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還沒結束

　　重巡偶像、幸運不死鳥，其實歐根親王只是個很可愛、善良的少女，如今主要負責鎮守府的采購工作。
　　非要說歐根親王什麽缺點的話，作為小妹不親近姐姐希佩爾海軍上將和布呂歇爾，反而把俾斯麥當做姐姐、大姐頭、信標算是壹點吧。然後喜歡欺負胡德，大概也算是壹點……其實不能說喜歡欺負胡德，說得難聽壹點，大概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沒有事先準備，沒有誰想到在企業的艦娘分部先封壹份電報回鎮守府，所以沒有豐盛的晚宴，食堂壹如往常。
　　像是沒有骨頭，北宅趴在餐桌上面，整張臉好像都扁了。
　　坐在北宅的對面，俾斯麥正註視著坐在壹根立柱邊的餐桌邊壹個男人，那是她的提督、丈夫。外出了壹趟，離開了超過壹個月的時間。
　　藍色中長發披在肩頭，歐根親王正用竹筷夾著壹塊紅燒肉送進嘴中。她喜歡俾斯麥，不是百合那種喜歡，而是妹妹喜歡姐姐那種。然後她從來不會幹涉俾斯麥喜歡什麽，如果俾斯麥喜歡，她只會幫忙和鼓勵：“提督出去了那麽久才回來，俾斯麥姐姐想過去就去吧。”
　　俾斯麥表情壹肅，她道：“不用。”
　　筷頭敲在桌面，發出哆哆哆——的聲音，北宅無所謂說：“回來就回來，有什麽大不了的。”
　　嘆氣壹聲，俾斯麥摸了摸妹妹的頭，心想妳最不在意，不知道提督為什麽那麽喜歡妳。
　　不像是小宅討厭別人把她當做小女孩，禁止摸頭，北宅不是那麽在意。好好揉了揉，俾斯麥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站起來：“妳們要點湯嗎？”
　　北宅有氣無力問：“什麽湯？”
　　“紫菜蛋花吧。”俾斯麥站起來往別的桌瞄去。
　　臉蛋貼在餐桌上，北宅道：“我不要。”
　　俾斯麥說：“歐根親王？”
　　歐根親王早已經站了起來，她道：“我來。”
　　“我去就好了。”俾斯麥擺擺手，她離座而去。
　　歐根親王重新坐下，她看著俾斯麥的背影，心想俾斯麥姐姐就是好，真貼心，再好不過的姐姐了。
　　另壹邊俾斯麥正往放在食堂窗口邊裝湯的大鍋走，她迎面看到胡德。
　　“賊貓。”
　　兩個人交錯而過，俾斯麥聽到胡德小聲嘀嘀咕咕。不過她只是回身看了眼，不準備多計較。
　　打好湯回到座位，俾斯麥倒是發現歐根親王瞪著胡德。
　　“妳看什麽？”
　　歐根親王說：“俾斯麥姐姐，胡德又罵妳了嗎？”
　　“沒事。”俾斯麥說。這種程度還真算不上罵。
　　歐根親王拿著筷子戳著碗，戳戳戳：“俾斯麥姐姐妳不在意，但是有些人喜歡得寸進尺。”
　　“真的沒事。”
　　沒有阻止那就是默許了，歐根親王說：“交給我吧。”
　　“不要欺負胡德。”俾斯麥從來沒有把胡德當做對手，心目中紅茶妹、眼鏡娘和自己根本不是壹個等級，畢竟獅子不會在乎鬣狗的挑釁……胡德鬣狗都不算，她大概只是角馬，誰都能欺負壹下。只有威爾士親王算是對手，和女仆長聲望井水不犯河水。
　　看見歐根親王走開，走到胡德的對面坐下，北宅呼呼呼笑，俾斯麥拍了拍妹妹的頭：“妳笑什麽？”
　　“什麽啊，笑都不許了？”北宅鼓起臉，以示憤怒。
　　胡德看到歐根親王，她對這個賊貓俾斯麥的跟班壹樣沒好感，她沒好氣問：“歐根親王，妳過來做什麽？”
　　歐根親王壹本正經說：“我是俾斯麥。”
　　輕蔑壹笑，胡德說：“歐根親王，妳以為我認不出妳嗎？”
　　“咦，眼鏡娘居然認出我了？”歐根親王故作驚訝，“三米之外雌雄同體，五米之外六親不認，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我帶著眼鏡。”胡德臉色漲紅，她惱怒說，“妳過來找事情吧！”
　　歐根親王也不回答，想起剛剛看到維內托帶著生姜，魚餅讓小蘿莉抱走了，她緊盯著胡德的胸口，說：“胡德，妳的生姜魚餅哪裏去了。喵喵喵，快出來。”
　　胡德順著歐根親王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然後又看到壹個小紅點落在上面，擡頭只看見歐根親王拿著激光筆，她渾身顫抖起來。
