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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的年輕歲月 by 申杏林君

2024-9-13 22:22

列車“咣當咣當”壹路飛奔,坐在車廂裏看著外面的景象壹閃而過,久而久之,眼睛容易疲勞,神情也漸漸呆滯下來。
這列車是特快,我在參加工作以前坐了不下十次火車,但乘坐特快列車的軟座是第壹次,但新鮮勁在我身上,來得快過去得也快。
倒是蘇莉,壹路上始終興致勃勃,對著窗外的田野景色指手劃腳。
車窗外遠遠的天底下,出現了孤伶伶的幾座江南丘陵,哦……進入江蘇省境內了。
我起身,走到兩節車廂連接的空檔處,身子倚在車廂壁上,掏出手機撥通了上海的姜敏家裏的電話。“啥人?”電話裏傳來壹個男人的聲音,尖銳得刺耳。
我猶豫了壹下,開口道:“請問姜敏在嗎?”
“儂是啥人?”對方的聲音壹下警惕起來,聲調高了幾度。“我姓黃,是姜敏的朋友。”
“哦……”他很明顯地松馳下來,“儂等歇……”
我估計那可能是姜敏的弟弟,以前在大學時見過他,長得很清秀,日本卡通片裏白馬王子的外形。
電話裏“稀裏嘩啦”響了壹會兒,姜敏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起來很遙遠:“餵,啥人?”
“是我,黃軍,我現在在去銅陵的火車上,”我說著,忽然覺得喉嚨口有些發堵。
“啊……是今天走啊……昨天晚上我還在想妳什麽時候走呢?”姜敏的聲音軟綿綿的,有氣無力。
“聽儂聲音不是很好嘛,怎麽啦?病啦?”
“有點感冒了,大概是……呵呵……那天……著涼了。”她暖昧地笑了壹聲。
我聽了這話,想起城市酒店的那壹夜:“唉,都怪我不好,太忘形了……”
“好啦好啦,我又沒有怪妳,妳檢討啥啊!嘿嘿嘿嘿!”她壓低了聲音笑著打斷我,“不要多說那天的事兒了,我家裏電話有分機的,妳知道吧?呵呵……”
我訕訕地不知說點啥好,木訥地提了個話頭:“妳……還是要註意自己身體哦……”
“哼!妳就只有這壹句話是吧?!”忽然姜敏惱火起來。
我楞了壹秒鐘,腦筋飛速地運轉起來,猛然間懂得了她的含意。
我輕聲地對著電話,好象姜敏就站在我面前:“敏……我想說的話不敢說出口,就是怕給妳壓力。”
“妳再不說,再不說我就掛電話了!”姜敏壹個字壹個字地說。
“敏,我說,妳用心聽好了……我愛妳,我愛妳,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上妳的,在千島湖的那晚上我和妳之間不是愛,這我知道,那次只是性……真的,妳的同事劉跟我講過妳的心思……”
姜敏的呼吸在電話裏粗重起來。
“可是我們離開那裏的時候,當我壹旦意識到我和妳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到壹起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愛上了妳,也就在那個時刻,我才能肯定不是因為那九個清晨到傍晚,我回到上海後,沒法忘記妳……”
我吸了壹下鼻子,鼻腔裏酸溜溜的。
“我不可能和妳過了九天之後回到醫院裏,裝作沒事發生過。”
“空閑下來,四周沒人的時候,我的思緒會自動轉回到在校園裏遠遠觀望妳的日子,還記得妳每壹次熱戀又失戀的時候,我卻只能在暗地裏為妳的憔悴心如刀絞的感覺,那時我還處於青檸檬的年紀,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就是暗戀。”
“如果不是我們異地重逢,我和妳這壹輩子,誰都不會知道當妳在校園裏優雅漫步的時候,不遠處還有壹雙愛憐的眼睛在偷偷註視妳,為妳疼而疼,為妳笑而笑,因為這雙眼睛知道自己只是壹只癩蛤蟆,而妳是在天空中與另壹只仙鶴也好、鷺鷥也好,壹同翩然起舞的天鵝……”
姜敏己經泣不成聲:“妳為什麽……?妳為什麽那時候不說?”
