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三聖隕

　　“師弟和道祖談崩了。”
　　收到消息的李嫦曦沒有意外。
　　只是默默捏碎了手裏的玉符。
　　“媽，妳應該通過太清壹脈的體檢了吧？”
　　李嫦曦看向對面的“羅睺”。
　　現在“羅睺”又雙叒叕殺瘋了。
　　強如鎮元大仙的五莊觀，都被“羅睺”洗劫壹空。
　　據傳洪荒仙界第六靈根也被“羅睺”搶走了。
　　玉玲瓏把玩了壹下手裏的“第二棵樹”，然後扔給了李嫦曦，吐槽道：“這玩意真是靈根？”
　　“不知道，師弟說是，那就當是吧。”
　　第二棵樹是季長生和曹師兄的羈絆。
　　玉玲瓏和李嫦曦對此都不是很感興趣。
　　玉玲瓏繼續道：“和鴻鈞談崩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復盤了鴻鈞面對所有量劫的選擇，祂硬的離譜。殺盤古，殺羅睺，殺巫妖，封神的時候用‘隕聖丹’控制三清。長生想和鴻鈞談判可以，但現在給鴻鈞的壓力遠遠不夠。”
　　“確實很硬。”
　　李嫦曦點了點頭。
　　她和玉玲瓏此前看法不壹樣。
　　之前道祖雖然也硬，可對手沒有這次強。
　　很顯然這壹次道祖面對的對手空前強大。
　　道祖很有可能會陰溝裏翻船。
　　輪回壹戰，已經證明了道祖沒有必勝的把握，要不然就不會退。
　　在這種情況下，道祖同意季長生的合作是有機會的，在李嫦曦看來機會還不小。
　　季長生也覺得有機會，否則他就不會去紫霄宮。
　　但是道祖的選擇壹如既往。
　　“麻煩了。”
　　李嫦曦的心情和季長生壹樣凝重。
　　“以道祖的手段，我們根本不知道現在她有多少底牌。”
　　“我身上沒有問題。”
　　玉玲瓏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我確實也只能確定自己沒有問題，其他人，就連慕仙我都不敢打包票。”
　　太清壹脈的弟子三代單傳，都是經歷過重重政審的，不像截教那樣來者不拒。
　　所以玉玲瓏能確保自己沒有問題。
　　沒有被道祖動過手腳。
　　但就像是她說的，她只能保證她自己。
　　“真和道祖開戰，圍繞在長生身邊的這些人，能參戰的很少，能保證壹定不出問題的也很少。”玉玲瓏沈聲道。
　　李嫦曦再次點了點頭。
　　然後無奈的嘆了壹口氣。
　　“道祖真的還是太強了，現在不是什麽好的時機。可惜，也沒什麽好時機，她壹直就這麽強。”
　　壹個能從源頭逆轉壹切的道祖，給他們的威懾力是無窮大的。
　　妳永遠不知道她能做到什麽。
　　季長生連自保的把握都沒有，更別說保住季黨的其他人了。
　　但是道祖不合作。
　　除非季長生認慫。
　　否則，還是得打。
　　把道祖打死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打不死道祖，也得打疼對方。
　　否則，壹切免談。
　　人家占盡優勢的時候，妳上趕著那不叫談判，叫投降。
　　投降人家都不壹定接受伱。
　　“媽，三清那邊還有什麽底牌，可以讓他們直接亮出來了。”李嫦曦提醒道。
　　玉玲瓏點了點頭。
　　就在兩女說話的功夫，壹雙雲霧凝結的大手，忽然下探籠罩住了整個五莊觀。
　　隨後，壹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將兩女瞬間鎮壓。
　　而下壹刻，五莊觀消失無蹤。
　　“這次饒過妳們。”
　　“李嫦曦，好好活著，別作死。”
　　“玉玲瓏，回去問問妳老師，他是不是想讓整個人族陪葬？”
　　無情的天道之音，響徹在李嫦曦和玉玲瓏耳畔。
　　讓兩女嚇出了壹身冷汗。
　　不過玉玲瓏是真的壹身冷汗。
　　李嫦曦是裝的。
　　道祖的強大，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道祖沒有對她出手，也不出乎她的預料。
　　她現在和季長生的性質是壹樣的，殺了她，天道立馬形成壞賬。