　　“我把碗砸妳頭上了。”胡德說。
　　歐根親王莫名其妙說：“苦瓜難吃。”
　　胡德的氣勢壹下全部都沒有了：“是哦，苦瓜難吃。”
　　“我走了。”歐根親王收起激光筆。提督回來了，要收斂，不能給俾斯麥姐姐添麻煩。
　　“慢走。”胡德是很有禮貌的英倫淑女。
　　總是感覺有壹點不對勁，直到重新坐回座位，胡德驀地想到了什麽。此時她連忙站起來伸手想要去拉歐根親王，然後由於著急，壹個踉蹌撞到旁邊桌的桌面。
　　歐根親王已經走遠，胡德捂著額頭站起來。
　　好痛。
　　會不會流血了？
　　要腫起來了吧。
　　要不要縫針，聽說要用羊腸線。
　　不對，我是艦娘，看來晚上要入渠了。
　　沒有聽到安慰，胡德環顧四周，光榮、皇家方舟、天狼星、約克城壹個個還在笑，臉上沒有看到半點擔心。更遠的地方，胡德看到自己的提督壹樣在笑。我受傷了，他居然無動於衷。
　　倒是皇家方舟忍不住說了：“胡德，只是嗑壹下罷了，沒事。”
　　胡德緩緩松開手，看看手心，又摸了摸額頭，好像不痛了。
　　蘇顧坐在薩拉托加的身邊，從胡德的身上收回視線，他笑了壹下：“加加，妳看胡德，她又給歐根親王欺負了。”
　　“哦。”從得知科羅拉多獲得了戒指開始，薩拉托加壹直板著臉，她也是有脾氣的。
　　“皇家海軍的榮耀，胡德就是吉祥物嘛。”
　　“妳也是吉祥物。”
　　蘇顧惦著臉：“對，我也是吉祥物。”
　　“妳不是吉祥物，妳是種馬。”
　　平時溫柔大方，列克星敦只顧看提督和妹妹的熱鬧，派不上什麽用處，蘇顧說：“加加，女孩子生氣會變醜的。”
　　“醜就醜，反正沒有什麽好在乎了。”薩拉托加如此說著，少女的話讓人心酸。
　　原本圍在身邊有不少人，然而看到薩拉托加陰沈的臉，都自覺閃開了。蘇顧道：“加加妳板著臉，大家都讓妳嚇跑了。”
　　“壹群狐貍精。”薩拉托加說，“既然妳想她們，妳走。”
　　不需要隱瞞，許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有話癆鷹在，恐怕現在鎮守府已經傳遍了。蘇顧道：“我說過了，科羅拉多主動表白的。”
　　薩拉托加反問：“表白妳就接受了？”
　　“雖然科羅拉多是婚艦。”蘇顧說，“加加，我和妳說，她的手我都沒有拉過。”
　　薩拉托加怒目而視，蘇顧道：“天地良心，最多就是扯了壹下，最多……”
　　哼，薩拉托加鼻子出氣，她道：“恭喜妳，又多了兩個小姨子。”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馬裏蘭和西弗吉尼亞壹叫我姐夫，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可以喊我姐夫的只有壹個人，我獨壹無二的小姨子。”
　　“什麽啊，我不是小姨子。”薩拉托加看了眼列克星敦，也不害臊，“我決定了，我是老婆大人，姐姐是大姨子。”
　　在親近的人身邊，列克星敦有點小腹黑、小調皮，她朝蘇顧喊了聲：“妹夫。”
　　薩拉托加沒有表情，蘇顧說：“好了，加加滿足了，不生氣了吧。”
　　“生氣，超級生氣，色狼姐夫。”
　　“只要我能辦到，加加想要什麽隨便提。”
　　“真的？”
　　“假的。”
　　薩拉托加想要掐蘇顧壹下，又舍不得，轉而憤憤然拍了拍蘇顧的大腿：“我記得妳以前不這樣的。”
　　蘇顧想起薩拉托加當初鉆被窩的舉動，他道：“妳以前也不這樣的。”
　　“我以前怎麽樣？”薩拉托加吃了個蛋餃，“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妳管我？”
　　蘇顧攬住薩拉托加的肩頭：“當然管了，妳姐姐都沒我有資格管。”
　　“算了，原諒妳了。”薩拉托加如此說。畢竟前面就有海倫娜的例子，她早已經習慣了。只是小小生氣，耍點脾氣讓姐夫安慰自己，如今總算心滿意足。
　　薩拉托加解決了，夜晚繁星點點，蘇顧和黎塞留站在大玉蘭樹下面。
　　“空想還是每天摔嗎？”
　　黎塞留的臉上看不到怨念，偽裝得很好，她淺淺地笑：“平地摔，每次被樹枝鉤壞裙子，聖女貞德每次幫她縫縫補補快要生氣了。”
　　“摔得好，不摔就是別人家的小公主了。”
　　黎塞留還是為空想打抱不平了壹下：“妳只記得人家摔，每次跑酷都不記得。”
