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薩森風雲（三）

　　憑心而論，在以往所遇到的任何對手中，眼前的這個男人，無疑是最恐怖的，恐怖到索斯潛意識中萌生了懼意，對於作為使徒的他來說，這是壹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
　　就算是曾經的阿格斯，也沒有讓索斯如此畏懼。
　　對方僅僅只是站著而已，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那份沈重的滯重感卻始終揮之不去，讓索斯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就是作為強者的氣勢麽？
　　不行，再怎麽下去，恐怕連自己的雙腿都會開始顫抖……
　　在深深吸了口氣後，索斯終於主動打破了兩人間這份沈重的寂靜，沈聲說道，“妳到底想要什麽，貝利亞？——這個國家？亦或這個世界？”
　　“國家？世界？”貝利亞的雙眼中露出幾分錯愕，隨即搖了搖頭，帶著幾分輕蔑的語氣，用仿佛神明般傲慢的口吻，面無表情地說道，“為什麽妳會聯想到那種事？——那種小事，不值壹提！”他這句話中的深意是，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奪取這個國家、甚至是這個世界，只要他想！
　　“那究竟是為了什麽？讓妳不惜付出沈重代價來到這裏！不惜做出這種事？！”
　　望著索斯臉上那不渝的表情，貝利亞似乎感覺有點可笑，仰起頭，望了壹眼晴朗的天空，淡淡說道，“每個人心中，總存在壹件事值得讓自己冒著拋棄生命的危險去達成，不是麽？”
　　望了壹眼那些被不幸殘忍殺害的貴族的屍體，索斯皺眉說道，“但是妳做地事，太偏激了！”
　　用深邃的目光長時間地凝望著索斯，貝利亞少有地用認真的語氣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麽？——為了達成目的，我可以不惜壹切代價、不惜任何手段，犧牲任何可以犧牲的東西……我感到奇怪的是，妳什麽時候站在貴族們那壹邊了？——他們的死活和妳有關麽？還是說，妳想說妳是站在正義的壹邊？”說著，他的嘴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容，用輕蔑而感到可笑的眼神望著索斯。
　　望著貝利亞那嘲諷的淡淡笑容，索斯壹時間被噎地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拉維亞走到了他身邊，望著貝利亞沈聲說道，“感到可笑麽？所謂的正義？——我的丈夫從來沒做出過任何有違正義的事！我不想說他為這個國家做出什麽貢獻，但是，至少妳沒有資格來侮辱他！”
　　“艾維？！”壹度被貝利亞的氣勢所震驚的索斯這才發現拉維亞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身邊，生怕她所說的話激怒貝利亞，下意識將她護住，但意外的是，貝利亞似乎並沒有露出的表情，而是皺眉望著拉維亞古怪說道，“他……妳丈夫？”
　　拉維亞似乎這才想起索斯與貝利亞的關系，眼中稍稍露出幾分壹閃而逝的慌亂，隨即在望見貝利亞那饒有興致的眼神時，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羞惱的表情，咬了咬牙恨恨說道，“妳是在嘲笑我麽？——沒錯，他是我丈夫……但是如果有壹天，他變成了像妳壹樣殘忍的家夥，我會……親手殺死他！——我會那樣做的！”