　　除非她和季長生做的太過分，否則道祖不會第壹個針對他們倆。
　　債主還是有特殊待遇的。
　　玉玲瓏不壹樣。
　　她是真正的敵對陣營。
　　“道祖這是……不屑殺我？”
　　玉玲瓏回過神來。
　　李嫦曦解釋道：“媽，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道祖應該就是把妳當傳聲筒了。”
　　玉玲瓏：“……”
　　“還有，媽，妳回去問問，玄都和鴻鈞有沒有勾結？”
　　李嫦曦突然吐出的這句話，讓玉玲瓏有點懵。
　　“老師和鴻鈞怎麽會有勾結？”
　　“就算沒有勾結，應該也有默契。”李嫦曦沈聲道：“巫妖戰後，人族崛起，鴻鈞壹直高坐雲端袖手旁觀，這就是默認人族可以當天地主角。這份情，人族是要承的。而玄都此前身為人族第壹高手，也必須背負這個因果。”
　　玉玲瓏面色凝重了起來：“嫦曦，妳說的有道理，這是妳分析出來的？”
　　“不是，師弟之前分析的，但沒有太當回事。不過局勢發展到現在，任何壹個微小的細節，都很可能引發壹系列變量。”
　　“妳說的對，我立刻去找老師。”
　　當玉玲瓏見到玄都大法師的時候，玄都大法師正跪在太清聖人面前認錯。
　　“老師，弟子有罪。”
　　玉玲瓏心頭壹緊。
　　太清聖人的反應，倒是比玉玲瓏想象的要平靜很多。
　　“妳和老師有默契，長生能猜到，我也能猜到。沒什麽大不了的，老師什麽都沒有做，只是選擇了默認人族崛起。妳我師徒情分無數年，我還能懷疑妳不成？”
　　玉玲瓏松了壹口氣。
　　玄都大法師並沒有起身。
　　“老師，弟子慚愧，內心對鴻鈞確實頗有感激。”
　　“那是因為妳覺得鴻鈞沒有出手阻止人族崛起，因為沒有為難人族，妳便對她感恩戴德。玄都，妳被種上了思想鋼印，先天就認為只要鴻鈞不允許，人族就無法崛起。”
　　玄都大法師沒有反駁：“弟子的確這樣認為。”
　　“我不能說妳這個想法是錯的，老師太強，她若執意打壓人族，後果難料。”
　　太清聖人沒有全盤否定自己徒兒的認知。
　　“妳有沒有想過，鴻鈞為何沒有像打壓巫妖二族那樣打壓人族？”
　　“因為女媧娘娘創造了第壹批先民，因為老師您創立了人教，也因為人族的確比巫妖二族懂事。”
　　太清聖人欣慰的點頭：“善。”
　　“所以對女媧娘娘，對老師您，包括對三皇五帝，我都是尊敬的，比對鴻鈞更加尊敬。”玄都大法師肅然道：“但弟子包括諸多先民，的確也曾經壹度和道祖走的很近，而且……”
　　“而且妳們密謀過要鎮壓盤古遺族。”
　　太清聖人平靜的開口，讓玉玲瓏再次壹驚，瞬間跪在了地上。
　　“祖師，老師絕無欺師滅祖的想法。”
　　“聽玄都自己說。”
　　玄都大法師泣血叩首：“還未拜入老師門下時，弟子的確有過這等想法。甚至在晉升大羅之前，弟子都有這般想法。老師，我很討厭截教。”
　　玉玲瓏頭皮發麻。
　　原來老師的內核竟然是這樣的。
　　如果季長生此時在這裏聽到玄都大法師的自白，倒是不會奇怪。
　　自從鴻鈞第壹次把他送到巫妖大戰的時間線後，他就知道玄都大法師內核是這樣的人。
　　人族第壹批先民，是很難對妖族有好感的。
　　因為在他們那個年代，人族就是妖族的口糧。
　　他們的很多親人就死在妖族手裏。
　　這血海深仇，傾盡三江五湖之水也化解不了。
　　不報仇，不代表放下了。
　　只是沒實力報仇，或者礙於大局，暫時無法報仇而已。
　　而截教弟子，數量最多的就是妖族。
　　玄都大法師要是能對截教有好感，那才是奇了怪了。
　　季長生之所以懷疑玄都大法師和鴻鈞有默契，也是因為巫妖決戰之時玄都大法師的表現以及後來的壹路崛起。
　　能被太清聖人青睞當然是玄都自己的天賦和能力。
　　可只有太清聖人的培養嗎？
　　道祖可以什麽都不幹。
　　但道祖的沈默，本身就是壹種默許。
　　有些事情不壹定要落到明面上。
　　“弟子出身人族，自然想讓人族成為諸天萬界第壹大族。巫妖二族已經不成氣候，唯壹還擋在人族上面的，便是盤古遺族。
　　“弟子和道祖從未真正深入交談過，但道祖應該能察覺到弟子部分心思，也壹直在暗中推波助瀾。
