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秦觀又出名了

　　想起秀才考試，鄭達的胖臉上壹臉的淒苦之色。
　　“去年，院試之前，那半年時間，妳不知道我是過著怎樣的悲慘生活！”
　　鄭胖子壹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還假模假樣的抽了抽鼻子。
　　“我被關在別院，嚴令不得踏出院門壹步。壹個丫鬟都不給我留啊，只有壹群五大三粗的健婦。”
　　“我爹給我請了三個先生，輪流給我教學，三天壹小考，七日壹大考，只要有不過的，就是壹頓板子，那段時間，我的屁股就沒有壹天是好的，每天只能趴著睡覺。”
　　說到這裏，秦觀驚駭的發現，鄭胖子的眼睛裏已經滿含水霧。
　　“真的假的。”秦觀不敢置信的問道。
　　鄭達壹拍桌子，大聲道：“當然是真的，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我過了整整半年，直到參加考試。”
　　“好在我考過了，要不然，今年還得來壹回，妳不知道，那樣的日子真是慘無人道啊。”
　　“而且就我那樣學，也才考了壹個中下名次，秦兄，妳覺得像妳這樣從不讀書的，能考上秀才嗎，我勸妳還是算了吧，回頭把妳家的那個荷花塘挖深壹點，每日遊上幾個來回，早早把遊泳技術練出來為好。”
　　最後，鄭達還不忘打擊秦觀。
　　另壹邊，秦夫人已經在給老爺寫信。
　　寫好之後，也不走驛站，叫下人拿著信，快馬送去趙都金陵。
　　金陵城秦府。
　　壹身疲憊的秦貴給自己老爺秦彰和大公子秦蔚見禮之後，從懷裏掏出夫人的書信，親手呈給老爺。
　　“辛苦妳了秦貴，下去休息吧。”秦彰點點頭說道。
　　“不辛苦老爺，秦貴下去了。”
　　秦貴出去後，秦彰才打開書信看起來，看完之後壹臉怒色，對站立壹旁的大兒子秦蔚說道：“妳母親的書信，妳也看看吧。”
　　秦蔚接過書信，很快看完，臉上滿是訝色。
　　“二弟，竟然想要考科舉，看來他長進了。”
　　秦彰把茶杯往桌上重重壹頓，張口罵道：“他長進個屁，沒看妳母親說嗎，他和別人打賭，考不上秀才就要跳西湖，真是不知所謂，現在肯定成了全杭州城的笑柄。”
　　“妳母親說他撞了頭，失憶了兩天，我覺得，他真失憶了才好，我到能省些心，再怎麽變也比他整日胡混強得多。”
　　“還要為父給他寫信通融，讓知府推舉他考院試，讓為父陪他壹起胡鬧。他當科舉考試是什麽，如此兒戲，就算他能夠參加考試就能考上嗎，還不是徒惹笑話。”
　　秦蔚想了想，說道：“父親，既然二弟有心科舉，不妨讓他試試，總好過他每日在外瞎逛強得多，就算考不上，也可以磨磨他的性子。”
　　秦彰聽大兒子這麽說，到是點了點頭。“不錯，我這就回信給妳母親，既然他要科舉，就讓他參加，不過這兩個月，讓妳母親管嚴他，也省的再出去胡鬧。”
　　秦彰說完，攤開筆墨，刷刷刷給夫人寫了壹封家書，嚴令秦觀外出，既然要考試，那就好好在家看書。
　　又攤開壹張紙，想了想，才再次寫到：“雲霞兄親啟……”寫完之後，拿起來吹了吹，折好放入信封，對秦蔚說道：“杭州知府林奇林雲霞與我乃是同年，我給杭州知府寫了壹封信，請求他今年推舉觀兒參加院試，妳明日交給秦貴，讓他帶回去吧。”
　　秦彰喝了壹口茶，又對大兒子說道：“蔚兒，妳也不要總窩在家中讀書，死讀書是沒用的，科舉只是進身之階。”
　　“有時候，壹些才名，會讓主考官對妳有好印象，會有很大幫助，妳可以多出去走走，和妳的同窗同年，壹起交流壹下，多交幾個好友，總是沒有壞處。”
　　秦蔚微微彎腰，“是，父親。”
　　看到大兒子如此，秦彰只能暗嘆壹口氣。
　　自己這大兒子，恭順是恭順，可性格太過木訥，不善交際，秦彰知道，這樣的性子，就算進了官場，也不好立足。
　　官場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真不是秦蔚能應付的。
　　小兒子秦觀的性格到是隨自己，可惜，又太過跳脫，再加上沒有好好管束，被母親和妻子溺愛，成了壹個十足的紈絝。
　　想到這裏，心中不免心塞。
　　對秦蔚揮揮手，“算了，為父累了，妳去吧，讓秦貴休息壹晚，明日就回去吧。”
　　“是，父親。”
　　秦蔚離開書房。
　　第二日壹早，秦貴就帶著老爺的兩封書信返回杭州，這四天，秦觀壹直在期盼，當看到父親秦彰的書信之後，才算松了壹口氣，他可不想幹等壹年時間。
　　大管家秦榮帶著秦彰的書信到知府叩見林奇。
　　林奇打開書信看過之後，心中卻是不住搖頭，滿杭州誰不知道秦觀紈絝的大名，就連他忙於公務，也都聽過秦觀的很多軼聞，不管其他，學問肯定是沒有的。
　　這樣的紈絝，林奇本心是不願意讓他參加院試的，因為推介人才的優寡，也是考量地方政務的標準之壹。
　　不過秦彰是他的同年，又不好推辭，壹時間躊躇起來，將書信丟在桌上。
　　站在旁邊的孫師爺掃了書信幾眼後，略帶驚訝地說道：“大人，這秦觀也想參加今年的院試嗎。”
　　林奇往後壹靠，讓自己放松壹些，說道：“是啊，秦彰來信希望我推介他那個紈絝兒子參加今年的院試，那秦觀我也有所耳聞，不學無術，哪有什麽學問，秦彰也是太過寵溺，竟然陪著壹起玩鬧。”
　　師爺呵呵壹笑，對林奇道：“老爺，這兩天您忙於公務，或許不知道，這幾天，秦觀在咱們杭州又出名了，而且，還與這院試有關。”
　　說著，還指了指桌上秦彰的那封書信。
　　林奇被勾起興趣，“哦，有何趣聞嗎。”
　　“確實是壹樁趣聞，前些天，壹群府學學生邀了杭州花魁之壹的夢湘君，在城南金陵寺的別院竹林軒舉行詩會，那秦觀也去參加了，期間，秦觀被幾名秀才譏諷不學無術不會詩文。”
　　“那秦觀當場口出狂言，說隨口就可以做出千古佳句，然後吟唱壹首詞，卻是震驚了當場的學子們。”
　　林奇素好詩詞，聽到這裏興趣大增，“可有秦觀詩詞原文，念來聽聽。”