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回歸

　　“原來是用這種方法解決的嘛……”
　　“太神奇了……”
　　腦海中響起了壹聲呢喃，李添袖擡頭看向天空，感覺似乎有什麽壹道意誌在隱約離去。
　　“任務已完成，那個選擇返回結算空間，或在該世界停留三天。”
　　“終於結束了……”
　　聽著耳邊傳來的消息，散華總算是松了壹口氣。
　　這場戰鬥堪稱折磨，讓習慣了碾壓操作的她也感到了壹陣後怕。
　　壹個初生的無序者尚且如此，那麽永曜眾神平日裏對付的，又是什麽模樣的？
　　哢！
　　“不好，這裏要塌了！”
　　聽到壹旁傳來的碎裂聲，謝瀟當即大呼出聲，朝著外頭跑去。
　　輪回者們退回了三樓時，看到了留下來殿後的白痕等人。
　　他們最後還是和安保部隊打了起來，如今白痕右手掌被子彈打爛，頭狼身中數刀，五月雨也因為失血昏迷了過去，還能站著的人不到來時的三分之壹。
　　至於安保部隊的壹方，此時正整齊的排成了兩排，被壹柄柄飛劍釘在了墻上。
　　“妳們……結束了？”
　　看著跑上來的輪回者們，白痕的表情有些吃驚。
　　畢竟輪回者的實力他親眼見過，這麽壹群人下去圍攻壹個，動靜地動山搖的，居然傷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他不由得多看了李添袖壹眼。
　　就在剛才他們談崩了正交火的時候，這個男人突然出現，隨後便感覺世界變了顏色，幾百把飛劍在空中漫天飛舞，將沒穿惡魔管理局制服的人都給釘了起來。
　　直到現在，他看東西還帶著壹抹紅色的殘影。
　　轟隆隆……
　　壹陣坍塌的聲音響起，負四樓實驗室正上方的天花板坍塌了下去，震起了壹片塵土。
　　“結束了，回頭找點人來挖壹下，裏頭有些值得研究的東西。”
　　隨後在獵人們目瞪口呆的註視之下，李添袖拍了拍白痕的肩膀。
　　“值得研究……好吧……”
　　白痕呆滯的回答，依舊未從震撼之中緩過神來。
　　這裏是專門建立研究合成惡魔的場所，地基和圍墻自然是經過了多層的加固，能夠抵禦戰爭級別的轟炸和沖擊。
　　結果現在竟是被生生給打穿了壹層。
　　“對了。”
　　李添袖忽然想起了什麽，又轉過頭來，放出了誓約之花的照片，笑道：“幫我找找壹下這種花，我要帶回去。”
　　說起來，因為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好像壹次都沒有給司空覺送過禮物。
　　或許這第三難度的花也算不上是多貴重的物品，但無論是從花的名字還是花語亦或者是這個世界的經歷來說，對他都具有重要的意義。
　　這份心意，她應該能懂。
　　“哦哦哦……”
　　戰神壹樣的存在都發話了，白痕哪還有空管自己身上的傷，連忙答應下來。
　　再之後，安保部隊被李添袖放了下來，不過身上的石化咒卻沒有解除，讓惡魔管理局的人給他們裝進拘束衣，並送上了飛行車。
　　“妳是還不打算回去嗎？”
　　見李添袖還下了壹個外送訂單，散華忍不住看向他。
　　首席之爭算是每壹批新人中最受關註的壹場比賽了，九位神明估計還在那裏等著，不立刻回去似乎有些不大好。
　　“善始善終，是我的原則。”
　　李添袖隨意的將手搭在頭上，回頭說道：“而且被人工培養的無序者可不那麽好找，我倒是覺得妳們都應該去看看。”
　　“那裏有妳能夠觸摸到無序者的方法？”
　　大帝瞇起眼來，表情十分認真。
　　雖然輸贏對他來說都是兵家常事，執念沒有曾經的聖主那麽深，但是明明實力比對方強，卻無法捉摸得到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的不適。
　　如果不去解決，這個問題會壹直成為他的心魔。
　　“理論上說有，但現在無序者死了，沒了強烈的因果指引，想要領悟起來難度很大。”李添袖回答道。
　　他之所以能夠探究到答案，也具有偶然性的。
　　大帝想要從殘骸中觀測到什麽，恐怕有點不現實。
　　“我懂了。”
　　大帝才不管這些，直接調轉了方向，跑向坍塌的廢墟。
　　“大帝？”
　　謝瀟還猶豫，但回頭和其余輪回者們對視了壹陣，最終也放棄了立刻回去的想法。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壹次頓悟可比長久的修煉要珍貴得多。
　　反正法不責眾，還是李添袖帶的頭。
　　……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李添袖拿到了他要的花，和疲憊的輪回者們離開了世界。