　　“以弟子為首的人族壹代先民，曾為此事籌謀良久。直到老師您為我護法，助我晉升大羅，弟子這才最終做出了決定。”
　　玄都再次叩首。
　　“老師對弟子恩重如山，弟子卻心有雜念，願受老師壹切責罰，弟子絕無怨言。”
　　玉玲瓏內心壹緊。
　　太清聖人的聲音壹如既往的平靜：“因為我為妳護法，妳就放棄了讓人族取代盤古遺族的想法？”
　　“五成因素。”
　　“另外五成呢？”
　　“弟子終於看清了壹件事。”
　　“何事？”
　　“即便人族真的打敗了盤古遺族，盤古遺族也永遠不會消失，只不過是換個稱呼，換幾件衣服罷了。”
　　玄都大法師自嘲道：“弟子對人族的血脈認同感當然沒變過，但壹代先民逐漸老去之後，弟子已經意識到，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三皇五帝的親族和盤古遺族，本質上沒有多大區別。很多人只是披著人族的皮，地位和做事甚至比盤古遺族更加過分。弟子沒有把握能改變這種趨勢，所以這樣的未來，實在不值得弟子去欺師滅祖。”
　　玉玲瓏迅速低頭。
　　冷汗再次襲遍全身。
　　這是能說的話嗎？
　　壹直保持平靜的太清聖人，聽到玄都大法師這樣說，卻是終於笑了起來。
　　“癡兒，妳能看到這壹層，那便還有資格做我太清弟子。”
　　“弟子慚愧，苦修無盡歲月後，才明悟此理，已經鑄成大錯。”
　　“人誰無過？”太清聖人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和玄都大法師的這點唯心主義錯誤比起來，元始天王和通天教主那些事情太清聖人都懶得提。
　　祂要是這都能生氣，早就被氣死了。
　　當年三霄娘娘指著祂的鼻子罵祂老登，祂也沒殺雲霄。
　　相比之下，玄都大法師這算得了什麽？
　　玉玲瓏迅速拍起了馬屁：“祖師果然通透豁達，我和老師只能高山仰止，景行景止。”
　　見太清聖人的確沒有生氣的想法，玉玲瓏徹底松了壹口氣。
　　“老師，只要您知錯就改，祖師也不會和您壹般見識。我們太清壹脈，永遠是最團結的。”
　　太清壹脈大貓小貓加起來才三個。
　　玉玲瓏也沒有異心。
　　她不覺得太清壹脈團結有難度。
　　但玄都大法師還是沒有起身。
　　這下，玉玲瓏和太清聖人的臉色都變了。
　　壹直都情緒穩定的太清聖人，面色也終於嚴肅了起來。
　　“玄都，妳還有事情瞞著我？”
　　“老師容稟，弟子昔年曾許過壹個願望。”
　　“說。”
　　“收壹個人族後人絕代天驕當太清壹脈的三代弟子，傳承人教衣缽，讓老師徹底綁定人族。”
　　太清聖人的目光驟然看向玉玲瓏。
　　隨後。
　　碧遊宮內，爆發出了沖天的玄黃之氣。
　　……
　　同壹時間。
　　紫霄宮。
　　小紅指了指碧遊宮的方向。
　　“季長生，妳整的好活，當賞。妳現在不缺東西，我便賞給妳的紅顏知己。”
　　季長生內心壹沈。
　　“妳做了什麽？”
　　現在三清都在碧遊宮。
　　碧遊宮上空，玄黃之氣沖天而起。
　　隱隱凝結成了壹尊萬丈高的九層的玲瓏寶塔，無盡玄黃之氣充斥於天地之間。
　　而季長生赫然感應到了玉玲瓏的氣息在極度膨脹。
　　“小紅，妳到底做了什麽？”
　　“別急，我說了，好活當賞，這是我給賞給玉玲瓏的好東西。”
　　的確是好東西。
　　季長生現在已經確定，是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出了問題。
　　當年盤古開天，大道感應，洪荒虛空生出無量的天地玄黃氣充斥天地之間，逐漸凝結成壹尊寶塔，為後天第壹防禦至寶天地玄黃玲瓏寶塔。
　　“昔年，玄都曾經許過壹個願望。他希望收壹個人族後人絕代天驕當太清壹脈的三代弟子，傳承人教衣缽，讓太清徹底綁定人族。
　　“我和玄都其實並未真正坐下來談過。
　　“但我滿足了他的願望。
　　“別急，玉玲瓏不是我安排的，她原本就是壹個徹頭徹尾的人族。玄都最開始屬意的弟子是贏皇，可惜贏皇輸了，玉玲瓏逆天改命，爭奪到了造化。就像後來的妳壹樣，驚艷亮相，搶盡風頭，進入了我的視線。
