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熊局長姓熊，長得卻壹點都不像熊。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很恰當。
　　走在大街上，人們多半會認為他是個高中教師，或者大學副教授。他穿著整潔，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梳得壹絲不茍。
　　還有，他對誰都是笑瞇瞇的。
　　那天，我看到他坐在小敏身邊，笑瞇瞇地摸她的頭發時，我的眼珠子差點“啪”壹聲掉到地上！
　　當時，小敏背對著我坐著，看不到她的神色。
　　但現在，坐在我對面的小敏，臉色白得像紙壹樣。在她面前，擺著吃剩的兩塊壽司，壹個精致的小碟子，裏面是微黃的醬油和青色的芥末。日式的餐具的確精致，讓人賞心悅目。
　　這時，壹位服務員路過，壹個高個帥小夥子，二十出頭。他停下來，詫異地看了看小敏，然後轉頭看我壹眼，關切地問小敏：“敏姐，妳沒事吧？”
　　小敏勉強笑了笑，說：“我沒事。謝謝妳！”
　　那位男服務員狐疑地打量我壹下，轉身向廚房走去。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好嗎？”小敏有些局促不安。
　　我點了點頭，“好，地方還是妳定。”
　　“那還是去我家裏吧，”小敏勉強笑了笑，“原先，我還以為這是個充滿陌生人的大城市。現在看來，好像每個咖啡館，都有壹個熟人坐在角落裏。”
　　…………
　　十多分鐘後，我們到了小敏租住的公寓。
　　那是個兩室壹廳的小戶型，離我們的單位不遠。位於小區的壹個偏僻角落，周圍環境的確很安靜。公寓樓的前面，有壹個不大的池塘，旁邊種著幾棵楓樹，葉子沒有變紅，依然是綠色。
　　我們默默走進樓道。自從認識以來，小敏第壹次這麽安靜。
　　屋裏的裝飾簡單而典雅，兩間臥室，其中壹間緊鎖著。
　　“這裏就妳壹個人住？”我問。
　　“嗯……算是吧！”小敏臉紅了壹下，樣子有些尷尬，“妳想喝什麽？咖啡，還是茶？我這裏還有幾瓶紅酒，要不要喝壹點？”
　　“酒就算了，我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估計不能吃刺激的東西。”我想起了我的痛處，懊惱地說，“還是咖啡吧！”
　　小敏端來咖啡，然後對我說，“妳先坐壹會兒，我去換身衣服。”
　　我心裏暗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趁她去換衣服的時候，我悄悄打開公文包，拿出那個小東西檢查了壹下：電量充足，能正常工作。
　　於是，我趕緊放了回去。
　　過了壹會兒，小敏出來了。我大失所望，她身上穿的，只是壹件普通，保守的家居服，下擺壹直垂到膝蓋下。
　　我心想：這女孩子打的是什麽算盤？
　　“說吧，妳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件事？”小敏已經恢復了正常，微笑著問我，“壹般人只會悄悄藏在肚子裏，有需要的時候，才會端出來。”
　　“第壹，我是妳的領導，同時，又是他的下屬。發生這種事情，我不得不過問——”我正色地說。其實，我早就想好的答案，“第二嘛，我們在壹個辦公室相處這麽久，我早已把妳當作親妹妹壹般。前兩天，我還請妳吃包子呢！”
　　提起吃包子，小敏伸了伸舌頭，像平時壹樣，頑皮地笑了笑。
　　我腦海裏突然出現了壹個畫面：就在這張布藝沙發上，小敏偎依在壹個中年男人懷裏，頑皮地伸出舌頭。那個中年男人張開嘴，壹口咬住舌頭，不停地吮吸著。他的雙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摸向小敏的胸口……
　　唉，男人真的得需有權力——如果能有錢，那就更妙了！
　　聽了我的解釋，小敏有些失望，“哦，就這兩個理由啊？”
　　“不然呢？”
　　“我還以為，妳為了我吃醋了呢！”
