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該動手時就動手

　　幾天後，秦觀告辭信安軍，前往保德軍。
　　韓玉卿送出二十裏。
　　這次跟隨秦觀的，不再是壹萬廂軍，只帶了熊二和黃鸞鳳以及兩千廂軍騎兵。
　　至於那些廂軍步兵，都留在了信安軍進行訓練，熊大也留了下來。
　　為此秦觀還支付了兩萬貫給信安軍，這可把李選給樂壞了，有了這筆意外之財，軍隊的用度可以寬裕不少。
　　由於只有騎兵，這次速度快了好幾倍，只用了壹天時間就趕到了保德軍駐地。
　　保德軍統領趙得成，監軍裴方出屯城十裏迎接。
　　趙得成恭敬的行禮，喊了壹聲總監軍，而裴方卻帶著明顯的排斥之意，冷冷的對著秦觀拱拱手，喊了壹聲秦大人。
　　來時秦觀了解過，裴方是文官體系的人，是曾毓的人，難怪他對秦觀如此不感冒，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欠奉。
　　秦觀的眼睛瞇了瞇。
　　進了屯城來到指揮衙門，保德軍也擺了壹桌酒席迎接秦觀，可是席間氣氛卻很是尷尬。
　　裴方半閉著眼睛，臉上沒有壹絲笑意，自顧自的拿著筷子加菜，也不理秦觀，趙得成雙手放在膝蓋上，半低著頭，壹語不發，保德軍的兩位副將更是不敢開口。
　　秦觀掃視了壹眼，目光停留在裴方身上，淡淡說道：“裴監軍，本官此次視察保德軍，想詳細了解壹下保德軍兵員數目、武器鎧甲、每月糧草消耗、各種損耗，還請準備好目錄賬冊。”
　　不給面子，甚至給我擺臉子，真以為我沒有辦法治妳了嗎。
　　裴方加菜的手壹頓，臉上露出壹絲驚訝。
　　慢慢放下筷子，裴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秦大人，以往的總監軍，也只檢查壹下軍陣操練，至於那些目錄賬目，太過繁雜，壹時半會兒準備不好，怕是會耽誤大人的行程。”
　　秦觀道：“有什麽我看什麽。”
　　裴方算是看出來，對方這是有意針對自己了，“那我回頭準備壹下，等準備好再給大人送來。”
　　秦觀含笑說道：“不用那麽麻煩了，我自己看就可以，熊二，帶人去監軍衙門，將所有文書賬冊都搬過來。”
　　“是。”熊二站起來應道。
　　裴方臉上露出壹絲驚慌神色，隨即化為怒氣，嗖的站起來，指著秦觀說道：“秦大人，妳這樣做，是不是不合規矩，我是保德軍監軍，賬目乃是由我掌管，妳有什麽權利查看。”
　　對方發怒，秦觀臉上表情絲毫不變，說道：“我是總監軍，有監察統帥與監軍之職權。”
　　裴方臉上露出幾分譏笑，“妳的總監軍，只是個名頭而已，妳還真把他當真了。”
　　“是嗎，我這皇帝親口封的總監軍，妳卻說是名頭，難道妳比陛下還要厲害。”秦觀道。
　　裴方怒急，指著秦觀道：“秦觀，這保德軍我說了算，妳莫要以為用這麽壹個名頭，就可以過來壓我，如果軍隊出了事情，妳吃罪不起。”
　　秦觀也冷冷壹笑：“吃罪不吃罪，那是以後的事情，本官現在是履行職責。”
　　“熊二，帶人包圍監軍衙門。”秦觀再次命令道。
　　裴方這次真的急了，對坐在壹旁的趙得成喊道：“趙得成，我命令妳阻攔秦觀，”，轉頭對秦觀道：“秦觀，我會上書曾相公，在保德軍胡亂行事，妳就等著被罷官吧。”
　　秦觀看向趙得成，趙得成乃是軍方統帥，保德軍兩萬多人都是他的屬下，如果他出面阻攔，秦觀今日還真的不能成事。
　　見兩位文官都看向自己，趙得成擡起眼皮，瞅了瞅兩人，用低沈的嗓音說道：“兩位大人都是監軍，乃是朝內之事，趙得成無權幹涉，今日有些累了，這就告退。”
　　趙得成選擇撤退。
　　這對秦觀來說是個好消息，可是裴方卻急了，“趙得成，妳竟然敢不聽命令。”
　　趙得成轉身，冷冷說道：“裴監軍，妳是監軍，有監督軍隊之權，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妳卻無權命令本將。”
　　說完轉身出門。
　　呼啦啦，其他幾位將軍也都跟著出去了。
　　出了大門，壹名將校湊到趙得成跟前，不無擔心地問道：“將軍，我們真的不管裴監軍，回頭他會不會又給我們穿小鞋。”
　　另壹位將校說道：“裴方以前囂張跋扈，咱們沒有辦法，不過現在看來卻有人能治他，這位秦知府不簡單，壹上來就發動，我看就是沖著那裴方來的，我聽說，這位秦知府，原本就和曾相公不和呢。”
　　趙得成好壹會，才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咱們是武將，不插手這些文臣的爭鬥，裴方真的被對方弄下去，對咱們未必不是壹件好事。”
　　“那如果弄不下去呢，他還不恨死咱們。”
　　趙得成呵呵壹笑：“妳覺得那位秦知府，會給裴方反抗的機會嗎。”
　　趙得成走後，裴方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好孤立，以前用手段降服了這些將領，可是如今看來，他們全都是口服心不服，關鍵時刻，沒有壹個人願意幫自己。
　　秦觀冷冷壹笑。
　　“來人啊，將裴方給我關起來。”
　　秦觀已經打定主意，既然要動手，就將對方弄死。
　　裴方急了，指著秦觀罵道：“秦觀，妳有什麽權利關我。”
　　“因為妳貪汙軍隊糧餉，夠了嗎。”
　　裴方壹楞，心說他怎麽知道的。
　　不過隨即他再次吼道：“妳胡說八道，妳有什麽證據。”
　　秦觀笑道：“證據自然有，到時候妳會看到的，來人啊，帶下去。”
　　“熊二，派人包圍監軍衙門，任何人不得出入，註意不要讓人損壞了那些賬冊，尤其是註意別讓人放火。”
　　“另外，派人去叫李選，叫他多帶幾個管賬的好手過來幫忙查賬。”
　　熊二領命去了。
　　第二天，李選就帶著人從信安軍匆匆趕來，見到李選後，秦觀說道：“對軍隊的賬目，妳應該很清楚吧。”
　　李選拍著胸脯說道：“咱就是做這個的，不管是明賬還是暗賬，不管他做的有多隱蔽，只要是動了手腳的，絕對可以把問題找出來。”
　　“那就吧裴方貪汙軍款的證據找出來。”
　　秦觀直接定了調子。
　　李選壹楞：“如果對方沒有貪汙呢。”
　　秦觀看了李選壹眼，淡淡說道：“他是曾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