　　在索斯尷尬與錯愕的眼神中，貝利亞深深望著拉維亞，忽然淡淡笑道，“就是這種眼神呢……我相信妳，因為妳確實那樣做了！”說著，他望了壹眼索斯，又望了壹眼拉維亞，帶著幾分顧慮嘆息道，“不過，我真沒想到妳們結婚了……看來這個世界有很多地方並不是按著我所了解軌跡發展的呢，真是頭疼啊……”說著，他微微吸了口氣，用帶著幾分認真的語氣對索斯說道，“‘正義的使徒’喲，我來告訴妳使徒真正的含義吧，所謂的使徒啊，就是指拋棄了自己的良知，與黑暗為伍，隨欲望而行事、被欲望所驅使的家夥，不管妳怎麽遮掩，都無法掩飾內心的深沈黑暗！”
　　“不壹樣的，”還沒等索斯開口，拉維亞連連搖頭辯解道，“索斯和妳不壹樣，他很善良……”
　　“善良？哈哈哈！”貝利亞忍不住笑了出聲，搖搖頭，用平寂的口吻說道，“善良，是因為本身的力量太過於弱小，擁有越強大的力量的人，就越容易被自己的欲望所左右……人類啊，不就是壹種傾向於駕馭其同類、驅使其同類、淩駕於其同類之上的生物麽？——人吶，壹旦掌握力量，心中的黑暗面便會不斷擴張，得到壹些，又想要得到更多，永遠沒有止境，更別說是受到其相應遠古意誌影響的使徒！”說著，他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了，遂自嘲壹笑，望著索斯淡淡說道，“不想和妳們再過多廢話了，如果妳們覺得我是不能容忍的邪惡，那麽，我也並不反對自詡正義的妳們來阻止我，但這前提是……妳們有這個實力！”
　　話音剛落，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他的身體周圍卻忽然爆散開壹圈氣浪，猶如壹陣猛烈風，吹地索斯與拉維亞睜不開眼睛。
　　冷笑著望了壹眼索斯，貝利亞淡淡說道，“怎麽了？‘正義的使徒’喲！面對著無法容忍的邪惡而做出退讓的舉動，那可不能被稱為是正義喲！”
　　就在這時，壹直站在貝利亞身旁的棋子魔偶、國王凱恩似乎看出了貝利亞有著出手的意思，急忙走上前，抽出腰間的黑色長劍，悶聲說道，“您應該盡量避免力量的損耗，如果是想試探，由我出手就足夠了！”
　　“凱恩？”望著凱恩那堅持的眼神，貝利亞淡淡壹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要讓那家夥明白啊……沒有足夠的力量，卻想為別人出頭，那不叫正義，那叫愚蠢！”
　　“是！”微微低了低頭，穿著壹身厚重鎧甲的凱恩邁著沈重的腳步走向了索斯，壹邊走，壹邊沈聲說道，“為了我現在的主人貝利亞大人，我會摧毀任何膽敢反抗的人，包括……另壹個世界的您！”
　　“國王魔偶，凱恩……”
　　“抱歉了！”當最後壹個字從凱恩口中吐出的時候，他整個人仿佛箭矢般竄向索斯，手中握著的黑色長劍高高舉起，重重劈向對方。
　　而就在索斯準備帶著拉維亞用閃現魔法躲開的同時，忽然索斯的身旁竄過壹道白光，隨即只聽鏘地壹聲，凱恩的長劍竟然被壹支普普通通的長槍擋住了。
　　“轟！”
　　凱恩的長劍所帶著強大力道，甚至破空在巖石地面留下了壹條足足有壹個指節的痕跡，這足以證明凱恩的力量。
　　望著那個替自己與索斯擋住了凱恩壹擊的家夥，拉維亞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喃喃說道，“索傑斯？”
　　不怪拉維亞，就連索斯也感覺有點匪夷所思，擋住了凱恩壹擊的，竟然是自己的棋子魔偶，士兵索傑斯？
　　說實話，除了在加利克黑暗城堡那壹次，因為自己身上爆發的黑暗力量，索傑斯成功進化成了黑暗國王凱恩之後，這家夥幾乎都沒有任何作為，僅僅作為隨從般幫索斯處理日常的瑣碎事務，雖然曾經想過讓這家夥在對付阿格斯時出壹把力，但是最後，索斯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那家夥實在是太弱了。