　　我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要說吃醋嘛，好像是有這麽壹點點……”
　　“哦，是嗎？我也擔心別人吃醋呢！”
　　“餵，想不想吃親妹妹的包子？”說完，小敏順手把家居套裙往頭上壹卷，露出白得耀眼的少女軀體，只剩下紫色的胸罩和內褲。她的腹部平坦，兩條馬甲線，交匯到小腹，消失在內褲之中。屋裏的燈光很亮，可以清楚地看到，幾根彎曲的陰毛，從褲縫露出來。
　　這是壹條簡單，但充滿誘惑的丁字褲，紫色和大腿的潔白，產生了壹種又純又欲的誘惑！
　　恍惚間，我仿佛又看到那個中年男人，正趴在小敏的兩腿之間，貪婪地舔著她大腿，陰部，內褲和肉乎乎的肚臍……小敏靠著沙發的軟墊，雙手舉過頭頂，呻吟著撫著自己的頭發，她的腋窩裏，似乎還有細細的腋毛……
　　突然，下身傳來壹陣劇痛！把我從幻想中拉了回來。我定了定神，發現小敏正雙手托著乳房，挑逗地問我：“餵，副科，那天，妳不是想吃我的包子嗎？”
　　她的乳房不大，但圓潤挺拔，還真像壹對誘人的白面包子！
　　我惋惜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隨著壹陣接壹陣的勃起，痛感越來越劇烈了……
　　“想是想啊，不過今天——”
　　“有沒有搞錯？妳還真怕和詩欣吃醋啊？”
　　“什麽？？？”我大吃壹驚，下身像聽到命令壹樣，立刻軟了下來。
　　小敏又是頑皮地壹笑，“哎呀，怕什麽？那天也是湊巧，我正在躲在他的車裏，等他下班。過了壹會兒，看到妳下來，只好縮在前座躲著。後來，我看到詩欣姐偷偷摸摸地溜進了妳的車裏……”
　　我辯解道：“我那天順路，正好送她回家。”
　　“喲，不好意思哦，我躲在車裏時，恰好還順路看到妳吻了她……”
　　“………… ”
　　那天夜裏，我好不容易才找借口，離開了小敏的公寓。
　　走之前，我找到壹個機會，悄悄地把那個小東西放在電視機下面，正對著那張布藝沙發。
　　更早的時候，小敏在確定我不會和她做愛後，只好怏怏地穿回衣服。
　　她說，搞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個真君子。
　　接下來，小敏和我喝著咖啡，聊了很久。我們都默契地避免提到“熊局長“這個詞。
　　她說她家境貧困，讀大學時，就受夠了同寢室女孩子們的白眼；父母為了她讀書，欠了很多債務；小敏有壹個讀中學弟弟，成績很好，明年就是高考了，父母根本無法再負擔另壹個孩子的學費……
　　她說，她發誓要報答父母為她付出的壹切。然而，進入社會後，才發現自己的渺小和無力。
　　最後，小敏平靜地告訴我說，妳不明白壹個貧困山區的孩子，走到大城市的壹路艱辛，以及付出代價……
　　我認真地聽她講述這壹切，最後只是告訴她：家家都有壹本難念的經。
　　我沒有告訴她的是：實際上，這樣的故事，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也許，在這個城市裏，每天都會重復同樣的故事。這些故事，說不上算結局讓人落淚的悲劇呢，還是皆大歡喜的喜劇。
　　總之，它就是發生了。
　　…………
　　那天晚上，告別小敏後，我略帶遺憾地回到家裏，心裏想著小敏那對誘人的”包子”。
　　我依然睡得很香。壹個人睡壹張大床，其實挺舒服的。
　　因此，當妻子半夜回家時，我壹點都沒有察覺。
　　等我從睡夢中突然睜開眼時，她正站在床前，撩開我的內褲，借著手機的光照，仔細地觀察我的陰莖。
　　我睡得半夢半醒，壹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咬得不錯！”黑暗中，妻子贊道，“牙齒印很整齊，好像壹串小項鏈似的。”
　　我懵懵懂懂地說：“還可以吧！不過，不是我咬的……”
　　“當然不會是妳，除非妳是雜技演員——我是說我的朋友秀青。改天我得問問，她是在哪裏保養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