　　蘇顧解釋：“沒辦法，她每次都摔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黎塞留微微壹笑，深以為然。
　　蘇顧說：“說來我記得聖女貞德以前喜歡把頭發紮成麻花辮，感覺好老土，打扮像是村姑壹樣。”
　　“就算是麻花辮，聖女貞德依然很漂亮。”
　　“我還是感覺長直發好看。”蘇顧比劃了壹下，“聖女貞德的頭發應該到腰了吧。”
　　“還要更長壹點。”
　　“沃克蘭和絮庫夫怎麽樣？”
　　“還是以前那樣。”
　　蘇顧壹只手扶在大玉蘭樹樹幹上，他道：“如果不是聽大家說，根本看不出華盛頓成長了吧。”
　　“還是有不少變化，氣勢變化最大……不過如果不是大家說了，不敢斷言。”
　　“我不知道她怎麽就成長了。像是赤城好歹還經歷過壹場大戰，我聽華盛頓說，她根本沒有遇到什麽事，她自己也莫名其妙。”
　　當初嘗試了各種辦法，可惜全部無效，黎塞留道：“那就不知道了。”
　　蘇顧左右張望，他道：“華盛頓還真是做律師的。我和她壹起出去，和她說話，每次說故事，她根本不在乎故事怎麽樣？每次都說這裏不對了，這裏邏輯又不通順。本來就是故事嘛，哪有那麽嚴謹。反正每次和她說話，感覺好累。還是黎塞留好，嗯，黎塞留還看言情小說嗎？”
　　作為高挑、成熟、嚴肅的禦姐，不是聖地亞哥那樣天真爛漫的少女，黎塞留根本不正面回答：“我喜歡名著。”
　　“看了幾本？有什麽好推薦嗎？”
　　黎塞留不動聲色說了幾本名著的名字，都是以前看過的。
　　蘇顧也不多追究，他道：“想起我們去前線參加了壹場舞會，華盛頓居然穿了壹套藍色的禮服。雖然很漂亮，但是不如妳那壹件。她還說自己跳舞很厲害，我感覺壹般，雖然我的水平更爛。她只是喝酒比較厲害，太平洋的酒會女王……密蘇裏搞怪，兔子舞、踢踏舞，黎塞留會嗎？”
　　“不會。”
　　“芭蕾舞呢？”
　　“會。”
　　“果然，黎塞留會的壹定要高檔大氣上檔次。”
　　“感覺妳在嘲笑我。”
　　“沒有這個意思。”蘇顧想了想說，“南達科他也去參加晚會了，她只是穿了壹條普通連衣裙，主要是沒有禮服合適她。妳覺得她那種矮胖、矮胖的身材配什麽禮服好？”
　　黎塞留對時尚和著裝搭配很了解，她道：“南達科特的話，裙子要收腰、提高腰線，裙擺最好超過膝蓋，長度在腳踝上方，然後穿壹雙合適的高跟鞋彌補身高的不足。”
　　“南達科他不會穿高跟鞋。”
　　“其實我也不好說，壹定要試穿壹下。”黎塞留說，“如果南達科他想要壹件禮服，我可以幫她設計壹套，不過高跟鞋還是要的。”
　　“除開不能紅配綠，我感覺根本不會搭配，壹直都是列克星敦和聲望幫我。”
　　“很簡單的。”
　　蘇顧偏頭說：“有時間教我壹下吧，搭配衣服、跳舞、餐桌禮儀或者什麽的。”
　　黎塞留沒什麽表情，但是任誰都看得出她很高興：“嗯。”
　　從大玉蘭樹下離開，蘇顧看到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說：“安撫好黎塞留了？”
　　“說了幾句話罷了。”
　　“臉上的怨念沒有了，我看黎塞留高興得都要哼歌了。”列克星敦說，“提督接下來找瑞鶴？”
　　蘇顧無言以對。
　　列克星敦看了看辦公室的落地鐘：“時間來不及了，明天再說吧，今晚先和我交代問題吧。”
　　蘇顧道：“科羅拉多的事情妳不是知道了嗎？”
　　科羅拉多根本不需要擔心，小兒科罷了，列克星敦幽幽說：“我要聽密蘇裏的事情。”
　　“密蘇裏什麽都沒有。”
　　列克星敦只是笑，笑得人感到心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還有。”列克星敦笑得燦爛，“該交公糧了，欠了壹個月了，今天要全部補回來。”
　　“妳不如殺了我吧。”
　　“怎麽可能有那種好事，我要折磨妳壹輩子。”
　　蘇顧道：“我今晚要和小宅睡。”
　　“不行。”
　　“其實我答應了北宅。”
　　“推了。”
　　“我和聲望說好了。”
　　“唯獨聲望不行。”列克星敦像是大魔王，“反正妳今天別想走。”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