　　“妳應該不知道，在玉玲瓏逆天改命之後，玄都用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玄黃之氣，為玉玲瓏塑造了玄黃道基。所以玉玲瓏壹路走來，備受天地氣運所鐘。
　　季長生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但這件事情原本不會是壹件大事。
　　“玲瓏現在已經是大羅，而且還活著，妳插手不了她的命運。”
　　鴻鈞微笑。
　　時空長河再次浮現。
　　壹座高達萬丈的玄黃寶塔，在過去時光中浮沈。
　　“妳說的對，我的確插手不了玉玲瓏的命運。”
　　“我能插手的，是天地玄黃玲瓏寶塔。”
　　“是組成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後天玄黃之氣。”
　　“從今以後，盤古宇宙最頂尖的防禦至寶，只剩太極圖。”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以後就只會給玉玲瓏用了。”
　　“此戰，若我活下來，記得讓玉玲瓏來拜謝我。”
　　季長生壹言不發。
　　心情復雜。
　　他聽明白了。
　　玉玲瓏晉升了大羅，又得到了後土娘娘和太清聖人的雙重培養，以及化身羅睺的實戰經驗，命運軌跡已經無法撼動。
　　即便是鴻鈞，在不殺死玉玲瓏的情況下，也無法插手玉玲瓏過去的命運線。
　　而現在玉玲瓏並不好殺。
　　太清聖人不是死的。
　　季長生也不接受玉玲瓏出事。
　　鴻鈞不可能為了壹個玉玲瓏，把季長生和太清聖人都逼到無路可退。
　　可玄都大法師在此之前，和鴻鈞私下裏顯然達成了合作的默契。
　　也存有自己的私心。
　　於是，放眼盤古宇宙，壹個只有鴻鈞能夠利用的破綻誕生了。
　　玉玲瓏是活的。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是死的。
　　玄黃之氣，是死的。
　　而鴻鈞可以將自己的後手，存入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內。
　　若是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壹直在太清聖人手中，那鴻鈞還沒有對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動手的機會。
　　在太清聖人眼皮底下做動作，哪怕是鴻鈞也很難做到。
　　可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很顯然被玄都大法師借用過。
　　昔日玄都大法師無意當中的壹次許願，壹次私心，壹個徒弟。
　　在今時今日，讓太清聖人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太清聖人永遠都無法確認，鴻鈞在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中玄黃之氣上留下的後手，到底是進入了玉玲瓏體內，還是依舊存放於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當中。
　　甚至，本來就不止壹個後手。
　　當這件盤古宇宙頂尖的防禦至寶不再安全，它就失去了防禦的最大價值。
　　而若鴻鈞的後手在玉玲瓏體內，玉玲瓏的死活，也將在道祖的壹念之間。
　　所以，太清聖人必須放棄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以免在關鍵戰鬥中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失靈甚至噬主。
