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新中華

天使奧斯卡

都市生活

雨辰看著已經收拾得幹凈的屋子,幾乎不可見的輕微搖了壹下頭。在這個小小的蝸居裏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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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絕不退讓

1911新中華 by 天使奧斯卡

2023-4-8 19:54

  1912年2月21日,在南京發生了被稱為制造局事變的慘劇。民黨被遣散的士兵在第壹師據守的江寧制造局門口鬧事,雙方發生交火。第壹師亡十九名,傷三十七名軍官士兵。而鬧事士兵被打死四百余人,負傷不計其數。事發當晚。陸軍部就緊急調動兩師人馬,壹師為浙軍呂公望部,壹師為粵軍姚雨平部。都是最有戰鬥力的部隊,將江寧制造局圍得水泄不通。並向徐州發電責難,請雨辰迅速南下,處理善後事宜。
  淩晨的南京下關碼頭,舞鶴號軍艦在壹片灰沈沈的天氣中靠上了碼頭。軍艦下著半旗。昏黃的江水拍打著軍艦的船身,濺起壹道道雪白的浪花。整個碼頭的氣氛顯得既壓抑有低沈。南京陸軍部次長蔣作賓和十幾個軍官站在碼頭,看著軍艦到來,都是默默無言。
  整個碼頭,大概有五六百個服裝整齊的兵士組成的警戒線,也都伸長了脖子,朝軍艦停靠的方向看去。
  雨辰壹個人沈默的在船艙裏。他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也有些清痩。只有李媛在那裏陪著他。艙門被輕輕敲響了,馮玉祥推開艙門,低聲道:“師長,碼頭到了,是不是馬上下船?”
  雨辰擡頭哦了壹聲,李媛將黑紗在他的胳膊上面別好。雨辰朝她感激的笑笑,站起來道:“該面對的,就是還要面對啊……沒想到我才把北方安頓好,南方又出這個事情……”
  他自失的笑笑。21號哪天,他整天都在忙著和參謀團籌備擴軍的事情。正為自己手頭軍官不足擔心呢。沒想到先是下午接到南京辦事處第壹封請示匯報的電文。南京的有線電報到徐州也要四個小時。等收到電報的時候,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當時雨辰就很擔心南京局勢,他馬上就回電報過去,嚴令不得激化局勢,又分電南京陸軍部請求處理。而且還打電報給鄧肯,叫他趕緊聯絡在上海的美國公使,申請僑產保護。正滿心焦急的時候,晚上寧廠和南京陸軍部的電報都來了。晴天霹靂壹樣。
  寧廠發生流血事件,死傷過千。雨辰有時候忍不住自嘲的想,自己的手下動起手來,還真是壹個比壹個狠。他也只能這樣自己開解自己了。寧廠事件,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
  首先向自己的隊伍開火,這是個什麽樣的名聲?其次是南京自己的廠不能再開在那裏了。前次是因為部隊在不斷擴張中,急需軍火。搬遷的話既需要很大壹筆錢,又有很長壹段時間無法恢復生產。所以就將就在南京了。現在鬧出這個事情來,看來寧廠的搬遷刻不容緩。就算滬廠,也遲早要搬遷到自己的地盤去的。
  當他走下跳板的時候,已經將自己頹喪的心情完全收拾起來。既然事情發生,那麽就要面對。如果自己縮在徐州逃避這些事情的話,也就不是擁兵數萬,在大江南北叱詫風雲的雨辰了。
  蔣作賓迎了上來,就看見壹隊軍官簇擁著雨辰走了下來。大家都臂帶黑紗,臉色沈痛。雨辰更是眼眶裏面都充滿了淚水。也虧他馬上就擠得出來的。他和蔣作賓從來沒有見過面,只看著壹個三十多歲的穿中將軍服的人站在最前面,就搶前幾步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搖了幾下,想說話卻又痛苦得說不出來的樣子。只是低著頭站在那裏。