　　地下研究所的襲擊，導致了大量惡魔管理局的核心人物死亡，在全國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但李添袖“幫忙”說服之下，總算是穩定住了這次動蕩。
　　否則讓白痕自己來，他們非得背上謀反的罪名不可。
　　被戰爭惡魔破壞的城市正在重建，只是被勒令去幹活的地產商卻沒有多大的動力，工期壹拖再拖。
　　不少因為災難而無家可歸的平民，也趕緊趁著機會回到廢墟之中，試圖翻出壹些能夠維持生計的東西。
　　“阿啾！”
　　所以在迷蒙的細雨之中，壹個穿著雨衣的中年男人突然打了個噴嚏。
　　“阿啾！”
　　在他的身邊，壹個十幾歲的女孩也跟著打了個噴嚏。
　　“說了讓妳別跟來了，等下妳感冒了我還得買藥。”男人心疼的說道。
　　“妳每天撿回去的東西哪裏夠吃啊。”女孩抱怨道。
　　而就在父女倆爭論著的時候，不遠處的拾荒者因為著涼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無數的聲音在冥冥中匯集，仿佛將要歸於某處。
　　於是在壹片骯臟混濁的水窪之上，壹個面色憔悴的男人猛然睜開了眼。
　　……
　　“世界名稱：心中的惡魔。”
　　“難度：SS級。”
　　“完成評分：李添袖：SS；大帝：SS；主教：SS；少校：SS；赤焰姬：SS；聖主：SS；散華魔女：SS；謝瀟：S。”
　　“全場最佳：李添袖。”
　　“已完成任務：【拯救勞倫斯】、【黑木市危機】、【無序的誕生】、【惡魔管理局危機】。”
　　“世界影響度超過80％，獲得S級世界之源。”
　　“成就獎勵：【無序，首殺！】：殺死惡魔管理局培育出的無序者。獎勵：輪回點5000點，屬性點5點。
　　【擊殺瘟疫惡魔】：殺死瘟疫惡魔。獎勵：輪回點3000點，屬性點4點。
　　【暗中觀察】：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入地下研究所。獎勵：輪回點1000點，屬性點2點。
　　【法外狂徒】：攻破地下研究所的防線。獎勵：輪回點1000點。
　　【幕後黑手】：妳的存在被壹些存在當作大敵，已經建立起專門的暗殺組織。獎勵：輪回點1000點。
　　……”
　　“本次世界擊殺得分：33205點。”
　　“總計獲得獎勵：輪回點87605點，屬性點46點。”
　　由於本次任務的持續時間很短，眾人解鎖的成就都不算多。
　　但第三難度的計分明顯提高了很多，光是兩個主線任務和壹個隱藏就有三萬輪回點和30點屬性點，最終獲得的分數倒是也不低。
　　當然，對於在場的首席來說，分數的多少並不重要。
　　因為此時在他們的眼前，正坐著永曜之地最神秘的八位存在——永曜八神。
　　為了便於交流，他們此時都幻化成了人類的形象，身穿著各自教會風格的戰甲和袍襲，身軀宛若與身後的星辰宇宙融為壹體，給人壹種宏偉強大的感覺。
　　“嗯？”
　　環視了壹圈，沒有發現司空覺的身影，李添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困惑之色。
　　難道她還是沒能融入九神之中？
　　“覺她有事先走了，妳事後可以自己去找她。”艾妮絲解答了他的疑惑。
　　“哦。”
　　李添袖輕輕點頭，擡頭瞥向了神明的身後。
　　這座寬敞的會議室似乎建造在壹顆荒蕪的星球之上，透過後方的玻璃，他能夠看到壹顆蔚藍而美麗的星球，正在宇宙之中緩緩旋轉。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顆星球應該就是永曜之地，他們此時正在那顆特別巨大的月亮之上。
　　“等等，妳是……少校？”
　　等到看完自己的數據，大帝才註意到結算名單上居然還出現了少校的名字。
　　而他們的身邊，還站著壹個端莊優雅的機械女仆。
　　“嗯，是我。”
　　女仆的情緒有些低落，解釋道：“我備份了我的意識數據，在檢測到主體數據死亡之後，我會根據傳回來的任務完成概率，自動啟動逃生預案，避免無謂的犧牲。
　　但現在看來，我的數據庫需要更新壹下了。”
　　按照原本的計算，哪怕是永曜的首席，想要從第三維突破第四維的過程會相當的長，甚至比在試煉中突破到第五階都難。
　　所以在他死之後還沒殺死維克，他們的任務成功率應該是0才對。
　　沒想到，出現了李添袖這麽壹個變數。
　　“原來如此。”
　　主教輕輕點頭。
　　“妳們的表現，我們都看在眼裏了。”
　　真理之主率先開了口，總結道：“總的來說，妳們的表現都還不錯，無人員傷亡明，可以說是我們帶過的最好的壹屆。
　　不過最後的結果為何是這樣，各位首席心中應該都有數，我們壹直在強調無序者的強大和可怕，遇到之後必須得全力以赴。
