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刀決，戰貼！

風雲浩蕩，獄海掀濤，宋缺、江晨，天刀魔刀，雙刀極致壹決，霎開乾坤天地變，神驚鬼哭嚎。
“錚！”
最後壹招，宋缺竟是將手中長刀還入刀鞘之內，緊覷著江晨，體內元功運轉，眨眼已至巔峰，沖破極限，整個人仿佛化成了壹片天地，浩大、厚重、無邊無際的壓迫感從宋缺的身上猛然傳出，原本儒雅的臉龐之上，此時再沒有半點屬於人的表情，仿佛那茫茫的天道壹般，無他無我。
虛空橫握，刀在手中，江晨凝神以待，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宋缺接下來壹刀出鞘時，必然將會是無堅不摧，轟天動地的駭人壹刀，不過，對此他並無半點畏懼，無聲息間，氣勢已自拔升到頂峰狀態。
最極端的對峙，凝固了天地萬物，周遭壹片寂靜，靜的令人心中發怵，耳畔沒有絲毫的聲音，除了兩人那幾乎同步的呼吸、心跳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壹絲壹毫的聲音了。
天空之中不知道什麽飄過來壹片黑雲，遮住了太陽，天地之間壹片昏暗，只剩下壹陣急促的呼吸聲。
時間，就在這最極端的對峙中無聲流逝，直到，天空中的那壹片烏雲突然散了開來，日正當空，璀璨光芒映照在宋缺的刀上，刀的寒光反射在了江晨的眼中。
“錚！”
天刀霍然奪鞘而出，這壹剎，刀意充斥在整個堂院之中，半空之中，好似驚起壹道雷霆，轟然炸開，與此同時，宋缺的手中的刀已經劈了出來。
“天之道，天之刀！”
看似緩慢的壹刀，實則已經快到了極致，超出了快的極限，模糊了人的感知。如最璀璨的長虹，橫貫天宇，劃破虛空，攜著無與倫比的威勢，直劈江晨而來。
仍憑妳是武林高手，絕代刀客，也難以想象，這究竟是什麽樣的壹刀？
不！這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為刀了，而應該是........道！
刀之極道，極道之刀，直將天地界限，壹瞬劃開！
同壹時刻，江晨亦吞納風雲，九幽煉獄隨之翻騰起浪，頓時，地獄門開，惡鬼出匣，眨眼之間，人間已成地獄，厲鬼惡嚎，兇魂橫行，目光所及，壹派末日景象。
“阿鼻煉獄，無盡沈淪！”
磷焰熾盛的地獄之火，自地獄門戶之中洶湧而出，迅速蔓延，眨眼之間，天地盡皆沈淪，萬鬼哭嚎間，壹柄血色長刀，劃開生死界限，締造無限沈淪。
血色無邊，彌漫諸天，侵染輪回，這壹刀劈出的瞬間，天地間所有的生機盡數都被吞噬，陷入最可怕的死寂，唯有死亡與肅殺的駭人意境。
“轟！”
驚天霹靂，壹聲迸爆，無邊氣浪席卷波散，天空地獄，瞬間破碎，武道意境的碎片，攜著龐大力量四處飛射，沖破磨刀堂所在的空間限制，所有的門窗盡皆化為碎片，濃厚的煙塵沖出磨刀堂，向著外面湧去。
“大兄！”
眼見著磨刀堂之中的驚天變故，宋智、宋魯二人連忙沖入磨刀堂中，無盡煙塵之中，只見江晨、宋缺二人各自負手而立，壹派風輕雲淡，好似從未出過手壹般。
“妳們來做什麽？”
察覺到宋智和宋魯二人的到來，宋缺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不虞之色，當下口中便是壹聲冷哼：“出去吧，這裏沒有妳們的事情。”
看似冷淡的話語，卻仿佛帶著壹種魔力，壹種令人情不自禁便會聽從的魔力，縱使宋智和宋魯二人亦不例外。
待得二人離去之後，江晨忽地睜開了雙眼：“閥主的天刀，果然非同壹般，只此壹刀，便叫江某獲益良多。”
“用誌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隨，才可言法，再從有法人無法之境，始懂用刀。神是心神，意是身意，每出壹刀，全身隨之，神意合壹，這就是我畢生追求的天之刀。”