　　而季長生為了玉玲瓏的安危，也必須束手束腳。
　　否則玉玲瓏隨時有可能暴死。
　　但鴻鈞也沒有壹味的威脅。
　　這件事情對於太清聖人是絕對的利空。
　　可對於季長生來說，對於玉玲瓏來說，只要他們支持鴻鈞，反而會白賺壹個後天第壹防禦至寶。
　　太清聖人對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不再放心。
　　那玉玲瓏得到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幾率將直線上升。
　　鴻鈞此舉，既是示威，也是示好。
　　道祖手段，恐怖如斯。
　　而且，這引發了季長生的連鎖反應。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妳做了手腳，誅仙四劍呢？”
　　道祖又笑了。
　　遠處，碧遊宮。
　　沖天煞氣，席卷洪荒。
　　“輪回壹戰，我沒有徹底做好準備。”
　　“所以我退了壹步。”
　　“季長生，妳想的很對。時間，站在我這邊！”
　　“現在，戰爭正式開始。”
　　道祖壹步踏出。
　　紫霄宮大門緊閉。
　　而道祖下壹刻，出現在碧遊宮上空。
　　壹拳砸下。
　　四劍反噬。
　　通天教主的道軀上，瞬間出現了四個血洞。
　　而道祖壹拳，攔住了太清聖人和元始天王。
　　號稱誅仙四劍在手，可敵四聖的通天教主，被誅仙四劍貫穿道軀，高懸於蒼穹。
　　繼準提聖人後，第二個被道祖秒殺的聖人誕生。
　　對象沒有意外。
　　正是和準提聖人之前同列下二聖的通天教主。
　　比起天地玄黃玲瓏寶塔，道祖在誅仙四劍上做手腳更加容易。
　　因為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好歹只在玄都大法師和太清聖人之間流動，沒有外借過。
　　而誅仙四劍幾易其主。
　　其中甚至不乏玉虛十二仙這種對於道祖來說不值壹提的小角色。
　　當道祖做好備戰工作，再次全力出手。
　　看上去此前和道祖隱隱有壹戰之力的三清，瞬間搖搖欲墜。
　　“妳們都想打，都不甘寂寞，都想謀朝篡位。”
　　道祖目光冰冷，殺意漫天。
　　“那我便以通天聖血，為妳們拉開送行的序幕。”
　　砰！
　　誅仙四劍，與通天教主的道軀，壹同化作漫天的血雨。
　　萬道哀鳴之中。
　　諸聖再次齊聚碧遊宮。
　　通天教主在自己的地盤被秒殺，他們猝不及防，但已經有心理準備。
　　可此時，諸聖面色再次驟變。
　　“昊天何在？”
　　女媧娘娘心頭壹沈。
　　諸聖約好共進退。
　　當鴻鈞壹旦動手，他們無論誰落單，都會有被鴻鈞秒殺的危險。
　　相比之下，三清本應該是最安全的。
　　但通天教主的遭遇證明，在道祖面前，沒有什麽是絕對的安全。
　　通天教主尚且如此，昊天理應更沒有安全感。
　　現在的天庭，絕對沒有在諸聖來的更安全。
　　而昊天之前在輪回壹戰已經亮明立場。
　　在他威脅不到鴻鈞的前提下，他就算是投降，鴻鈞都不會接受。
　　所以，昊天沒有理由不和諸聖共進退。
　　但現在，昊天沒有出現。
　　漫天血雨當中，道祖沐浴聖血，以壹己之力，鎮壓了諸聖全部的光輝。
　　“昊天，不會來了！”
　　諸聖心頭齊震。
　　“太清，隕聖丹的解藥不好煉吧？”
　　太清聖人捏緊了手中的太極圖。
　　“即便是好煉，也已經晚了，妳並沒有把隕聖丹的解藥提前給每壹個聖人。”
　　“雲華帶著隕聖丹去了天庭。”
　　“現在，只剩妳們了。”
　　伴隨著道祖話音落下。
　　天空開始撕裂。
　　天庭傾頹。
　　聖人隕落，異象再出。
　　造化玉碟浮現在道祖手中。
　　“新晉了三聖，我便殺三聖。”
　　“爾等，臣服還是毀滅？”
　　雲華是昊天的妹妹，前文提過，還提過不少次，不是突然機械降神。不會突然結尾冒出來新boss的，都會是前文埋過的伏筆或者角色來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