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馬前卒！

　　冷場過後，晚餐重新進入正軌。
　　別人都在觥籌交錯，推杯把盞，相談甚歡。我插不上話，也不想插話。
　　可是，身在局中，怎能不入局呢？即使我不主動入局，別人亦會把我拖入局中。當然了，我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他們談起我是因為這壹餐氣氛雖然到了，但是缺少點樂趣。
　　“路小凡，聽說妳進市壹中了，怎麽樣，那裏的人沒有再欺負妳了吧！”說話的家夥長著壹對虎牙。
　　看到他，我想要忘記的畫面又從腦海裏飄過。當初，虎牙對於教訓我絕對是熱情又熱心。往往周彤還沒說話呢，他就竄上來了。隔著桌子，我看了看和我隔空對望的周彤，給了她壹個都是妳惹的眼神，又把目光放在了虎牙身上。
　　“妳這樣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虎牙看我盯著他，語氣加重了不少，咄咄逼人的說道。
　　我覺得無趣，又垂下了頭。今天是同學聚會，我可不想跟他壹般見識。尤其，他以前還是周彤身邊的壹條狗。就當是給周彤個面子吧，雖然他當時打我的時候最是積極。
　　“虎哥，看他那樣子就知道妳說到他的痛處了。”當時在班裏挺會調動氣氛的男生說到。
　　“我覺得這裏面彤姐應該最有發言權了吧，不是聽說彤姐在實驗中學嗎？”
　　虎牙壹聽這話，當先跑到周彤面前說道，原先冷冷的面部硬是擠出壹絲微笑。“彤姐，妳現在是不是放過路小凡了，要不他今天來妳怎麽不收拾他啊？”
　　“他？”周彤看了我壹眼，貌似無意的說道，“怎麽會呢，估計我這壹輩都不會放過他了。”
　　虎牙聽了周彤的話像是得到了指令。他刷刷刷幾步回到我們這桌，拿起壹瓶還未開啟的青啤，也不用酒啟，直接用牙把瓶蓋咬掉。他拿著嘩嘩嘩冒泡的啤酒，對我說道，“路小凡，男人不喝酒怎麽行啊！今天來的女生都起碼喝了壹杯啤酒了，妳不會這麽不給大家面子吧？”
　　“喝酒啊，我還未滿十六歲，還是不喝了吧。”對於他的那點花花腸子我是再清楚不過了。不過，這周彤也真是的，妳說話就不能說明白壹些嗎，害我平添這些麻煩。當然我也只是心裏這麽想壹下而已，如果周彤當場站出來，我又覺得是她維護了我，感覺沒面子。
　　“路小凡，這就是妳的不是了，大家都喝酒，妳不喝，那妳幹什麽？”
　　“妳們喝酒我吃菜啊。總不能滿滿壹桌子的菜都浪費掉吧。”
　　“路小凡，”虎牙的聲音大了些，他看著我，就像是見了殺父仇人似的，“我把妳的酒也開了，妳喝不喝吧！”
　　艹，威脅我？我心裏的肝火也起來了，我連看都不看虎牙，而是看著眼前的噌噌噌往上冒泡的啤酒，“虎牙兄，這瓶酒是妳用嘴開啟的吧？”
　　“是我開的，怎麽了？”
　　怎麽了，打妳臉！我也收起了先前的滿不在乎，冷冷的說道，“沒什麽，只是覺得臟而已。”我看到周圍的同學都在控制自己的表情，又加了壹句，“大家別誤會，我說的不是啤酒臟，而是他的嘴臟。”
　　我的話壹說完，笑點低的幾個人當場就笑開了。女生更是毫無顧忌的嬌笑不止。
　　虎牙看著我，臉色變了又變。“路小凡，妳再把剛才的話重復壹遍。”
　　“我說這個世界上怎麽妳這種傻、逼啊，喜歡被人罵。既然妳喜歡，那我就讓妳如願。說起來，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吧，虎牙不僅嘴臟，半個月不刷壹次牙，而且身上更臟，三個月不洗壹次澡啊。我就納悶了，城西難道很缺水，反正我家還好啊！要不就是妳幹了缺德事，妳家水管壞了沒人修。”
　　這次說完，連周彤都是莞爾壹笑。
　　“妳他媽的找死。”