宋缺臉上滿是笑容，顯然，還是很享受江晨的推崇的，他笑著道：“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壹如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只是他已晉入目無全牛的境界。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於有跡；若是無意，則為散失。有意無意之間，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江晨並非練刀之人，亦無意與宋缺爭論刀法強弱，戰貼既下，此行的目的便已經達成壹半，剩下壹半，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徑直便就向宋缺問道：“不知閥主對於當今天下大勢怎麽看？”
宋缺仰首望往屋梁，淡然自若道：“自晉湣帝被匈奴劉曜俘虜，西晉覆亡，天下陷於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虐，至隋文帝開皇九年滅陳，天下重歸壹統，其間二百七十餘年，邪人當道，亂我漢室正統。隋室立國時間雖促。卻開啟了盛世的契發式，如今楊廣無道，隋失其鹿。誰能再於此時壹統天下，均可大有作為。”
眼見江晨不語，他只微微壹頓，復又接道：“北魏之所以能統壹北方。皆因鮮卑胡人勇武善戰，漢人根本不是對手。但自胡人亂我中土，我大漢的有誌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脅下，均知不自強便難以自保。轉而崇尚武風，壹洗漢武帝以來尊儒修文的頹態。到北周未年。軍中將領都以漢人為主，楊堅便是世代掌握兵權的大將，可知楊堅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實是漢人勢力復起的必然成果。”
不同於江晨早知後事，宋缺卻是憑著個人超卓的眼力，看透天下大勢發展，這壹點，正是令人欽佩的地方，江晨微微點頭，應聲道：“此話不假，不過，如今天下形勢，卻是胡人勢大，漢人勢微。”
宋缺不可置否的為之壹笑，轉向江晨問道：“不知尊駕對於胡漢之爭有何看法？”
江晨答非所問：“我是漢人！”
聞言，宋缺微微壹楞，他當即笑著道：“既然如此，不知尊駕想要我怎麽做？需知，如今北方，李閥勢力已成，南方亦有瓦崗寨李密，令徒寇仲雖然後起之秀，發展迅速，但想要問鼎天下，恐怕也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
“但要說難，其實也不難。”
江晨淡然自若道：“在我看來，只要寇仲出洛陽，閥主出嶺南，兩面夾擊，瓦崗寨不足為道，滅了李密，便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壹統南方，屆時坐南望北，誅滅以李閥為首的北方各大勢力，再掃平外境的異族。”
宋缺微微皺起眉頭：“尊駕這話，說起來容易，可是，真想要達成目的，絕非壹朝壹夕能夠成功。”
“那也未必！”
江晨微微壹笑，笑容之中，滿含自信：“忘了告訴閥主，江某參悟劍道，悟得壹劍，名為攝心劍，我已將之凝聚，贈給了寇仲。”
“攝心劍？”
宋缺眉頭皺的更緊了：“單憑壹柄劍，能得天下？”
“壹柄劍，當然不行。”
江晨笑著道：“倘若，這柄劍與寇仲自身的龍氣融合，劍鋒所向，天下臣服，自然也就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了。”
“劍鋒所向，天下臣服？”
宋缺訝然道：“妳真自信能夠做到這壹步嗎？”
江晨不答反問：“不知閥主可願合作，反正，慈航靜齋已滅，梵清惠已死，天下間，已再無可讓閥主顧忌之人。”
宋缺略作沈吟，半響之後，方才沈聲道：“讓寇仲那小子親自來山城提親，我欲將女兒玉致嫁給他！”
“好！”
江晨長聲笑道：“得閥主此言，天下將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