“面子……這是面子問題,男人死要面子,呵……算了……敏,我最近想了很多,也許,錯過了十分鐘就失落了壹生,我……”我的眼淚滾落了下來。
電話裏,敏嚶嚶地抽泣。“我……我們,怪誰呢?我想了很多很多,或許……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因為美好從未被打開過,我們也就沒有親眼看著美好粉碎在我們手心裏。”
“妳別說了,別說了……”敏哭著阻止我,“我告訴妳吧……黃軍,我這壹生中最美好的,就是那九天,嗚……那九天的時光,我真正覺得自己活得像個女人,有人疼有人愛護,是妳讓我覺得我還有女人的魅力,嗚嗚……”
“不哭啦,不哭啦……別哭壞了身體,別忘了妳還帶著我們的孩子呢……”
我安慰她,自己摸出手絹擦了擦眼睛。
好壹會兒,姜敏才被我勸住了哭聲,慢慢平息下來。“哎,我告訴妳,寶寶現在經常踢我呢!”敏換了口氣說,話音裏透出幸福小女人的滿足,“有時候壹腳踢過來勁頭真大,呵呵!呵呵!可能遺傳了妳的腿勁,妳以前踢足球的嘛,是吧?”
***  ***  ***
我和敏談起孩子,說說笑笑了半個小時,直到她父親在旁邊插話要用電話,我才戀戀不舍地和她道別。
我站在車門邊上,透過車門眺望著遠山的風景,點起壹支煙,噙在嘴裏慢慢地吸。
後來有人告訴我,當時我穿著灰黑色大衣,臉上架著金絲框眼鏡,頭發整齊地從前額梳向腦後,站在窗前吸煙的姿勢簡直酷斃了。
忽然,身後走來壹個女列車員,彎著腰,拿著掃帚在我腳邊“唰唰”地掃起來,我壹回頭,正碰上她兇巴巴的眼光,她直起身撩了壹把垂到耳旁的短發,狠狠地挖了我壹眼,又盯了眼我手指間的香煙,面無表情地開口道:“先生,我們這是無煙車廂,請不要在這裏吸煙。”
我臉上壹紅,大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好好,我不吸了,不吸了。”說著,我把半截煙丟進她左手提著的大簸笈裏,狼狽不堪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走過她身邊時,我無意中看了壹眼她胸前的標誌,“196?”
我心裏壹動,很巧,和我在學校時學號後三位數壹樣。
我回到座位上坐好,蘇莉從車窗轉回頭來問:“儂去這麽長時間幹什麽?”
“哦,打個電話……”我含糊地應了她壹句,閉上眼不理她。
她不再多問,繼續側臉看著窗外。
壹會兒,她使勁推了推我,我正要進入朦眬,被她弄醒了,很不高興地問:“小姐,啥事體啊?”
她倒很好脾氣地問我:“肚皮餓伐?我請儂到餐車吃飯去。”
“嗯?儂也沒吃中飯啊?”我打了個哈欠,看看手表:“哦喲……快三點鐘啦,好啦,餐車儂是不要指望了,人家按時開飯的,過時不候的。”
蘇莉的臉馬上陰沈下來:“這怎麽辦?我從浦東家裏趕過來,中飯也沒吃,這不要餓死人的啊?”
我拍拍她白白的手背,安慰她:“天無絕人之路,儂出門遇到貴人啦……”
我起身從行李架上拿下旅行包打開,拿出壹大包切片面包,還有兩罐午餐肉,放在桌上。
蘇莉立刻變得眉開眼笑:“儂老早就準備好啦?”
“這是我昨天買好預防萬壹的,來,和我壹起吃個飽!”
我和蘇莉像兩頭餓瘋了的豬,趴在小桌上狼吞虎咽,桌上的食物壹會兒就風卷殘雲般地消失了,剛才那個女列車員幾次走過我們身邊,不時回頭瞪著詫異的眼睛看著我和蘇莉的那副饞相。
我收拾了空罐頭盒和面包袋子,兩個人打著飽嗝,舒舒服服地靠在車座位上,閉起眼享受腸胃被食物撐滿的滿足感。
終於,六個小時後,火車在濃重的夜色中開進了銅陵站。
我提著包跳下車廂臺階,回頭扶著蘇莉下來。
女列車員站在月臺上,沖著上上下下的乘客粗聲大氣地比劃。
我剛想邁腿走開,忽然想起什麽,又轉回身來走向她。
“剛才不好意思呵,給妳添麻煩了……”我壹面歉意地朝她笑笑,壹面摸出壹張醫院替我印的工作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妳有空到上海來玩,盡管來找我……”
女列車員張口結舌地望著我,她大概沒想到我會如此表示,楞了壹會兒,她堆起笑容:“哎呀!您真客氣呀!”地道的東北腔,不過不如趙本山的味道土。
“啊,剛才沒哈、沒哈,啊……那哈?……行啊……我以後去上海找您去啊!”
