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輕愜

　　幾個人妳看我我看妳，大眼瞪小眼。
　　來到碧鯪族之前，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村裏所有人都到深海打撈珍珠去了，只留下壹個小女孩看家。
　　說到這個小女孩，眾人都流露出痛惜的表情。
　　標準的壹個小美人胚子──這是眾人見到她的第壹感覺。
　　活活是白長這麽漂亮壹張臉蛋──這是眾人的第二感覺。
　　這麽精致的壹個小美人兒，智力卻與臉蛋完全成反比。十四、五歲的身體，四、五歲的智力，簡直是壹個悲劇。
　　為了那株慘死在小紫手下的玉盞鈴花，樂明珠還哭紅了鼻子。哭完她跑去找到小紫，很認真地告訴她，用開水澆花足不對的。所有的花──不不，豆腐花除外──都只能用涼水來澆。
　　小紫似懂非懂地聽著，最後崇拜地說：“姐姐，妳好聰明哦。”
　　樂明珠發現自己終於遇到了平生第壹個知己，大受感動之余，差點兒要摟著小紫視壹口。
　　不過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是壹場不折不扣的災難。整個村子人跡全無，想找壹個有正常智商的人詢問壹下狀況都不可能。
　　小紫說：村子裏的人都去了深海。
　　小紫說：他們可以住在最靠近海的屋子裏，讓這些遠來的客人享受美妙的陽光和海風。
　　小紫說：樹林裏有各式各樣的水果，海裏有魚蝦，都很好吃。
　　小紫說：他們去的是深海，要兩天之後才回來。
　　小紫說：樹林裏沒有可以餵馬的草，不過海裏面有草。可以把所有的馬匹都趕到海裏，讓它們們去啃海草。
　　眾人最終婉拒了她這片好意，表示他們的馬匹沒有那麽嬌貴。沒有草，吃點樹葉、水果什麽的也能湊合幾天。
　　“可惜了這麽個小美人兒……”
　　連吳戰威都在背後搖頭嘆息，覺得這小姑娘挺招人心痛的。
　　在悶熱酷暑的天氣裏跋涉數日，每個人的承受力都到了極限。此時眼前是平靜的吳戰威三兩下把自己扒了個精光，“噗通“壹聲跳進海中。石剛也不甘落後，他快跑兩步，壹個猛子紮進水裏，過了差不多兩分鐘才從遠處冒出頭來，狂叫壹聲：“好爽！”
　　那些剽悍的漢子熱鬧起來，壹個接壹個跳進海裏。不多時，沙灘上扔滿了骯臟的衣物。
　　“噗通！”
　　躁熱的身體被溫涼的海水包圍著，深入骨髓的疲累和酷暑壹點壹點蕩去，消散在溫柔的海水裏，身體輕快得仿佛要飛起來。
　　程宗揚屏住呼吸，身體深深潛入海中。他不知道自己潛了多久，直到肺部無法承受，才浮上海面，吐了壹口苦鹹的海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眼前的壹幕讓程宗揚嚇了壹跳。海面上浮著壹群腦袋。那些漢子臉都朝著同壹個頤著他們的目光望去，程宗揚也露出同樣的表悄。
　　眼前是壹片白花花的肉體。那些花苗女子赤裸著雪白的肢體，在碧波間追逐嬉戲，就像壹群美人魚，不時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花苗人也來了。圓弧狀的沙灘無遮無掩，從任何壹個角度看去都壹覽無余。花苗的女子只與他們隔了壹段並不太遠的距離，就那麽解去衣裙，赤條條在水中洗浴。
　　這些漢子裏不少都是能百丈外射中鳥眼的好手，那麽點距離對他們的眼力來說，栢當於完全不存在。這會兒壹個個伸著頭，呆若木雞，而那些花苗女子卻毫不避諱他們的目光，隨意展露出雪白的肌膚和身體美好的曲線。
　　易彪第壹個反應過來，用發幹的聲音低暍道：“北府兵，扭頭！”