　　僅僅作為士兵的索傑斯，除了當初那僅有的壹次之外，根本不具有與其他三個魔偶相匹敵的力量，但是現在，這家夥竟然可以擋住黑暗國王凱恩的長劍？
　　索斯很清楚，貝利亞的國王魔偶凱恩，有著比當初在黑暗城堡時索傑斯所進化變成的凱恩更強大的力量，而且更善於戰鬥，那樣強勁的斬擊，就連半惡魔化的索斯不敢輕易去擋。
　　“……”在貝利亞饒有興致的眼神中，凱恩皺眉望了壹眼擋住自己斬擊的士兵魔偶索傑斯，收回手中的勁道，退開幾步，古怪地說道，“我忽然有點理解主人現在的心情了……很奇怪的感覺呢！”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黑色長劍，遙遙指著索傑斯，冷聲說道，“讓開，索傑斯！”
　　但是，手握長槍的索傑斯壹動都沒有動。
　　“果然呢……”用贊賞的目光望著索傑斯，凱恩自嘲說道，“可能會讓開呢！”說著，他眼神壹變，沈聲說道，“那麽，就只有摧毀妳了！”
　　“索傑斯！”索斯下意識想用主人的身份命令索傑斯退後，畢竟，索傑斯那弱小的實力已經在他腦海中根深蒂固了，但就在這時，拉維亞的壹句話卻讓他打消了念頭。
　　“索斯，索傑斯他……好奇怪……”
　　索斯下意識順著拉維亞的目光望著，愕然望見士兵魔偶索傑斯的身體中正不斷滲透出乳白色的氣霧……
　　聖力？！
　　在索斯與拉維亞驚訝的目光中，索傑斯身體表面的白色光芒越來越盛，漸漸將他包裹在內，而當那陣白色光芒退散時，索傑斯早已變成了另壹種形態。
　　但是，竟然不是國王凱恩……
　　“刷！”最後的那壹絲白色光芒在壹瞬間向著四周擴散消失，再度出現在眾人眼中的索傑斯，全身套著壹件鑲有金邊條紋以及古怪符號的純白色長袍，那件連有帽子的寬大長袍幾乎將他整個包裹在內，只露出不包括眼睛在內的下半張臉。
　　尤其是那件白色長袍後背的那個巨大十字架，以及他與生俱來的濃厚聖力，更是讓索斯驚愕不已。
　　“索……索傑斯？”
　　回頭望了壹眼索斯，那個將全身罩在白色長袍中的人恭敬地說道，“請叫我貝修普，主人！”
　　【棋子魔偶，光明執政官，貝修普】！
　　“唔？竟然是‘主教’？”饒有興致地望著改變後的索傑斯，也就是光明執政官貝修普，貝利亞的眼中露出了幾分驚訝，若有所思地望了壹眼索斯。
　　“妳……妳是誰？”望著改變模樣後的對手，棋子魔偶、黑暗國王凱恩壹時之間有些楞神，但是隨即，他的眼中猛地露出幾分警惕。
　　幾乎與此同時，光明執政官貝修普那對寬大的長袍袖子中，唰地出現兩柄白色細劍，身影飄忽地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凱恩身前，只聽鏘鏘兩聲，凱恩身上那套黑色的鎧甲上，當即出現了兩道白痕。
　　“好快的速度……”驚訝地望著貝修普，拉維亞喃喃說道，“這種速度，和昆因不相上下……”
　　“還不止這樣！”索斯皺眉說道，因為他分明看到，光明執政官貝修普的戰鬥動作十分的嫻熟而敏捷，僅僅幾秒之間，凱恩身上的鎧甲已經被劃了好幾道白痕，這種精湛的技術，完全不在斯考特的魔偶、騎士奈特之下。
　　怎麽回事？【主教】不應該是擅長防禦結界的類型麽？怎麽會……
　　就在這時，棋子魔偶，黑暗國王凱恩似乎已經開始有些惱火，趁著貝修普那兩把細劍才剛剛收回的同時，看準時機，舉起手中的黑色長劍重重劈了下去，他原以為這壹擊足夠劈斷對方那兩柄細劍，並給對方造成不小的創傷，然而意外的是，就在對方用那兩柄細劍擋住自己攻擊的壹剎那，交叉的細劍上唰地出現了壹道盾狀防禦魔法，只聽叮地壹聲，凱恩的長劍竟然被反彈回去了。
