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秦芝虎

　　楊槐和秦芝虎故友重逢，少不得壹陣寒暄，而玉婷靜靜地坐在楊槐身邊看著他們。玉婷還未吃晚飯，此時安全了，才感覺饑腸轆轆。楊槐喝著酒和秦芝虎聊天，就聽見身旁傳來咕咕的叫聲，嘴角壹笑，也不點破。對秦芝虎道：“秦大哥，今天我還有事，改天我們再聚。”
　　秦芝虎看看楊槐身邊的美人，了然壹笑，“呵呵呵，好，那我們改天再敘。”
　　玉婷如小媳婦兒壹般，任由楊槐拉著自己的手，壹起走出新都酒吧。
　　走到摩托車前，楊槐將外套脫了披在玉婷身上，然後拍拍車後座，“上來吧，我送妳回家。”見玉婷又要將衣服還給他，說道：“套上，摩托車冷。”
　　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玉婷不自覺緊緊貼著楊槐後背，感受到楊槐後背傳來的暖意，讓她有些迷醉，禁不住貼的更緊了。看著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玉婷想起了劉德華和吳倩蓮的電影《天若有情》，原來電影裏的浪漫，現實真的存在，楊槐的後背厚重、溫暖，貼在上面，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冷不冷啊？”楊槐問道。
　　“不，不冷。”玉婷將腦袋緊貼著楊槐的後背，緊緊摟他的腰。“妳是壞人嗎？”玉婷突然問道。
　　楊槐明顯壹楞，然後道：“是啊，我是壞人，最壞的人，比他們都壞，要不怎麽能治得了曲毅這些小人呢。”
　　玉婷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只是貼著楊槐的後背。
　　楊槐並沒有直接送玉婷回家，而是來到壹個燒烤攤。
　　“餓了吧。”楊槐停下車，對玉婷說道，“也不知道妳喜不喜歡吃烤串，這個時間太晚了，好吃的飯店基本上都打烊了。妳要是不喜歡烤串，我們吃點別的。”
　　“不，不用了，這個就行。”玉婷也跟著下了車，心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覺得暖暖的。剛剛這個男人顯然是聽到自己肚子餓了，這份體貼是玉婷很久沒有體會到的。
　　吃過飯，楊槐在離著小區大門不遠的壹個僻靜地方停下了車。玉婷知道，他這是怕兩人被小區內的人看到，說三道四。這個男人的細心，讓她更加感激。
　　“回家泡個熱水澡，把今天的煩惱都忘了。我想經過今天的事情，曲毅不會再騷擾妳了。不過妳也要小心壹點，下班晚了，就讓妳老公來接妳，別再壹個人回去了。”下車後，楊槐叮囑道。
　　玉婷低著頭恩了壹句，心裏卻泛起陣陣的落寞。楊槐說讓老公接自己下班，老公哪裏有時間接自己下班。
　　見玉婷情緒低落，楊槐又道：“要是，要是妳老公沒空，可以給我打個電話，發個微信也行，我去接妳，我離著也近，妳不願坐摩托車，我有壹輛汽車，不願坐汽車，我可以走路送妳。”
　　楊槐的話讓玉婷既暖心又好笑，笑呵呵道：“妳還有車啊？還說妳家境不好，有車有房，還兩輛車，不知道比多少人強呢。”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說了聲謝謝，就轉身回家了。
　　看著美人的背影，楊槐不禁有些雀躍，這個美人離自己又近了壹步啊，曲毅今天可是給自己送上了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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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婷回到家，發現初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幹嘛去了？打妳電話，怎麽不接？”初平很不耐煩地呵斥道。
　　“我，我和朋友逛街去了。”不知為何，看到初平的模樣，玉婷就沒有任何力氣道出今晚的遭遇。
　　“逛街不早說，我回來都沒有飯吃。”初平不耐煩地說道。
　　“我這就去做。”玉婷忍著淚水，轉身要去廚房。
　　“不用了，我點的外賣。”初平冷哼壹聲。
