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變了

全金屬彈殼

科幻小說

日薄西山,火雲燒天。
濁氣下降,陰氣上升。
四面漏風、上下漏水的道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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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攤牌了

時代變了 by 全金屬彈殼

2022-1-1 22:11

  郎毅白和馬氏心蓮被帶走的時候,公孫無鋒也安排了壹個大胡子帶著兩個人跟了上去。
  這三人全是悍匪轉業當兵,最擅長綁票劫獄殺人越貨。
  公孫無鋒又安排人在城門口做了接應,他帶雲松出城,沒多久便見到了馬夫人。
  馬夫人是真狠人。
  不愧是敢於謀殺親夫的女人。
  她先是被判浸豬籠死刑又被抓進監獄,現在又被劫了出來,結果只是花容慘淡,別說是喪膽亡魂、歇斯底裏了,甚至都沒有梨花帶雨的落淚。
  雙方見面,雲松直接說道:“馬隊長的冤魂在小道手中,他死的很慘,五感被封,不能看也不能說。”
  馬氏心蓮身軀壹震,隨即故作灑脫的冷笑道:“是郎毅白做的,我只是灌醉了他而已,其他的事再也沒管。”
  雲松問道:“郎毅白為什麽要殺馬隊長?就因為想與妳通奸?”
  馬氏心蓮沈默不語。
  雲松便直接問道:“妳們縣裏有許多姑娘被人販子賣掉了,馬隊長在查這件事,他查到線索了,然後才會被除掉,說吧,妳都知道什麽?”
  他的話像晴天霹靂震在馬氏心蓮心頭。
  馬氏心蓮下意識倒退兩步驚恐的看著他問道:“妳在說什麽?”
  雲松再次問道:“妳都知道什麽?”
  馬氏心蓮咬了咬嘴唇,然後決然的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妳們把我殺了吧。”
  公孫無鋒看了她的反應後笑了:“有趣、有趣,妳不怕死,卻怕說出人口拐賣案的真相。”
  “為什麽?因為說出這件事會比死更可怕?妳不敢得罪這案子的幕後主使人?”
  “能讓壹個敢於謀殺親夫的女人感到畏懼,那這主使人要麽做了這事的人是大能修士,可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妳才寧願死也不得罪他。”
  “要麽做了這事的人是大人物,妳還有家人或者親朋好友,怕連累他們所以不敢得罪他。”
  “哪個是真的?”
  馬氏心蓮使勁搖頭。
  公孫無鋒點了點她說道:“販賣姑娘、謀害警察隊長,這可都是重罪也是大手筆。”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壹定很有權勢,王有福就很有權勢,我知道,他在古城能壹手遮天。”
  “事情跟他有關,但他不是幕後主使,這生意的老板是王大帥!”
  馬氏心蓮驚恐叫道:“妳別瞎猜,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發誓我真的不知道!”
  她又淒然的笑了起來:“不過妳說得對,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壹定很有權勢,整個古城又有誰比王大帥更有權勢呢?”
  “可是這件事與我又有什麽關系呢?我沒有害過人,我甚至沒想過傷害我男人,郎毅白控制住了我,他讓我把大猷給灌醉,這種事我經歷過好幾次,灌醉大猷,然後郎毅白來奸淫我。”
  “但我沒想到這壹次事情會那麽嚴重,他竟然將大猷綁起來給殺害了!”
  “我壹直以來只有壹個願望,那就是活下去、吃飽飯、有漂亮衣服穿。”
  “我沒有害過人,真的,我也不想害人,但為什麽偏偏是我被牽扯進這種事裏呢?”
  雲松微微笑。
  妳擱這兒演盛世白蓮花呢?
  公孫無鋒說道:“妳說的如果是真的,那妳不必害怕,我保下妳了。”
  馬氏心蓮震驚的看向他。
  雲松也很震驚。
  這娘們的話也能信?
  公孫無鋒誠懇地說道:“我絕無虛言,但前提是妳說的都是真話,那我可以保下妳。”
  “我是黔省鹿敬天鹿大帥的心腹參謀,這次便是要回鹿大帥的地盤,妳知道的,王大帥雖然兵多將廣權勢滔天,可他的手伸不到我們黔省的土地!”
  馬氏心蓮滿懷期望地問道:“真的?我、我不信!”
  公孫無鋒說道:“妳可以盡管相信,因為我不是白白把妳帶回去,而是因為妳身上的證據很重要!”