　　“不錯啊……”就連貝利亞也稍稍稱贊了壹句，隨即，望著半蹲在地上的貝修普，輕笑說道，“不過，好像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呢！”因為望見貝修普的左手，似乎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地迸裂了虎口，鮮血順著細劍緩緩流淌下來。
　　但令貝利亞也意外的是，貝修普將右手虛虛放在手中受傷的地方，只見他手掌中閃過壹絲白光，受傷的左手，竟然在短短幾秒內就愈合了傷口，手持兩把劍刃，重新站了起來，雖然看不到他整張臉，但是他嘴角的淡淡笑意，卻仿佛在說，治療那種小傷，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真是的，最後還是要我親自動手啊？”貝利亞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主人……”凱恩羞憤地望了壹眼貝利亞，正要回到他身邊，只聽壹陣微風襲來，想也不想便用手中的黑色長劍擋住。
　　用兩把劍刃抵擋著凱恩的長劍，看不到完整容貌的貝修普用沈著而嚴肅的口吻低聲說道，“王對王，兵對兵，不是麽？——妳的對手，是我！”
　　“……可惡！”
　　有些好笑地望著凱恩與貝修普兩人的戰鬥，貝利亞轉頭望了壹眼索斯，略帶驚訝地說道，“我還以為會再出現壹個‘凱恩’，沒想到……”說著，他頓了頓，上下打量了壹眼索斯，喃喃說道，“索傑斯剛才的力量，是聖力吧？但是，我很好奇妳是什麽時候掌握這股聖力的？”
　　“唔？”索斯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皺眉說道，“難道妳沒有去過薩洛尼亞？”
　　“去過啊，”貝利亞詫異地說道，“這和掌握聖力有什麽關系？那些家夥只是將凈化我體內的黑暗力量而已，可笑……”說著，他好似感覺有點不對勁，驚訝地望了壹眼索斯。
　　只見索斯緩緩擡起左手，用右手摘掉了左手的白色手套，指著手背的六芒星魔法陣，古怪問道，“那麽，聖痕呢？”
　　“聖痕？”貝利亞輕笑壹聲，隨即仿佛明白了什麽，搖搖頭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剛才看到妳的時候，就感覺有點奇怪，奇怪妳體內的斯洛斯，竟然會那麽的安分，原來是這樣，‘這個世界的我’喲，妳不會是用這所謂的‘聖痕’壓制了斯洛斯的力量吧？——果然不愧是【逃避】啊……區區聖力，怎麽可能壓制地了斯洛斯呢？沒用的！”
　　“別小看人類的智慧啊！”用右手撫了撫左臂，索斯沈聲說道，“三枚，三枚聖痕就夠足夠壓制斯洛斯！——那股黑暗力量，不該是人類所能擁有的力量！”
　　“……”壹時間，貝利亞露出了驚愕而疑惑的目光，在深深望了壹眼認真的索斯之後，自嘲說道，“我記得，當初梵德爾的長老們說過，棋子魔偶，與主人有著最直接的精神聯系，他能直接體現主人最真實的壹面，這樣看來，我們之間確實有著不相同的地方……”說著，他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沈聲說道，“看來，妳又給了我壹個可以殺死妳的理由呢！——離開這裏，我就姑且放過妳，但是如果妳敢擋住我的去路……”說到最後，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而充滿殺意。
　　“沒想到壹臉邪惡氣息的‘未來的我’，竟然會說出這麽具有人情味的話來，”冷笑著反駁了壹句，索斯深深吸了口氣，好似想到了什麽，轉頭望著拉維亞，帶著幾分輕笑，問道，“艾維，妳希望我在這裏退讓麽？”