　　然而妳們還是過於自信，孤立了壹個關鍵的戰力，導致錯過了擊殺無序者的最佳時機。”
　　聽著真理之主的訓斥，輪回者們的臉上寫滿了羞愧之色。
　　“是我的信仰不夠虔誠，我有罪。”主教低頭懺悔道。
　　雖然舍棄聖主這種不穩定因素，在很多時候都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但是從結果來看，他們都錯了。
　　要不是聖主在關鍵時刻救下了他，他甚至可能會成為這次行動中唯壹陣亡的輪回者。
　　真是羞恥！
　　“我也願意領罰。”
　　聖主的表情也十分難看。
　　原本他只是接受了李添袖的天賦比他高的事實，對他們放下姿態與弱者結盟的做法並不認可。
　　在面對無序者之後，他才深刻的感覺到在面對真正強大的敵人時，每壹份力量都無比的重要。
　　他的驕傲，壹文不值。
　　其余的輪回者也同樣慚愧，對著自己侍奉的神明進行自我反省。
　　“我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妳們能夠重新審視自己，這場試煉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真理之主語氣平靜的寬慰了壹句，然後轉頭看向李添袖：“至於妳，李添袖。
　　妳的出現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不僅僅是身上驚人的天賦，妳讓司空覺重新回到了眾神會議，對永曜也有著絕對重要的意義。
　　原本我們給首席爭奪戰的優勝者準備的，是壹次珍貴的眾神賜福。
　　但對於沒有信仰的妳來說，這個獎勵的用處似乎不那麽大。
　　於是經過了臨時的商討，我們決定給妳壹個特別的東西。”
　　“謝謝。”
　　李添袖十分紳士的點頭。
　　雖然沒有司空覺在場看著有些可惜，但他對於比眾神恩賜都要特別的獎勵，他也是很感興趣的。
　　“在我這，妳接好。”
　　帶著單邊分析目鏡的小老頭模樣的機械之主，將壹枚晶瑩如同琥珀壹樣的球體扔過了議會桌，穩穩的落在李添袖的手上。
　　“物品名稱：無序之種。”
　　“品質：無法識別。”
　　“效果：未知。”
　　“說明：蘊含著極度混亂能量的結晶體，極度危險，請擁有者盡快將其銷毀。”
　　“這是壹枚被停滯了時間的未能誕生出意識的無序之種，我現在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
　　剛好妳是永曜首例擁有了無序特性的存在，這東西應該能夠促進妳的進化。”
　　機械之主感興趣的摸著下巴的胡子，從李添袖出現的那壹刻，他的眼睛就壹直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確實不錯。”
　　李添袖揚起了嘴角。
　　從無序之中的身上，他得到了壹種相當親近的感應。
　　直覺告訴他，他能夠從這枚種子中獲得蛻變。
　　要是能夠獲得和維克壹樣，甚至比他都快的成長速度，他想要追趕司空覺的目標，可能就變得不那麽遠了。
　　“對了。”
　　機械之主終究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他的喜悅，搓著手說道：“從今往後，妳在永曜各教會都會擁有高級教授級的權限，可以自由進入各個教會藏書館。
　　妳現在也是壹個很有價值的研究個體，所以要是有空的話，有沒有興趣來實驗室讓我測壹測，報酬不是問題。”
　　“測試……”
　　李添袖微微壹楞，有種被人當作是物品的違和感。
　　但想了想機械之主那研究狂人的性格，這種違和感很快便消退了下去，只能委婉的回答道：“那我可能很長壹段時間都不會有空了。”
　　“不妨事不妨事，只要妳知道這是為永曜好就好。”機械之主笑呵呵的說道。
　　根據腦內的神級計算器分析，李添袖有100％的可能性會答應他的請求，只是時間得等他進入下壹個瓶頸之後了。
　　“好吧。”
　　李添袖心有所感，索性也就答應了下來。
　　“那麽現在，該發放其余首席的獎勵了。”
　　隨著他的獎勵發放完畢，各自的永曜主神也給了自家的首席發放了次壹檔的獎勵。
　　這個過程很短，不到五分鐘就結束了。
　　再之後，李添袖被眾神傳送回了司空家他曾經的房間裏。
　　“OK，終於回來了。”
　　李添袖將無序之種收好，起身打開了房門。
　　雖然不知道司空覺為何中途離場，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她對自己拿到最佳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