　　壹堆腦袋“刷”的壹下轉了過來，程宗揚好笑地發現，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竟然紅了臉。
　　雲氏商會的漢子都扭過臉，吳戰威幾個也不好意思再盯著猛瞧，壹個個回過神來，訕訕地開始洗浴。遠處花苗的漢子們露出善意的笑容，似乎並不在意他們的目在蒸籠壹樣濕熱的盆地裏跋涉數日，骨頭縫裏似乎都在冒出暑氣。浸在海水中，舒服得令人不想離開。石剛甚至泡著泡著就睡著了。吳戰烏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背到沙灘上。那家夥打著鼾，居然還沒醒。
　　在海裏浸泡了大半個時辰，洗去身上的酷熱，這些漢子又陷入尷尬的境地。
　　遠處的花苗女子仍在戲水嬉笑，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那幫軍士上陣殺敵毫不畏懼，但讓他們就這麽光著屁股上岸，卻誰也不敢。八、九條大漢蹲在水裏妳看我，我看妳，誰也不敢就這麽出去。最後易彪第壹個站起來，他用水底撿來的海帶纏住腰，頂著遠處花苗女子火辣辣的目光，板著臉地走到沙灘上，拾起那堆被荊棘剮破的衣物，丟給同伴。
　　那些軍士如蒙大赦，趕緊手忙腳亂地披上衣服，可拿到手裏又不對了。有的人拿了兩條褲子，有的撿了三件上衣，還光著屁股，狼狽之態引起遠處壹片銀鈴般的笑嘻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程宗揚已經換了壹身幹凈衣物，舒舒服服地靠在窗口觀看海景。
　　如果不去考慮肚子裏的冰蠱，這是程宗揚在南荒最愜意的壹段時光。他們住在臨近海灘的竹樓裏，房屋用巨大的毛竹搭成，直接建在沙灘上，雖然沒有竹籬花墻，但也有成片的椰樹。
　　即使被陽光照射著，樓裏仍清涼愜意。粗大的毛竹仿佛被水浸過壹樣濕涼，將暑日的懊熱擋在樓外，背陰處還有幾只藍黑色的海貝。樓內的物口叩簡單而又別致，桌案是用壹扇巨大的蚌殼制成，壁上掛著壹條大魚的骨架，旁邊還放著鯨骨制成的魚叉，散發著海洋民族的風情。
　　祁遠對這裏頗不放心，怕離海太近，萬壹漲潮會淹到。但小紫說，村裏人怕熱，下少部住在竹樓裏。又看到樓裏有床榻，料想漲潮也沒有什麽大礙。反正房子都空著，兩支商隊便各挑了壹幢竹樓住下來。
　　耳邊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程宗揚卻清楚感應到凝羽的氣息。這倒不是因為自己修為精進，而是凝羽沒有刻意隱藏行蹤。
　　他回過頭，看到凝羽換了壹件白衣，頭發濕濕地披在肩上，像是剛洗浴過的樣子。程宗揚不記得她到過海邊。即使她去，也不可能和那些花苗女子壹樣毫不在意地裸露身體。
　　凝羽看出他的疑惑，“山裏面有泉水，小紫領著我和明珠壹起去的。”
　　程宗揚笑道：“她們兩個倒能聊到壹起去。”
　　樂明珠難得碰到壹個比自己還笨的，對小紫如獲至寶，兩人妳壹句我壹句，聊得別提有多開心了。聊到壹半樂明珠才發現自己臉上還沾著泥汙，小紫說山裏有清泉匯成的水潭，領著她和凝羽壹起去洗浴。
　　凝羽揚起手，用絲帶把散亂的秀發系在腦後。她微微低著頭，潔白的手腕在頸側壹翹壹翹。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程宗揚心頭微蕩，禁不住將她摟在懷裏，吻了壹口。凝羽臉微微壹紅，卻沒有掙紮。
　　擁著凝羽香軟的身體，程宗揚手指漸漸不安分起來，凝羽臉色也越來越紅。
　　忽然樓下傳來壹陣怪叫：“哎……哎喲……親娘咧……”
