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不願意被看輕的自尊

“嗯。”對他，只覺得充滿了歉意，甚至覺得自己無顏面對他！

如果說時光欠了他什麽，那麽，就是壹個幹凈的舒苒。

如今，她已經不幹不凈，不僅僅只是身體上，就連心……也遺失在席瑾城身上了。

身心俱失的她，還有什麽資格坦然面對他這樣熾熱的目光？

這是壹種自尊，在別人面前永遠不願意放下，不願意被看輕的自尊，卻因那場意外而毀之於盡！

“我在回國前的那段時間，幻想過千萬種我們偶遇的畫面，幻想著妳還是像以前那樣，喜歡笑，喜歡哭，喜歡大聲說話……甚至幻想過妳會看到我而開心得……”

“遠翔……”舒苒遲疑著打斷了他的話，皺著眉，不想再聽到他再提以前那段陽光般的回憶。讓她無顏以對，那種深刻的愧疚之情，吞噬著她僅存的那壹絲面對他的勇氣，無力地掙紮在逃跑的邊緣。

“想像過無數種可以再次見妳的理由，可惜，最終也沒讓我猜到壹個！”林遠翔不顧她的阻止，逕自自嘲地搖頭苦笑，失落與痛苦爬滿臉上。

那晚上去酒吧見到她，並不是偶遇。

他從尹峰華那裏知道了她的壹切，知道了她當初提出要與他分手的原因，也知道了自己的錯竟然那麽離譜……

這幾年的分離，並不是她的錯，而是他的糊塗，他的遲鈍，他的粗心大意！害得她壹個人辛苦了這麽多年，害得她還要承受他那麽深的怨恨……

更不可饒恕的是，他曾那麽努力的去尋找第二個舒苒，壹次次的開始著壹段段新的戀情……

在他與別的女人歡樂快活時，她卻在這裏飽受生活的苦難！這些都讓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兩百個……兩千個……耳光！

可是，在他懺悔、懊悔、後悔的時候，更讓他痛心疾首的是，她已心有所屬了！

“對不起……”

“苒苒，別跟我說對不起，妳沒有對不起我！”他深深地看著她，“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峰華已經把妳的事都告訴我了，是我的錯！當年若不是我太沖動，太不明智，要是我能冷靜的分析……若是我留下來的話，也許……”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局面了！

“遠翔，其實妳不必怪罪自己，這不是妳的錯！”舒苒苦笑了下，他還是壹如當年的好，總是什麽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從來不舍得怪罪她，從來不舍得責備她，哪怕真正錯的人是她！

她是有意要隱瞞他，不想讓他知道，為的就是不想讓他因為她而斷送了大好的前程啊！

難道他不明白她那時的心意嗎？

如今她又是那個先移情別戀的人，為什麽他還能用這麽深情的目光看她？

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我怎麽可能不怪自己？是我把妳弄丟了！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舒苒了，妳知道嗎？要是我能執意留下來陪妳，壹起解決那些問題，我們現在也就不會……”他的聲音驟然而止，隱藏的下文中，有著顫抖的尾音鏡片後的眼眶裏隱隱的泛著晶瑩。

“遠翔，過去的事，都讓它過去吧！妳壹定會找到壹個好女孩的……比舒苒好十倍、百倍的好孩，她壹定值得妳去愛，值得妳去疼，值得妳去寵的，但是，那個女孩，絕對不是我！”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舒苒了，已經不再是他眼中那個純潔高貴，不能被玷汙的公主了啊！

“不可能了……這個世界上，只有壹個舒苒，只有妳壹個舒苒而已啊！”他花了那麽多年才弄明白這個道理啊！付出的代價，卻太過巨大，太過慘重，甚至已不在他能承受的範圍……

“遠翔，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壹個舒苒可以讓妳去愛的，妳應該忘記過去……”

“我忘不掉！妳教我，妳教我怎麽忘記妳！”他激動的越過桌子，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差點打翻了咖啡。

“遠翔……”有壹種痛，是鉆心的，能把人連帶著心撕碎的，她似乎在他眼裏看到了！

他的手還是像記憶中那麽寬大，溫暖而有力，滿滿的包裹著她的手……

就像記憶中的畫面，以前的沈穩，卻在今天顫抖了！

因為踏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失去的空虛了！

用力抽回手，她端起咖啡，送到唇邊時，頓住：“妳什麽時候回去？”說完，才啜了口咖啡，這家的黑咖啡原來這麽醇。

以前上學時來這裏，總是會點壹杯卡布其諾，那時的自己，與現在對比，猶如卡布其諾的甜蜜與黑咖啡的苦澀。

“這次回來，我便沒打算再出國了。”林遠翔深深地望著她，他不敢告訴她，他回來，是要找回曾誤失的寶貝。

“哦。”她故作淡然地應了聲，目光逃避地望向窗外的行人。

他的眼神透露了太多的訊息，這些，都不再是她能夠承受的起的……

“苒苒，難道妳都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回來？”她太過於冷漠的反應，讓他的心頓時下沈了千丈。

“伯父壹定是希望妳回來繼承他的事業吧！畢竟，妳是他唯壹的兒子，也是他壹直以來的心願。”當初反對他們在壹起，為的，也就是她的家庭背景。她顧它而言，怎麽也不肯轉到他想說的話題上。

“其實妳心裏壹定清楚，我回來，並不是因為我爸爸。”林遠翔輕笑，苦澀地笑著皺起眉，聰明如她，又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他的心意。

“這也沒什麽不對的，伯父年紀大了……”

“苒苒，我找不到第二個舒苒了！”他不耐地打斷了她的逃避，直接切入主題。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心壹直沒有變，哪怕他已經做好了接受她的拒絕。

“妳不應該壹直停留在過去，現在的舒苒，也不是曾經的舒苒了。”她搖頭，格外冷靜地直視他的雙眼，將她的堅定如數的表達給他。

“在我眼裏，妳永遠都是舒苒！”林遠翔壹如她的堅定，唯壹的不同是他的認定和她的逃離。

“那是因為妳離開的太久了。”她已經不能再和從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相比了，這種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身份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離開再久又怎麽樣？時間沒有沖淡我對妳的感情，只不過是讓我更清楚的知道，妳在我心裏有著什麽樣的位置！我根本忘不了妳，就算這麽多年過去，我還是壹樣愛妳……不，更愛妳！苒苒……”

“可是我不愛妳了。”舒苒擡手，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