  “我要妳的證據,這證據要交給鹿大帥,它對鹿大帥來說很有價值。”
  馬氏心蓮聽到這話終於對他有了壹分信任,說道:
  “好,大猷確實查到壹些證據,他出事之前那壹天有預感,將證據轉交給我壹份,然後我灌他喝酒的時候,他也很是憂愁,所以壹杯接壹杯的喝,很快喝醉了。”
  “他喝醉的時候就跟我說了壹些相關隱情,事情是王有福在主持,失蹤的姑娘被他們賣到了南洋!他們還要抓小孩和男人往南洋賣,以此來賣錢!”
  “大猷也說了,如果這些人是賣給其他省,那或許是王有福偷偷幹的,可是賣去南洋呢,王有福哪有這樣的手段?這明顯是王大帥指使他幹的!”
  公孫無鋒笑著點頭。
  雲松知道,他想要用這件事來攻擊王圭垚,或者說跟王圭垚做交易。
  他有些不爽。
  但仔細想想這些他管不著,他總不能查著這條線索壹路查去省城查去軍營吧?
  所以他不如只管自己能管的。
  可是他僅僅是個遊方道士,怎麽去管人家古城土皇帝的事呢?
  雲松忖度壹番初步設想了壹個方法。
  於是他就對公孫無鋒說道:“福生無上天尊,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既然發生在小道面前,小道不能束手旁觀。”
  公孫無鋒問道:“那道長妳的意思是?”
  雲松稽首行禮,故意沈默不語。
  公孫無鋒沒細問,便回了壹禮說道:“道長若是需要我幫忙請盡管開口,只要我能幫得上,壹定會盡力。”
  時間飛逝,白駒過隙。
  夜晚降臨,雲松帶上馬大猷的冤魂去往古城監獄。
  古城監獄名為獅虎牢,是壹座很有年頭的建築。
  它的位置在古城中心區域,這樣即使有人想要來劫獄也很難操作。
  牢獄從地上看只有壹層,是大青石壘成的,異常堅固。
  它的門口兩側墻壁上各繪制了壹個虎頭和壹個獅子頭——雄獅的頭,不是吃的那個獅子頭。
  獅虎牢的門洞很小,僅高五尺,墻壁卻有八尺厚,名為獅虎口。
  這麽小的門洞要進出自然困難,不僅要大彎腰,還得屈腿下蹲,這樣就可以更好的防備有人劫獄。
  等到午夜降臨,雲松化作焱鋸落頭氏要穿墻而過。
  結果他過不去!
  墻壁之中血光隱現,任何鬼祟不能通行。
  不過獅虎口處卻是有漏洞,他和馬大猷的冤魂輕易穿過了這道厚重且威武的門。
  獅虎口後是壹座小廟,獄神廟。
  說是廟,其實不過是在高墻的半腰裏嵌著壹個用砂石雕刻好的神龕。
  龕裏有三尊小小的神像,中間坐著的是位老者,形態端莊、表情威嚴,這是臯陶,上古三皇五帝時的獄官。
  臯陶兩旁是兩個小鬼,那叫壹個兇神惡煞、面目猙獰。
  它們兩個壹進去,獄神廟陡然變幻。
  臯陶獄神身上出現紅袍,面色變為青色,嘴巴凸出如雷公嘴,然後它面前的香爐中有壹盞燈火徐徐亮起,顯得臯陶身上紅袍色澤更是鮮紅如血!
  就在火焰照耀中。
  臯陶徐徐睜開了眼皮。
  眼皮下什麽都沒有,是兩個深不可及的黑洞!
  有鬼!
  雲松心裏暗叫壹聲準備帶馬大猷跑路,結果臯陶又徐徐的閉上了眼睛。
  焰火抖動幾下熄滅了。
  見此雲松試探的帶冤魂往裏走。
  臯陶神像沒有任何反應。
  雲松頓時肅然起敬。
  臯陶果然是剛直不阿、明察秋毫,它應當是發現了馬大猷身上的冤情,便沒有阻攔它們。
  獅虎牢裏頭陰氣充沛、死氣沈沈。
  焱鋸落頭氏在這裏如魚得水。
  大牢地上部分不是關押犯人的,而是獄卒和家人們生活的地方,有廚房有浴室有茅房,壹應俱全。
  牢獄在地下。
  雲松沒有去地下,他在地上的房間裏找到了郎毅白。
  房間裏頭床桌茶幾俱全,點著蚊香、放著酒肉,郎毅白在哼著小調喝小酒。
  雲松趴在窗口壹看怒了。
  尼瑪吃的是豬耳朵!
  豬耳朵嘎嘣脆,這個好吃。
  還有鴨脖,這鴨脖壹看鹵的就夠味!
  他陰沈著臉從房間後頭穿了進去,站在郎毅白身後變成了斬虎獝狂。
  然後伸手去抓了壹根鴨脖。
  正在仰頭喝酒的郎毅白壹下子楞住了。
  他猛然回頭看。
  雲松很遺憾自己沒有頭,否則可以對他露出壹個陰笑的。
  意識到這點他又生氣了。
  自己沒頭拿鴨脖幹什麽?沒法吃!