　　宋老頭趴在竹羯希絞治孀哦親櫻桓幣啦換畹難櫻吆哌催唇懈霾煌！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朱老頭，又怎麽了？”
　　“找……我不行了……小……小程子……給老頭……打副棺材……千萬記得……要……要金絲楠木的……”
　　“什麽？”
　　程宗揚扭過頭，扯開嗓子道：“魚烤好了？先放著吧。”
　　宋老頭呼地爬了起來。”哪兒呢？哪兒呢？”
　　程宗揚抱著肩，斜眼看著他：“在海裏呢。急什麽，祁老四已經去打了，再有壹兩個時辰就該回來了。”
　　“缺……”
　　朱老頭痛心疾首地指著程宗揚，“缺德啊，小程子。我老人家盼口魚吃，我容易嗎我？”
　　程宗揚忽然露出笑臉，“怎麽？妳純潔的感情又被我傷害了？別急，妳再聽聽這個，向導的錢咱們來商量商量？”
　　朱老頭頓時急了眼，“有啥好商量的？有啥好商量的？不是說好了，壹天壹個金銖，天地良心啊！小程子，妳可別賴帳！我老人家掙點錢，我容易嗎我？”
　　“大叔，”
　　程宗揚推心置腹地說道：“妳看我像那種人嗎？”
　　朱老頭看了他半晌，猶猶豫豫道：“有點……像。”
　　程宗揚臉壹板，擺出翻臉的架式。
　　“別別別……”
　　朱老頭連忙堆起笑臉：“大叔知道妳心眼實在，為人厚道，絕對下會欺負我老人家。”
　　“那好。咱們說好的，每天壹個金銖。從熊耳鋪到白夷族足六天，從白夷族到碧鯪族是五天，壹共十壹天，十壹枚金銖。對不對？”
　　朱老頭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在熊耳鋪先付了壹半的定金，三個金銖。對不對？”
　　“對對。”
　　朱老頭眉開眼笑，“那金銖成色還行。”
　　“算下來壹共欠妳八個金銖，對不對？”
　　“思思。”
　　朱老頭連連點頭。
　　“那好，就這樣吧。”
　　程宗揚拍拍手，轉身就走。
　　“小程子！”
　　朱老頭壹把拉住他，生怕把錢吹跑了壹樣，小心翼翌壹地輕聲問道：“錢呢？”
　　程宗揚壹拍額頭，“把這事給忘了。八個金銖是吧。”
　　“是啊是啊。”
　　“妳放心，我說話算話，這八個金銖，絕對少不了妳的。肯定是貨真價實的金銖，壹點折扣都下打。”
　　朱老頭笑容滿面，“那最好那最好。”
　　程宗揚笑咪咪道：“只要等我換到金銖立刻給妳。”
　　朱老頭瞪大眼睛：“啥？”
　　程宗揚耐心地解釋道：“壹枚金銖合二十銀銖對不對？”
　　朱老頭點頭。
　　“就是嘛，”
　　程宗揚道：“南荒這破地方，商業太不發達了，還停留在以貨易貨的原始貿易階段，有點銅銖就不錯了。金銖那麽貴重的東西，誰沒事帶在身上？跟妳說實話吧，當初那幾枚金銖，我還是找雲老哥湊的呢。”
　　宋老頭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商量道：“用銀銖也成啊。八枚金銖，二八壹十六，壹百六十枚銀銖，妳們商隊總是有吧。”
　　“差不多吧。不過說好的是金銖，我拿銀銖湊數那算什麽事呢？我向來說話算說，說是金銖就是金銖。可別說我蒙妳啊，妳這會兒把我們商隊拆了都成，能找出壹枚金銖來，我王字從今往後倒過來寫。”
　　“啥？”
　　朱老頭叫了起來，“王字倒著寫還是王宇：咦，不對啊，妳不姓程嗎？”
　　“王字有啥關系啊？”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既然跟姓王的沒什麽關系，咱們就不說他了。我跟妳說，大叔，”
　　程宗揚壹臉苦惱地說道：“金銖這東西，我是真沒有啊。”
　　朱老頭壹張臉擰得跟苦瓜似的，“我不要金銖不行嗎？就銀銖得了，壹百六沒有，妳治壹百五也成啊。”