  蔣作賓嘆了口氣:“雨師長是麽?真是難得見面,本來這次見面應該是妳我兄弟把酒言歡的日子。卻沒想到卻是這麽個情勢……”
  雨辰擡起頭,看著下關碼頭戒備森嚴的樣子,苦笑道:“雨巖兄,兄弟也是早就渴望和南京的諸賢置酒高會壹場了,卻沒想到……都是兄弟慚愧啊!雨巖兄還擔心兄弟的安危,把碼頭戒備成這樣,已經是極感盛情了……”
  蔣作賓拍拍他的手:“大家都是袍澤,這點事情算什麽?雨師長是不是馬上要去制造局?兄弟這就安排衛隊開路。”
  雨辰搖頭道:“死人為大,兄弟已經抱憾得不得了了,現在怎麽能先去制造局?雨巖兄,不幸的弟兄們埋在哪裏?我要先去他們墳上陪罪。”
  雨辰的車隊緩緩向東郊行去,他和蔣作賓坐的壹輛汽車。也是南京陸軍部唯壹的壹輛汽車。雨辰的衛隊和蔣作賓挑選的衛隊都騎著馬,簇擁車隊的左右。無聲的朝東郊進發。不知道從哪裏得到雨辰趕來的消息,壹路上都是各軍趕來的兵士,還有被裁撤了之後流落在南京的散兵。都在街道兩旁高聲叫罵,槍拴拉得嘩啦啦直響。不少人更拿起磚頭瓦塊朝穿著黃色制服的雨辰衛隊砸去。馮玉祥騎在馬上塊頭最大,挨得也最多。頭已經被砸出血來了,他也不包紮,只是默默的護衛著雨辰的汽車,直朝前面進發。
  雨辰坐在車內,抿著嘴不說話。蔣作賓看了他兩眼。心下也在盤算。對制造局這個流血事件來說,陸軍部反而覺得是意外的驚喜。雨辰坐擁巨資,卻壹直不聽招呼。陸軍部已經窮得快要飯了,每天變兵鬧事都有好幾起。他卻在江北視而不見。每天寧廠鑄造出來的大批銀元,生產出來的大量軍火。都馬上護送到碼頭,如臨大敵壹樣。再由海軍的運輸船轉運到江北裝火車運往徐州。怎麽不看得滿城的惡兵窮官眼睛裏面冒火?
  說實在的,這次變兵在制造局鬧出事情來,也是他們陸軍部有意無意暗示的結果。他們對付變兵最多的壹句話就是:“我們這裏兜底翻也實在沒錢,妳們要鬧,找有錢的地方鬧啊,欺負我們這個窮衙門做什麽?”
  但是事情鬧得這麽大,卻是誰也沒有想到。反過來陸軍部就想著該怎麽樣利用這個局勢。制造局暫時是沒辦法沒收的,只要壹天還掛著美國國旗就是這樣。但是以兩師重兵包圍,要求雨辰分潤些錢財軍火,怕是不難做到吧。特別是他現在親身到這裏了,他在強悍,能強悍過南京城裏快十萬的對他心懷仇恨的軍隊?
  想到這裏,蔣作賓忍不住都在心頭微笑了。至於那死難的四百多變兵,自然根本沒有放在他的心上。
  他強撐著自己心裏面的得意,換了副悲天憫人的口氣:“雨師長,南京軍心如此,妳還是不要太介意了。咱們好好的把事情處理完,大家就都還是革命同誌……”
  雨辰沒有說話。
  當車隊終於來到東郊梅花山下的光復烈士墳地的時候,就看見望眼處就是壹片新墳。不少南京城的軍隊壹直跟到這裏,叫罵聲是越來越高。
  車隊停了下來,兩邊車門壹開。先是蔣作賓下來,他四下看看,怕不有三四千人跟到了這裏。還有不少記者,舉著鎂光燈等著拍新聞圖片。自己帶來的衛隊竭力維持著秩序,卻被人群沖得搖搖欲墜。
  接著就是看起來氣色很不好的雨辰走了下來。他神情嚴肅,黃軍裝上的黑紗更是醒目。人群沈默了壹下,看著這個出奇年輕卻名滿天下的將領。
  鎂光燈突然閃耀了起來,接著人群象是復蘇了壹樣。叫罵聲更大的爆發了出來,對衛隊組成的人線沖擊得更賣力了。馮玉祥站在雨辰身邊按著腰間的手槍,滿頭都是血和汗。生怕師長再出什麽漏子。
  雨辰只淡淡的看了憤怒的人群壹眼,摘下了頭上的軍帽。在蔣作賓的引導下走向了墓群。他沈沈的看著那些新墳。終於壹下跪了下來,將頭緊緊的垂在胸前。
  這個從上海起兵開始,就沒有對任何人低過頭的青年將軍,這個麾下強兵五萬的青年將軍,這個現在占據著江蘇省壹半地盤,眼見著安徽也是他囊中之物的青年將軍。
  卻在現在,跪在壹群小小的,在大人物眼中,只是些消耗品和數字的士兵的新墳之前。也許有人會說他故作姿態,但是從清末以來,哪位手握重兵的督撫乃至現在當道的諸公,在士兵墳前哪怕鞠過壹次躬?