  郎毅白嚇得要慘叫,雲松便將鴨脖塞進他嘴裏,直接深喉捅到底。
  他將鴨脖塞進去後還想順勢掐郎毅白的脖子來壹個惡鬼套餐。
  結果他的手往上壹掐,剛碰到郎毅白皮膚頓時有壹道火焰在他脖子上燃燒起來。
  滾滾烈焰瞬間出現,郎毅白整個人變成了火人。
  雲松只感覺高溫撲面,逼得他不得不往後退。
  郎毅白吐掉鴨脖尖叫壹嗓子,聲音格外淒厲。
  他抓住機會掀開桌子制造聲響往外跑,雲松壹看這能行嗎?
  到嘴的鴨子還想飛?
  尚方斬馬劍揮出,他直接斬郎毅白雙腿!
  郎毅白咣壹下子癱在了地上。
  雙腿沒了反應。
  這時候他身上火焰熄滅了,有個玉墜從他懷裏掉落下來,落地四分五裂。
  郎毅白反應過來——自己有護身符!
  他立馬從手上摘下壹串手鏈。
  又抽出紅腰帶。
  他還手忙腳亂的撕開衣服,裏面貼身內衣上雕龍畫虎,上面用金色絲線繡著符箓,看起來是壹件硬貨。
  但在雲松眼裏全是垃圾!
  他沖郎毅白哈哈大笑:“桀桀桀桀,除了妳那玉墜能辟邪驅魔,其他的都是假貨!”
  滿懷希望的郎毅白陡然露出絕望之色,他叫道:“慧靜臭禿驢妳竟然騙我!茅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妳們!”
  雲松好奇問道:“妳做鬼也不放過茅山是什麽意思?去給他們送菜嗎?”
  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嚷嚷聲四面八方匯聚:
  “是隊長在叫?”
  “快快快,二爺是不是出事了?”
  “怎麽可能,咱這裏頭固若金湯,就是中央軍打過來也不用怕……”
  聽到這些嘈雜聲音郎毅白臉上重新露出喜色。
  手下都來了!
  活命機會!
  雲松沒管外面的人。
  他將馬大猷冤魂拉到了郎毅白身前,讓它擋住了郎毅白看向門口的視線。
  然後他握著馬大猷的手放到了郎毅白臉上。
  馬大猷的冤魂已經五感全失,不過他的體感還在,可以伸手去摸郎毅白的面部線條。
  他相信馬大猷能認出郎毅白的身份。
  郎毅白身上三把火全滅。
  隨即看清了馬大猷的樣子。
  他自然能認出馬大猷,因為他最清楚馬大猷死前的樣子!
  郎毅白當場發出壹聲豬挨刀搬哀嚎:“棍兒!”
  門口打開,壹群獄卒爭先恐後要殺進來表忠心,結果他們往裏壹看看到了冤魂的背影。
  前面的獄卒頓時呆若木雞:“隊長?是隊長!”
  後面的沒擠進來在叫:“當然是隊長,隊長住在這屋嘛。”
  “是、是馬爺、馬隊!這是馬隊回來了!”前面有獄卒叫,他叫著便跪下了。
  後面獄卒看到冤魂背影也紛紛叫:“我草,馬爺、是馬爺!”“馬爺怎麽、這這,馬爺真是被害的?”
  馬大猷的雙手在郎毅白臉上摸過,越摸壹張臉越是扭曲。
  它身軀顫抖,明顯激動的過分。
  郎毅白驚恐絕望,他尖叫道:“大哥、大哥,不是我,我沒辦法!是縣長讓我辦的!”
  “我跟妳說了、都說了別查了,那些女人沒了就沒了!”
  “大哥,饒命、妳饒我,是王有福啊!我不得不聽王有福,他背後是王大帥啊!是王大帥……”
  馬大猷伸手塞進了郎毅白的嘴巴裏,然後手壹甩,壹條舌頭落在了地上。
  這條舌頭落地後竟然還在抽動!
  獄卒們嘩然後退,個個面無人色。
  可是他們往後退卻又退不動,於是便有人厲聲道:“後面的傻逼趕緊滾啊!馬爺的冤魂回來啦!”
  “就是,別他媽堵、堵、堵……”還有人回頭要罵娘,結果壹回頭看到壹具高大魁梧的身軀。
  沒有頭!
  獄卒們真是哀聲遍野,後面的往前鉆、前面的往後退,壹群人擠成了滾地葫蘆!