　　“瞧妳說的。”
　　程宗揚熱絡地朝朱老頭胸口擂了壹舉，“妳當我什麽人？明擺著讓妳吃虧的事，我怎麽能幹？妳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朱老頭抱著胸，被捶了半晌才喘過氣來。”妳的意思是，不給了？”
　　“可別這麽說！我們白湖商館，講究的就是信義二字！”
　　程宗揚大義凜然地說道：“欠妳的八個金銖，我絕不賴帳。今年還不上，明年接著還，明年還不上我後年還，別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給妳還清！”
　　還，別說頭喘了半天氣，然後壹把拽住凝羽，哭喪著臉道：“姑娘，妳給我評評理，他就這麽坑我老人家──世道人心啊。”
　　凝羽想了壹會兒，告訴朱老頭：“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
　　宋老頭瞼頓時黑了下去。
　　凝羽平靜地說道：“南荒的路我們都不熟悉。如果沒有妳帶路，我們寸步難行。如果我是他，也不會這樣放妳走。但我們沒有惡意，只要能回到熊耳鋪，所有的錢都會壹文不少的給妳。”
　　宋老頭眼珠轉了半晌，勉為其難地說道：“這可是妳說的？”
　　凝羽淡淡道：“如果妳不信，可以讓他再說壹遍。”
　　“別別別，”
　　朱老頭悻悻道：“讓那小子說，說不定又變出啥花樣呢。”
　　“餵，亂講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程宗揚道：“我可沒有不守信用。要怪，只能怪妳自己沒看清合同就答應吧？”
　　朱老頭搗住耳朵，賭氣道：“不聽不聽！”
　　被朱老頭這麽壹攪和，程宗揚滿心綺念飛得無影無蹤。
　　不多時，祁遠等人帶著幾條大魚回來。當下眾人剝洗幹凈，用竹枝串起來烤著吃了。
　　趕了幾天的路，這會兒填飽肚子，留下幾個人看守馬匹貨物，其他人都倒頭大睡，以補路上跋涉的辛苦。
　　天色已近傍晚，金黃的陽光透過窗戶，映在淡黃的竹子上，變成濃濃的橘黃顏凝羽立在窗側，修長的身影被陽光鍍上壹道金邊，秀發在頸側輕輕飛舞，融化在夕陽中。
　　聽到背後的聲音，她回頭壹看，只見程宗揚脫掉衣服，又去解褲子，接著拿起旁邊的鋼刀，不禁失笑道：“妳在做什麽？”
　　“到了海邊，當然要享受這裏的陽光、沙灘和海風了。”
　　程宗揚將已經扯破的褲腿齊膝割掉，然後當短褲穿上，舒服地跺了跺腳。他倒是想要壹條海灘褲，可這個世界估計不太好找，只好拿條舊褲子湊合了。
　　“來！我們去揀貝殼，捉螃蟹！”
　　程宗揚拉起凝羽，奔出門去。
　　海浪輕柔地拍擊著沙灘，潔白的細砂被夕陽映得壹片金黃，高大的椰樹在頭頂搖曳著。遠處翠綠的島嶼點綴在寧靜的海灣中，宛如壹塊塊不規則的翠玉，被海浪掀起的雪白浪花包圍著。
　　海天盡頭，壹群白色的鷗鳥在空中盤旋，絲絮狀的雲絲靜止般黏在碧藍的天際，邊緣仿佛被夕陽燒炙壹樣火紅地卷起。
　　程宗揚躺在壹片芭蕉葉上，頭枕著葉柄，半閉著眼睛，享受著海風的吹拂。
　　凝羽抱著膝坐在壹旁，反反復覆握住壹捧細砂，又反反復覆讓它們從指間滑出，衣襟間散發出肉體淡淡的香氣。
　　程宗揚舒服得幾乎想呻吟。陽光、海灘，還有壹個大美女，身邊的壹切……
　　“簡直就是我夢想中的愛情片啊……”
　　“什麽愛情片？”
　　“就是……天仙配妳知道吧？壹男壹女，開開心心在壹起。”
　　程宗揚拍了拍她的手，“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凝羽偏著頭想了壹會兒，眼中露出笑意。