“歡迎歡迎,好,我走啦,回見……”我提起包快走兩步,趕上前面的蘇莉。
蘇莉好奇地看著我:“儂去幫列車服務員多搭做啥啦?”
“嗨,儂不懂,鐵路上的人,多認識壹個以後總歸有用的。”我三言兩語解釋了壹下。
出了車站,外面有人舉著名牌等著我們,壹問,知道是銅陵人民醫院行政科的,大家很熱情地寒暄了幾句,上了等在壹旁的面包車,喇叭壹響,汽車向醫院駛去。
醫院給我們安排的住處比我原先預想的要好得多。
本來我認為我和蘇莉在科裏算是很不得寵的小巴拉子,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人家肯給我們壹個床位睡覺就算對得起我們了。
沒想到,汽車載著我們壹行人開進了壹片居民住宅樓中。
接待我們的兩位人員領著我和蘇莉下了車,徑直走進了壹幢敞著大門、裏面燈火通明的小樓。
我問走在後面壹位男同誌這是什麽地方,他說:“這裏原來是我們醫院蓋的家屬宿舍樓,前年剛蓋好上面下了通知停止福利分房,這不……沒辦法啦,我們就用這些空房子開了個招待所,也好掙點錢,要不然維修費都不得了呀!您們二位就委屈壹下吧?啊?哈哈哈哈!”
“哎……不不不,您太客氣啦,住這麽好的房子哪裏委屈,讓您們太費心啦!”我學著老爸的腔調打著官腔客氣壹番,蘇莉抿著嘴在壹旁看我表演。
在門廳裏登了記取了鑰匙,兩位陪著我和蘇莉走出這個門房來到另壹幢樓前面,登上了三樓。
這裏的確是老式宿舍樓的設計,每層兩戶人家,家門相對,樓南是住家戶的房間,樓北半部是上下的樓梯,樓梯走道的墻上高高地開著小小的氣窗。
開門進了房間,是壹套兩室戶的房型。
壹間大壹間小,小的壹間外面還有陽臺,用鋁合金窗鑲玻璃封好了。
兩位接待的領我們進了房間,簡單介紹了幾句明天去醫院如何走,放下鑰匙就告辭走了。
剩下我和蘇莉站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地對望。
我有點窘迫,我沒想到院方會把我們安排在壹套住房裏,即使是分住兩間也有點說不過去。
我訥訥地看著手裏的鑰匙,想了想對她說:“嗯……我沒想到會住這樣的房子,妳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去找他們換房子,好吧?”說著,我向門外走去。
“哎!”蘇莉叫住我,“算了算了,反正我和妳分住兩個房間,又不是住在壹起。”我探頭看看兩個房間裏面的陳設,果然兩邊都有壹張單人床,這……這是什麽設計?
蘇莉接著說:“我倒覺得妳住在隔壁還好點,要不然天曉得要我和誰搭配住,碰到不了解的人,我還不放心呢!算了吧,就這樣吧!”
我和她就這樣決定共處壹套了。
通過“拳頭、剪刀、布!”的方式,蘇莉抽中了裏側的小房間,我住在靠樓門的外間。
我關上我的房間門,蘇莉那邊大概也在翻箱倒包地整理衣物。
我環顧四周,房間的南墻上是幾扇大玻璃窗,四面墻壁用塗料簡單地粉刷成淡淡的杏色,看著蠻安詳的,有點居家的味道。
靠窗戶安放著壹張大寫字臺,上面壓著玻璃板,式樣很陳舊,四條桌子腿竟然雕成老虎腳爪的模樣,在黃色的吊燈下泛出優雅的褐光。
我不禁心裏暗暗贊嘆壹聲:“好手藝!”幾百年來,安徽世世代代出好木匠。
我左手邊靠墻是壹張三人大沙發,前面地上是矮矮的茶幾,右手是壹張加大的單人床,床上鋪著藍白格子床單,看著像是七十年代的圖案,張曼玉演的《甜蜜蜜》裏面,黎明床上鋪的就是這種。
我在房間裏左看右看,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忽然腦海中靈光壹現,沒有電視機和電話!