　　拉維亞仿佛聽出了索斯話中的深意，表情壹陣變換，最終搖了搖頭，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苦澀說道，“不要，索斯，不要去……”
　　“妳不是說‘妳的丈夫，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對手都不能退縮麽’？”索斯輕笑著揶揄道。
　　“這壹次不同，只……只有這壹次……”拉維亞緊緊咬著的嘴唇，隱隱滲出幾絲鮮血。
　　“我也不想啊……”索斯輕輕拍了拍拉維亞的手背，輕嘆著說道，“但是沒有辦法呢！”說著，轉頭望了壹眼貝利亞，嘲諷說道，“放我離開？是在我放棄斯洛斯的力量之後吧？”
　　“嘿！”貝利亞輕笑壹聲，並不否認，淡淡說道，“斯洛斯，不需要同時存在兩個使徒，我很想放過妳啊，但是呢，在來到這個世界後，我漸漸發現，由於妳的存在，被我吞噬的我斯洛斯隱隱有了不安分的舉動，畢竟是遠古意誌嘛，雖然壹度被我壓制著，但是壹旦有了脫身的機會，就算是【懶惰】的他，也會不遺余力地想要逃離我的掌控，說得簡單點，只要妳作為斯洛斯的使徒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屬於我的【逃避之力】，會慢慢地轉移到妳那邊，我怎麽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呢？——其實我昨天就到了薩森，之所以沒有任何行動，就是在等妳啊！——怎樣？放棄斯洛斯的力量吧，我會放妳們離開，這不是很好麽？我可不是瑪門，我對控制世界可沒有任何興趣！”
　　“……”深深望了壹眼貝利亞，索斯冷哼壹聲，沈聲說道，“雖然我很多次想要放棄斯洛斯的力量，哪怕是給任何人，但是唯獨妳……我不同意！”
　　“為什麽？”
　　“因為，‘妳’讓我感覺到恐懼！”
　　“……”錯愕壹笑，貝利亞淡淡說道，“原來是這樣，連自己都對自己感到恐懼，那究竟是壹個這樣的可怕存在呢！”說著，他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冷冷說道，“那麽，談判破裂，讓我領教壹下吧，連【源力】都沒掌握的妳，究竟有什麽資格可以抗拒我！——愚蠢，我可是妳的極限！”
　　就在這個時候，壹百多名趕來支援的皇家魔法師迅速包圍了整個廣場，其中，有大約二十多名來到了索斯與拉維亞的身邊，用警惕的眼神望著貝利亞，對索斯恭敬說道，“妳們沒事吧？沃爾蒙·沃米斯利，還有您的夫人……這家夥就交給我們對付！”
　　“就憑妳？”還沒等索斯出言提醒，只見貝利亞眼神壹瞪，他的瞳孔中散發出幾絲危險的光芒，隱隱形成壹個魔法陣的符號，隨即，只聽噗的壹聲，那位剛說完話的皇家魔法師，他身體在壹瞬間扭曲爆炸，整個身體竟然炸成了壹灘血肉，四散飛濺，慘不忍睹。
　　“還是說憑妳們？”在索斯幾乎做不到任何救援的同時，只見貝利亞眼眸中那危險的藍光再度閃過，那些呆滯而惶惶不知所措的二十多名皇家魔法師，他們的身體都在壹瞬間變得扭曲，隨即爆炸，慘烈的景象讓拉維亞感到十分惡心，忍不住捂住了嘴。
　　“怎……怎麽回事？”附近的皇家魔法師忍不住退後，望向貝利亞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冷笑地望了壹眼那些畏懼的皇家魔法師，又望了壹眼滿臉驚愕的索斯，貝利亞緩緩擡起右手，微微吐出壹口氣，面無表情地說道，“看來是我剛才說話的語氣讓妳產生了誤會……從壹開始啊，我就沒有任何想和妳商量的意思，小鬼！——妳們，太小看我了吧？不要把我認為是阿格斯那個層次的家夥啊，我會感到很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