　　“我累了，睡覺了。”玉婷悲切地說了壹句，就徑直回臥室了。不知何時開始，丈夫已經不再是她的依靠了，玉婷不禁又想起那個溫暖厚實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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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金大廈，在東萊市不是最華麗、最顯眼的建築，然而對黑道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這裏是東萊市最不能招惹的地方。
　　三金大廈頂樓豪華的辦公室內，此時秦筱葉跪坐在茶幾壹側泡茶，曲鑫和馬宏、秦芝虎對坐茶幾兩邊。曲毅則坐在他老子的老板椅上把玩著壹把蝴蝶刀，眼睛時不時打量著宛如仙子下凡壹般秦筱葉，眼神裏透著貪婪。
　　秦筱葉泡茶堪稱壹絕，而且泡茶的姿態也是極美，每壹個動作都讓人心醉。
　　曲鑫看看如仙女壹般沏茶的秦筱葉，回想她昨晚在自己胯下婉轉承歡的騷浪模樣，心裏暗自得意。而且幹了妹妹，哥哥此時還要在自己跟前如狗壹般，為自己賣命。
　　“芝虎，妳認識這個楊槐？”曲鑫收回目光，看著對面低著頭品茶的秦芝虎問道。昨晚譚彪在新都被楊槐打成重傷，曲毅回來將事情壹五壹十告知曲鑫，當然沒有說自己指使譚彪綁架的事情，只說自己和張玉婷在酒吧喝酒撞見了楊槐。最後自然免不了說壹些秦芝虎的壞話，說他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秦芝虎，楊槐昨晚絕對走不出新都。曲鑫當然不會相信兒子的話，但是也不會對秦芝虎放心，他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秦芝虎。
　　昨晚和馬宏去醫院看譚彪，譚彪身上的傷口多達十幾處，都避開了要害，這讓曲鑫和馬宏震驚。混跡江湖這麽多年，曲鑫和馬宏自然看得出楊槐這就是單純的要折磨譚彪，驚訝於楊槐的狠辣，更驚訝於楊槐的身手。譚彪的身手曲鑫最了解，能讓譚彪壹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的人，他手下也就鮑威能夠做到。這不由讓他重新審視楊槐，所以今天壹早曲鑫就把秦芝虎叫了過來。
　　喝了口茶，秦芝虎也不看自己的妹妹，擡起頭對曲鑫道：“三爺，楊槐咱們最好別惹。”
　　“恩？”曲鑫沒料到秦芝虎壹上來就說這麽壹句，這分明是警告，“怎麽，妳知道楊槐？他是什麽人？”
　　“三爺，您知道CC公司嗎？”秦芝虎道。
　　“CC？這是什麽公司？和楊槐有什麽關系？”曲鑫問道。
　　而壹邊的馬宏卻皺起眉頭，CC公司他似乎有些印象。沈思了壹下，他驚訝地看著秦芝虎，他想起國際上有這麽個非常著名的公司，“軍火？那個軍火公司？”
　　“還是馬爺見多識廣，這個CC公司的業務不在咱們大唐，國內少有人知。”
　　經馬宏提醒，曲鑫也想起這個公司，“這個CC公司我有印象，大軍火公司啊，不是謠傳和咱們大唐有關系嗎？”
　　“這個CC公司是這二十年間崛起的，我有幾個軍火道上的朋友，倒是經常和我提起這個公司。”馬宏尋思了壹會說道，“沒人知道這家公司是註冊在哪裏，二十年多前才冒出來的，但是崛起速度驚人，從普通的槍支，到飛機坦克，他們什麽都賣。只用了十年多的時間，就成為世界頂級的軍火販。業務遍布幾大洲，現在軍火界這家公司就是個傳奇。這些年，生意大了，大家也漸漸看出了門道，這麽大的公司，背後沒有大國支持絕對不可能，大家都猜測這家公司的背景十有八九就是咱們大唐。有人傳說，這家公司的背景其實就是軍方，更邪乎的還說是不良人。”
　　“不良人？”曲鑫驚得手裏的茶杯差點撒了。不良人是大唐的情報機構，當初大唐的開國皇帝壹手創立了不良人，叫這個名字也是唐高祖李淩的惡趣味，當年的不良人是令全世界都恐懼的特務機構。建國後就改名為皇家情報中心，後來皇家情報中心分成兩部分，國家情報局和國家安全局，自此之後不良人就不存在了，但是在民間還傳說不良人只是隱藏到了幕後，還在為國家辦事。
　　馬宏皺著眉頭問道：“芝虎，妳說楊槐和CC公司有關？”
　　“是。”秦芝虎看了馬宏壹眼，又對曲鑫道：“三爺，當初我逃去南洋，被當地的黑幫抓了。”
　　曲鑫這時候面無表情，但心裏卻沈了壹下，當年買通南洋黑道抓秦芝虎的就是他，他將這個消息告訴秦筱葉，才迫使秦筱葉屈服。他當時本意是拿下秦筱葉之後，就幹掉秦芝虎，沒想到秦芝虎被人救了，大半年後，還回到了東萊市。