  馬大猷撕碎了郎毅白的臉。
  郎毅白沒有死,只是壹張臉被撕巴的不成樣子了。
  不過他也活不了了。
  沒有嘴了還怎麽活?
  靠愛嗎?
  他又沒有愛!
  馬大猷處理掉郎毅白,然後渾身陰氣陡然散掉!
  就像壹個泥土人被壹陣風吹過,滿身陰氣像是漫天沙土飛舞。
  然後最終全落入落寶銀錢中。
  馬大猷的身影變得淡薄起來,雲松感覺身後有東西出現,便敏感的轉身。
  身材削瘦高挑、戴闊鬥笠、穿長布條衣衫的陰差再次出現。
  滾地葫蘆的壹行獄卒紛紛安靜下來。
  他們並沒有看到陰差,但就是突然的安靜下來。
  馬大猷向陰差走去。
  郎毅白身上又爬出來壹個人影。
  這是郎毅白的魂靈。
  它雙腿還是癱瘓,但臉上沒有了傷口。
  它離開身軀後回頭看,猛的露出驚恐之色,用雙手撐地飛快往外爬。
  陰差揮手。
  壹條漆黑鐵鏈甩出綁在了郎毅白魂靈的脖子上,像拖牲口壹樣將它硬生生拖走。
  然後它又沖雲松甩出壹條黑鐵鏈。
  雲松變成了人。
  頓時眼前空空如也。
  沒有郎毅白的魂靈、沒有陰差,甚至連馬大猷的冤魂都沒有了!
  但他上次在白骨塔裏時候,是以人身看到過陰差的!
  壹股陰風在院子裏打旋閃過,很快的閃進了獄神廟裏。
  壹個中正響亮的聲音從獄神廟方向傳來:“多謝天師見義勇為!”
  聽到這個聲音地上的獄卒紛紛叩頭:
  “是馬爺、是馬爺!”
  “馬爺您有冤枉與弟兄們說呀!”
  雲松再度換為鬼身,轉身穿墻離開獅虎牢。
  有獄卒急匆匆的也鉆出了獅虎牢,騎上壹輛自行車風馳電掣沖進壹座府邸。
  縣長的王家大院。
  王有福已經睡下了,他被叫醒後立馬警惕問道:“出什麽事了?”
  管家急聲道:“獅虎牢傳來消息,郎毅白死了,被馬大猷殺死了!”
  王有福壹下子跳了起來:
  “什麽?馬大猷殺死了郎毅白?馬大猷的屍身不是被鎖魂釘給鎮在八卦井裏嗎?黑茅宗那群人不是說它即使化作厲鬼也逃不出來嗎?”
  管家說道:“可是他……”
  “人在哪裏,讓他快點來見我!”王有福草草穿上衣服去拉開了門。
  門壹開,壹陣陰風迎面而來。
  壹顆腦袋飄在門外,他開門正好與他面對面貼在壹起!
  王有福臉色陡然鐵青,蹭蹭蹭往後連退好幾步。
  漂浮的腦袋咧開嘴獰笑,嘴裏有火焰往外噴!
  王有福卻並沒有很恐懼,他退回房間後猛然手腕壹轉捏出壹顆豆子,扔在地上喝道:
  “天真敕奏,驅使草豆。大變神兵,為吾行營。聽吾神咒,各付真形!”
  “敕!”
  落地的豆子跳了跳,迅速長出腦袋、長出四肢然後跟哪咤似的見風就長壹下子長成了個金甲天兵。
  金甲天兵威風凜凜向前邁步,手中壹支方天畫戟,沖雲松壹指接著劈來!
  超兇!
  雲松以速度取勝,迅疾的繞過屋子半圈要鉆進去。
  這時候屋子裏面火焰燃燒,有數不清的火鳥火蜂穿墻而過要包圍他。
  雲松立馬撤退,見此王有福大笑道:
  “什麽妖魔鬼怪?妳以為妳在人間可以為所欲為?如果妳們妖魔鬼怪能夠為所欲為,那大帥巨富們死絕了,這樣誰還貪戀榮華富貴?都去變成鬼不是更好?”
  壹邊嘲弄雲松他又壹邊回到床頭,從枕頭下掏出壹個幹草編成的小老虎就要扔到地上去。
  見此雲松知道情況不妙。
  他小看王有福了,這畢竟是壹縣之長、是壹個大帥的心腹,確實不可能沒有防身寶貝!
  於是他也不廢話了,變回人身掏出駁殼槍瞄準了王有福:
  “我本想以鬼身替天行道,結果換來的是妳的陷阱,那我不裝了,我攤牌了,其實爺們我有槍啊!”
  “縣長,撒有哪啦!”
  王友福眼睛瞪大。
  呆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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