭露剛才已經說了，我們想核實壹下妳說的情況。”
　　吳浩臉上陰晴不定，卻還是硬著脖子壹個勁說純屬造謠，無中生有。
　　現在看來，這小子多少有些反偵查經驗，知道那是壹對壹的證據，所謂“抓賊抓臟，捉奸捉雙”，只要沒抓到現形，壹口咬定不認，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