我走出來,拍了拍蘇莉的房門,她開了門,站在不太亮的燈光裏看我:“啥事體?”
“儂這裏有電視機嗎?”
“有的呀,哦……儂那邊沒有,是吧?不要緊,等歇我收拾好了,妳過來看好了。”
“哦,不是的,我只是問問,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麽設施?”我說著話,眼睛掃視著她房間裏面,她這裏也有寫字臺,不過比我的小點,桌上放著壹部白色電話機,“好啦,儂收拾好了叫我壹聲,壹道出去尋飯吃。”
“哦,好的。”她答應壹聲,關上房門。
我在房門外的走道裏轉了轉,看了看廚房和廁所,果然是宿舍式樣的,只是沒有煤氣竈,看來未來六個月只能吃食堂了,廁所也不怎麽樣,蹲式便器,但墻上安好了電熱水器,洗澡不成問題,如果不漏電的話。
我正在四處張望,蘇莉開門出來了,她看見我站在暗影裏,怔了怔,兩手在胸前攥起了拳頭,隨即放松下來,笑嘻嘻地說:“走,我收拾好了,我們出去吃飯去!”
我和蘇莉走在銅陵陌生的馬路上,也許是城市比較小,當地經濟也不發達的緣故,人行道上行人不多,在三月的夜晚裏,街道上顯得空空落落的。
大約當地人習慣於早早就回家休息,所以即使我們住在市中心,也不見得有多少飯鋪能堅持營業到八、九點鐘的,好不容易,我和蘇莉找到壹家正正經經賣飯的館子,美美地餵飽了兩張空空如也的肚皮。
走回宿舍,蘇莉請我進她房間坐坐,我客氣地推托了壹下也就跟她進去了。
坐在沙發上,蘇莉給我倒了壹杯她從上海帶來的雀巢咖啡,我呷了壹口,熱熱的咖啡順著食道向下流淌進胃裏,熨得四肢百骸飄飄欲仙,我在沙發上攤開了手腳,像壹只曬太陽的懶貓。
蘇莉坐在對面的床沿上,看著我的模樣,笑得很開懷。“笑什麽?”我收回攤開的手腳,並攏雙腿,因為褲襠裏有點不老實。“嘻嘻,從來沒看見過男的像妳這樣懶洋洋的。”
“哼……我發懶的時候就會像條癩皮狗壹樣癱在地上,可要是真的我想做事情的時候,妳就知道我有多勤快啦……”
“嗯……”她低下頭沈吟片刻,重又擡起頭來,仿佛下決心要說什麽話,“黃軍,喏,我們倆個要住半年對吧?”我點點頭,“我想現在最好講清爽兩個人哪能協調生活習慣,免得到時候不配合大家鬧得不開心……儂講好伐?”
“好好,我剛剛就想哪能和儂講這件事體,又怕儂覺得我壹個男人家小雞肚腸,現在反正大家攤開來講,好,我支持儂提議,儂先講儂的要求!”
***  ***  ***
我和蘇莉花了半個小時講清楚了條件,無非是廁所浴室誰先用,我要看電視的時間限制,因為我有手提電話,所以她房間裏的電話就成了她專用的了,其它林林總總不壹而足。
當天晚上,我在她房間裏看電視看到十點正,按照事先約定,我起身回房,她關了門,“嘩”壹聲從裏面插上了插銷,我聽了,聳聳肩,回到房間裏坐下,用手提電話給父母親報了平安,又給徐晶打了電話,只告訴她我壹個人住壹間房,沒有說蘇莉住隔壁的事,說了幾句情話,我就熄燈睡了。
第二天早晨,我給蘇莉房裏傳來的壹陣鬧鐘聲吵醒了,我這才知道她連石英鐘都帶來了,怪不得昨天我替她提行李時,那包那麽重哪!我看看表,才七點鐘,想再睡會兒,門上“砰砰”響了兩下,蘇莉在外面叫我:“快起來吧!七點鐘啦!穿好衣服再出來!”這是昨晚約好的,早上誰先起床誰負責叫醒另壹個。
我應了壹聲,坐起來,慢慢地穿上衣服。
蘇莉在廚房裏哼著歌洗臉刷牙,不知不覺中,我兩腿中間的陰莖挺立了起來,“該死,壹聽到女人聲音就大了,怎麽見人哪?”