　　當時自己剛剛整合青炎門不久，內部還不穩，上代門主白正業留下的壹批老人都力保秦芝虎。另外更關鍵的是，當時他在南洋經營多年的毒品供應商被剿滅了，正在他發愁貨源的時候，秦芝虎恰好帶來了南洋鳳凰山新崛起的大毒梟的代表。曲鑫就順水推舟，讓秦芝虎重回青炎門。雖然他對秦芝虎很不放心，但好在有他妹妹做人質。秦芝虎投效之後，也沒有背叛的舉動，辦事也很用心，在曲鑫整合青炎門成立三金集團的過程中，出了不少力。這些年還壹直幫他打理南洋毒品生意。不過曲鑫對秦芝虎怎麽可能放心，這兩年他找人將毒品生意從秦芝虎手裏接了過來，秦芝虎沒有壹點反對，這才讓曲鑫稍稍放心。
　　“恩，那個時候我也是想方設法救妳，可是鞭長莫及，幸好妳吉人自有天相。”曲鑫虛情假意地嘆了壹聲。
　　“救妳的是楊槐？”馬宏問道。
　　“還是馬爺聰明，的確就是楊槐，當時他在南洋販賣軍火，在當地十分吃得開，那裏的軍閥毒梟都待他如上賓，那時候他化名Q先生，就是CC公司的代表。看我也是唐人就出手救了我。”秦芝虎說道。
　　秦芝虎說完，另外兩人陷入沈思。其實秦芝虎並未全說，當年他機緣巧合被楊槐所救，隨後的幾個月裏，為了報恩，他壹直跟在楊槐身邊，真切見識到了楊槐的本事。在軍閥、毒梟、黑幫之間，縱橫捭闔，翻雲覆雨。當時鳳凰山地區，毒梟和軍閥火拼，打成了壹鍋粥。給曲鑫供貨的毒梟，也是最大的毒梟，就是在那場動亂中，被滅的。而主導這壹切的就是楊槐，秦芝虎跟在他身邊，真切的見識到了楊槐的手段，他也能感受到那些軍閥、毒梟對於楊槐的敬畏。秦芝虎本來打算就跟在楊槐身邊，為他效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而且楊槐有情有義，也很對他的脾氣。但他聽說妹妹筱葉為救自己委身曲鑫後，才不得不離開楊槐回國，想救出妹妹，順道幹掉曲鑫。只是這些年曲鑫勢力太大，對他始終有防備，秦芝虎壹直找不到機會。
　　“芝虎接著說，這個楊槐在CC公司就是賣軍火？”曲鑫又問，如果楊槐只是CC買軍火的職員，他還不怕。
　　“三爺不知道當時這個Q先生，也就是楊槐在南洋的勢力有多大。有幾個新崛起的軍閥，還有毒梟，都是他扶持起來的。我能和黑沙搭上線，其實也是他介紹的。”
　　黑沙是當年秦芝虎牽線的毒梟。秦芝虎這幾句話又讓曲鑫和馬宏陷入沈默，能有這個能力，在CC就絕對不是小角色，如果CC真的有大唐的背景，那這背景就絕對小不了，那就表示楊槐也有這些背景。
　　“三爺，看來這回咱們得慎重了。”馬宏說道。
　　“馬宏，妳看是不是我們請楊槐吃個飯，賠禮道歉，修復壹下關系。”曲鑫畢竟是老江湖，腦子轉得快。
　　此時曲毅還在發楞，他怎麽也沒想到農村的刁民壹下子成了他爹都忌憚的軍火販。聽到他爹說要給楊槐賠罪，立刻說道：“他打傷了我們的人，還要我們跟他賠罪。”
　　曲鑫聽兒子這麽說，頓時氣不打壹處來，“還不都是妳惹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昨晚幹了什麽。就他媽知道玩女人，什麽時候能幹點正事？”
　　被老子壹頓罵，曲毅還有些不服氣，氣鼓鼓地瞥過臉，眼睛余光又掃了秦筱葉壹下，心裏暗道，妳還不是壹樣喜歡玩女人？
　　馬宏笑了笑，打了個圓場，“三爺別動怒，這事也不完全是曲少的錯。我覺得，咱們還真沒必要把姿態放這麽低。聽說這個楊槐這些天在籌劃開公司，賣安保設備，規模也不大，想來不是CC公司的手筆，也沒聽說CC公司把業務開到了國內。這就表明楊槐已經離開CC了。就算他背後有後臺，也就情分上那點事，說到底和梁遠征那層關系強不了多少，三爺您不用太給他面子。”說著馬宏看看曲鑫，繼續說道：“三爺，您大度，愛惜人才，但是也沒必要屈尊給他賠禮，到時候江湖上還以為咱們三金怕了壹個小痞子。”
　　曲鑫聽了點點頭，“那妳的意思……”
　　“我們不追究，就是給他面子了，但是三爺您的面子也丟不得。”說著看看秦芝虎，給他使了個眼色。
　　秦芝虎是個聰明人，瞬間明白了馬宏的意思，隨即站起身來，對曲鑫弓腰說道：“三爺，楊槐對我有救命之恩，芝虎懇請三爺饒過楊槐。”
　　曲鑫也明白了馬宏的意思，他們這是要讓所有人覺得是看在秦芝虎的面子上，才饒過楊槐。
　　雖然這樣做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曲鑫還是決定按照馬宏的意思辦，不過他還是悄悄叮囑馬宏繼續打探楊槐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