  這壹跪下,那些還是很單純的兵士們都沈默了下來,帶點不知所措的神氣看著雨辰低頭跪在墳前。如果他們和雨辰是壹個時代的人,他們就會知道他是在學壹個西德的總理,跪在波蘭猶太人被屠殺的紀念碑前的故事。
  只有鎂光燈在不斷的閃爍。
  這壹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蔣作賓在旁邊都站得雙腳發麻,雨辰才慢慢的站了起來。他身體壹個搖晃,馮玉祥忙過去將他扶好。雨辰穩住了壹下自己的身形,轉身朝人群走了過去。蔣作賓還以為他要上車,正讓護兵去拉車門。雨辰卻從車子前面直直的走了過去。
  人群發出了低低的嗡嗡聲,看著雨辰推開衛隊,壹直走到了人群的深處。士兵們自動的給他讓開了壹條路,又把他包裹起來。只有馮玉祥跟在他身邊,血已經滴在了衣服上。在壹片深灰的冬日景色中顯得是那樣的醒目。
  雨辰開口了,他聲音不大。但是似乎在場的人都聽得見:“我雨辰就在這裏,大家手裏都有槍,覺得還看我不過眼的,壹發子彈從這裏……”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從這裏打進來,看看我雨辰的血到底是不是紅的!現在要我為這四百弟兄償命,簡單得很,也容易得很。我也心甘情願得很!但是我雨辰現在還死不得,要向這麽多弟兄求再讓我雨辰活壹段時間!”
  他壹把扯開自己胸前的衣服,胸口纏著的都是厚厚的紗布。提醒著別人他在北伐前線負的傷現在還沒有好。他的神色漸漸激動了起來:“雖說現在南北就要和平了,但是咱們這個革命軍人,任務就完成了嗎?沒有!前清的那些達官貴人現在依然高官厚祿。北方局勢到底要變成什麽樣也難說得很。我們這些革命軍人打出來壹個江山,自己還是要落得被遣散……就算僥幸回到了自己的鄉裏,還是要鐘別人的田,每年給那些苛捐雜稅壓得喘不過氣來!這就是我們要的新民國嗎?”
  他到後面的聲音都象是在吼叫:“我雨辰打下來的地盤,當兵的有驕傲,有尊嚴。當老百姓的,只要是自己種田的,都不要繳稅!沒有田的,我將來從地主手中贖買了土地,還要分給他們!我還要鼓勵大家建工廠,做生意,讓大家都有飯吃,都過得象個人!這就是我雨辰心目中的新中國,至少讓大家都能象個人壹樣活得下去!
  咱們泱泱華夏,只要百姓們富裕了。國家自然也就強了!我雨辰心目中就有這麽壹個目標。所以再大的艱辛我也忍受,再多的委屈我也要面對!大家給雨辰壹點時間,看我究竟能做到那壹步!”
  他在心裏默默計算,剛才算是慷慨激昂過了,算是動之以情,現在該誘之以利了。他換了語氣,慢慢的平和了下來:“死者已矣,現在咱們要顧的是活人。現在政府也是真難。我的第壹師還有些積蓄,大家如果是被裁汰下來了,都到制造局去。我包下來!願意回家的,給豐足的路費。願意繼續幹部隊的,江北安徽地方大得很。至少地方的保安部隊,是有得大家幹的!都算是第壹師系統,我壹視同仁!”
  聽到第壹師的師長對自己這些生計無著的散兵大包大攬。不少人都喜動顏色,有些人就差歡呼起來了。還是有些明眼人心下不以為然。雨辰說了那麽多,卻半點也不談到責任問題。死了四百多個人,難道就真的沒有他什麽事情?
  就看雨辰又把手壹揮,斷然道:“現在陸軍部蔣次長也在這裏,這次的責任。按照我雨某人的意思。也沒必要追究是誰先開的第壹槍了,這樣有意思嗎?反而白白的讓北方的那些家夥看了笑話!我們第壹師關於此次開槍的直接責任人,肯定會組織軍法會審,給南京軍民壹個交代!就算我自己,也對這四百死難弟兄抱憾終身!好男兒應該死在和民族敵人的戰場上。讓他們這樣莫名的死去,實在是上到陸軍部,下到我們這些帶兵的人的責任!雨辰在此再向各位活著的弟兄賠罪了!”
  他這次沒有跪下來,只是摘下了軍帽,深深的鞠躬下去。這幾千士兵軍官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看著雨辰彎著腰對著大家。然後直起身來戴上軍帽又是壹個標準的軍禮。最後才抿著嘴大步的走了出去。
  馮玉祥忙跟了上去,人群又默默的分開。蔣作賓神色復雜在外面迎接著他。馮玉祥緊走幾步,扶著雨辰,卻覺得他厚厚的黃呢子軍服的背後,似乎都被冷汗打透了。
  “雨師長,我們這去哪裏?”