　　虎牙再也忍不住了，當場就拿著壹瓶啤酒砸過來。
　　好家夥，要是被這壹下砸中了，那還不得開瓢啊。幸好我反應快，只是壹個側身，就避了過去。沒有找準目標的啤酒瓶直到撞到南墻才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砰的壹聲，四分五裂。
　　“我們有仇？”我的眼睛瞇了起來。本來不想動手的，看來又要破戒了。我從來不是個擅長隱忍的人。
　　虎牙被我壹掃，竟然情不自禁的退了壹步。看來，對於我的反應，他壹定很詫異。在他的印象裏，我可是以見到周彤就求饒的主啊。
　　不過，他也只是小退壹步，就停下了。“路小凡，妳他媽的反了是吧，妳知道妳是在跟誰說話嗎？”
　　“應該是跟我兒子吧。”我輕描淡寫的說道。
　　“噗。”
　　包間裏又是笑成壹片，原本變得緊張的氣氛因為我的壹句話又中和下來。
　　“我他媽今天削死妳。”
　　虎牙徹底怒了，看樣子隨時都要爆發。
　　既然妳要爆發，我就再添壹把火。“哎，家門不幸啊，如此忤逆犯上的兒子，不要也罷！”
　　虎牙再也忍不住了，當下就朝我沖了上來。我心裏壹松，總算他還有點清醒，如果他再用酒瓶砸我，我也只有奪門而出了。
　　既然妳不拿酒瓶，那麽讓給我吧。我壹抄手，就拿起了剛才虎牙用嘴開啟放在我跟前的酒瓶子。
　　“小凡，不要。”
　　我隱約聽見了周彤的呼喊，但是這時候我可顧不上她了。虎牙也傻了，他全沒有想到我真的敢朝他砸過去，就是傻楞楞的站在那裏。
　　就這點本事，我心中冷笑，手上不停。
　　當然，我不傻，這種太暴力的舉動，又是在公共場所，我可不會真的把瓶子扔出去。我用力的抓緊瓶底，手臂舒展開，全力壹甩，啤酒瓶裏的酒水如同小弟弟灑出來的瀑布似的，盡皆灑在了虎牙的臉上。
　　虎牙本能的閉上了眼睛，我趁著這機會，壹腳踹在了他的胯下，偏離小弟弟三厘米的位置。
　　虎牙終於反應過來我不是真的砸他，可是，已經晚了。我現在打架的經驗可以說是千錘百煉，就憑虎牙自己，我還真的不放在眼裏。
　　“路小凡，我要妳好看。”
　　虎牙的臉色已經扭曲，他咆哮著朝我沖過來。
　　“小心瓶子。”我故意的大喊壹聲，他壹怔，看到我手裏只是壹個小杯子，罵罵咧咧的說了壹句，我看妳敢扔。
　　有什麽不敢的！我順手就把小酒杯砸了過去。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啤酒瓶我不敢砸妳，難道啤酒杯我還不敢。
　　毫無意外的，酒杯順帶著酒水全都砸在了他的臉上。趁著虎牙壹疼的功夫，我看準時機，跑過去壹腳踹在他的腿彎處。虎牙吃痛，竟然壹下子跪在地上。
　　滿座皆驚！
　　我和虎牙的打鬥也只不過壹兩分鐘的時間，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已經把虎牙踹在了地上。我當然不放過這個機會，翻身跳在了虎牙背上。
　　拳頭如同不要錢的雨水似的，壹個勁的朝他臉上招呼。當然，我嘴上也不帶停的，對於罵人我可是宗師級別的。別忘了，以前我被周彤痛揍，不敢還手，都是在心中招呼她的。
　　“好了，好了，別打了。”
　　班長終於反應過來，把我從虎牙身上拉起來。
　　“哎，和這種人打架都臟了我的手。”我故意拍拍身子，拍拍手，很是裝、逼的說了壹句。包間裏同學們臉上的表情那叫壹個好看。
　　虎牙被同學扶起來了，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突然面上壹喜。
　　“彤姐，彤姐，這家夥反了天了，我以前可是妳的馬前卒，妳要給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