我看看門上的鎖,嗯,鎖好了,我右手握住陰莖上下飛快地套弄著,想快點把欲火排泄出來,不行,忙了好壹會兒,胳膊都酸了,壹點射精的意思都沒有,算了算了!
我站起身,勉強把陰莖納入褲子裏,紮好皮帶,整理壹下褲子前面,這才打開房門走出來。
蘇莉洗完了,端著臉盆走出廚房:“快點洗啊,拿碗去食堂吃早飯。”
“好好好,就來就來,”我佝僂著腰,怕她看出我褲子前面鼓出的那團東西。
走進廚房裏,在水池裏放下臉盆擰開水龍頭,我雙手捧起冰涼的自來水撩到被情欲燒得通紅的臉上,借以平息壹下心中騰騰的火焰,連洗了幾把涼水,人清醒了些,褲襠裏也不那麽緊張了。
我洗完臉,蘇莉已經穿好衣服站在過道裏等我,她壹邊跺著腳壹邊催我:“快點,動作快點!來不及吃早飯了!”
我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拿起白大褂和她壹起走下樓梯,按著昨晚接待人員指點的方向走向醫院。
銅陵市人民醫院,按照地區人民醫院的級別來說是相當不錯的,各項管理規章制度很完善,執行得也很嚴格,醫療水平並不比上海的市級醫院低,只是醫生和護士們自身學習進修得差壹點,主要是因為缺乏與外界最先進醫學機構的溝通。
我和蘇莉在上海的醫院裏都屬於苦力階層,沒有機會學到最先進的技術,只是按照已有的制度執行操作,幫人家壹個人手緊張的忙,當然也談不上向銅陵的同行們介紹較新的經驗,不過,正規醫院的操作都是相同的,所以,不到半天時間,我和她就都熟悉了新的工作環境。
由於我和蘇莉剛到壹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同事之間也不熟,所以,從我們第壹天上班開始,除了工作時間大家各顧各的,壹到下了班,她就和我湊到壹起。
壹齊在食堂吃了飯,然後步行回到宿舍裏,兩個人脫去厚重的外衣,換了拖鞋,坐在松軟的沙發上,沏壹壺銅陵本地特產的綠茶,喝著茶水,嗑著街邊買來的瓜子花生,邊看電視邊聊天,有時還打打撲克牌,都是為了打發時間的小娛樂。
每天晚上,我只在她房間裏玩到九點三刻就主動告辭,也有時候她到我房裏坐坐,也是在九點半以後就離開,回到她自己房間去。
幾天接觸下來,我對眼前的蘇莉有些迷惑了。
她始終保持著很優雅的外形,目不斜視,正襟危坐,哪怕是在和我看電視講笑話的時候,蘇莉也總是盡力維持年輕女子應有的儀態,從她的言談舉止中,我壹直沒有找到能和偷盜聯系起來的壹絲痕跡,哪怕是壹個鬼祟的眼神,或者閃避的神情。
但我不能主動問她那次發生的事情,畢竟那是次對誰都不愉快的經歷,我只知道,她的男朋友在發生了那次事情後就與她分了手,所以幾個月來她壹直情緒低落。
很快,五天過去了,我在星期四下午找到醫院的行政科,托他們買壹張回上海的車票,可能是小城市中機關少人事圈子小,求人辦事容易些,他們很熱情地答應了,而且星期五中午就給了我火車票,可惜是星期六上午開出的特快車,我有些失望,但仍然感謝了他們幫忙。
我在星期五晚上臨離開蘇莉房間前,問她第二天回不回上海,她有些詫異地看著我,沒有出聲,我告訴她我準備回趟家看看,順便拿點東西,問她要不要幫忙捎什麽東西過來?
她楞了壹會兒,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沒啥要回去拿的……儂走了,我正好壹個人住兩間房間,舒服舒服……”說著她笑了起來,朝我擺擺手,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星期六壹大早,天還沒亮透,我就坐著壹輛搖搖晃晃的機動三輪車到了火車站,正好趕上六點半發出的列車。
在車上如同來時那樣,連續晃悠了六個多鐘頭,下午壹點半到了上海新客站,然後坐上地鐵直奔家裏,用鑰匙打開家門的時候,我看了壹下表,正好兩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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