　　“這樣不難受嗎？”
　　樂明珠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傅來。
　　然後是小紫甜甜細細的聲音，“怎麽會難受呢？好舒服的。樂姐姐，妳也戴壹個吧。”
　　“咦──“樂明珠拉長聲音，“我才不要呢，好硬。”
　　“可這樣很涼快啊。”
　　兩個小丫頭嘰嘰喳喳壹邊說壹邊笑，手拉手從林中出來，樂明珠的衣裙也在荊棘叢中撕破了，這時換了壹條淡紅的衫子，裸著白生生的腳踝，赤足走在沙灘上，踝間抅眼鈴發出碎碎的脆響。
　　小紫的紫色衫子圍在腰間，袖上那條金色的錦鯉纏住纖細的腰身，上身赤裸著，卻是用兩枚椰子殼作成胸罩，扣住雪嫩的乳房。她壹邊走壹邊用小手在胸前撥弄，兩枚椰殼碰撞著，發出“格格”的響聲，讓兩個小姑娘都嘻嘻直笑。
　　“姐姐，我給妳挑兩個最大的椰殼好不好？”
　　“不好啦。”
　　樂明珠壹口回絕，然後又納悶地問：“為什麽要最大的？”
　　小紫用手在胸前比了壹下，“姐姐的胸部比小紫大啊，那麽大的奶子，肯定能裝好多好多奶水。”
　　樂明珠小瞼頓時漲紅，連忙搗住小紫的嘴巴，“要死啊！不許妳亂說！”
　　小紫眼睛壹眨壹眨，楚楚可憐地看著她。等樂明珠松開手，小紫委屈地說：“人家又沒有說錯，就是很大啊……”
　　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讓樂明珠緊張起來。”是我說錯了，妳不要哭啊。”
　　小紫收起眼淚，笑逐顏開地說道：“姐姐奶子那麽大，用布條束著會不會很氣悶？走路的時候呢？會不會很累？”
　　“哎呀，妳不要問了！”
　　“還有啊，趴著的時候壓到會不會很痛？”
　　“自己的肉怎麽會痛！”
　　被樂明珠壹吼，小紫又泫然欲泣起來。
　　樂明珠趕緊貼在她耳邊，咬著耳朵說了幾句，才哄得她高興。
　　樂明珠已經是難得的絕色，她旁邊的小紫竟然毫不遜色，她臉頰是漂亮的瓜子形，鬈曲的秀發用壹支尖螺簪住，小巧的下巴微微尖出，陽光下，白嫩的臉頰宛如凝脂。長長的睫毛又彎又翹，襯著秋水般的美目，壹眨壹眨顯得可愛之極。
　　她嘴巴小巧柔嫩，紅潤的唇辦細細軟軟的，壹笑就彎翹起來，笑容像嬰兒壹樣天真無邪。連凝羽都禁不住脫口而出，“好漂亮的小姑娘……”
　　不過看到小紫胸前那對椰子殼，凝羽又是好笑，又是憐惜，小聲道：“真是個傻丫頭，怎麽能這樣穿？”
　　程宗揚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壹次見到女人用胸罩，沒想到竟然是椰子殼制成的。
　　小紫身材嬌小，兩枚大大的椰子殼拙在胸前，邊緣露出乳房雪嫩的肌膚，讓人想起雪白香甜的椰肉。
　　兩個少女嬌靨如花，裸露的手臂和小腿潔白如玉。夕陽的光芒下，能看到兩個小女孩粉嫩的臉頰上那層纖軟的細毛，儼然是兩個還未成年的美人胚子。
　　程宗揚看得出神，這樣壹對漂亮的小蘿莉手拉手在沙灘漫步──他贊嘆道：“這簡直是入江紗綾和未成年的星野亞希壹起拍攝的寫真片啊！”
　　“什麽？”
　　凝羽沒聽懂。
　　程宗揚脫口而出，忘了自己是在另壹個時空。下過說實話，樂明珠胸部的真實尺寸比入江紗綾還大壹些，至於小紫，則更加天真純美……他笑著搖了搖手，然後把手指放入口中，用力吹了聲口啃，引得兩個小丫頭壹起回頭張望。小紫掩著嘴咯咯直笑，樂明珠卻把手指放在眼睛下面，吐出舌頭，朝他做了個鬼臉。
　　凝羽微笑著，從唇角逸出壹縷低語：“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