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五章 世風日下，我好喜歡

　　安娜溫聲細語地說：“那壹小股怨氣不足為慮，獨木難支，掀不起什麽風浪，我們追上去，把它凈化掉就可以了。”
　　王染松了口氣。
　　他沈聲道：“夜長夢多，現在就動身吧。”
　　他深知補刀是成功者的基本素質。
　　安娜點了點頭。
　　那壹小股怨氣雖然掀不起什麽風浪，但禍害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余的，確實需要及時凈化，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害。
　　她跺了壹下右腳。
　　層層疊疊的散發著白色光芒的紋路從她腳尖旋轉著擴散，頃刻間就形成了壹枚包裹飛行器的復雜繭狀物。
　　莊重肅穆的氣息彌漫開來。
　　“以天使的名義！”
　　安娜輕啟薄唇，空靈的聲音在飛行器內回響。
　　“追討邪惡！”
　　附近的空間壹陣扭曲，把飛行器囫圇地吞了進去。
　　……
　　迷蒙的彩色光影穿過飛行器和飛行器內眾人的身體，王染擡起手，發現自己的身體忽明忽滅，有種自己是虛幻之物的錯覺。
　　他扭頭看安娜。
　　安娜會心壹笑，善解人意地說：“這裏是次級空間，在這裏前進壹米等同在現實前進壹百米。”
　　王染若有所思。
　　他記得他在摩大商城見過壹項叫超光速航行的技術，那項技術的簡介裏就有次級空間這個詞，說是能成比例地提高移動速度。
　　安娜繼續說道：“絕大多數自然形成的世界都是球形的。”
　　她擡起手。
　　她的掌心裏鉆出壹枚白色光球。
　　“而且是分層的。”
　　光球隨著她的聲音壹層層展開，仿佛壹顆被剝開的洋蔥。
　　這時，其他人也望了過來。
　　世界是分層的——這對他們而言是聞所未聞的新鮮知識。
　　“我們把最外層空間稱為表世界，把裏層空間稱為裏世界。”安娜認真地解釋道，“根據深度的不同，我們又把裏世界劃分為次壹級空間、次二級空間、次三級空間等等。”
　　王染緩緩點頭。
　　安娜繼續說道：“像賽跑壹樣，跑在內圈的人邁壹步相當於跑在外圈的人邁好幾步，在次級空間移動壹點，就相當於在表世界移動很多。”
　　“壹個世界越強大，裏世界就越復雜，次級空間的層數就越多。”
　　安娜擡手朝面前的空氣劃了壹下。
　　空氣裂開壹條窄縫，裏面泄露出蔚藍色的光暈，把飛行器渲染得像沈在海面下的潛艇似的。
　　“我們正在次壹級空間航行。”
　　“縫隙裏是次二級空間，次二級空間比次壹級空間更深，在次二級空間前進壹米相當於在表世界前進壹千米。”
　　安娜又擡手在縫隙裏劃了壹下。
　　縫隙裏又裂開壹條縫隙，裏面湧出詭異的紅色光暈。
　　“這是次三級空間。”
　　“壹般而言，壹個世界至少要有三層次級空間才能供養出壹位神明。”
　　“因為次級空間越多，意味著這個世界擁有的規則越豐富，可供參悟的東西也越多。”
　　安娜說到這裏停頓了壹下。
　　“天使的世界有六層次級空間，次級空間裏充斥著各種規則，非常容易參悟，所以天使壹族誕生了很多強者。”
　　王染好奇道：“六層次級空間很厲害嗎？”
　　安娜點了點頭，她由衷地為自己的種族自豪，她輕聲道：“擁有六層次級空間的世界在整個世界海屈指可數！”
　　王染問道：“我不太了解這方面的事情，妳能不能幫我看壹下我的世界有多少層次級空間？”
　　安娜點了點頭：“我試著探索壹下。”
　　她擡手在縫隙的縫隙裏劃了壹下。
　　霎時間，整個飛行器都暗了下來，因為光線都被新出現的縫隙吸走了。
　　“第四層次級空間。”
　　安娜沒有感到意外。
　　因為她剛鎮壓了公格爾峰上的怨氣，那種層次的怨氣足以創造真神層次的怪物，所以她猜到這個世界肯定不簡單。
　　不過，
　　這個世界會有第五層次級空間嗎？
　　擁有第四層次級空間的世界已經能孕育出縱橫世界海的強大族群，如果擁有第五層次級空間，這個世界將有機會成為世界海中的壹方霸主！
　　她再次擡手壹劃。
　　新的縫隙出現了，飛行器變得明亮，時不時穿過眾人身體的彩色幻影消失了，他們仿佛回到了表世界。
　　“第五層次級空間。”
　　安娜露出驚訝的表情。
　　旁邊的王染沒什麽心理波動，畢竟僅僅地球就誕生了無數強大的神明，宇宙深處還不知道有什麽。
　　這樣的世界最少也得有六層次級空間。
　　這時，安娜回過神。
　　她又伸出手指朝前方劃去，這次她感覺到壹股強大的阻力，但令她感到吃驚的是，她竟然真的劃開了壹條新的縫隙。
　　奇異的氣息彌漫開來。
　　寂安道士等人壹臉陶醉，他們的身體素質在這股奇異氣息的熏陶下飛速上升。
　　“第六層次級空間！”