  “去陸軍部,我要親自向黃部長請罪。”
  陸軍部是在南京的箍桶巷那裏。是原來清朝江南提督的衙門。當車隊到達陸軍部門口的時候,身體矮胖粗壯,留著大胡須的黃興已經早在門口等候他了。
  雨辰是被馮玉祥半扶半抱下來的。他的傷遠遠未到好得徹底的時候。晚上在浦口嚇了火車,坐迎接他的軍艦過江。然後就到了東郊,在墓前跪了那麽久。再提起中氣說了那麽壹大通話。現在人都快虛脫了。
  黃興壹看雨辰這樣,嚇了壹跳。馬上就責怪蔣作賓:“雨師長都這個樣子了,妳還拉他來陸軍部做什麽?還不趕緊讓雨師長休息去?”
  蔣作賓苦笑道:“克強兄,我在車上勸他幾次了。雨師長就是要到部裏來和妳說話。我哪裏強得過大師長他啊。他壹個師,打咱們部裏直轄的所有師怕是都夠了。”他湊到黃興面前,在他耳朵旁邊又說了幾句話。黃興的面色立即變了,壹下就冷著臉看著雨辰。
  雨辰沒了在墓前的那副委曲求全的神色,淡淡的看著黃興,敬禮打了個招呼:“黃部長,有什麽事情咱們進部裏說吧。”
  黃興氣氛僵硬的將雨辰迎了進去,大家分賓主坐下。黃興打量了雨辰半天,他也只是低頭在喝茶。終於還是黃興先開口了。
  “雨師長,妳把妳麾下最精銳的第壹旅,也帶到浦口來做什麽?妳眼睛裏面還有沒有我們陸軍部了?”
  雨辰淡淡的壹笑:“就是因為有陸軍部在,才有數千亂兵攻打我第壹師在南京的留守處。才有浙軍粵軍兩個師包圍我第壹師留守處。就是因為有陸軍部在,我第壹師克徐州,光復蘇北,戰山東,驅逐倪嗣沖部的時候,沒有後方陸軍部接濟的壹文軍餉,壹粒子彈。我第壹師留守處上千官兵和眷屬被重重包圍,連夥食都沒辦法外出采購。如果還不解圍,我只有帶第壹旅打過來,親自接他們出來。”
  蔣作賓和黃興都變了神色,雨辰在墓地前。對那些士兵們是拉攏許願,態度是好到了萬分。結果到了陸軍部來,卻強硬成這個樣子!
  蔣作賓見黃興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有自己朝雨辰喝道:“雨師長!我看妳在烈士墓前,對兵士們態度很端正。也承認了這次的責任在妳那壹方。怎麽現在對著黃部長,反而就變了臉色呢?不要忘了,妳現在人在南京,第壹旅再強,也是救不了妳的!而且妳的部下,敢於朝首都所在地方開火嗎?”
  說了這句話他就想打自己的嘴。雨辰在制造局的部隊,不還是開火開得不亦樂乎?
  雨辰冷笑道:“我從來沒有承認過這次的責任在我這壹方!我只是對兵士們說,這次的責任救不要追究了……難道還是我在制造局的部隊追著這些被遣散的部隊去打?”
  他緩了口氣:“當然,在我第壹師內部,我還是要開軍事法庭的。無論如何,死了四百多個人,我會給天下人壹個交代。但是想憑這個威脅我第壹師做出什麽讓步,那也是休想!”
  他越說越快,似乎不給面前這兩個人插口的余地:“黃部長,您是革命前輩。雨某對妳心中只有敬仰。但是妳千萬不要受人挑唆。來做削弱我們第壹師的事情!話攤開了說。馬上南北統壹,袁世凱接任臨時大總統。萬壹他是個獨夫,要靠誰來制衡他?平衡南北之間局勢的。靠的不是陸軍部直屬下的這幾個師,而是我們第壹師打出來的!將來如果同盟會還有需要武力的地方,難道離得開我們第壹師?要是這個時候找咱們麻煩,那才真是親者痛仇者快呢!
  陸軍部的難處我也知道,現在我也是為了解決問題來的。下面裁撤部隊,安置散兵的事情。陸軍部辦不了,我雨辰全部包下來!這是最讓部裏頭疼的事情。我接過來,大家算是放心了吧,不要總說我雨某人善財難舍!我雨某人壹直為同盟會作戰打算,現在反到鬧些不是……
  今兒我的身體實在支撐不住了,就先告罪回去休息。我就這樣到制造局去。兩師人馬要怎麽對付我雨辰,請便。若不要對付我,我們明天再談這些事情的細務。告辭。”
  說著站起來朝兩人凜然行了個禮,又讓馮玉祥扶了出去。
  黃興見他這些時間,總共只說了壹句話。看著雨辰就這樣揚長而去。目瞪口呆的朝蔣作賓道:“這人還了得?這不成了軍閥了嗎?”
  蔣作賓苦笑道:“克強兄,他早是軍閥啦!現在南方上下,象他這樣的軍閥,難道還在少數?不過他說的話的確有道理,咱們需要好好斟酌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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