　　安娜眼底異彩連連，她忍不住發出驚嘆：“不可思議！妳的世界竟然跟我的世界是同壹個層次！”
　　她猜到王染的世界不壹般，但沒想到王染的世界也有六層次級空間，跟她的世界壹樣。
　　這意味著王染的世界是真神的搖籃，可以源源不斷地孕育真神層次的強者。
　　這樣的世界極其罕見！
　　她為王染感到開心，她興奮地說：“妳可以壹直在這個世界待著，哪也不去，直到晉升真神！”
　　王染點了點頭。
　　他的世界至少有六層次級空間，要是沒有他才會感到驚訝。
　　安娜發現王染對此不以為意，她強調道：“晉升真神是非常困難的事，能孕育真神的世界普遍不歡迎外人。”
　　這是資源的問題。
　　以地球為例，古代超凡者把地球搜刮壹通後，地球進入了末法時代，直接導致後來地球的最強者寂安道士連神性都無法凝聚。
　　壹個世界壹段時間內的資源是有限的。
　　能孕育真神的世界肯定不歡迎外人，因為其他人在這個世界消耗資源晉升了真神，這個世界的土著就無法晉升了。
　　“妳在自己的世界裏能晉升真神，就不需要遊歷別的世界，安心在這裏修煉就可以了。”
　　安娜對王染說道。
　　王染點了點頭，他說：“繼續吧。”
　　安娜怔住了。
　　“繼續什麽？”
　　她有些疑惑。
　　王染答道：“繼續測試啊！看看我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層次級空間？”
　　安娜楞了壹下後說：“沒必要繼續測試了，六層次級空間就是極限了，世界海中沒有擁有超過六層次級空間的世界。”
　　六層次級空間就是已知的極限了！
　　王染搖了搖頭，他堅持道：“萬壹有呢？”
　　安娜無奈地笑了壹下。
　　“不可能的，不信妳看！”
　　她隨手壹劃。
　　無數彩色光點噴湧而出，壹下子將她淹沒了。
　　她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七層次級空間？”
　　“不可能！”
　　“怎麽會有擁有七層次級空間的世界？！”
　　王染看不清安娜的身形。
　　他聽到安娜壹直雲淡風輕的聲音變得顫抖了，不禁關心道：“妳沒事吧？”
　　“我沒事……”
　　安娜魔怔地伸出手指，又劃了壹下。
　　彩色光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壹道道虛幻的影子，但這些影子還沒來得及飛出縫隙，安娜又伸手壹劃。
　　在她震驚的目光裏，新的裂縫出現了。
　　“八層次級空間？！”
　　她的聲音變得尖銳。
　　次級空間的數量達到三層以後，每增加壹層就是天與地的差距，世界海有無數個擁有三層次級空間的世界，卻只有屈指可數的擁有六層次級空間的世界。
　　可現在她發現了什麽？
　　壹個擁有八層次級空間的世界！
　　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為什麽有八層次級空間？
　　這個世界能誕生怎樣的強者？
　　安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無數年來養成的處事不驚的心境在此刻掀起驚濤駭浪，把她的理智徹底摧毀！
　　她魔怔地朝縫隙伸手。
　　用力壹劃，又是壹道新的裂縫出現，充滿活力的綠色光暈瞬間填滿了飛行器。
　　“九層次級空間。”
　　安娜的喉嚨無比幹澀。
　　她感覺自己像在夢裏，經歷著不可能存在於現實中的奇幻故事。
　　不可能……這太不真實了……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
　　打開九層次級空間的阻力已經大到令她難以承受，但她控制不住地還想繼續深入。
　　她把手指插入第九層次級空間的縫隙。
　　“嗯～啊！”
　　她的喉嚨裏滾動著令人遐想的低吟，臉頰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起不健康的紅暈。
　　奮力壹劃！
　　剎那間，整艘飛行器都安靜了。
　　新的縫隙出現了！
　　她打開了第十層次級空間！
　　真的有第十層！
　　黑暗、陰冷、潮濕、寂靜、死亡……
　　壹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從縫隙中彌漫開來，悄無聲息地籠罩了整艘飛行器，所有人都渾身冰冷，面色驚恐地盯著這道裂縫。
　　咯吱咯吱咯吱
　　縫隙裏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聲。
　　裏面……有東西！
　　這時，安娜反手壹揮。
　　裂縫逐壹合攏，恐怖的氛圍蕩然無存，眾人如釋重負，仿佛溺水得救的人壹樣大口喘氣。
　　只有安娜呆呆地矗立著。
　　八層！
　　九層！
　　十層！
　　這個世界竟然有十層次級空間！
　　十層次級空間……層次級空間……次級空間……級空間……空間……間……
　　殘念充滿了安娜的腦海。
　　她沈浸在震驚和懷疑的情緒中不可自拔，直到王染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妳還好嗎？”
　　“我的世界有十層次級空間？”
　　“次級空間裏有活物？”
　　安娜恍然驚醒。
　　她喃喃道：“我沒事……”
　　她連續深呼吸，稍稍平復了壹些內心的激蕩。
　　她繼續說道：“我的力量有限。”
　　“我最多只能打開十層次級空間，也許妳的世界還有第十壹層次級空間，但我要借助仲裁之劍的力量才能嘗試打開那壹層空間。”
　　她嚴肅道：“千萬不要讓其他世界的神踏足妳的世界，不然整個世界海都會聞風而動！”
　　安娜腦瓜子嗡嗡的，她到現在依然感到難以置信。
　　王染點了點頭。
　　他本來也沒打算讓很多人來他的世界，請安娜過來也是出於深思熟慮。
　　“對了，剛才裂縫裏的是什麽東西？”
　　他詢問道。
　　安娜搖了搖頭，她說：“我不知道，可能是壹位在次級空間修煉的強者吧，越深的次級空間裏存在的規則越強大，也越容易參悟，還會孕育非常珍貴的修煉資源。”
　　王染皺眉道：“祂在這顆星球附近嗎？”
　　次級空間跟表世界存在對應關系，剛才打開次級空間見到的那位強者，如果祂降臨表世界，很可能會直接出現在地球上。
　　安娜的回答印證了他的猜想。
　　“是的。”
　　王染的心情壹下子變得沈重了。
　　從那位強者散發的氣息來看，顯然不是什麽善類，如果降臨地球，恐怕直接就是壹場慘絕人寰的末日。
　　他念頭壹動。
　　【開啟即時模擬】
　　【妳要求安娜返回剛才的地方】
　　【妳要求安娜打開次十級空間】
　　【妳要求安娜探查裏面的強者】
　　【妳得知那是壹位真神境界以上的強者，祂被插在壹根長矛上，發出的聲音只是祂在沈睡中的囈語】
　　【安娜對此感到十分吃驚】
　　【模擬結束】
　　王染怔住了。
　　第十層次級空間裏竟然是壹位重傷沈睡的強者，是誰把祂打傷的，是地球的古代超凡者嗎？
　　插在矛上——姑且稱之為矛插哥吧。
　　王染知道地球曾經爆發過壹場曠世大戰，就連斬仙葫蘆這個級別的寶物都被打殘廢了，其主陸壓道人都很可能身死道消了。
　　矛插哥會不會是那場大戰的幸存者？
　　王染陷入了沈思。
　　偶然經過的次級空間沈睡著壹位矛插哥，其他地方很可能還有沈睡的傷員，地球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
　　他忽然想到巨獸。
　　巨獸說它經過地球，莫名其妙地中箭。
　　現在壹想，會不會是它太倒黴，剛好在地球爆發大戰的時候路過地球，然後被某位眼尖的強者順手射下來了？
　　星空巨獸……其實是個倒黴蛋？
　　“找到它了！”
　　安娜出聲道。
　　王染回過神，他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暫時收斂了腦海中的雜念。
　　轟！
　　包裹飛行器的繭轟然破碎，飛行器回到了現實裏。
　　飛行器懸浮在幾千米高空。
　　安娜說：“下面有很多人，怨氣附在了其中壹個人身上，找出他就可以了。”
　　王染點了點頭。
　　他啟動飛行器的隱形功能，悄無聲息地下降高度。
　　燈紅酒綠的光影映入眼簾。
　　Victoria's Secret
　　“活佛！這好像是維密秀！”
　　維密秀是地球上最大規模和最高關註度的內衣大秀，來自各個國家各個民族的不同膚色和風格的美女穿著稀少的布料在T臺上走秀，在鏡頭前展示自己的胴體。
　　每壹個模特都是萬裏挑壹的大美女。
　　她們在T臺上擺出各種各樣的pose，勁爆的身材壹覽無余。
　　雖然隔著十幾米距離，但晨曦使徒們各個視力驚人，山巒的晃顫倒映在他們的瞳孔裏，引得他們趴在窗前壹動不動。
　　白帆剛恢復單身，正春心萌動。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T臺上走秀的模特，目光在模特們的胸和屁股上不停徘徊。
　　他念念有詞道：“以前的女人要扒掉內褲才能看見屁股，現在的女人要扒開屁股才能看見內褲。”
　　“真是世風日下，我好喜歡。”
　　“嘿嘿嘿……”
　　“別發癲，準備辦正事了。”王染若有所思道，“求而不得的怨氣……內衣大秀……那股怨氣應該是附在了壹個好色的人身上。”
　　【開啟即時模擬】
　　這次絕對不容有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